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忍不住一疼,他算是被這條小魚吃定了,就是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何況這委屈還是他給的。


    下床走到阮煙羅身後,囚室裏的燈光太昏暗,走近了,才看到阮煙羅的雙肩都在微微抖動著,根本控製不住。


    這條小魚,在哭?


    一個念頭猛的跳出南宮淩心頭,南宮淩嚇了一跳,即使是剛才,她都隻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沒有哭出來,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真的在哭?


    “煙羅……”輕聲開口。


    “滾開!”阮煙羅厲聲喝道。


    這個混蛋王爺,有多遠滾多遠,她才不稀罕他!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冷落,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可是她從來不知道,會有一個人的拒絕,讓她這麽難過這麽傷心,連和他同呆在一間房間裏都受不了。


    “我去找獄卒換房間,不打擾淩王!”


    阮煙羅轉頭就往門口走去,剛走了一步,忽然一個東西猛的從腳底竄過,與此同時,牆上的油燈因為燒了太久,火光在搖動了半天之後,噗地一聲,熄滅了。


    “啊!”阮煙羅一聲尖叫。


    老鼠,剛才從她腳底下竄過去的那個東西,百分百是老鼠!


    這裏是地牢,有老鼠本來就不奇怪,他們這個房間裏有吃的又有燈油,自然更招這東西。


    阮煙羅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這東西有些心理陰影。


    此時看到了房間中有老鼠,燈又突然滅掉了,一片漆黑之中,阮煙羅隻覺得無比恐怖。


    根本來不及思考,她本能的一轉身猛地撲進南宮淩懷裏,顫聲叫道:“有老鼠。”


    如果可以,南宮淩現在簡直想拿點供品把那隻老鼠供起來,若不是它,怎麽會有佳人主動投懷送抱?


    “乖,沒事,我在這裏,不怕。”南宮淩將阮煙羅接了個正著,摟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口中柔聲哄著。


    阮煙羅聽到南宮淩的聲音,忽然間反應過來她抱著的人是誰。


    “走開!”阮煙羅低聲叫道,用力推搡著南宮淩:“誰準你抱我!”


    溫香軟玉入懷,南宮淩怎麽可能再放開,牢牢扣著阮煙羅的腰身,柔聲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說錯話了,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南宮淩,你個大混蛋,你不是跟我沒關係麽?誰稀罕你,你給我滾開,有多遠滾多遠!”


    “好好,我有多遠滾多遠。”南宮淩輕輕順著阮煙羅背:“隻是隻要你一叫,我就迴來,隻聽你的。”


    “你……”阮煙羅氣結,可是聽南宮淩這樣哄著她,語氣裏又溫柔又寵溺,就像平日裏的那個南宮淩又迴來了,她忽然間覺得無比委屈,把臉壓在南宮淩的胸膛上,嗚咽著叫道:“南宮淩,你混蛋!你個大混蛋!”


    哪有人像他這種樣子,先對她好的不得了,什麽事都為她想到,什麽危險都把她護的好好的,可是隻不過一句話,說翻臉就翻臉,還說不要她。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


    此時被南宮淩摟在懷裏,隻覺得他的懷抱又寬厚又溫暖,泛著讓人安心的味道。


    阮煙羅心裏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熱燙的淚水透過衣服洇在南宮淩的皮膚上,南宮淩隻覺得心裏酸酸漲漲的,又柔軟的厲害。


    能把這條小魚這樣抱在懷裏,他等了多久?


    她的淚水是為了他,她哭的地方是他的懷裏,隻不過如此,就讓他從心底覺得滿足。


    他此生從未想過他會這麽喜歡一個人,她一個小小的動作反應,就牽動他的全部。


    阮煙羅伏在南宮淩的懷裏,盡情的哭著。


    這個世界上最痛的不是沒有得到過,而是得到了之後再失去。


    在感受到南宮淩那麽好那麽無處不在的守護之後,竟然突然間要失去,那種恐懼讓她的心都緊縮成一團。


    她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南宮淩見她一直哭個不停,又有點心疼了。


    這條小魚的眼淚怎麽這麽多?哭壞了眼睛怎麽辦?


    想著阮煙羅那雙明媚靈動的眼睛,南宮淩柔聲說道:“乖,不哭了好不好?”


    “你管我!”阮煙羅抽噎著,還能騰出空來迴嘴。


    南宮淩啞然失笑,口中卻很正經地說道:“那隻老鼠還在屋子裏呢,等會兒它再跑過來怎麽辦?”


    阮煙羅身子果然僵了一僵,硬著聲音說道:“一隻老鼠而已,我才不怕。”


    嘴裏說的硬,可是身體卻忍不住往南宮淩懷裏窩了窩。


    南宮淩配合地把阮煙羅又圈緊了一些,小聲說道:“我抱你到床上去,那裏地方高,老鼠爬不上去的。”


    阮煙羅安靜了一瞬間,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聽著阮煙羅的聲音,南宮淩幾乎能想象到阮煙羅硬撐著不肯服軟的倔強樣子,不由一笑,說道:“遵命。”


    打橫抱起阮煙羅,往床上走去。


    把阮煙羅在床上放好,正想也坐上去,就被阮煙羅踢了一腳,說道:“離我遠點。”


    這條小魚,過河拆橋還真是毫不猶豫。


    可是淩王哪裏是這麽好糊弄的,他一探手抓著阮煙羅的腳踝,直接把她拉到懷裏來,笑說道:“你不怕老鼠了?”


    “你少拿老鼠來嚇我!”阮煙羅惡狠狠說道:“是你讓我離你遠點的。”


    剛才的話她可沒有忘記,一個字也沒忘。


    妖孽南宮淩,混蛋南宮淩,敢那麽傷她。


    “我讓你離我遠點,又沒說我不能自己離你近點。”南宮淩絲毫不以為意,遇上這條小魚,他所有的原則和底線都不過是件擺設,更何況從一開始,本來就是他主動去接近這條小魚的。


    “我又沒同意!”阮煙羅還要掙紮,隻聽南宮淩唔了一聲,低低說道:“煙羅,我還有傷呢。”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似乎阮煙羅真的碰到了他的傷口。


    阮煙羅立刻不敢亂動了,她可沒忘記,南宮淩身上內傷外傷一堆的傷,還有個剛剛才受的新傷口。


    南宮淩如願把人抱到懷裏,靠在被子上坐著,滿足了長歎了一口氣。


    “小魚兒,你怎麽忍心,說我隻不過是個喝了一夜酒的人?”南宮淩輕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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