當年皇後叛亂,南宮淩外祖家滿門抄斬,皇後也沉塘自盡,太後以一己之力護住南宮淩,當時梅家的人都很不了解,就算皇後叫太後一聲姨母,但畢竟不是梅家的人,值得太後這麽做嗎?


    還是當時的梅家家主,太後的哥哥和太後看的一樣清楚,南宮淩是個重情的人,小小年紀又可看出一身天賦,如果這次護住了他,再保他登上大位,以南宮淩的手段,足可保梅家幾代百餘年地位穩固。南宮淩雖然母後犯了錯,但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兒子,等皇帝迴過神,一定不會因為太後在這件事情上與他作對而怪罪太後。


    之後的事情證明果然如此,這些年來皇帝始終沒有對梅家動手而且不斷有所賞賜就是證明。


    梅家已經做了許多年的頂級世家,早從最初的鋒芒畢露變為現在的收斂低調,他們已經不可能再進一步,所以保住梅家現在的地位,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勝利。


    當年梅纖纖和南宮淩交好,太後是樂見其成的,可是因為梅纖纖一時失言,讓南宮淩對梅纖纖態度急轉直下,變的冷若冰霜。


    那件事情太後大概知道一些,一直沒有放在心裏,覺得不過是小兒女拌嘴,隻要梅纖纖認了錯,再小意討好南宮淩,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好。


    可是想不到她低估了南宮淩的決心,從那之後,他竟是根本沒有給過梅纖纖悔過的機會,先是去平叛不說,之後又常常不在京裏,三年前她隱約跟南宮淩提了一句完婚的事情,還想借勢直接把南宮淩送上太子之位,可是想不到南宮淩轉天就上折自請,去了北疆,直到前些日子要慶祝皇帝五十大壽才迴來。


    想起自己算失了的這一步棋,太後麵色有些陰鷙,但也隻是一瞬間。


    她還是了解南宮淩的,三年前南宮淩隻是沒給她機會完全說出口,但以南宮淩對她的敬重和感情,隻要她說出口了,南宮淩就一定會同意。


    這麽想著,太後拍拍梅纖纖的手,說道:“你放心,這次的事情,皇祖母一定給你辦成了。”


    梅纖纖低頭應了,眼睛裏卻閃著精芒,太後是梅家人,要投資下任帝王,她的話自然是可信的,但是阮煙羅那個女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她還要上點雙重保險,至少,要讓阮煙羅絕對無法嫁給南宮淩才行。


    十二月二十三是小年夜,因為新年要大宴,所以宮中在這一天按例有個小宴會,隻有皇親國戚可以出席。


    阮煙羅看著手中的旨意,這樣的宴會,叫她做什麽呢?


    旨意上說她是天曜唯一的郡主,也算是皇帝子侄,所以讓她出席,這個理由雖然說的通,但未免太勉強了。


    更有意思的是下旨的時間,這會兒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吧,可是旨意卻才到阮府,就好像是臨時起意似的。


    阮煙羅冷笑一下,這是把她當陪酒的了。


    微微沉吟,她還是決定走一趟。


    現在離年關越來越近,到了新年,南宮淩就會提出要娶她的事情,相信所有的事情,到了那一天,都會有轉機,在此之前,她不想生出太多事端。


    換了衣服進宮,因為類似於家宴,所以設在後宮的暖香閣,地方不大,但是十分精致。


    阮煙羅到的時候,宴會已經開了半個多時辰了,小太監一通報,太後立刻樂嗬嗬的把她召進來,還賜了座,噓寒問暖的說了幾句,就讓她喝酒吃菜,好像今天真的隻是讓她來赴宴的。


    阮煙羅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什麽也沒發生,不由都有些暗自懷疑,是不是她多心了。


    宴會上和皇家走的近些的皇親國戚差不多都到了,梅家,杜家,還有幾個得寵的妃子家子侄貴女均在列,南宮敏和南宮瑾也都在場,就是不見南宮淩。


    阮煙羅眼睛眨了一下,雖然南宮淩向來喜歡這種宴會,可這是小年夜,太後又在場,南宮淩斷然不會不出席的。


    正思索著,太後說道:“今天看著大家熱熱鬧鬧的,哀家就高興,就是可惜了淩兒,這麽好的日子裏還要忙事情,才坐了一下就走了。皇上,淩兒能幹,你也不能這麽用,得讓他有時間休息,不能累壞了身子才是。”


    天曜講究以孝治天下,太後發話了,皇帝自然連連應是,喝了一杯說道:“是新年籌備的事情今天突然出了點意外,正好也需要朕再去看一下,母後,朕就先告退了,沒有朕在場,這些小輩們也能玩的痛快一些。”


    有皇帝在,大家都拘著,皇帝走了,的確是氣氛要鬆快一點。


    太後點頭笑道:“行,你去忙吧。”


    聽了太後這一席話,阮煙羅知道南宮淩原來也是在這裏的,心裏的一絲疑心也就去掉了。


    她和這些公子貴女沒什麽交集,也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埋頭吃東西,隻當皇官是飯館,她這是下館子來了。


    吃了幾口,麵前忽然一暗,有道人影遮住了她。


    阮煙羅看著麵前明黃色的鞋麵,扯了扯嘴角,天曜京城現在總共就剩下兩位皇子,南宮淩不在,自然就是南宮瑾了。


    “煙羅,你和本王不該喝一杯嗎?”南宮瑾的聲音很平穩,並沒有生氣或者氣急敗壞的樣子。


    阮煙羅仰頭,說道:“我和瑾王應該沒有喝酒的理由。”


    南宮瑾一雙虎目定定盯著阮煙羅,忽然說道:“若是這杯酒,是本王的歉意呢?”


    阮煙羅一怔,心底那股從不受控製的感情又往上翻湧,竟是在心疼。


    從來都霸道狂傲,從來不知道道歉為何物的人,居然主動對著她說歉意。郡主的心裏究竟把他看的多重要,這麽一件小事,她居然就心疼。


    強壓下去,說道:“我們扯平了,瑾王無須道歉。”


    “無論如何,這杯酒本王喝了。”南宮淩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本王沒想傷你,本王隻希望,你能再等等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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