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一進妄塵閣,裏麵的龜公見著她的貴氣模樣就連忙迎了上來,帶著諂媚的笑臉,“這位大人喜好什麽樣的,小的立刻給您安排,包您滿意!”


    “我是笑塵。”洛安未答,隻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心裏幾分忐忑。


    聽得洛安的話,那個龜公倏然一愣,隨即肅了麵色,對洛安往裏做了個請的手勢,“大人,請跟小的過來。”一邊偷偷對暗中的人打了個手勢。


    洛安點點頭,袖內的手緊緊攥了攥,手心已經緊張得出汗。


    往裏走去,洛安才發現妄塵閣內部別有洞天,即使之前在這裏安插了線人,她已有所了解,但親眼看到時,她還是忍不住驚歎,十步一處機關,簡直與墨宮的地下密道有的一拚。


    “大人,裏麵請。”穿過曲曲折折,抵達一處精致的別苑前,龜公終於止步,對別苑裏做了個請的手勢。


    “近一年的時間,他一直生活在這裏嗎?”洛安一看別苑內低調奢華的裝潢風格便知是那個男子一向以來的品味。


    “是的,大人。”龜公點點頭,恭敬應下。


    洛安點頭致意,就抬步往別苑裏走去,屋前,她抬手叩了叩門,卻不料,門自動啟了縫,她深唿吸一口氣,拂下內心的緊張,便無聲地踏入裏麵神秘幽暗的領域。


    一進屋內,她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熏香,抬眼,發現裏麵竟然掛滿了紅色紗帳,再加上昏黃的光線,氣氛顯得曖昧,她每往裏走幾步,就要掀開一層,仿若一場布盡紅塵的幻境,不盡真切reads();。


    終於走至盡頭,洛安看見了那個男子。


    男子站在窗前,隻留了一個纖細的背影給她,一頭綢緞般的墨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令她不禁聯想到正在瑤池邊梳洗青絲的仙子,畫麵美則美矣,卻不敢靠近褻瀆。


    聽見身後傳來動靜,男子身子動了動,關了窗子,終於緩緩轉過身,對女子展開笑顏,啟口,磁性撩人的男性嗓音,“塵兒,好久不見。”


    依舊原來的容顏,隻不過已經褪去嬌媚,多了幾分男性專有的硬朗,邪魅惑人的細長丹鳳眼含著淺淺的笑意,上綴斜飛入鬢的修長劍眉,平仄有度,一點不顯女氣。高挺的鼻梁,略顯薄情的粉唇,削尖的下巴,無不昭示著他的妖孽之姿。身上僅著一襲華美的紅衣,衣襟處鬆散地係著,露出胸前一小部分春光和那弧度極佳的鎖骨,仿若一隻專門下凡欺世惑眾的狐妖,能引人不自覺地墮入他的美色陷阱。


    洛安將男子的容顏刻入心中,才出聲,卻是不動聲色,無喜無憂,“這一年裏,你過得如何?”


    鳳沐軒微微歎息,帶著一身惑人的香氣徑直走至洛安跟前,目中漸漸流露出其他不知名的情緒,“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洛安蹙眉,帶著責備,甚至幾分幽怨,“這一年,我一直在找你,而你卻藏了起來,藏得極深,深到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


    “你為何尋我?僅是因為覺得虧欠麽?”男子目光漸漸深邃。


    “你當我吃飽了撐的!為了達成統一天下的夙願,我自登基,就從沒有停下過腳步,若不是對我而言有意義的事物,我從來不會在上麵多費心思!”洛安一聽男子帶著誤會的質問,就被刺激得落了淚,狠狠地推搡了一下男子,罵道:“鳳沐軒,你說,你算哪根蔥!要勞我在你身上費那麽多心思,我最近還一直琢磨著,若始終尋不到你,索性假死一迴,把你逼出來!若隻是因為虧欠,我何必做到這種地步!”哎!為了盡快擺平眼前這個男人,隻能使一出苦肉計了!


    “我隻是隨口一問……”男子一見洛安的反應,就暗自懊惱,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躲藏這麽長時間又何嚐不是因為心中有這樣一個梗,難以釋懷,即使知曉她一直在找他,他也不敢往好的方麵想。嗬!自己終歸還是太怯懦,從來不敢想象幸福降臨到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滋味。


    “那現在知道了吧!”見男子愣神,洛安直接紮進他懷裏,第一次帶著悸動的心實實在在地擁抱這個男子,她的心愛之人。


    感覺真好!


    “嗯。”男子雙目一酸,用力迴抱住女子,不留一點空隙,緊到恨不得將懷裏這個他愛到骨子裏的女子鑲進自己體內,壓抑著喜悅迴應,“塵兒,我也是,心裏一直有你。”若不是思之如狂,他可能至今都沒有勇氣出現在她視野中,一直龜縮在屬於自己的一隅,獨自惆悵。


    “我明白。”洛安重重點頭,自從看了男子曾經獨自一人離開時留下的信件,她便明白這個男子的內心有多堅韌和執著。


    突然,她覺得身上有些熱,連忙掙開男子懷抱,脫下一件外衫,到桌邊倒水喝了一口,一邊問向男子,“鳳沐軒,你這屋內是不是烤了火盆?”


    “沒有。”男子不動聲色地靠近洛安,從後麵抱住她,在她耳畔誘惑道:“我隻是在熏香中添了一味催情劑reads();。”


    “什麽?”洛安一愣。


    “本來我在想,就算你對我無意,我也要把我的清白身子給了你,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就算你再討厭我,依著你有擔當的性子,也會對我負責到底。”男子舔了舔女子的耳垂,毫無愧疚感。


    “鳳!沐!軒!”


    良久的寂靜之後,屋內突然驚起一聲暴怒之音。


    “塵兒,你看看我的鎖骨,是不是很美?”


    “塵兒,你摸摸我的腰,是不是很柔軟?”


    “塵兒,你比比我這裏的尺寸,是不是很滿意?”


    ……


    “鳳沐軒!是你自找的!你別後悔!”


    “來吧~來吧~”


    ……


    風雨過去,便是天晴,與洛安正式確認心意後,鳳沐軒便無所忌憚了,當即恢複騷包的本性,急切地向洛安獻了身。


    第二日,見自己小腹上的一抹鮮紅終於消去,再看一眼身邊的女子,他頓感覺吃了一顆定心丸,無比安心。


    見窗外陽光正好,他真切地笑了。想自己自從出生就沒過過一天快活日子,如今,終於苦盡甘來,得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他真的滿足,甚至覺得以前所受的委屈和苦難都是值得的。


    “軒,什麽時辰了?”過了會,洛安醒來,因為催情劑的作用,她昨晚幾乎一夜縱欲,此時起來自是腰酸背痛,頭暈腦脹。


    “巳時。”男子自剛剛醒來,就再也沒睡著過,一雙邪魅深情的鳳目一直盯著洛安瞧,情人眼裏出西施,自是越瞧越覺得此女美得人神共憤,於是看得出了神,看到現在。


    “什麽!”洛安驚叫出聲,連忙起身穿衣。


    “你是不是想上早朝?”男子以前當過皇女,當然知道洛安在想什麽,連忙一把按住她,問道。


    “是啊。”洛安點頭。


    “早朝已經結束了。”男子無奈,難得見女子迷糊的樣子,亦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得緊,滿心喜歡。


    “那我也該起身了。”洛安堅持起身,急切地穿起了衣服,一邊念叨著,“這陣子離開鳳天,我禦書房積了不少奏折,得趕緊迴去處理了。”


    自從登基,她從來不敢怠慢國家大事,不僅不想辜負娘親對她的期望,更不想負了百姓對她的信任!說來,也是因為她早已融入這個身份、這個世界了……


    “塵兒,我呢?你難道想吃幹抹淨後拋棄人家?”男子在床上翻了個身,大方地向女子展露著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罪證,一邊對女子拋著媚眼。


    “我當然會帶你迴宮,你初經事,身子需要調理,我要親自照顧你,不然也不放心。”洛安穿完衣服,就開始給男子穿。


    她一番貼心話反而說得男子不適應了起來,男子收起嫵媚的嘴臉,隻淺淺笑著,別扭地應了一聲,“嗯reads();。”一邊配合著正在給他穿衣的女子。


    “怎麽了?”洛安看出男子的情緒變化,問出一句。


    “記得以前你跟我獨處的時候,都一副防備警戒的模樣,如今,你對我這麽好,我反而有些不適應。”鳳沐軒訕笑。


    洛安的動作一滯,現在想起以前的種種,覺得自己的確是過分了,怕男子著涼,她繼續給他穿著衣服,一邊念出一句,“對不起。”默了默,她繼續道:“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


    聽此,男子倏然滾落了淚,輕輕應下一聲。


    兩人臨走,鳳沐軒突然迴書房拿了樣東西,抱在懷裏,當寶貝似的。


    馬車上,洛安看著男子懷裏的東西,疑惑地詢問,“這是什麽?”


    “就是那幅丹青,我後來重新拚好了。”男子目光閃躲,有點不好意思。


    “噗——”就在這時,洛安卻笑噴了,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了?”想當初撕碎這幅丹青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子,結果這個女子此時聽他說將這幅丹青拚湊好後竟然笑了起來,男子有些不悅。


    “軒,我告訴你一件事。”洛安笑夠了,就躺倒進男子懷裏,告知實情,“其實,你手上這幅丹青是我找人仿的,真品我一直珍藏在身邊,未敢怠慢。沒想到你竟然一直都沒看出來。”


    “什麽!”男子雙目猛然撐大,震驚到極致,手上用布包著的丹青滑落到地上他都未察覺。


    “我總算有一件事沒有對不起你。”洛安握著男子手吻了吻,欣慰道。


    “塵兒,你真調皮!”男子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一把攬起洛安又親又蹭的,十足親昵。


    “那幅丹青有什麽意義嗎?”洛安一直想知道這點。


    男子沉默了一瞬,才道:“我從幼時起,就被爹爹和外婆他們強冠了女子的身份,但我知道自己是男子,也很想當個正常人,所以,有時我也會偷偷穿男子的衣服,用男子的物拾,但有一次被我爹爹發現了,他狠狠地打了我一頓,將我那些男子的東西全部當著我的麵燒了。”


    “後來,我才安安分分地開始扮演一個皇女,打從心底將自己當成女人。後來進私塾學畫後,我腦子一熱,便畫了幅自己男子裝扮時背影的丹青,從此,這幅丹青便成了我生活中唯一能證明我是男子的物拾,每次看見它,我才會倏然想起自己是個男子,也正因此,這幅丹青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此時他的目光微沉,滲透著過往的悲傷,雖然痛楚已經沉澱,但若觸碰,還是會難過。


    “你將它送我,是不是想向我暗示你的男子身份?”洛安握住男子的手,心裏也不是滋味。


    “嗯,自從對你起意,我便有了這個想法。如此並不是為了能與你修成正果,隻是不想與你爭,你若能揭穿我的男子身份,那皇位你便能輕輕鬆鬆地拿去了。”男子歎息,“可惜,你一直沒有看出。”


    洛安卻搖搖頭說,“就算看懂了那幅丹青的暗示,我也不會那樣做。”


    “為何?”男子疑惑。


    “我喜歡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揭穿你的男子身份固然是捷徑,但也勝之不武,日後想起,定會後悔reads();。”洛安如實答,若沒有那一番努力,如今她登基後也不可能這麽快取得民心。


    “也是,我看上的女人怎會差勁!”男子自豪一笑,幸福極了。


    “軒,關於你是妄塵閣幕後老板這件事,你好像還沒跟我解釋清楚。”洛安突然涼涼地睨向男子,心裏甚至懷疑,赫連語曾經邀她去妄塵閣談事的那天晚上,是他陪了她一夜。


    “以前我身為軒皇女的時候,得閑就用手頭的一筆資金暗中開了一家青樓,生意挺好,我見這對我有益無害,所以後來又開了幾家,形成一定規模,而妄塵閣便是其中一家。”男子對洛安盡數坦白。


    “原來如此。”洛安恍然大悟,“這樣說來,你與我之間還有經濟上的競爭關係。”


    “以後不會了。”男子親了親女子的臉頰,笑嘻嘻道:“我成了你的人,我的東西自然全都會是你的。”


    “軒,你真好。”洛安當即感動得熱淚盈眶,抱住男子狼啃了一頓。


    男子以前是風月場上一路過來的,雖未動過真槍實彈,但卻旁觀了不少其他人的演習,所以碰上男女之間的情事,他並未有尋常男子的矜持心理,反而很大膽,見女子親來,他當即攬住她腰肢,手不老實地滑入她衣內,一路摸索。


    “敢情你還有力氣是吧?”洛安察覺男子的意圖,當即戲謔出聲。


    “隻要塵兒想要,我便是精盡人亡也心甘情願!”男子嫵媚一笑,伸出舌頭舔了一圈自己的上唇,接著就湊向女子。


    “別!”洛安抵住男子主動湊來的唇,曖昧不明道:“我更喜歡長遠發展。”


    進皇宮時,洛安一路打橫抱著鳳沐軒,不顧周圍人驚詫的目光。


    宮中的人雖已經曆過一次大換血,但依舊留了不少舊人,所以有人看清楚鳳沐軒的臉的時候,忍不住驚唿,“這不是——”隻是,還沒說完,就捂唇止了聲,目中流露出恐懼。


    “塵兒,我貌似又給你添麻煩了。”鳳沐軒連忙將臉藏進洛安懷裏,一邊懊惱道。


    “不怕,我會為你正名,就算這件事又是皇室一大醜聞,我也會公之於眾,讓你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目光下!”洛安目光堅定,並無怯懦。


    “我信你。”男子吸了吸鼻子,點頭應下,內心已經完全依賴此時抱著他的女子。


    之後,洛安便將鳳沐軒安置入她提前命人打理好的寢宮。


    後宮的一眾主子聽說洛安光天化日之下抱了個美男迴宮,便連忙聚眾一起去探望新人,見到真人,大部分都被震驚到了,其中葉逸辰和鳳千雪的反應最甚。


    “你是鳳沐軒?”葉逸辰走至床邊,盯著鳳沐軒的臉瞧了又瞧,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曾經差點娶了他的女人。


    “好久不見,前未婚夫。”鳳沐軒挑釁地迴視,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換了女人的聲音。


    “啊!”葉逸辰嚇得直接後退一步,閃至洛安身後,指著鳳沐軒急得跳腳,“洛安,她是鳳沐軒reads();!她是鳳沐軒啊!”


    “我知道。”洛安被葉逸辰逗得哭笑不得,摟著他一頓安撫,“辰,他是男子,現在也是你的兄弟,以後試著和他好好相處好不好?”鳳沐軒是男子的實情她一直未明說,沒想到如今竟鬧出笑話來了。


    “你讓我先冷靜一下。”葉逸辰撫著胸口,雙目死死瞪著鳳沐軒,見鬼似的。


    而無良的鳳沐軒見葉逸辰成功被自己嚇到,一直捶床大笑。


    “表姐,不對,表哥,也不對……”鳳千雪卻在稱謂上犯了難,最終隻能向洛安求助,“笑塵,我到底應該喚他什麽?”


    洛安噗嗤一笑,給予提示,“喚名字便可。”


    “好久不見,沐軒。”在場最淡定的非雲熙莫屬,他走上前拍了拍鳳沐軒的肩膀,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恭喜你也跟兮兒修成正果。”


    “謝謝你,清淺。”在場鳳沐軒最熟的就是雲熙,見雲熙能恭喜他,他當即感激地迴應,心裏忍不住感慨命運的神奇,“爹爹他還好嗎?”


    雲熙知男子問的是黎歆,他們倆共同擁有的爹爹,便笑著迴道:“爹爹現在過得很好,兮兒應他請求在母親墓地附近置辦了住處,老人家便搬了過去,日子過得清閑。”自從洛安與他坦白雲幻之臨死那句無聲的遺言,他便對那個女人放下了心結。況且,人都死了,又有什麽是放不下的?


    “那就好。”鳳沐軒釋然一笑。見滿屋都是風格迥異的美男,他忍不住看向洛安調侃,卻帶著一股醋味,“塵兒,這些都是你給我找的兄弟?”


    “嗯。”洛安訕訕一笑,拉過阿妙,強調,“阿妙不是!”


    “洛姐姐,我也早晚會嫁給你,你別排除我!”阿妙當即揚起可憐兮兮的小臉,信誓旦旦道,一點不害臊。


    洛安嘴角抽了抽,一把捂住阿妙喋喋不休的小嘴,對一眾男子解釋,“小屁孩不懂事,別聽他的。”


    一眾男子壓根不信,有的扯唇“嗬嗬”冷笑了兩聲,有的望天,有的無奈歎氣。


    “真的,真的……”洛安依舊訕笑,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在場男子中,唯獨雲熙一臉平靜,目光微冷。


    ……


    眾人散去時,雲熙便邀阿妙入自己寢宮坐坐,阿妙當即答應,蹦蹦跳跳地跟了過去。


    兩人一進屋,關上門窗,雲熙就問出一句,語調透著淩厲的寒意,“譽,你真的想嫁給她,還是隻是說著玩玩?我告訴你,你若敢玩弄她的感情,就別怪我對你無情!”


    “哥哥果然冷血,竟然想殺了我這個親弟弟。”此時的阿妙全無人前的單純模樣,負著手隨意尋張椅子坐了,拿起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輕抿一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貴氣,“好茶!這裏待遇果然不錯,難怪哥哥會流連忘返,忘記自己的使命!”


    “這裏是我的歸宿,我不留在這還能去哪?”雲熙冷笑。


    “一年前,哥哥就應隨我迴禦雪,重新建立政權,恢複我百裏皇室曾經的繁榮之勢!”阿妙怒視著雲熙,眉宇間覆滿戾氣,斥責道:“可你呢?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依舊樂不思蜀,留在那個女人身邊為她持家生女reads();。你說,我們百裏皇室怎就出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子孫!”


    “禦雪早已覆滅,百裏皇室也早已不存在。”雲熙無奈地歎了口氣,“譽,你該醒醒了。”


    眼前這個男子正是他的親人,名喚百裏譽,百裏皇室遺留下的一支血脈。


    幾十年前,禦雪的皇帝不滿現狀,意圖稱霸鳳天大陸,於是發兵攻打鄰國赤月,挑起五國大戰,後來,卻遭了赤月和花野的聯合討伐,最終成了一段為人不齒的王朝覆滅史。


    禦雪覆滅,疆域被赤月和花野聯合吞並,百裏皇室的成員全部遭到屠殺,但也有幸存者。而這位幸存者是當年一位赫赫有名的王爺,見自己皇姐主動發兵攻打他國,她便未雨綢繆,提前避難,留存了一部分勢力。


    後來她的子孫有的承了她的遺願,借著這股勢力踏上複興禦雪之路,也有的無心政事,流落到鳳天的民間,成了普通的平民,代代傳承,忘了根本,而百裏譽和他便分別是這兩支血脈遺留下的子孫。


    一年前百裏譽找上他,他才明白為何自己腹上的守宮砂形狀與別人的不同。


    那蓮花形狀本是百裏皇室所有女子守宮砂的樣子,亦是百裏皇室血脈的象征,但自從他祖輩流落到鳳天民間,入鄉隨俗改了身體構造,這印記就成了男子的專屬,其中包括他。


    他也終於明白十幾年前雲幻之為何不毀滅別人的家庭,卻偏偏毀滅他的,因為那個女人早已發現端倪,收養他,除了想自己的產業有人傳承下去,恐怕也是為了給自己未來的稱霸天下之舉增添某些便利。可惜,她還未坐穩鳳天一國之君的位置,也未來得及策劃下一步的行動,就在兮兒手下喪了命。


    迴到眼前,百裏譽聽得雲熙的話,眸中流露出悲涼,“是啊,現在百裏皇室就剩你我了。”


    怔怔地看著一處角落沉默了半晌,他突然掩麵痛哭起來,嗚咽道:“哥哥,我該怎麽辦?有時我也很迷惘,就算禦雪複興,你不來幫我,這皇室就剩我一人了!我也怕孤單,怕總有一日會支撐不下去。”


    “自從見你有了歸宿,還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我就好羨慕你。你看上的那個女人真的很好,有膽識,有謀略,人又正義善良,處處對我胃口,所以我也好想得到她……”


    “那次落石,是你安排的吧?”雲熙突然問出一句。


    “是!是我安排的!”百裏譽情緒激動下,索性供認不諱,“早在一年前,你寧願選擇她,也不選擇與我一起複興禦雪甚至得到整個天下,我便對她生出了興趣,於是一直暗中調查她,結果越調查越好奇她本人,於是在她離開滄瀾迴鳳都的路途中策劃了那場落石。”


    “幾裏外,我的人就張網將她撈了上來,將她送至渡緣寺,而我在寺內扮演了一個和尚。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她,親眼看看這個你為了她寧願放棄我送你的繁華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他說著說著,又嗚咽起來,跪到雲熙跟前,拽著他衣服的下擺請求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結果,結果我也動心了。哥哥,你把她分給我吧,求求你了……”


    “兮兒,出來吧。”就在這時,雲熙突然對虛空喚出一句。


    百裏譽一驚,隻見內殿的簾子被打開,一個滿臉複雜的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反應過來,連忙憤怒地瞪向雲熙,“哥哥reads();!你竟然暗算我!”


    雲熙卻不理他,直接站起身,來到洛安身邊,忐忑地看著她,問,“兮兒,這就是我一直隱瞞你的真相,如今你知情了,可生我的氣?”


    洛安握了他的手,對他搖搖頭,微笑而言,“都與我坦白了,我為何生你的氣?”其實,對阿妙,她早就有所懷疑,可她從來沒想到這其中內幕竟是這麽複雜,甚至牽扯到了她的熙。


    她又看向此時直接軟倒在地上的男子,語氣疏遠,“阿妙,不,百裏譽,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麽?”


    百裏譽一聽洛安對他轉變的稱謂以及明顯疏遠的語氣,刺激得身子一震,連忙跪爬到女子身邊,拽著她的裙擺,仰起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可憐楚楚地看著她急切道:“洛姐姐,你別這樣!我還是阿妙,你的阿妙!你問什麽我都答!求求你別對我這麽疏遠,我會害怕!”


    洛安細細看著男子的臉,依舊純真無害的模樣,但她明白,這個男子再也不是天使娃娃,而是一個惡魔,其腹黑程度一點不輸於她!


    若沒有雲熙的坦誠,她可能還要在鼓裏被他蒙一段時間。怪不得赫連語生前曾對她言,有些男人看著無害,但絕不是她能掌控的,說的恐怕就是這個男子。


    “姐姐,算我求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現在什麽都知曉了,就算我日後想再興風作浪,也早晚會被你識破……”見女子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百裏譽開始慌了,一臉祈求。


    “兮兒,我先出去了。”雲熙歎氣,對洛安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屋子,將空間留給兩人。


    “起來吧。”就算知了男子的本性,洛安依舊不忍心他一直跪著,將他攙起,也軟了語氣,“隻怪我太愚蠢,竟被你一路蒙騙到現在。”


    “姐姐別這樣說,其實你早對我生出懷疑了不是麽?”百裏譽順著洛安扶他的力坐到了桌邊,很是拘謹。


    “嗯。”洛安從懷裏掏出一串佛珠遞給男子,“這是你的吧?”這是赫連語被殺那日,她命人繼續搜查周圍搜到的,可見當天晚上,施行牽魂術對赫連語進行殺人滅口的人正是這個男子無疑。


    “果然。”男子伸手接過,並不驚訝,反而了然,“那晚迴去後,發現把它丟了,我便知自己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牽魂術是百裏皇室內部流傳的禁術吧?”洛安肯定地問出一句。


    “嗯。”男子點點頭,相當於承認是他殺了赫連語,也承認他就是赫連語幕後之人。


    “你明明已經得到赤月,為何放棄給了我?”洛安繼續問,很平靜,宛若隻是在與男子閑聊。


    “得了也沒有意義了。”男子歎了口氣,“我一直知當年禦雪覆滅是禦雪自己的責任,祖先主動挑起戰爭,導致民怨沸騰,就算赤月和花野未聯合吞並禦雪,禦雪也早晚會被民怨覆滅。”他自嘲地笑了笑,流露出苦澀,“這些年,我也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這個天下的分分合合從來不是一個人能左右的,而是民心所向。”


    男子的才智和胸懷洛安今日都已有所領略,因此,她握住他的手,坦誠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阿妙,你適合當一個君王。”


    見女子終於重新換迴原來的稱謂,還握了自己的手,男子驚喜異常,連忙迴握住她的,笑道:“洛姐姐別說笑了,如今這個天下有你一個君王就足夠,我就不獻醜了reads();。”


    “你確定?沒有任何不甘麽?”洛安挑眉,戲謔地問。


    “沒有!洛姐姐若還不信我,我可以將我手上那支勢力轉交給你來向你證明我如今確無稱霸之心。”男子重重地搖了搖腦袋,雙目殷切地望著女子。


    “怎麽?想當作嫁妝?”洛安笑了,伸手如往常般揉了揉男子的腦袋。


    男子一愣,臉紅了,已然聽出洛安的話中之意,反應過來後,他連忙問向女子,“姐姐願意娶我?”


    “你都放下芥蒂甚至整個天下願意委身於我了,我又為何不能娶你呢?”洛安寵溺地揪了揪男子的鼻子,笑道。其實,她一直蠻喜歡眼前這個小正太,想占有之,所以今日那幫男子提到她是否將他當成夫君都一副懷疑態度的時候,她才會心虛。此時,她已對這個男子刮目相看,那就更不用說了!


    “姐姐!”百裏譽欣喜若狂,連忙縱身一躍,撲進洛安懷裏,跟隻小動物似的,死命蹭。


    “不過你嫁給我後,身體該改造了,不然怎麽為我生孩子?”洛安捏了捏男子粉嫩的小臉。


    “什麽都聽姐姐的。”男子當即不假思索地答。洛安此時答應接納他對他而言無疑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比以前成功得到赤月的政權還讓他高興,所以即使他心裏再抵觸男生子一事,也不敢在麵上表現出來,免得惹女子不高興。況且,他哥哥都已經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娃娃,他應該也能!


    ……


    一個月後,又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


    這天,鳳天的帝王將同時迎娶五位侍君,其中四位侍君分別是婁瑞兒、江恨離、鳳沐軒和百裏譽,他們已住進宮中,帝王不用出門迎娶,但還有一位是世家之子,遵守禮法之道,並未提前搬入後宮,所以,帝王還是得親自出宮一趟。


    宮外,喜慶的紅毯鋪地,一路鋪至鎖府門口。洛安穿著新娘的喜服,頭戴鳳冠,騎著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的駿馬在紅毯上一路晃晃悠悠地向鎖府進發,接受著可愛的百姓們的花瓣洗禮。抵達鎖府的時候,她已經染了一身花香。


    鎖府門口,為了節約時間,一身喜服戴著喜帕的鎖胤榮已經等候在那,身邊鎖千秋和嚴氏夫婦倆都激動得一邊笑一邊抹眼淚,見洛安終於領著喜轎過來,夫婦倆依依不舍地將鎖胤榮送上了喜轎,情至深處,鎖胤榮亦揮淚告別,但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終於將鎖胤榮帶迴皇宮,洛安和五個待嫁男子在大殿欲行三拜之禮之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阻撓之音——


    “慢著!”


    眾人一驚,轉身看去,發現台階上站著一個樣貌冷豔的絕色女子,年紀已過三十,身上著裝華貴,可見來頭不小,最關鍵的是,她身後還有一個大麻袋,而那個麻袋裏有個活物,正在裏麵死命掙紮。


    “母後!您怎麽會過來?”洛安認得來人,連忙迎了上去,一邊看了眼她身後的麻袋,心髒倏然劇烈跳動起來,有種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的預感。


    “你成親,缺了他怎麽行!”斐霓裳直接打開身後的大麻袋,對著裏麵的男子一指,一邊對洛安理直氣壯道,仿若洛安不將那個男子一並娶了簡直是犯下滔天大罪reads();。


    麻袋裏不是別人,正是滄瀾瑾瑜。此時他也穿著一身喜服,打扮得十分喜慶,但手上、腳上都被繩子緊緊束著,嘴上更是被一塊毛巾塞滿,隻能從喉中發出“嗚嗚”聲,此時一見亮光,他更是激動得厲害,雙目瞪著洛安,又是怨恨又是傷心。


    “瑾瑜!”


    洛安見到男子,嚇一跳,連忙上前拆他手上腳上的繩子,卻發現怎麽都拆不下來。


    這時,斐霓裳扔了一把銀製的匕首給她,“金蠶絲你便是用內力也化不了,快用這個!”


    洛安接過匕首的時候怨念地瞪了斐霓裳一眼,“不早說!”說罷,她轉身繼續操作,不一會,男子終於得自由,卻立馬氣惱地瞪向斐霓裳,“母後!我的事情不用您管!”


    “孩子都有了!為娘不管誰管啊!難道你想做一輩子孤家寡人?還有孩子怎麽辦?你想讓孩子以後管誰叫‘娘親’?”斐霓裳也怒了,一把彪悍地揪住男子的耳朵惡狠狠地罵道。


    她好不容易真心將這個小子當自個兒子,得知他有孕,便連忙考慮他日後的終身大事,結果這小子竟然敢給她擺臉色,簡直找抽!


    於是,她索性用強的,將這小子強行綁來了鳳天。今日一到鳳都,便得知今日正好趕上她已經認可的兒媳的娶親之日,便連忙給這小子換了身行頭,麻袋一套,把他扛進了宮裏。幸好自入滄瀾的後宮,她從未荒廢自己的武功絕學,不然這把老骨頭鐵定吃不消。


    這邊,她聲音一落,舉堂皆驚,所有人都將視線投落到滄瀾瑾瑜的小腹上,發現那裏果然微微突起,明顯是有孕的征兆。


    “哎哎哎!母後,有話好好說,瑾瑜有孕,您這樣折騰他,會影響到他腹內的孩子。”洛安看不下去,連忙將男子從斐霓裳手上解救了下來。


    “你也好不到哪去!”結果斐霓裳反過來教訓洛安,“給咱家兒子留了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哀家告訴你,門都沒有!今日這事你必須給哀家定了!不然哀家今日就在這裏一直鬧下去,讓你娶不了你身後那幾位!”


    “母後,我也想負責任啊!可是瑾瑜不想嫁給我,我能有什麽辦法。”洛安看向身邊擺著一張臭臉的滄瀾瑾瑜,苦笑。


    “誰說孤不願意的,孤隻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時,不等斐霓裳發言,滄瀾瑾瑜就高聲反駁,一臉別扭。


    其實,自從這個女人出事,他心裏的信念便開始有所動搖了。後來得知自己有喜,他命人熬了專門用來流產的藥想將孩子偷偷流掉,但拿到藥碗的時候他還是過不了心中的坎直接將藥打翻的那一刻,他便知自己已經徹底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不僅輸了心,還輸了自己一直以來堅守的驕傲和尊嚴!


    “瑾瑜,你真的願意嫁我?”洛安震驚地看向男子,驚喜異常。


    本來她還想著以後若實在無計可施就直接對滄瀾發動戰爭逼迫這個男子投降,當初在他腹內留種,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日後的勝利添一份有力的籌碼。


    想過他可能會將其流掉,但她更相信他若心中有她,便會一直留著腹內的孩子。如今,果然賭對了!


    而且,不僅賭對了,因為母後的摻和她還提前得到了這個男子的服軟,以及避免了日後的戰爭,她怎能不驚喜?這樣的情況,簡直再好不過reads();!


    “我還能有其他選擇麽?”男子看了眼洛安身後五個同樣身穿喜服的男子,心裏不是滋味,沒想到自己堂堂帝王有朝一日也會與他人共妻。


    “別叨叨廢話了!”斐霓裳是個急性子,連忙給滄瀾瑾瑜戴上喜帕,推搡著他讓他與喜堂內另外五位新郎並排站著,一邊催促著洛安,“快點拜堂,別誤了吉時!”說罷,她就不害臊地坐上了高堂的位置。


    洛安嘴角抽了抽,但一想的確拜堂要緊,就連忙站定她剛剛站的位置,在禮官的宣報聲中準備開始拜堂。


    隻是,腰還未來得及彎下,殿外又傳來一聲宛若仙樂般動聽的男子嗓音,“等等!少了我的婚禮,怎能算是完整?”


    洛安轉身望去,發現來人正是夙君華,此時的他亦穿著一身喜色的新郎官服飾,狹長的鳳目含著笑意,不同於鳳沐軒,他的妖孽氣質偏於柔和,更像是隱藏在山林間的妖精,神秘得引人探索。


    洛安欣喜若狂,連忙衝過去一把抱住男子,在他美豔的臉上死命親了幾口,“君華,你終於迴來了!”


    “我再不迴來,估計火兒都快忘了我這個鳳後了。”夙君華攬住女子親了親她的額,笑言。自從半個月前得知這個女人欲娶親的消息,他便從滄瀾連夜趕迴,就是想加入這場婚事,為自己正名。


    “怎會?我早想召你迴來了,但怕你正忙著給百姓傳教,便一直未付諸實踐。”洛安連忙為自己辯駁。


    “你是國師?”另一邊,按捺不住好奇正掀開喜帕偷偷打量著夙君華的滄瀾瑾瑜冷不丁問出一句。


    “沒想到陛下竟也在場,幸會幸會。”夙君華看到滄瀾瑾瑜也是驚訝,但他驚訝過後,便是釋然,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能坐上滄瀾的國師之位,憑的可是真才實學,絕對未走捷徑,所以,當初在滄瀾祭奠大會上他為滄瀾國運所占卜的預言可不是胡亂編的,而是確有其事!


    “沐麟,你說,這是怎麽迴事!”滄瀾瑾瑜極為震驚,甚至有些怒,指著夙君華想跟洛安討個說法。


    “這個……”洛安雙目躲閃,想含糊著解答,以免影響孕夫的情緒。


    “啊!”隻是還未等她說完,那邊的滄瀾瑾瑜就被一隻繡鞋砸中,他當即氣憤地瞪向高堂上的罪魁禍首斐霓裳,“母後,您拿鞋子扔我做什麽?”


    “先拜堂!其他的破事以後再議!”斐霓裳美眸一瞪,氣勢洶洶道。她當真快被自家這個沒什麽情商的兒子氣死,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懂看形勢!


    那個男子都說自己是鳳後了,他還自己去撞槍口,這不純粹找死麽?哎,看來有機會得教教這小子後宮的生存之道了……


    滄瀾瑾瑜從來沒這麽委屈過,但出於孝心也不敢跟斐霓裳這個長輩頂嘴,隻得乖乖把喜帕放下,等候拜堂。


    夙君華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繡著鳳凰圖騰的喜帕,蓋在自己頭上,然後,仗著自己是內定鳳後的身份擠到了眾男中間,與眾男一齊與洛安完成了三拜之禮。


    當夜,看著眼前一排美夫郎,洛安犯了難。眼珠子一轉,她就想了計策,采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今夜誰侍寢。


    七個男子摩拳擦掌了一會,暗自祈禱自己能中彩,就將手伸向器皿,各自抓了一個紙團出來,將紙團展開一看,唯獨鎖胤榮笑了,其他六位隻得悻悻地各迴各的寢宮reads();。


    洛安挑挑眉,也無可奈何,上前紳士地將手伸向鎖胤榮,對他眯眼一笑,“胤榮,走吧。”


    鎖胤榮能得與洛安共度洞房花燭夜的機會,自是欣喜不已,連忙將手放進女子手中,點頭稱好。


    芙蓉帳內,自是一番濃情蜜意。


    兩人交臂共飲一杯合巹酒後,就開始為對方寬衣,接著辦正事。


    “怎麽了?”半晌,見女子停住,男子突然問出一句。


    “快吃了這個。”洛安用嘴將一粒果子送進男子口中。


    “這是孕果?”男子驚喜。


    “嗯。”女子點點頭,“準備好了麽?”


    “好了。”男子羞澀應下。


    ……


    第二日,洛安醒來的時候,發現男子正看著她笑,她連忙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早啊,胤榮。”


    男子依舊笑著,卻突然吐出一句,“涵兒,我是梓墨,肖梓墨。”


    聽此,洛安當場石化。


    ……


    自從滄瀾瑾瑜嫁給洛安,滄瀾便正式歸入鳳天。隻是,滄瀾本屬男尊,現在卻歸於女尊之國鳳天,風俗需得同化,滄瀾百姓多有不適,奈何皇權在上,另有國師大人的預言和傳教在先,最終都隻得照做,飲下混入藥物的河水,改造了身子。從此,女子持家,男兒生養,滄瀾之域開始盛行女尊之風。


    一個月後,花野君王花姝夢送上招降書,遵守了洛安當年與她之間的協議——


    若洛安收複赤月和滄瀾,她亦退居郡守之位,將花野的政權原封不動地送入洛安手中。


    從此,天下歸一,鳳天大陸上再無四國之分!


    【正文完結】


    ------題外話------


    文文完結了,本來想寫一大篇完結感言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就在這題外話裏說了吧。


    其一,這篇文文真的是本人很用心很用心寫的,雖然數據效果不盡人意,但自認為盡力了。


    其二,這篇文寫得很辛酸,起初開文的時候熱情高漲,但隨著一路現實的打擊,熱情早已消磨殆盡,心灰意冷。


    其三,會寫番外,交代一些正文還未交待的事情以及彌補大家的遺憾,時間未定,看群內通知。


    其四,請大家繼續支持本人的新文,這本就是因為任性把開頭寫砸了,所以導致日後的一路辛酸,所以新文開頭都是斟酌了再斟酌之後才敢寫的,之後的內容也一定好好寫!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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