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唿吸了幾下,結標淡希取下懸掛在腰間的軍用手電,朝某個方向晃動了幾下,就把北域風間傳送到了前方大樓內部的某個地方。

    對於自己周身的環境突然變化北域風間沒有什麽驚訝,他很清楚結標淡希的能力,連發動前搖和發動標準都一清二楚,這也是他能躲過結標淡希襲擊的原因。

    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新環境,這是一個走廊,從前方有傳來暗暗的光。

    走廊上並無岔路,相比前方就是亞雷斯塔的所在地。北域風間邁開步子,朝著亮光走去。

    北域風間向前方走去,入眼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內充滿昏黃的光線,四周牆壁上設置了無數的熒幕跟按鈕。

    從大大小小數萬個儀器延伸出來,多達數萬條的纜線與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麵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間中央那最引人注目的巨大水槽。

    一個身穿手術服的白發人體倒懸在水槽之中,但除了可以確定裏麵的是個“人類”以外,再難以找出任何可以用來形容“他”的詞匯。

    因為“他”看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

    這種仿佛從所有人類中抽取出的“共性”,怪異的形象,如此明顯的特征,北域風間幾乎瞬間就確定這是亞雷斯塔本人。

    “我還以為會在你的辦公室裏見到你。”

    看到亞雷斯塔現在的樣子,北域風間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就這麽倒吊著,不怕血管爆裂嗎?”

    “你的說法也沒錯,這裏的確就是我的辦公室。”

    雖然有聲音傳來,但並沒有看到亞雷斯塔有張過嘴,那聲音也同樣具有模糊的性質,無法分辨說話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更毫無感情波動,卻又與合成的電子音有微妙的不同。

    “每個初次來到這裏的人,都會被這個環境震撼,但是你看起來並不驚訝。”

    “你的生命活動全交給機器了嗎?你這樣還算是活著嗎?”

    北域風間並沒有接亞雷斯塔的話,他隻是靠近這個大試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裏麵的人形。

    “既然機器可以代勞,那為什麽要靠自己呢。”理事長平淡地說出能嚇壞許多人的話。

    “不止如此吧。”

    “當然,隻是為了防止增殖和窺視,這是最優選擇而已。”

    北域風間雙手抱胸,對此表示不可置否。

    亞雷斯塔所在的水槽學名叫做生命維持裝置,直徑四米,全長十米,以鋼化玻璃製成,充滿某種紅色的培養液。

    他將自己的所有生命活動,全都交給機器代為執行,包括頭腦在內的全身皆處於冬眠狀態,大部分的思考亦由機械從旁協助,而他之所以使用生命維持裝置主要是為了避免生命力外泄。

    生命力在魔法側看來是魔力之源,阻止生命力外泄,就等於對魔法側隱身。

    亞雷斯塔作為曾經最偉大的魔術師卻投向科學,被所有魔法側的人看作是叛徒而敵視。因而他拜托一個能人給他製造出了生命維持裝置,通過封閉自身生命力的外泄來達到避免魔法側探查的目的。

    此外,亞雷斯塔因為早年的某些經曆激活了自身內含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宛如富江般可怕的分裂性迫使他不得不在生命維持裝置中把所有的他疊合,停留在同一個坐標,並且盡可能使用隱藏所有喜怒哀樂的語氣。

    北域風間在這個大房間裏隨意走動著,亞雷斯塔也沒有製止他,也許他認為北域風間看不出什麽秘密。

    “你這個大樓裏有很有趣的東西呢!”北域風間突然說出一句話。

    亞雷斯塔知道北域風間指的是什麽,但他似乎不願意就這方麵解釋,於是為轉移話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姓北域?”

    北域風間直接舉起顯現在手中的令牌,令牌上是一隻被火焰圍繞的金色眼睛,眼睛中是一個紅色的瞳仁。

    作為極個別的曾在北域家族生活過的普通人,亞雷斯塔對北域家族的了解自然遠勝其他人,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令牌是北域家族最尊貴的“殿下”的身份標識,這讓他哪怕是由機器管控的身體也做出了睜大眼睛的動作。

    在北域家族中,“殿下”是一個極尊貴的稱號,不隻需要頂級的天賦和顯赫的功勞,更直接反映了此人對血脈深層的發掘程度。在北域家族無數年的傳承中,曾獲得“殿下”稱號的,隻有三人。

    北域風間,是第四位“殿下”。他在三年前執行任務時獨自一人連斬3名魔法側的“聖人”,並剿滅了一支近5萬人的魔法師部隊,一手做出了令魔法師們聞之色變的“耶路撒冷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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