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有遺漏?”月光下,洛安的雙眸仿佛鍍上了一層清輝,淩厲地掃視著眼前二十個男子,慵懶出聲。


    她身邊的含玉眸中閃過一抹疑惑,很不解為何這些人喚洛安“宮主”而非“殿下”,但他並未出聲,因為他知道此時不是詢問這些的時機。


    剛才,按麟兒吩咐,他去了一趟寨裏的酒窖,給那些酒裏全部下了迷藥,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總宴上的土匪一般都會飲酒,而迷藥不分量多量少,都會起效用,所以,無論喝多喝少,她們最終都會被迷藥迷暈。


    “迴稟宮主,吾等確定。”一眾身穿黑色緊身束衣的男子整齊迴道。


    “嗯,很好。”洛安滿意地點點頭,隨手從自己袖內掏出一枚信號彈,往空中射去。


    信號彈升至高空,就綻放出紅色的火花。


    立時,寨子周圍湧入無數官兵,她們直接破門而入,將屋內已被迷暈的人全部綁起,並放置在寨中的一處空地上。


    一切妥當之時,已至三更天,一個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女子來到洛安麵前,對她跪下,恭敬地行禮,“下官擺鳳知縣卓雯渝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半個月前就收到朝廷傳來的消息,消息稱麟皇女殿下已經潛入擺鳳城郊處的賊窩做了線人,命她隨時聽候麟皇女殿下差遣。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被驚得夠嗆,怎也沒想到尊貴的麟皇女殿下竟然會駕臨她這種小地方,而且還幹出這麽危險的事情。


    接下來的每天,她都在戰戰兢兢中,等待麟皇女殿下的消息,結果等了半個月,她才收到。


    依次收到了三條,第一條是讓她今日白天行動,第二條是讓她明日行動,結果,不一會,又改了,說今夜行動。


    於是,這天,夜幕才降,她就帶了一隊侍衛上了山,按照麟皇女殿下傳給她的路線尋到了這個幽靈寨,隱在四處,等候麟皇女殿下放出信號,然後伺機行動。


    她一跪下,一眾拿著火把的侍衛也紛紛跪下對洛安行禮,均對這個鳳天的大人物很好奇。


    “都起來吧,今夜辛苦你們了。”洛安一身威嚴,天生的王者之姿。


    此時,剛才還站在她身前的那二十個男子已經全部散去,徒留一地月冷清輝。


    她身邊的含玉看著她的側臉柔柔地笑了笑,心裏一陣滿足。


    他知道,這樣的麟兒才是真正的她,就算以“風華絕代”這個詞形容她,也一點不為過。


    “是,殿下。”一眾侍衛連忙站起身,偷偷地打量著洛安的容貌,很好奇前陣子將叛賊,也就是前任左相楊曼書緝捕後狠狠地出了次風頭的麟皇女殿下究竟什麽模樣。


    “這是下官的職責。”卓雯渝也站起身,躬身謙遜道,偷偷地瞥了眼洛安的麵容,發現並不出彩,心裏頓很是疑惑。


    傳聞當今聖上貌美如花,是個一等一的美人,而麟皇女殿下與聖上容貌六七分相似,應該承了聖上的美貌,怎她今日看見的,完全不像那麽迴事?


    洛安用眼角掃了眼前方空地上全被五花大綁的男女,玩味一笑,“都抓起來了?”


    “是的,殿下。”卓雯渝答道,心裏對眼前的女子一陣欽佩。


    她與自己帶來的幾百號侍衛進寨後,本想與寨裏的這幫土匪大幹一場的,卻不想,一片死寂,就算她們破門而入,鬧出極大的動靜,屋內的人都沒反應,好像都已經死了一般。


    她一驚,分別探了探唿吸才確認這幫土匪沒有死,隻是昏迷了。


    很明顯,她們是被人下藥迷暈的,而罪魁禍首定是麟皇女殿下。


    所以,她不得不承認,這個麟皇女殿下很有手段。


    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將這寨裏的上百號土匪都製服了。


    洛安打了個哈欠,才吩咐道:“現在天色已暗,山路不好走,就先在這個寨裏留一晚吧,明早天亮再出發,將這些土匪以及土匪的家眷全部收押入牢。”


    卓雯渝自然都聽洛安的,“下官謹遵殿下吩咐。”


    “本殿有些乏,得去休息了,你們也各找各地消息去吧,另外,別忘了派些人看住這些土匪,要是少一個,本殿拿你們是問。”說罷,洛安就拉著含玉往自己院子行去。


    “下官明白,下官恭送殿下。”卓雯渝對洛安行了個恭送禮。


    “吾等恭送殿下。”一眾侍衛也紛紛朝著洛安的背影行禮恭送。


    她們這時才發現,洛安身邊還有一個男子,心裏均猜想其估計是她的貼身侍衛,卻都沒想到其也是她男人。


    洛安和含玉一迴屋,梳洗完,就一起上了床,自然而然地,尤其含玉,一點不拘謹。


    因為對他而言,洛安既已經要了他身子,還跟他確認了心意,那他以後便是她的人,無論身與心,都是她的,所以,即使未成親,麵對男女間的閨房之事,他也一點不矯情。


    反正他已經老大不小,也不是什麽清白人家的閨中公子,矯情也沒什麽意義。


    被窩裏,兩人已經一絲不掛,洛安趴在男子身上啃了一會,見他臉上已經情動,便知差不多了,湊至他耳畔,吹了口熱氣,才詢問出聲,很是曖昧,“玉,準備好了麽?”


    含玉對洛安溫柔一笑,摟上她的纖細腰肢,直接用行動迴答。


    頓時,一室旖旎春意。


    第二天一大早,洛安神清氣爽地起了床,在含玉的伺候下穿戴整齊,然後兩人一起步出了屋子。


    此時的洛安和含玉均恢複了以前的裝扮,布衣變成華裳,木簪變成珠釵,即使兩人仍易著容,但一切都已變得不同。


    因此,從屋內走出的蘇子淇看到兩人的裝扮,被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望著兩人,“小玲,叔叔,你們的裝扮怎麽都變了?”


    昨夜,惟一沒被殃及的地方便是洛安的院子,所以,蘇子淇才能安然無恙地一覺睡到天亮。


    “小淇,你跟我來,有些事,我該向你坦白了。”洛安看向錯愕的蘇子淇,眸中流露出歉意。


    “你們去哪?”蘇子淇心裏莫名地不安起來,見兩人往外走,連忙跟了上去,一邊疑惑地問道。


    “到了你就明白了。”洛安也不直接迴答,手上緊緊地牽著含玉的手。


    蘇子淇不再問,就這麽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心裏頓一陣酸澀。


    他何時才能也像叔叔這般親密地牽上小玲的手?


    另一邊,那片已經擠滿了人的空地上,一眾昏睡了一夜的男女接二連三地醒了過來,茫然地看了下自己,又看了下四周,見自己和一眾姐妹都被五花大綁,周圍還站著許多身穿朝廷侍衛服裝的女子,心底一個咯噔,立馬湧出不好的預感。


    “什麽情況?我們怎麽被捆起來了?”有人驚叫出聲。


    “啊嚏——”有人打起了噴嚏,因為她們身上均隻著單薄的褻衣,一整夜下來,難免受涼。


    “該死的!快放了老娘!他媽的你們憑什麽抓老娘?!”有人欲反抗,但立馬被人按住,動彈不得。


    ……


    最前麵同樣被綁著的寇晴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道:“看來,我們這夥人終是躲不過了。”


    自從幹上這個行當,她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她身邊的劉紅衛立馬反駁,很是自信,“二妹,你別灰心,我相信我們總有機會逃脫的!”


    忽然,想起什麽,她連忙轉了轉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咦?怎麽不見三妹的身影?”


    寇晴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環顧了一下四周,不見洛安的身影,心裏立馬擔憂起來,“是啊,為何不見三妹?”


    “大姐,二姐,你們別找了,我在這呢!”就在這時,洛安在含玉的攙扶下終於姍姍來遲,正巧聽到劉紅衛和寇晴的聲音,便出聲應道。


    劉紅衛、寇晴以及其他土匪看到洛安均被驚得目瞪口呆,因為此時的洛安哪像她們曾經所認知的那個鄉下野丫頭?


    隻見她一身錦緞霓裳,華貴至極,發被整齊地挽起,上麵綴著與身上衣服顏色相配的珠釵流蘇,十分講究,耳上、頸上、手上均佩戴著首飾,珠光寶氣的,比她們曾經見過的城裏貴婦更貴氣幾分。


    再看她身邊的柳氏,也換了一身行頭,一襲月白的錦緞長衫,淺淺光華,發上別著一隻簡單的白玉簪,但那簪子,一看其成色,便知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不等她們繼續疑惑,更令她們覺得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女子直直奔到小玲麵前,對她行了一個大禮,“下官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緊接著,其他一眾侍衛也紛紛整齊地下跪行禮,異口同聲,“吾等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洛安理所當然地受了禮,看向兩個侍衛,分別吩咐道:“搬張椅子過來,還有你,給本殿備盆清水過來。”


    兩個侍衛連忙應了,就匆匆離開了現場。


    “小玲,你是——”劉紅衛不敢置信地看著洛安,心正在漸漸發涼。


    寇晴立馬打斷劉紅衛,眸光幽深地望著眼前的洛安和含玉,沉聲道,語氣很平靜,“大姐,別問了,她不是小玲,而是,當朝麟皇女殿下。”


    原來是她將禍根引進了寨裏……


    她對不起寨裏的姐妹。


    一眾土匪都在驚愕中沒迴過神來。


    洛安身後的蘇子淇已經癱坐在地上,一臉茫然,雙眸無聲地滾落出眼淚。


    天呐!


    小玲,他喜歡的小玲,那個心地善良的小玲,竟然是當朝麟皇女殿下,身份尊貴的皇女殿下!


    他究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為何一切都變了?


    為何?


    為何?!


    含玉下意識地轉身看了眼蘇子淇,結果就看到其癱坐在地上,無助絕望的模樣,他心下當即有些不忍,走上前,將其攙扶起,歉意地將其望著,訴了一句,“對不起。”


    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天,而且這個男子看他是長輩,一直很照顧他,所以,他做不到對其置之不理。


    “對不起什麽?說了,又有何用?”蘇子淇苦笑,看著眼前一身非凡氣度的男子,心情一陣澀然。


    恐怕,這個男子的身份也不簡單吧。


    含玉啞口無言,不知該答些什麽。


    另一邊,洛安聽得寇晴的話語,心裏一痛,麵上卻笑意盈盈,“沒錯,本殿就是當朝麟皇女殿下,之所以到幽靈寨,隻是為了做線人,好裏應外合,鏟除你們這幫賊寇!”


    此話落,全場嘩然。


    “小玲,枉我們待你一片真心,你竟欺騙我們!你這種人,總有一天會遭天譴的!”


    “姐們管你什麽麟皇女殿下,你害了姐們,姐們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寧玲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我恨你……”


    “操你老子的!老娘詛咒你生女兒沒屁眼,生兒子沒家夥!”


    ……


    一眾土匪均憤怒地瞪著洛安,咒罵出聲,話語極盡惡毒,其中穀楠最盛,一張臉仍腫著,但一點不影響她眸中迸射出吃人的視線,恨不得將洛安千刀萬剮。


    相對而言,劉紅衛和寇晴顯得比較冷靜,兩人眉眼間均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和失落。


    這會子,椅子終於搬來,洛安從容地坐上,情緒一點沒受罵聲影響,一直不錯,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隻歎了一句,“真後悔沒有堵上你們的嘴,本殿不喜歡噪音。”


    卓雯渝連忙對一眾侍衛使了個眼色,“全部掌嘴。”


    “欸~”不等侍衛動手,洛安連忙出聲阻止,不讚同地瞥向卓雯渝,“卓大人,你也不想想,全部掌嘴的話,那聲音得多響?不也是噪音?要掌就掌那幾個罵得最響亮的,尤其那女的。”


    說著,她特意指了指穀楠,純粹為了公報私仇。


    穀楠更火了,憤怒地瞪著洛安,罵出聲,“寧玲,你這個賤人!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是下官疏忽了。”卓雯渝連聲應道,在洛安麵前,她完全龜孫子樣,誰讓洛安是她的上級呢?而且還是最大的上級之一。


    說罷,她就按照洛安的吩咐讓侍衛把那幾個剛才罵得最響亮的女子提了出來,然後掌她們嘴,其中自然包括穀楠。


    不一會,那幾個女子全變成豬頭,有的甚至被扇掉了牙。


    舊傷添新傷,穀楠更是變成了豬頭中的豬頭。


    她們身後的一眾土匪都閉了嘴,一眾家眷都在嚶嚶哭泣,心裏一時矛盾得厲害。


    因為他們當初都是被搶來的,可是,占了她們清白的女子都對他們挺好,他們有人甚至已經懷上孩子,或生了孩子,差不多已經接受這樣的現狀。


    卻不想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他們明明可以趁此機會提出救援,說自己是無辜的,但怎麽也開不了口。


    這時,另一個侍衛終於將一盆清水端來,呈到洛安麵前,“殿下請用。”


    “姐妹們,今日本殿就是想讓你們看清本殿的真麵目,好讓你們死得痛快點。”洛安伸手撥弄了一下盆中的清水,弄出“嘩嘩”的水聲,一邊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眾人,語調很是輕鬆自在,“哦!對了!你們變成鬼以後,千萬別找錯人。”


    說罷,她就從懷裏掏出帕子,在水中浸濕後,擰起,開始擦拭自己的臉。


    含玉也上前,照做。


    不一會,兩人掩藏了半個月之久的真容終於呈現眾人麵前。


    眾人紛紛驚唿出聲,無論是寨裏的土匪,以及她們的家眷,還是卓雯渝,以及一眾侍衛,看著兩人的麵容,眸中都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濃濃的驚豔。


    尤其洛安的,反差實在太大,眾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絕色美女就是剛才那個相貌平平放在人群中都不會被認出的野丫頭。


    卓雯渝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昨夜壓在心頭的疑惑順時消散了個幹淨。


    劉紅衛和寇晴的臉色更難看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深深縈繞心頭,十分難受,胸口憋悶得厲害。


    同看到兩人真容的蘇子淇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就連唇上的顏色也都褪了去,感覺深深的挫敗,甚至自卑,無力。


    因為他發現,這兩人與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們很遙遠,很遙遠……遙遠到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


    “三妹,不對,麟皇女殿下,您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很好玩是不是?”寇晴終於忍不下去,冷笑出聲,雙眸受傷地看著洛安。


    “是啊,很好玩。”洛安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沒心沒肺的模樣,但她的手緊緊地摳著扶手,幾乎將其捏碎。


    “嗬!”寇晴自嘲地笑出聲,“算我眼拙,看錯人了。”


    “二妹,別理她了,她是高高在上的麟皇女殿下,而我們隻是一群卑微的賤民,從來沒有資格與她談姐妹情誼。”劉紅衛安慰著寇晴,她嘴上雖說得輕鬆,但心裏又何嚐不痛?


    在她印象裏,小玲開朗活潑,性子既豪爽,又細膩,是寨裏惟一敢當著她的麵罵她的人,所以,在她心裏,這個丫頭一直挺特殊。


    想與之結拜成姐妹,也是鼓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的,因為她出於真心,又怕自己的真心受到踐踏。


    後來,小玲願意接受她提議的時候,她心裏是狂喜的,感覺自己終於又有了家人,以後可以一起把酒言歡,相互依靠,相互幫助,可未曾想會落得如今這番境地。


    小玲竟然背叛了她,背叛了寨裏的一眾姐妹!


    不!


    其實也算不上背叛,因為此女由始至終都帶著剿滅她們寨子的目的,是她太愚蠢,上了此女的當,掉進其挖好的陷阱,最終隻能落得萬劫不複的境地!


    “嗯。”寇晴無力地應了一聲,就不再看向洛安,顯然對她失望至極。


    “卓大人,將她們都押下山吧,另外,派人將這個寨子封了。”洛安看向別處,對卓雯渝擺擺手,有些不耐煩。


    “下官謹遵殿下吩咐。”卓雯渝應了一聲,就轉身吩咐眾侍衛將一眾土匪都押下山,心裏無比暢快。


    這些為非作歹的土匪終於全部被捕入網,以後,途經擺鳳城郊的百姓終於不用再戰戰兢兢的。


    而她也在這次行動中立了功,估計離升官不遠了。


    見人都散去,洛安仍坐在椅上,斂眉,不知在思量著什麽。


    含玉心疼她,幫她揉捏起了肩膀。


    在場的,還有一人,便是蘇子淇。


    他想了想,終一咬牙,跪至洛安跟前。


    洛安被嚇一跳,連忙阻止,欲將他扶起,但男子異常倔強,一把甩開洛安的手,繼續跪著,她很錯愕,“小淇,你這是做什麽?”


    “小——”蘇子淇跪在地上,緊緊地拽著洛安的衣擺,雙眸執拗地看著她,察覺自己喚錯,連忙改了,“殿下,我想跟隨在您身邊,哪怕為奴,我也願意。”


    洛安一愣,迴神後,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小淇,你這是何必?”


    “殿下,你愛過人……”蘇子淇看了眼洛安身後的含玉,才繼續道,很是認真,“‘請’之一字,你應該懂幾許,既然如此,何必多問?”


    “本殿正是因為懂,才希望你別越陷越深。”洛安冷了麵色,同樣認真,“小淇,本殿對無意之人半分情也不會留,就算這樣,你還想留在本殿身邊?”


    “願意!殿下,我願意,哪怕這輩子都得不到你的真心,我都願意!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哪怕每天都看著你,我都覺得很幸福。求求你,收我為奴吧,我什麽都能幹的,真的……”蘇子淇越說越激動,甚至語無倫次起來,對洛安拚命磕著頭,額頭已被磕得發紅。


    “你快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殿欺了你呢!”洛安這次幹脆用蠻力扶起蘇子淇,見眼前的男子已經哭花臉,很是無奈,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他,“快擦擦吧。”


    蘇子淇受寵若驚地接過洛安手裏的帕子,隻小心翼翼地捏著一角拭了拭臉上的淚,很是珍視手裏帕子的模樣,一邊抬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睨著洛安,不甘心地說了一句,“那你到底收不收我?要是不收我,我,我就出家去!”


    洛安頭疼了,揉了揉自己額角,索性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給她揉肩膀的含玉求助,卻見他隻對她溫柔地笑了笑,用眼神傳達“你自己拿主意”的信息,她心裏那個鬱悶啊。


    小玉玉不能為自己的地位擔憂一下嘛?


    難道他不怕小淇會威脅到他?


    想了想,她故作挑剔地看著眼前倔強得不可一世的男子,“你會挽發麽?”


    “會!”蘇子淇連忙答,一臉理所當然,“我要這種事都不會,以後怎麽伺候自家妻主?”


    洛安真想一腳直接將眼前這個男子踹迴他自己家得了,可是,她真怕他會想不開,會做出出家這種傻事,繼續挑剔,“你會伺候人穿衣嗎?”


    才說完,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貌似挽發的難度比伺候穿衣高,她竟然越問越簡單。


    “呃。”蘇子淇沒想到洛安竟然會問出這麽個一點不刁難人的問題,忍不住一愣,隨即果斷答:“當然會,還有刺繡、做飯,我都會。”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好生可愛,她之所以問他是否會挽發、伺候人穿衣,一定是她自己不會吧。


    洛安想到自家瑞兒已經轉正,而且他現在身邊事務繁多,再讓他充當貼身小廝的角色肯定是不成的,再收一個便宜小廝也好,但她必須慎重才行,因為,她真的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誤了這個男子的一生,“小淇,本殿再確認一次,你真的不後悔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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