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洛安見葉逸辰和鳳熾天處得和睦,心裏自然一陣欣慰,下意識地望了望四周,不見含玉的身影,她鬱悶了。


    她雖在跟他鬧別扭,但心裏終歸還是記掛著他的。


    “娘親,洛安曾經說她長得跟你很像,我本來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葉逸辰正跟鳳熾天閑聊,閑聊過程中還不忘提到洛安。


    對這番美好的情景,他心裏陣陣歡喜。


    “她是我女兒,不跟我像跟誰?”鳳熾天自豪道,在葉逸辰麵前,一點沒有女皇的架子,她關切地看了眼男子的小腹,才笑說,“逸辰,你這孩子出生後,定也不是像你,就是像麟兒。”


    一提到孩子,葉逸辰就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小腹,伸手輕柔地撫了撫,目光柔和下來,“我希望她能像她娘親。”


    “辰,我倒希望孩子能像你,你多好看呀,孩子若像你,定是個美人坯子。”洛安伸手摟住葉逸辰,將他往懷裏帶了帶,一邊插著話。


    葉逸辰鬱悶地看了看洛安的臉蛋,撇撇嘴,低聲嘀咕了一句,“明明你比我好看。”


    洛安情不自禁地親了親男子的臉頰,“你也好看,所以咱孩子無論像誰,都會是個大美人。”


    葉逸辰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另一邊的鳳熾天,推了推洛安,“娘親正看著呢!”


    鳳熾天見眼前的小兩口恩愛得不像話,欣慰地笑了笑,忽然,她有些恍惚。


    貌似,她與玥兒曾也像這般相處過,隻是如今,已經陰陽相隔。


    想到此,心裏不禁一陣澀然。


    “對了,娘親,我有件事需跟你商量一下。”洛安想到還有正事要辦,麵色嚴肅了起來,手上依舊摟著葉逸辰,不想撒手。


    葉逸辰極敏感,一聽“正事”兩個字眼,便知不是他應該聽的,欲站起身,“我是不是應該迴避一下?”


    “辰,這件事你可以聽得,不用刻意迴避。”洛安連忙拉住葉逸辰,不讓他起身。


    葉逸辰點點頭,挨著洛安,準備做一個安靜的旁聽者。


    鳳熾天見葉逸辰這番舉動,心裏對他的好感更添了幾分,一邊問向洛安,“何事?”


    “娘親,就是關於擺鳳城郊的那夥土匪,我希望你能給她們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洛安想了想自己的措辭,才道。


    “為何?”鳳熾天不解了。


    葉逸辰蹙起了眉,也不解地望著洛安,等著她的迴答。


    洛安眸光認真地看著鳳熾天,“娘親,那些人本性不惡,我在她們寨裏生活了半月的時間,深有體會。


    她們都是亡命天涯之人,背後或多或少均有辛酸過往,逼不得已才會在那偏僻的小山坳裏幹起殺人越貨的勾當,但若給她們一次機會,我相信她們都會願意迴歸正道,安安分分地過上尋常百姓的生活。”


    大致後天,那些土匪將被押送進鳳都,正式接受司察府的審判,所以,在這之前,她必須與娘親達成協議。


    鳳熾天斂眉沉思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洛安,征求著她的意見,“那麟兒你想如何處理她們?”


    洛安聽鳳熾天這般問,便知其已被她說動,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想法。


    ……


    洛安與鳳熾天達成協議後,終於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問出聲,“娘親,含玉人呢?”


    鳳熾天目前還不知洛安和含玉之間的事情,沒多想,如實答,“不知怎地,今日他突然心血來潮說要去禦膳房看看,我覺得沒什麽,便應了。”


    然,鳳熾天沒多想,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就比如葉逸辰。


    他神經向來敏感,在加上懷孕的關係,更是沒有安全感,害怕洛安會到處拈花惹草,即使很多爛桃花都是倒貼上來的,他覺得還是很危險。


    因此,一聽洛安問及其他異性,他立馬警戒起來,心裏湧出濃濃的不安。


    不過,此時鳳熾天在場,他當然不會當著她的麵跟洛安談論這方麵的事情,而是等出宮後再說。


    “原來如此。”洛安點點頭,忽然,她又突兀地問出一句,“娘親,你是不是跟他念叨過今天會留我在宮裏用午膳?”


    鳳熾天忍不住一驚,“你怎麽知道?”


    “猜的。”洛安意味深長地一笑。


    她敢說,待會的午膳裏絕對會有玉的手藝。


    記得在幽靈寨裏的時候,她每日的膳食由玉跟小淇輪流準備,而兩人的手藝均不錯,她誇讚過,於是兩人更是信心滿滿,偶爾,還會為她做小點心之類的,儼然成了一種樂趣。


    至午膳時間,洛安終於看到含玉的身影,隻見他領著一隊端膳的小廝走了進來,他自己手上也端著膳食,走得平穩,一身月白的長衫更襯得他身形頎長,頗有溫文爾雅之風。


    對洛安,含玉心裏自然也是記掛著的。


    因此一進用膳的禦風殿,他就下意識地看向了洛安,結果見她正巧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交匯,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他渾身一僵,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最終,還是洛安主動轉開了視線,含玉大腦才重新運轉起來,將膳食在白玉鋪就的餐桌上放置妥當,就站到鳳熾天身後,開始伺候她用膳。


    用膳過程中,洛安提前履行起妻主的職責,殷切地為身邊的葉逸辰布著膳食,隻要他視線拐到哪,她手上的筷子就跟到哪,然後將最好的都布進他碗內。


    反正對她而言,天大地大都不如孕夫大。


    葉逸辰俏臉微紅,但隻要是洛安布到他碗裏的,他都會吃下。


    因為他相信洛安肯定不會害他,他現在懷了孕,到底應該吃多少,吃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怎麽清楚,而洛安醫術精湛,一定心裏都有數,所以,他聽她的比較保險。


    而他這樣想是正確的。


    洛安一直在把控著他的膳食,什麽該吃,什麽不該吃,該吃多少,她心裏都有分寸,十分小心細致,可見她真的極重視他腹內的孩子。


    另一邊,含玉一直在為鳳熾天布膳,與平時不同,他今日一直在分心,目光總若有似無地瞥向洛安,見她對身邊的男子極盡照顧,甚至連擦嘴這種小事都承包了,心裏頓酸酸的,不是滋味。


    雖然,他知道葉逸辰懷了孕,洛安對其那般是應該的,可他總忍不住聯想到自己。


    自己已算高齡,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為麟兒孕育孩子,也不知,他懷孕後,麟兒是不是也會對他這般。


    這樣一想,他隻覺得酸澀,沒有一點曙光。


    自從跟麟兒確認心意後,他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婪,總想要得到更多,可是,目前的形勢令他迷惘。


    因為,他知道,無論陛下,還是暗衛家族,都不可能輕易同意他跟麟兒在一起,而他無法背棄這兩方,萬一這兩方知道他和麟兒之間的關係後想要阻撓,他該如何是好?


    以前在擺鳳的時候,天高皇帝遠的,他身邊隻有麟兒,麟兒身邊隻有他,他就暫時將這些顧慮全埋在了心底。


    可如今一迴鳳都,這些顧慮就複蘇了,令他漸漸惶恐起來,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失去麟兒。


    鳳熾天的目光則一直在洛安和葉逸辰之間流轉,心裏琢磨著自己當初將麟兒的府邸安排在右相府隔壁果然是正確的。


    這不?


    她這英明的決定為自家女兒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用完膳,洛安就以如廁為借口出去了,臨走,她甩了含玉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跟出來。


    含玉會意,躊躇了一下,就也尋了借口,得鳳熾天的應允,才出了禦風殿。


    才出門,一拐彎,他就被某女拽進了一處偏僻的角落,接著被其一頓狼啃,他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隨即順從下來,任由女子侵占他的唇。


    洛安鬆開時,還一臉意猶未盡,嘟起小嘴在男子唇上啜了幾下,才道,含著幾分嗔意,“玉,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她一直在想,若玉實在跨不出這步,就隻好她自己出手了,就算用搶的,她也要將他從娘親身邊搶過來!


    可是,她也怕,怕此事會在他心底留下無法愈合的傷痕。


    她明白,以他根深蒂固的思想,他定會想,讓他背棄她娘親、背棄暗衛家族,會比讓他死更痛苦。


    以後他即便與她在一起了,恐怕也無法打從心底感到快樂。


    試問,心裏一直埋著負罪感的人,如何能真正地快樂?


    所以,因著這份顧慮,她才沒有主動出手。


    被剛才那一番刺激,含玉臉色微紅,平和的眉眼間染了幾分春意。


    聽得洛安的問話,他本鬆鬆地摟著洛安腰肢的手猛然收緊,那一瞬,心底再次湧出惶恐,幾乎吞噬他的理智,幹澀出聲,“麟兒,我怎會不要你?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背棄於你。”


    “我知道。”洛安迴抱住含玉,蹭了蹭他的衣衫,“可是,我們總這麽相處也不是事兒,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不想為我養兒育女?”


    她必須讓玉自己解開心結才行,隻要他的心結一鬆,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含玉眸光微閃,確認道:“麟兒,我還有資格嗎?”


    “你怎會產生這種想法?這跟有沒有資格有什麽關係?”洛安蹙起了眉,很不讚同含玉這種自卑心理。


    含玉歎了口氣,才道,話雖說得平淡,但這其中的心酸,一點不少,“在世俗眼裏,女子年紀無論比男子大多少,都可以接受,而男子年紀比女子大出許多的,則會受到質疑、嘲諷。麟兒,為了娶我,你可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就算這樣,你還要我嗎?”


    “我——”洛安想迴答,但才發出一字,她就被男子打斷了。


    男子說,依舊平淡的語氣,但難掩其中失落,“麟兒,且聽我說完。我已至而立之年,你聽過哪個男子這把年紀生孩子的?所以……”


    深唿吸一口氣,他才將未完的話說完,沉重得令人窒息,“我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做爹爹了。就算這樣,你還要我嗎?”


    “玉。”洛安唿吸驟然一緊,眸中有些酸,語氣夾雜著一絲無奈的哽咽,“你想多了,無論如何,我都要你。


    我要的不是一個世俗認為我理應娶的男子,也不是能為我傳宗接代的工具,我要的是你這個人啊,玉,求求你,別再疑神疑鬼了好麽?”


    情至深處,含玉眸中忍不住滾下熾熱的淚,緊緊地鎖著懷中的女子,唯歎,“麟兒,我愛你。”


    是他想多了。


    他怎能懷疑她啊……


    “我也是。”洛安情緒平複下來,伸手推開含玉,氣哼哼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交代了一句“我先迴去了”,就欲轉身離開。


    隻是,她還未走出幾步,就被男子從後麵一把抱住,緊緊桎梏在他懷裏。


    含玉在女子發間蹭了蹭,吻了吻她頸上的肌膚,才道,狀似請求,又似承諾,“麟兒,再給我些時間。”


    洛安無聲地笑了笑,才問道:“多長?一個月,還是一年?”


    含玉被難住,不知該如何答。


    洛安忽然轉身,調皮地瞅著男子,赤果果地打擊,“小玉玉,我等多長時間都沒問題,但你就不一定了。因為你根本耗不起,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再過幾年,估計快不行嘍!”


    說著,她還不屑地瞅了瞅男子的身下。


    這可關乎男子的尊嚴問題,含玉氣紅了臉,怒氣沉沉地喚了一聲,“麟兒!”


    他突然有種想掐死這個女子的衝動。


    而女子早泥鰍般滑出男子的桎梏,跑開了去,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暢快笑聲。


    ……


    洛安和葉逸辰在宮內留到下午未時,才打道迴府。


    迴去的路上,馬車裏,洛安正靠在葉逸辰身上閉目養神,冷不丁,聽得男子喚了她一下,她睜眼,慵懶地看向他,“何事?”


    葉逸辰睜著一雙水亮的委屈大眼,瞪著洛安,質問出聲,“洛洛,說說吧,你跟那個含玉之間究竟怎麽迴事?”


    剛才用膳時,他就覺得含玉看向洛安的眼神不對勁,再後來,洛安出去如廁,恰在那時,含玉也跟著出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才相繼迴來。


    試問,如廁需要那麽長時間嗎?


    所以,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事!


    想到兩人在一起度過了半個月,而且是去土匪窩裏做線人,算是共患難,他就更是肯定自己心裏的猜測。


    洛安緩緩地坐直了身子,對葉逸辰訕訕一笑,坦白道:“辰,我又給你找了一個兄弟。”


    “你——”葉逸辰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洛安連忙幫他撫背,沉默。


    她已經學乖了,在這種事上,盡量少言,因為多說多錯。


    葉逸辰死命地蹬了兩下腿,恨不得將腳下的木板蹬穿,雙眸憤憤地瞪著身邊的女子,拚命撫著胸口,粗著嗓音,氣哼哼道:“果然,氣死我了,氣我我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到哪都能拈花惹草!”


    “辰,別氣別氣,你肚裏還懷著孩子,多氣不好。”洛安伸手溫柔地撫上葉逸辰的小腹,一邊軟聲哄著。


    一提到孩子,葉逸辰就委屈了,眼淚啪嗒啪嗒拚命往下掉,哽咽道,說著氣話,“你還知道我懷著孩子?!盡在外麵勾三搭四的,是不是想我死了,然後給我孩子多找幾個後爹?”


    聽此句,洛安立馬沉了臉色,猛地一翻身,跨坐在男子身上,不顧他反抗,在他唇上死命啃咬著,出血了,她就攪拌著血腥味繼續啃,吃人一般。


    葉逸辰被嚇到,不敢再反抗,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語太過才刺激得女子這般,心虛起來。


    感覺到男子不再反抗,洛安才鬆開他,雙目陰測測地盯著他的眼,冷聲道:“你他媽要再敢說這種話,老娘今晚就辦了你!


    怕我給孩子找後爹?行啊!直接做沒了事!什麽都沒了不就沒後顧之憂了?你別以為我做不出,我告訴你,我鳳沐麟從來不是什麽善類!虎毒尚不食子,但我,比虎毒!”


    葉逸辰錯愕地看著眼前完全變了樣的女子,都忘了流淚,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洛、洛。”


    這,好像是洛安第一次對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說真的,看著她這模樣,他心裏有些怕了,不是怕她會實行她所說的,而是怕她會離他越來越遠。


    不!


    這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此,葉逸辰惶恐起來,連忙伸手摟住洛安的腰肢,埋在她胸前,主動服軟,委屈地哽咽出聲,“洛洛,對不起,你別這樣,我怕,真的怕。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那種胡話了,我剛才隻是太氣,才說的,當不得真,你別這樣好不好?”


    洛安本僵直著的身子漸軟,再次確認,“真的不說了?”


    她說的何嚐又不是氣話?


    可是小刺蝟剛才那些話實在令她傷心!


    他可以打她罵她,跟她鬧,跟她吼,但她決不允許他總將自己的生死掛在嘴邊,好像他那一條命有多不值錢似的。


    他可知道,有很多人,能活下來,有多麽不容易?


    他可知道,還有很多人掙紮在生死的邊緣,該生,還是該死,都難以抉擇?


    他可知道,嘴上這般輕賤自己性命的他,對她而言,有多麽重要?!


    “不說了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葉逸辰連忙搖頭否認,十分乖巧,與剛才渾身豎著刺的模樣大相徑庭。


    洛安見男子主動服軟,氣早消了,但為了讓他牢牢吸取今天的教訓,便繼續板著臉,冷聲問道:“要是再說怎麽辦?”


    葉逸辰信誓旦旦道:“要是再說,我,我隨你怎麽處置,你晚上辦我都成!”


    猶豫了一下,他抬眸可憐兮兮地看向女子的臉,語氣軟軟地祈求道:“洛洛,別氣了好不好?我們和好,好不好?”


    洛安見男子唇上剛才被她咬破的地方還流著血,頓一陣心疼和自責,無奈地歎了口氣,就從自己懷裏掏出帕子輕柔地拭了拭他唇上的血跡。


    葉逸辰疼得直吸氣,眼淚汪汪地瞅著洛安,“洛洛,輕點。”


    洛安不答,但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幾許。


    擦拭完,她就從袖內扒拉出一個藥瓶,撥開蓋子,用指尖蘸了點晶瑩的藥膏,往男子唇上抹去。


    葉逸辰不出聲,一雙哭得紅紅的眼始終沒從洛安臉上移開過,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觸了她的底線。


    “辰,關於含玉……”抹完藥,洛安心裏仍有些別扭,索性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見男子眸中流露出受傷的情緒,她立馬閉了嘴,不忍心說下去。


    “洛洛,你坐好。”葉逸辰推了推一直跨坐他腿上的洛安,咬了咬牙,才繼續道,語氣幹澀,“然後,跟我說說,你跟他,之間的事吧。”


    他此時的感覺除了心痛,便還是心痛。


    他真的太在乎這個女子,所以不能忍受她心裏住進其他男子,也不能忍受她擁有其他男子。


    可也正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即使知道這個女子心裏還有別的男子,以後會娶別的男子,也還是舍不下、放不下,唯有接受默認。


    真的,極其矛盾!


    洛安低頭憐惜地吻了吻男子光潔的額,別扭地說了句,“辰,剛才,對不起。”就起身,坐到他身旁,重新靠在他身上。


    葉逸辰調整了一下坐姿,想讓女子靠得舒服些,一邊重重地抽泣了一下,哼著厚重的鼻音道:“我沒事,我早說過,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是我太過了。以後,不會了,我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跟你談,不會再鬧。”


    頓了頓,他繼續說,“你快說吧,跟他之間的事,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洛安重新伸手撫上男子的小腹,輕輕地覆著,“迴府後再說吧,我現在有點乏,想眯一會。”


    “嗯。”葉逸辰應了一聲,伸手摟住洛安,吻了吻她的發,“那你眯會吧,到了,我會叫你。”


    洛安彎了嘴角,徑自閉了眼,不再多言。


    隻有在自家男人身邊,她才能完全放鬆自己的神經。


    一迴麟王府,洛安才發現府上來了客人,而來客正是水清淺。


    怕影響到葉逸辰這個孕夫的情緒,洛安命人將他送迴了她宅院,然後自行往正院走去。


    一進正廳,就見那個男子依舊以處變不驚的姿態端坐在椅上,一襲煙色水紋長衫,朦朦朧朧的,縹緲之至。


    一頭黑亮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但一點不顯淩亂,隻在兩鬢處挑起兩縷在後麵用銀色的絲絛束起,融入發間,若隱若現的,泛著清冷的色澤。


    麵上蒙著白紗,但依舊可看出他俊美的臉型輪廓,臉上隻露出一雙宛若藝術品的眸子,眼形修長,眼尾處微挑,睫毛很長、很密,仿佛在眼周圍鍍了一層天然的眼妝,透著幾分冷豔。


    眸上方,位置恰好地綴著修長的遠山黛眉,與他本就好看的眼形相唿應,融洽地組合著,更添如畫般的精致絕美。


    他優雅地端著茶盞,瑩白的修長手指比那瓷器更精美幾分,讓人恨不得跪伏在他腳邊,虔誠地托著他那雙手細細觀摩欣賞。


    看到這模樣的水清淺,洛安不得不在心裏承認這個男子身上的每一處都完美無瑕得令人嫉妒,真有種扒了他衣服的衝動,想看看裏麵是否也完美得令人驚歎。


    水清淺看到洛安,便從容地放下茶盞,站起身,迎向洛安,微微褔了福身子,語氣依舊平靜如水,淡然得令人不禁懷疑他的心是否已入世外高人的境界,“清淺見過殿下。”


    “嗯。”洛安一應,也不往裏走,就這麽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清淺,可願意跟本殿下一盤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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