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發泄完了,那個采花賊也就隻剩半條命了,隻見她躺在地上淒慘地哀嚎:“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嗚嗚…嗚…我錯了,真的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叫什麽名字?”

    洛安悠閑地跺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還帶著笑意,繼續昨晚上沒問完的問題。

    “我叫,我叫尤三千”

    尤三千本想說謊,但看到洛安淩厲的眼神,她便不自覺地吐了真話。

    “尤三千,一個多月前,你可采過一個叫婁瑞兒的男子?”

    “我都不記得了。”

    “是嗎?”

    “嗚嗚…嗚…大,大爺,我腦子記性,真的不好,一個月前的事情,哪還記得清啊?”

    尤三千苦不堪言,身上的疼痛讓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洛安摸著下巴思忖了一下,換了個問法:“那你可去過西街街尾的婁府采花?”

    她突然想起來,這采花賊采花前會用迷魂藥,所以婁瑞兒會不會根本不記得汙了他清白的采花賊的模樣?所以她必須先仔細確認一番。

    “這,好像是去過那。”

    尤三千也不敢敷衍洛安,仔細想了想,不確定地答道。

    “那就對了,無雙,千雪,我要帶著這敗類去婁府交差去。”

    洛安意味深長地一笑,看向鳳無雙、鳳千雪兩人,極自然地交代道。

    這段時日,這對姐弟是真如謠言所說,待她極好,真心待她如朋友,事事都尊重她的意見。情感是相互的,她也漸漸對這對姐弟敞開了心扉,隻是關於她的真實身份,沒有一個好的機遇,還是有些難言。

    “聽你的。”

    鳳無雙笑著應了聲,眼裏滿是深情。

    “笑塵,你怎麽捉到這采花賊的?”

    鳳千雪崇拜地看著洛安,十分好奇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沒什麽,待她靠近我,我趁機將匕首抵住了她的命脈,然後就製服她了。”

    洛安謙虛道,忽略了很多細節。

    “屁!為嘛老娘的迷魂藥迷不暈你?還有,你還點…”了我的穴……

    後麵幾個字都被尤三千吞進了肚子裏,因為洛安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眼刀,涼颼颼的,讓她不自覺地咽了幾口口水,她現在對這個絕色的男子隻剩下恐懼,半點非分之想也不敢

    有,隻想離他遠遠的。

    鳳千雪的一雙星眸更加晶亮地看著洛安,讓洛安有點不好意思。

    “也許是她的迷魂藥早過期了,所以沒了效用。”

    洛安厚顏無恥地辯駁道,一點也不考慮尤三千的感受。徒留尤三千躺在地上無聲流淚,她雖幹了這不怎麽光明磊落的一行,可她也是個敬業的采花賊,怎麽可能在采花時攜帶過期的迷魂藥?她真的冤枉啊!

    “哦,原來如此。”

    鳳千雪恍然大悟,不過還是讚歎道:“笑塵,你真的好厲害!”

    “哪裏哪裏,小事一樁而已,我們走吧。”

    鳳無雙已命人備了輛馬車,於是一行人往西街出發。

    ……

    婁府

    婁瑞兒雖打消了輕生的念頭,但依舊提不起精神,每每想起那天晚上,他都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來,遍布四肢百骸,很是恐懼,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將自己關在了房裏,不願出門。

    他的爹娘將這些都看在眼裏,很心疼他,也很無耐,明白那夜的事讓他心裏有了陰影,一時半會也很難消除,隻希望時間一長,他能漸漸走出陰影。

    夫婦倆在外麵開了家鞋鋪,平時都是兩人親自打理的,可如今發生了這等事,夫婦倆都無心打理那間鋪子,便托了親友幫她們照看著,兩人日日則呆在家裏陪著兒子。

    “夫人,正君,門外有人找。”

    一名小廝突然闖進了屋內,跟正在屋裏納鞋底的婁母和婁父通報道。

    “這會兒是誰來找我們?”

    婁父有些疑惑,最近家裏發生了這種事,變得冷清了不少。

    “孩子他爹,我們去看看吧。”

    婁母放下了手裏的活,看向婁父,見他也放下了手裏的活,兩人便一起往屋外走去,去了院裏,隻見院門已被小廝打開,兩人見著外麵的身影,激動得立馬衝了過去,直直朝著那白色的身影跪下,拉著洛安的手喜極而泣:“恩公,可算又見著您了,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您了。”

    那日,洛安同婁瑞兒談完話,便向夫婦倆匆匆告別,說家裏有急事,一家子愣愣地看著恩公的姐姐抱著他飛向了十米外湖中的另一艘小遊船上,接著那名弟弟也孤身飛了過去,反應過來時,她們才發現還沒問恩公的姓名,急著想喊住恩公,隻是她們的遊船離她們的越來越遠,最終隻剩下了一個黑點。受人之恩,卻不

    知該如何報恩,如今連恩公的名字都不知曉,她們隻覺得慚愧,一直耿耿於懷。

    “你們別折煞我了,婁瑞兒難道沒跟你們說那件事嗎?”

    洛安連忙扶起了兩個老人。

    “瑞兒難道瞞著我們什麽嗎?”

    婁母婁父麵麵相覷,這幾天瑞兒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裏,幾乎沒怎麽說過話,但也沒什麽異常。

    “他房間在哪,帶我去吧。”

    洛安想了想,看向婁母,平靜道。看來婁瑞兒並沒有跟他父母提起她答應幫他捉采花賊的事情。

    “恩公,請跟我來。”

    婁母自然以恩公為大,有禮地伸手做出請狀,帶著洛安一行人去了婁瑞兒的房間,不明白恩公的姐姐怎麽拎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女子,看上去甚是狼狽。

    婁瑞兒因閑著無事,正在房裏做針線活,突然“砰”地一聲,門從外被打開,一個黑色的東西扔到了他的腳邊,他被嚇一跳,抬頭間,他竟看到了恩人,心裏滿是不可置信,再看看腳邊,是個被綁著的女人,頭埋在地上,嘴裏痛苦地哀嚎著。

    “婁瑞兒,你可還記得是這個女人那天竊了你的香?”

    洛安上前一把抓起了那個女人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讓婁瑞兒辨認,她心裏其實已經完全確定是這個女人了,這女人一進婁府就不敢抬起頭來,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

    婁瑞兒低頭看了眼尤三千,瞬間瞪大了眼睛,眼裏滿是驚恐,他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顫著手指指著尤三千,驚叫道:“是她,就是她……那夜就是她……嗚嗚…嗚……”

    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那天夜裏,他中了這個下三濫女人的迷魂藥,本沒了意識,可他身子天生敏感,感覺到身上一股涼意,他迷蒙地睜了睜眼,朦朧中就看到這個女人正騎坐在他身上用她那雙髒手摸他光裸的身子。

    他頓時被嚇得腦子清醒了一半,想反抗,卻渾身使不出力來,隻能哭泣地求她放過他,可她置若罔聞,依舊在他身上為所欲為,那時他滿心恐懼、絕望、無助,後來娘親來他房裏看他,這女人就立馬跳窗離開,而他貞潔已經不保,隻想尋死。

    婁瑞兒看向尤三千的眼裏突然迸射出強烈的恨意,突然,他像瘋了一樣衝上去撕打尤三千,毫無形象,像一個潑婦,嘴裏還嘶喊道:“都是你……是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別打了…我錯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尤三千的臉上被婁瑞兒的指甲劃了好幾道口子。婁瑞兒雖是一個弱男子,可發起飆來,也是相當恐怖的,尤三千承受著他毫無章法的撕打,痛苦地恨不得立馬死了算了。

    婁父婁母都在一旁哭了起來,心疼地看著兒子癲狂的模樣,知道現在上前攔他也攔不住,讓他好好發泄一頓吧,隻是下一瞬,她們突然驚慌地看著婁瑞兒,阻止道:“瑞兒,不可啊!”

    隻因婁瑞兒覺得撕打還不夠解氣,他紅著眼睛看到桌上的剪子,立馬伸手抓了那把剪子想往尤三千身上捅去,尤三千已經嚇得尖叫了起來,剪子快刺進尤三千胸膛的刹那間,一隻手突然徒手握住了鋒利的剪子上的尖刃,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在那瞬間靜止了。

    “婁瑞兒,何必讓她的血汙了你的手?而且,你殺了她,你也得抵命的,難道你想為她陪葬嗎?”

    洛安將剪子從婁瑞兒手裏拿了下來,看著婁瑞兒,笑著說道,全然不在意自己已經滴答著鮮血的手。

    而尤三千已經暈厥了過去,狼狽地趴倒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

    婁瑞兒終於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一頭長發因剛才的撕打全部淩亂地披散了開來,衣衫也變得有些淩亂,身子仍在微微顫抖,滿臉淚痕,茫然無知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剛剛差點殺人了。

    “起來吧,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洛安想伸手扶起婁瑞兒,才發現自己伸著的手受傷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換了另一隻手去扶他。

    “恩人,你,你的手受傷了,嗚嗚…嗚……是我傷了你…對不起……”

    婁瑞兒看到洛安受傷的手,驚地立馬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發現她手心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滿心歉意,又哭了起來。

    “什麽!笑塵,你受傷了!”

    鳳無雙聽到婁瑞兒這麽說,立馬衝了過來,從婁瑞兒手裏搶過了洛安的手查探了起來,頓時皺起了眉,心疼地低頭吹了吹。想到以前娘親告訴她的對傷口最快捷的處理方法,她頓時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伸出舌頭舔舐起了那個傷口。

    洛安怔了怔,立馬從她手裏抽迴了自己的手,朝她輕鬆地笑了笑,說道:“無雙,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比起美人爹爹他們受到的傷害,她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看向已經呆愣掉的婁母婁父,“府內可有幹

    淨的紗布?”

    “有,有,我馬上拿來。”

    婁父匆匆轉身出去拿了,婁母走上前來滿臉歉意地看向洛安:“恩公,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總是給你添麻煩。”

    “不礙事。”

    洛安朝她笑了笑。

    頃刻,婁父便拿來了一盆清水和一團白色的紗布,洛安洗了洗自己的傷口。浸入水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鳳無雙和鳳千雪都看得心裏一顫,婁瑞兒坐在一邊垂下了眸子,他已在心裏默默地做了個決定。

    待洛安要用紗布包紮傷口的時候,鳳無雙立馬衝了過來,搶過了她手裏的紗布,執著道:“別動,我幫你。”

    洛安看著她比自己這個傷者還緊張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便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包紮了起來。

    半晌,才包紮好,洛安看著自己被包成饅頭一樣的手,連未受傷的手指也都被布包得牢牢的,嘴角抽了抽,質疑道:“無雙,你不覺得給我包得太誇張了?”

    “我覺得包得很好啊。”

    鳳無雙舉起她的饅頭左右看了看,甚感滿意,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姐姐,你將笑塵的右手包紮成這樣,你讓他以後怎麽吃飯啊?”

    鳳千雪在一旁忍俊不禁道。

    洛安聽到他說出了她的心聲,眼淚汪汪地、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

    “笑塵,以後由我來當你的手吧,你用膳時,我喂你;你洗澡時,我幫你擦身;你如廁時,我幫你提褲。好不好?”

    鳳無雙一把抓起笑塵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洛安,說道。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跟笑塵形影不離的機會,她怎能不緊緊抓住?

    “恩公跟姐姐真是姐弟情深啊!”

    婁父婁母欣慰地看著她們,感歎道。

    “嗬嗬!無雙,不用麻煩的,我一隻手也可以的。”

    洛安尷尬地從鳳無雙手裏抽迴了自己的手,委婉地拒絕道。

    這時,婁瑞兒突然走至洛安跟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洛安欲扶他,他卻執拗地避開了。

    “瑞兒,你這是做什麽?”

    婁父婁母看著兒子這一舉動,不解地問道。隻是兒子的迴答頓時讓她們止了聲,默認了他的話,因為恩公的恩情對她們來說,實在重如泰山。

    “娘親,爹爹,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報恩。”

    婁瑞兒愧疚地看了眼自己的爹娘,轉迴頭,一雙眸子堅定地看著洛安,誠懇道:“恩人,你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心,還為我捉住采花賊,讓我解了氣,我無以為報,所以請恩人收我做奴吧,我願意這輩子都侍候在你身邊。”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為何偏選這種?”

    洛安看出他眼裏的真誠和堅決,有點不解,這男子好好的貴公子不做,偏要做她的奴,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因為我自見到恩人後,才發現自己之前活得有多窩囊、多懦弱。我看得出來,恩人不是一般人,所以我覺得,跟在恩人身邊,我不吃虧,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也一定會經曆到很多以前從未敢想的事情,但我很期待。”

    婁瑞兒眼裏已經閃爍著淚光,但依舊堅決地盯著洛安。現在在他心裏,跟在恩人身邊為奴不僅是為了報恩,更是為了自己。

    那天在船上,恩人跟他說“若他遇到這種事,隻會想盡辦法尋了那個采花賊,抽她的皮,剝她的筋,喝她的血,解了心中的氣”的時候,他臉上雖不信,但是心裏卻深深震撼了,這種想法,他以前從未有過,也從未敢有過。

    一時覺得新穎,也覺得羞愧,同是男子,他卻活得大大不如恩人。他甚至有絲憤恨不甘,覺得恩人沒經曆過,自然說得輕巧,所以,他後來跟恩人提了那個要求,隻想驗證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這幾天,他一直在焦慮中度過,既期待恩人能將那采花賊捉到,又害怕害了恩人,讓恩人也遭受跟他一樣的苦難。他不敢告訴自己爹娘,因為若爹娘知道了,肯定會大罵他忘恩負義,她們會萬分地肯定,恩人那樣的弱男子一旦招惹了采花賊,定是兇多吉少的。

    卻不想,恩人真的做到了,他現在真心服了他了。想追隨著恩人,他想改了自己,想從恩人身上學到他以前從不曾有的東西。

    而且,他已不是清白之身,他拚了極大的勇氣和心底的不甘才敢繼續在這世間苟活,但已經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再待在深閨之中等待圓滿的姻緣,因為這隻是奢望。

    “你不在意我是誰嗎?”

    洛安心裏聽著他的話語有了一絲動搖,沒想到這婁瑞兒想事情想得這麽深切,倒是挺特別的,是個可塑之才。隻是自己目前的身份可是一個男寵,社會上最沒有地位的存在,他知道後會不會後悔呢?

    “我想跟隨的隻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婁瑞兒想了想,堅定地說道。

    他現在想事情想得比任何時候都透徹,這段時日,這個決定在他左思右想間早成了形,若恩人真的有能力幫他將那采花賊捉了,他便追隨他,哪怕為奴,他也想追隨他。所以,這個恩人,他跟定了。

    “隻是你的父母該怎麽辦?”

    憑著他那句“我想跟隨的隻是你這個人”,洛安的心就徹底動搖了,這男子竟是這麽的死心眼,可是她就喜歡。憑著他這份死心眼,她也覺得以後若這男子跟了自己,也絕不會背叛自己。

    隻是他不是夫婦倆的唯一的寶貝兒子嗎?她奪人子女的行徑可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恩公,讓他跟著您吧,我雖不舍,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不想負了這個理。”

    婁母率先開口答道。

    恩公幾天前救了她兒子三迴,這次又救了兒子一迴。剛剛兒子失去理智,欲拿剪子殺人的時候,是恩公即時阻止了他,不然兒子會被冠上故意殺人的罪責,難逃以命抵命的死刑,所以是恩公救了他,還弄傷了自己,她滿心愧疚和歉意。

    更何況,恩公還幫她們捉了這個該死的禍害,也讓她們出了口惡氣,她真的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對恩公的感激之情了,恨不得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給恩公做牛做馬才好。

    兒子心裏的苦楚她也明白,他定是做了很長的心理鬥爭才做了這個決定的,既是他想親自報恩,那便隨他吧,因為若不隨他,他以後心裏也不會好過的。她看得出,恩公是個好人,以後也不會虧待他的。

    婁父也在一旁低斂著眼簾,隱著眼裏的淚水,無聲,表示了默認。

    “也好,我隻當是你們兒子在我身邊曆練,若哪天他待得煩了,我會放他迴來的。”

    既然人家父母都同意了,她再推脫,也顯得矯情了,洛安如是想到,便淡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恩人。”

    婁瑞兒聽她這麽說,便知她已經同意他以後跟隨她了,當即感激涕零地朝著洛安磕了一頭。

    “謝謝恩公。”

    聽到自家兒子在恩公身邊有了自主去留的權利,婁父婁母也都萬分感激。

    然而,鳳無雙偷偷拽了拽洛安的袖子,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真要收他做貼身小廝?”

    “嗯,怎麽了?”

    “可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就揭穿了嘛!”

    “你這一說,還真提醒我了呢!”

    洛安明白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婁瑞兒,和善道:“我以後就叫你瑞兒了,瑞兒,我既然收了你做我的小廝,我也不瞞你了,我的姐弟其實分別是臨安郡主和千雪郡子,而我不才,隻是臨安郡主的男寵,你以後喚我公子便可以了。”

    她這話也是說給婁父婁母聽的,隻希望大家別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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