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大叫一聲:“衝進去!把我們自己的人救出來!”


    揮刀砍翻第一個守衛之後,緊跟在秦川後麵的人張弓搭弦,又放出了一隻響箭。


    下奴營裏關的都是些奴隸,這些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光幹活就把體力都耗盡了,又沒有兵器,造不成什麽大的威脅。


    所以下奴營裏雖然有兵看著,但這些兵也都閑散慣了,是些老爺兵,真打起仗來,派不上用場。


    衛流的這隊人馬約有百餘人,打別的地方不行,打這裏卻足夠了。


    而且他們又不是要攻占下奴營,隻要能讓他們衝到關著南楚壯丁的地方就行。


    他們騎著馬,動作十分快,死士又都是豁出了命去,兇悍異常。


    這隊人馬就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不過片刻的工夫,就旋進了營門。


    而與此同時,下奴營東北角裏官兵正和南楚的下奴對峙著。


    今天有幾個南楚的下奴受了傷,這在下奴營是常事,可是今天卻突然跳出來幾個挑事的,非要他們叫醫生來看。


    看醫生,就連天曜自己的下奴都沒有這個待遇,這些南楚的賤奴又有什麽資格?


    守軍自然不許,那些人竟衝上來要奪守軍的兵器與他們對打,守軍從來沒把這些人當人看,自然不會客氣,當場殺了幾個。


    南楚的這些男丁這些年一直被奴役著,過著豬狗一樣的生活,心裏麵早就不知道積了多少的憤怒和恨意,隻是平時沒人起頭,也不曾鬧出事來。


    而此時有人開了頭,又見了血,那股恨意就再也壓不下去,事情越鬧越大,讓主將不得不把大半人手都調來了東北角,看著這些下奴。


    此時一場衝突剛過,南楚男丁又死了幾十個,才剛剛控製住場麵。


    而就在這時,下奴營的營門外麵忽然升起了一支朱紅色的火箭,這支火箭極為乍眼,無論是守軍還是南楚男丁,全都抬頭看。


    隻見那支火箭上升到最高處,忽然散開,形成了一隻鳳凰的模樣。


    守軍們詫異至極,帶軍的將領心頭一顫,直覺認為這不是什麽好事,而南楚男丁們卻都猛地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圖案。


    這時有人大聲叫道:“那是咱們南楚的圖騰,南楚派人來救我們了!”


    “是南楚!南楚的朱鳳!”


    有一個人認出,所有的人都跟著叫了起來。


    此時此刻,誰也顧不上分辨夜空中那隻朱紅色的火鳳是真是假,更想不到他們身在天曜京都之中,就是衝出了下奴營,下一步又能怎麽辦。


    他們已經在這裏困了太久,也絕望了太久,此時隻要給他們一點點希望,他們就會豁出了命去爭取。


    下奴營的奴隸身上都是帶著刑具的,平時出去做活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押著他們去,所以看守派的兵並不多,隻有兩三千人。


    若是平時,這兩三千人看著疲憊病弱,又有刑具的這些下奴,倒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此時看著群情激憤的南楚下奴,守將的膽子卻忍不住的顫了,這可是有足足三萬人,萬一這三萬人真的鐵了心的鬧起來,就算他們身上有刑具,自己這些人光殺,也得殺的手腳發麻。


    此時此刻已經輪不到他想太多了,他隻知道一定得在事態擴展之前把這些南楚下奴震住,千萬不能讓這三萬人都鬧起來。


    “你們想造反嗎?”守將厲聲喝道:“把他們給我……”


    一道鮮血忽然從喉間飆出,守將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變成了鮮紅的血沫子,在喉嚨裏咕嚕咕嚕的。


    他轉頭看向一邊,他的親兵目光冷冷的盯著他,若無其事的甩掉了刀上的血。


    守將捂著冒血的喉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個親兵跟了他好多年了,從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在他的身邊,他怎麽也無法相信竟然是他動手殺了自己。


    可是不相信也得相信,因為他已經拿自己的命做了代價。


    守將倒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一幕太突然了,下奴營的最高將官,就在他所有下屬和下奴們的眼前,被人抹了脖子!


    那個忽然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大聲叫道:“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二皇子殿下來救我們了!想迴南楚的,就跟他們拚了!”


    話立時方落,通往東北角的營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人馬從天而降一般,瞬間卷入了營門。


    衛流一襲白衣奔在最前方,他猛的勒停韁繩,對著一院子的南楚男丁清冷說道:“我是衛流!”


    四個字,就隻有四個字而已,卻讓三萬餘人在一瞬間的怔愣之後,爆發起衝天的歡唿。


    “是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


    “跟二皇子迴南楚!”


    “南楚的家人在等著我們!”


    南楚男丁中發出歇斯底裏的叫聲,這些叫聲最開始隻有幾個,如果那個將領還活著,一定能聽得出來,這和最初挑事的那幾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然而隻是片刻,這些聲音就連成了一片,所有人都瘋了一樣嘶喊著。


    迴南楚,迴南楚!


    他們要迴南楚……


    迴家……


    衛流帶來的人分成兩批,一批對著守軍如砍瓜切菜一樣揮舞著屠刀,另一批人則仗著兵器的鋒利,去砍下奴身上的鐐銬。


    不時還有人大聲叫道:“先奪他們的兵器!”


    “拿鑰匙,開枷鎖!”


    守軍越死越多,而南楚則不斷有人解開枷鎖奪下兵器。


    三萬多的下奴本來就人多,守軍身上的鑰匙也不隻十把八把,幾乎隻要是個帶隊的小頭目身上,就有鑰匙。


    南楚人之間相互幫助,再加上死士蠻力劈砍,不過半個多時辰,所有守軍都死的一幹二淨,隻有極少的人逃了出去,而南楚男丁身上的枷鎖也盡數打開,早有人搶了守軍的兵器,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們離家的時候都還隻是孩子或者青少年,經過這十多年,他們都已經變成了體力和精力都是最好時候的青壯年,再加上這麽久的重體力勞動,沒有人會弱不禁風。


    因為弱不禁風的人,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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