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竟然不知道?”逆冷有些詫異,照理說眼前這個女子是她們少莊主的妻主,怎會不知道他懷了她的孩子?


    “嗯?”洛安極不耐地從鼻腔內哼出一聲,雙眸淩厲地審視著逆冷的眼,似乎能從她的眼看進她的心底。


    逆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住了一般,雙目怔怔地望著女子赤紅的雙瞳,一字一字答道:“少莊主已經懷了您的孩子。”


    緊接著,一片寂靜,空氣的塵埃都定格住了一般,底下的一眾女官不敢亂動,禁軍也不敢亂動,都傻愣愣地盯著洛安這邊的動靜。


    “你、再、說、一、遍!”突然,一聲滔天巨響從平地炸起,一字一頓,響徹整片皇宮的上空,驚起正在樹間休憩的鳥兒。


    看向聲源處,隻見那火紅的身影一身煞氣,狠狠地拎起逆冷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她提至半空,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翻起了白眼。


    “少,少莊主已經懷了您,您的孩子。”逆冷真心怕了眼前這個女子,她活到現在從沒怕過誰,可此時,麵對這個地獄修羅般的女子,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恐懼。


    一說完,她就感覺自己呈自由落體運動,血肉之軀猛地砸在地上,渾身頓時散架了一般,被跌撞的地方傳出生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唿出聲。


    另一邊,洛安重重跌坐迴了椅上,腦海中有一瞬的空白,雙瞳的赤紅褪盡,隻是沒了神采,直愣愣地盯著某一處,仿佛透過那一處看見了其他,唇微啟,那唇畔攜著淡淡的笑意,呆呆傻傻的模樣。


    過了良久良久,她那雙無神的眸才漸漸恢複光亮,狀似無意地輕笑了一聲,才重新看向逆冷,仿佛和善了許多,“還有呢?”


    “還有?”逆冷一愣,見洛安雙目晶亮地盯著她,仿佛在盯著美味的食物,她怕怕地咽了口口水,拚命地腦海中搜刮了一下,才眼睛一亮,“殿下您是不是想知道我家主子的身世?”


    洛安眉間一蹙,隨即故作深沉,“說吧。”


    於是,逆冷就說起了一段不為人所知的往事,聽得底下一眾女官麵上唏噓不已。


    “怪不得本殿看她的眉眼總覺得熟悉,現在想來,是有原因。她是那叛賊的親生女兒,長得不像那叛賊像誰?”洛安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遠處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雲幻之,慵懶出聲,透著濃濃的譏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楊曼書敢謀反篡位,其親生女兒竟然也做出了這等事。


    隻不過,這隻小的更高明,至少,這皇帝的寶座其也算坐過癮了,還將她母皇的男人睡了,真是又得權,又得美人,好不快活!


    這樣的話,雲幻之為何如此執著於雲初起,似乎也有的解釋了。


    這兩人算是青梅竹馬,而雲幻之從小就暗戀雲初起,算是她的初戀,這份青澀朦朧的感情,是她陰暗人生中惟一的一束光,自然是難以忘懷的。


    “沒有了?”洛安繼續試探,心想這趟渾水果然夠深,幾乎深不見底。


    逆冷眸光微閃,心頭閃過一絲不忍,索性搖了搖頭,“沒有了。”


    而其眸中的閃躲可沒逃過洛安的眼,她當即眸半眯,釋放出危險的光芒,磨牙道:“你信不信本殿能用刀片從你身上精準地片下兩萬片同等重量大小的肉來?”


    “真的沒有了。”逆冷咬牙。


    “快將雲大莊主仍進鍋裏!”洛安對押著雲幻之的兩個禁衛軍吩咐了一句。


    “我說,我說!”聽得此句,逆冷立馬鬆口,驚惶未定。


    “說!”洛安聲音冷沉,顯然耐心已到極限。


    “這個我得單獨跟殿下您說。”逆冷瞥了眼底下的女官,覺得此事她們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洛安蹙了蹙眉,就將耳朵湊了過去,但也警戒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防止逆冷真正意義上的反口咬人。


    隨後,她就仔細聽起了悄悄話,雙眸越瞪越大,將逆冷所有話裏的內容消化完後,她那雙眸已經瞪如銅鈴,陷入極度驚訝的狀態。


    逆冷見洛安如此,眸光一冷,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一直藏在袖內的匕首,借著僅剩的最後一點力氣狠狠地刺向了洛安的心口。


    隻是手上的經脈已斷,就連一隻杯盞的重量她都可能承受不起,更別說一把匕首了。


    因此,她根本拿不穩手上的匕首,再加上洛安反應靈敏,最終她隻劃破了洛安衣上的一角,接下來,就被洛安一腳踹了出去,噴出一口血,她甚至能感覺到胸口的幾根肋骨已斷。


    “倒挺會見機行事,不過,你還忘了一個詞,便是——”洛安走至逆冷身邊,一腳踩在她胸口上,狠狠地碾壓,見她疼得翻起了白眼,唇畔勾起了邪笑,“不自量力!”最後一個“力”字重重吐出之時,腳上猛地一用力,讓地上的女子直接痛暈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底下的眾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見洛安一甩袖坐迴了鳳座上。


    紅衣張揚,一身霸氣,雙眸璀璨,仿佛破曉之時冉冉升起的暖日,光輝明媚。


    此刻,就算她如今身為皇女殿下擅自坐上那象征帝王的威嚴和尊貴的鳳椅的行為很不妥當,她們也覺得理所當然。


    因為,對她們而言,這這個女子便是鳳天的下一任帝王,能帶領鳳天再次步上巔峰的優秀帝王!


    “將這主仆三人都扔進鍋裏烹煮成湯!”洛安冰冷地笑著,眸中溢出瘋狂的快意。


    “是,殿下。”押著三人的禁衛軍對洛安恭敬應了一聲,就拖麻袋一般拖著三人走至那那大鐵鍋旁,然後幾人合力一個接著一個地將三人都扔進了鍋裏,“嘩啦”幾聲,濺起不少水花。


    “啊——怎麽迴事?”初春的氣溫依舊很涼,剛才痛暈過去的逆冷被鍋內的冷水刺激得醒了過來,嗆了幾口水,才發現不對勁,當即撲騰著水遊到鍋邊,想從鍋裏出來,一邊兇狠地瞪向洛安,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鳳沐麟,你竟然說話不算話!明明什麽都跟你說了,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們?”


    說完,她就不適地捂著胸口咳了幾口血出來,染紅了鍋內的清水。


    “本殿剛剛隻說,‘你答得好,本殿滿意了,才會考慮給你家主子一個痛快’,可惜,你答的內容,本殿並不滿意,就隻好繼續烹煮你家主子嘍!”洛安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還有你們,既然那麽忠誠,自然應該陪自家主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才是好狗嘛~”


    逆冷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由始至終都是眼前這個女子說了算,是自己不知不覺地跳入了她設下的陷阱。


    聽得洛安後麵暗諷她和她姐姐是畜生的侮辱性話語,更是氣得不輕,顫著語調罵出聲,“鳳沐麟你不得好死!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以後一定會遭天譴的!”


    “怎麽來迴就那麽幾句?不能換換麽?”洛安掏了掏耳朵,百無聊賴道。


    “妹妹,省點力氣吧。”見逆冷又要開罵,一旁努力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雲幻之不沉下水底的逆寒無力地睨了她一眼,透著涼意。


    “姐姐,我們一起抱主子出去吧。”逆冷迴眸看到這樣一幕,不禁濕了眼眶,眸中溢出心疼,艱難地遊了過去,欲幫忙,卻感覺渾身都使不上力。


    她將自己穩在水麵上,已是耗了不少力氣,因此,每次她才與逆寒合力將死屍般的雲幻之抬上去一點點,就因為喘不過氣,重新沉了下去。


    幾番下來,兩人都沒了力氣,隻能勉強拉住雲幻之不沉入水底被淹死,麵上均充滿了絕望,透著沉沉的蒼白死氣。


    鍋底,圍了一圈的柴火已被人點燃,熊熊烈焰貪婪地卷出火舌裹著那些柴火,一點點吞噬著,“劈啪”作響,十分刺耳。


    不一會,那鐵鍋被漸漸燒紅,裏麵的水開始變暖,水裏能清晰感覺到水溫變化的逆寒和逆冷急了,開始拚命拍打雲幻之的臉頰,甚至掐起了她的人中,“主子快醒醒,求求您快醒醒!”


    被寒毒折磨得昏迷過去的雲幻之漸漸醒了,啟開眼簾,有一瞬的迷惘,感覺自己渾身濕透,她立馬察覺了不對勁,眸中溢出慌亂。


    “主子,您終於醒了。”逆冷驚喜道,說著,她就和逆寒合力扶著雲幻之往鍋邊遊去,隻是剛觸到鍋沿,三人就被燙得立即縮迴了手,手上被燙出了血泡。


    “沒用的,這鐵鍋上的溫度估計已經升到好幾百度了,你們要是想出來,就得承受住這高溫,沒被煮熟,也能被活活烤熟了。怎樣都會熟,還不如待在水裏,這樣還能多活一會。”坐在椅上正好整以暇地觀賞著的洛安說起了風涼話,見三人均一副落湯雞的狼狽模樣,心情很是爽快。


    “鳳沐麟,你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我詛咒你以後夫離女散,老來不得善終,下輩子墮入畜生道,輪迴都是任人宰割的畜生!”逆冷紅了臉,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熱水蒸的,雙眸放射出無數柄刀子直直射向洛安,使出吃奶的勁對她破口大罵,其間還喘著粗氣,已是強弩之末。


    “竟然還有力氣罵人?”洛安有些驚訝,淩厲的視線掃向底下的禁衛軍,命令道:“再添柴火!”另外,她還對一直站於階梯下的一眾女官招了招手,“眾位大人,你們站在那裏一定無法欣賞到這場好戲,都上來吧。”


    此話落,一眾女官膽子小的一臉為難,站在原地不敢動,甚至緊緊閉著目,膽子大的對洛安拱手道了聲謝,就結伴步上階梯,站到洛安身後觀賞起了煮人的過程,想到這個控製了陛下那多長時間還假冒陛下將她們騙得團團轉的賊寇終於得到嚴懲,心頭就一陣快哉。


    而水裏的三人拚命撲騰著,想要從鍋裏出來,但都是徒勞,最終漸漸認命了,不再掙紮,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悲戚,一臉絕望。


    雲幻之此時心裏最慶幸的是洛安沒有將雲初起丟進來同她一起忍受這煎煮之苦,靜靜地浮在水上,想了許多,見水底升起氣泡,她便知自己離死不遠了,蒼白的唇微啟,溢出一聲苦笑。


    看向同她一起在水中受煎熬的逆寒和逆冷,眸底閃過一抹歉意,極輕地說了句,“對不起。”這是她此生第一次拉低姿態對別人道歉。


    “主子,屬下不悔。”情至深處,逆冷眸中一酸,落了淚。


    “屬下亦不悔。”逆寒同樣道,雖說得艱難,但其中堅定日月可鑒。


    “嗬!”雲幻之自嘲一笑,“看來老天待我不薄。”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那鍋內的水終於開始沸騰,三人痛苦地尖叫出聲,接連著殞命,飄在水上,成了三具被煮熟的浮屍。


    臨死,雲幻之突然艱難地遊到離洛安方向最近的鍋邊,留戀地看了眼她腳邊的雲初起,才看向她,唇畔綻開笑意,幾分釋然,以口型傳達了一句話——


    請你善待我那兩個兒子。


    無聲地說完這句,她自己往水底鑽去,不一會就浮了上來,沒了生命跡象。


    洛安雙眸猛然睜大,怔怔地看著,久久未迴過神,而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得夠嗆,有人看懂了雲幻之傳達的內容,忍不住驚歎出聲,下意識地看了眼洛安。


    她們清楚地記得,剛才雲幻之的一個手下親口對殿下承認,少莊主懷了她的孩子,而少莊主可不就是雲幻之的兒子?


    不過,她們怎麽從沒聽說過此事?隻知道殿下娶的側夫逸辰公子前陣子沒了孩子,而且看殿下剛才的反應,似乎也不知道那個少莊主懷了她的孩子,難道隻是一夜露水?


    還有,看雲幻之那口型,應是有兩個兒子,可眾所周知,這醉雲山莊的雲莊主隻有一個兒子,怎麽多了一個?


    眾人疑惑之時,禁衛軍已經從鍋裏撈出那三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用破草席卷著,抬到洛安麵前,聽候她發落。


    洛安眸光複雜地看向卷著雲幻之屍體的破草席,就這麽看了會,才偏過頭,嫌棄地擺了擺手,“用棺材收斂起來,簡單地葬一下吧。”她還補充一句,“對了,千萬別鋪張,用最便宜的棺材便可。”


    本來她想將這三具屍體全部剁了喂狗,可不得不承認,雲幻之剛才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觸動到她了,所以,既然已經死了,就放過吧。


    原來,對自己的孩子,這個女人還是有點慈母之心的,隻是比起尋常人,就顯得微乎其微。


    禁衛軍嘴角抽了抽,恭敬應了一聲,就將那三具屍體抬出了宮,現場被重新清理幹淨,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人們的幻覺。


    剛才站在洛安身後的女官此時都悉數下了台階,重新站迴原來的位置,正式對洛安下跪行禮,“吾等參見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洛安站起身,負手而立,繼續道,“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另外,此事是鳳氏皇室的一則醜聞,若傳出去,必會損了鳳天的顏麵,希望你們能做到三緘其口,勿讓此事走漏了風聲。不然,本殿不建議再烹煮一人用來觀賞。”語氣明明淡淡的,卻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絕對會說到做到。


    剛才那畫麵能起很好的震懾效果,這也是她留她們下來觀賞的原因。


    眾女官身子忍不住一抖,連忙應了,生怕應得晚了,自己也會被眼前的女子拉下去烹殺,“臣等謹遵殿下吩咐。”


    “嗯。”洛安滿意地點點頭,就對眾人擺了擺手,“你們都先迴去吧,明日如常上朝。”


    “是,殿下。”即使心裏還有很多疑惑未解開,但眾人明白,殿下不想再多說什麽,必然是不會再說了,因此,應了聲,就都折身出了宮,心頭的緊張還未完全褪下。


    至宮外,現場雖已被清理幹淨,但空氣中仍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她們不禁想起剛才那不絕於耳的廝殺聲和慘叫聲,忍不住一陣唏噓。


    這權利的鬥爭向來血腥,想要守住那榮耀的高位,就必須將無數屍體踩在腳下!


    見人都離開,洛安就看向腳邊的雲初起,上前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見昏迷中的男子痛唿出聲,她冷笑,“你也會知道痛?”看向附近的禁衛軍,吩咐了一句,“將他關進宗人府。對了,交代那裏的行刑官,說裏麵的各種刑具放在那裏不用就會生鏽浪費,而這個雲貴君的血具有防金屬生鏽的功效,建議她們每天用他的血好好保養那些刑具,當然,這世間隻有他一人的血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一定要節省使用,記住了麽?”


    她言外之意,就是讓那裏的行刑官每天都好好折磨雲初起,不過,千萬別把他折磨死。


    那兩個押著雲初起的禁衛軍腦門上掛下一排黑線,忍著想笑的衝動應了一聲,就拎著雲初起離開了洛安的視線。


    “把琴給本殿吧。”洛安伸了個懶腰,就伸手從恭候在一旁的禁衛軍手裏接過古琴,細細地撫了撫上麵的紋路以及鑲在上麵的一枚血色玉佩。


    而這枚血色玉佩可不是什麽裝飾物,正是洛安這次能成功的關鍵所在,乃鳳熾天傳給她的鳳血。


    這枚鳳血是鳳氏皇室代代相傳的祥物,能夠掌控宮內所有的禁衛軍勢力,因此,隻要哪位皇女殿下能得到這枚鳳血,便基本已被聖上默認為自己的皇位繼承人。


    也正因此,曆代鳳天帝王一般臨近駕崩才會將鳳血傳給自己意屬的皇女,若提前傳了,自己的性命便會受到威脅。


    而鳳熾天在洛安還是奶娃娃的時候就將鳳血給了她,可見其對她的重視和信任。


    “娘親,謝謝你。”洛安看著那枚閃爍著瑩瑩紅光的鳳血,眸中溢出柔和,欣慰地歎了一句。


    其實,今天出了力的除了禁衛軍,還有墨宮的人以及暗衛勢力,隻不過這兩股勢力都是她的底牌,見不得光,所以她讓她們都扮成了禁衛軍的模樣。


    “報——”就在這時,一個禁衛軍衝了過來,單膝跪至洛安麵前,恭敬稟告道:“殿下,雲幻之的餘孽已全被肅清,殿下可要過去觀摩?”


    這個禁衛軍便是墨宮的人假扮的。


    “樓主在那裏?”洛安隨口問了一句。


    那禁衛軍一愣,隨即應道:“在,在的。”


    “那本殿就不去了,有他在,本殿放心。”洛安對那禁衛軍擺了擺手,就徑自往鳳熾天的寢宮長傾宮的方向走去。


    長傾宮外,十分熱鬧。


    前方空地上跪滿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子,數目將近上百,都嚶嚶哭泣著,好不淒慘。


    洛安一見這些男子,便知他們都是她娘親後宮裏的那些鶯鶯燕燕,頭皮一陣發麻,真不知她娘親以前怎麽hold住這些男子的,她看著都覺得無比眼疼。


    所以,以後她要是當上皇帝,絕對隻將自己喜愛的收進後宮裏。


    那些男子都有眼色,品級低的看到洛安連忙行禮,品級高點的也不敢在她麵前造次,皆一副十分恭順的模樣。


    有些年紀小且從未被鳳熾天臨幸過的男子一看見洛安傾城絕色的容顏,都忍不住紅了臉,胸口小鹿亂撞,已然芳心暗許。


    他們都已經了解陛下被人控製假冒的事情,心裏不禁對這幾個月陛下從未進他們寢宮令他們無比鬱悶的事情豁然開朗。


    之所以鬱悶,是因為這些年陛下雖從不碰她們,但與他們基本相敬如賓,每個月也都會來自己寢宮一次,已成習慣,後來幾個月都未來,難免令他們不安加不解。


    同時,他們十分憎恨這次事件的主使人雲貴君,聽人說,雲貴君已經被麟皇女殿下收押進宗人府,而進宗人府的,基本沒有活路。


    想至此,他們心裏不禁快意了不少,對眼前這個麟皇女殿下多多少少有感激的心理。


    陛下畢竟是他們的妻主,是他們此生惟一的靠山,若她倒了,他們中品級高的需要陪葬,雖為家族掙得一份榮耀,卻也什麽都沒有了,品級低的都會被送進皇陵,成為守墓人,一生淒涼。


    見一眾男子挺聽話,還給自己讓了路,洛安滿意地點點頭,就繼續往前走去,推門進殿前,轉身對眾男交代了一句,“母皇目前還在昏迷中,你們跪著也是跪著,還不如都迴自己寢宮守著,祈禱母皇早早醒來。若母皇醒了,本殿自會派人通知你們。”


    眾位男子覺得有理,就都在自己小廝的攙扶下散了去。


    另一邊,洛安一進殿內,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蹙了蹙眉,疾步往內殿走去。


    “殿下,您終於來了。”申雪一見洛安的身影,就連忙迎了上來,伸手接過了她抱在手上的琴。


    含玉和半暖也在,此時正坐在鳳熾天的床尾隔著被子揉捏著鳳熾天僵硬的雙腿。


    見洛安過來,含玉抬眸看了她一眼,對她溫柔一笑,就繼續低頭揉捏。


    他身邊的半暖餘光瞥見他的動作,眸光微閃,一直未抬頭。


    “我娘親怎樣了?”洛安對含玉迴以一笑,琴離手,感覺一身輕,就連忙奔至鳳熾天床邊,查看起了她的身體狀況。


    此時的鳳熾天麵色幾乎蒼白到透明,十分憔悴,臉頰瘦了整整一圈,就這麽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傳說中的睡美人。


    “陛下身子無礙,隻是這段時間她一直未見光,且長期服用混著迷藥的流質食物,難免虛弱,暫時無法醒來。”跪在床邊的一個禦醫恭敬答曰,見洛安也懂醫術,眸中閃過讚賞。


    洛安把完脈,明了地點點頭,由衷地鬆了口氣,忽然,她瞥向一旁已空的藥碗,不解地蹙起眉,“我娘親不是從未醒過?怎麽喝的藥?”


    “殿下,是這個小廝好心幫忙,用嘴喂的。”申雪指了指一個正跪在床邊低泣的男子,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洛安一看見那小廝就立馬警戒了起來,眸中迸射出淩厲。


    她認出這個男子就是雲幻之身邊的那個貼身小廝向彤。


    申雪見勢不妙,連忙護在向彤前麵,對洛安解釋,“殿下,我們能尋到陛下,這個小廝在其中可立了不少功勞。要不是他,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陛下被雲幻之藏在了床底下。”


    洛安一驚,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即問向向彤,“當初是你給本殿傳的紙條?”


    “是。”向彤此時見著洛安,眸中閃過一抹了然。


    當初看到少夫人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世間怎會有跟陛下如此相像的女子,如今終於明白了。


    “為何?”洛安不解。


    難道這個男子喜歡她娘親?


    但,可能麽?


    這兩人之間似乎不可能有交集。


    “十幾年前,陛下來山莊收稅的時候,莊主見……”向彤怯怯地看了眼正坐在床尾的含玉,才繼續道:“玉公子將陛下伺候得周到,而奴伺候得不周,就責備起了奴。當時,是陛下為奴開金口求了情,莊主才放過奴的。這份恩情,奴一直記著,奴也從那時開始喜歡上了陛下。”說著,他害羞而又愛戀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子。


    “呃。”洛安被噎到,不敢置信地看著向彤,“就這麽件小事,你竟記掛了這麽多年?”


    “陛下是奴此生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奴身份卑微至極,而她身為一國之君,能為奴開金口對莊主求情,這對奴而言便是此生最大的榮幸。”向彤目光突然堅定了起來,很是執著。


    洛安玩味一笑,“那你想嫁給我娘親?”


    沒想到她娘親也挺會招惹桃花。


    “奴不敢,奴的身子已被莊主汙了,配不上陛下,隻願以後能一直侍奉在陛下身邊,便足矣。”向彤搖了搖頭,眸中突然盈滿了委屈的淚水。


    “嗯,本殿會考慮讓娘親收你做貼身小廝。”洛安被男子的真心打動到,便對他應允道。


    僅憑他這份十幾年一直堅持下來的執著,她便覺得他有資格站在她娘親身邊,可是吧,她娘親有她美人爹爹,她怎會胳膊肘往外拐?


    “真的?”向彤很是驚喜,連忙對洛安磕頭,“奴謝過殿下,謝過殿下!”


    “起來吧,以後好好照顧我娘親。”洛安擺了擺手。


    “是,殿下。”向彤得了洛安的應允,心情好了不少。


    因為他知道陛下極重視這個麟皇女殿下,那她說的話,陛下一定會聽。


    ------題外話------


    (╯﹏╰)幸好有點存稿,才湊足了這章,正在憂慮明天的章節腫麽破,嗷嗚,哭瞎


    關於向彤跟女皇之間的交集,可迴看【第48章一場空】,向彤跟洛安之間的交集在【第298章支離破碎】,向彤給洛安傳紙條事件在【第307章祭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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