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申雪也明白洛安的顧慮,當即應了一聲,就讓馬車繼續前行,來到麟王府偏僻的後門,才進了府。


    一迴府,洛安就讓申雪先去將那些官員迎進來,自己卻不急著去應付她們,隻迴了自己的宅院。一進宅院,葉逸辰和婁瑞兒就焦急地迎了上來。


    “洛安,門外好像來了好多人,她們肯定是來害你的!你千萬別去理她們!”


    葉逸辰看到洛安,立馬上前拉了她的手,一邊說,一邊將洛安往屋子裏拽去。


    他雖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也常從娘親口中得知,朝堂上的人,均是十分勢利的。所以,外麵的那些官員雖帶著禮物,打著探望洛安的旗號來見洛安,也肯定沒一個是安好心的!


    他絕不允許洛安再出半點差錯,他要保護她!他自知自己沒有能力為她除了那些對她有危險的東西,但隻要能將那些對她有危險的東西都與她隔離開來,這樣,那些東西就都傷害不到洛安了!


    洛安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任葉逸辰將她拽屋裏去,因為,她正要迴屋對自己做點手腳,才能去迎客。


    婁瑞兒的腳步滯了滯,隨即又立馬跟了上去,他現在是主子的貼身小廝,就算葉公子和主子獨處時,他也是有資格侍候在主子身旁的!


    洛安進了自己的屋內,就來到梳妝台前,拿起化妝的工具給自己臉上塗塗畫畫了起來,一邊習慣性地對平時都站在她身側的婁瑞兒吩咐道:“瑞兒,快快幫我把頭發散了,對了,最好幫我弄得淩亂些,淒慘些。”


    婁瑞兒慶幸自己跟了過來,連忙走上前去,照著洛安的吩咐打理起了她的頭發。


    心裏暗自竊喜,至少,在平常瑣事上,主子已經習慣自己為她打理,這可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另一旁的葉逸辰撇了撇嘴,心裏有些不悅,但也沒計較。因為,他斷定,這個小廝跟洛安肯定沒戲,要是有戲,兩人早該在一起了,又何必到現在兩人還隻是主仆的關係?!


    隻是,有一點,他很疑惑,連忙問道:“洛安,你為何要弄亂自己的頭發?”


    洛安一邊仔細地化著妝,一邊解釋道:“辰,我待會還是得去會會那些大臣,不過,我得使一出苦肉計,才能博取她們的同情心。”讓她們以後能常來探望自己,而每次來探望自己,她們肯定得帶點禮品。


    這次自己沒白挨這兩百杖責,至少能借此,狠狠地賺一筆了!


    其實她心裏也很奇怪,難道今天是自己的黃道吉日不成?那些官員竟然紮堆地來給自己送禮,畢竟,自己最近並沒有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壯舉啊!


    不過,隻要是來送錢的,她當然來者不拒。


    葉逸辰聽著洛安的話,立馬急了,不讚同道:“洛安,你幹嘛還要去見她們?!她們是來害你的!我不準你去!”


    “辰,她們是我的同僚,我不去,隻會落了她們的臉。得罪了她們,以後我在朝堂上難以立足。而且,我好歹也是當朝的皇女殿下,光天化日下,且在我的地盤上,她們就算有害我的心,也沒那個膽啊!”


    洛安聽著葉逸辰想得簡單的話語,心裏無奈,但也明白,他隻是為自己好,便耐心地解釋著。


    葉逸辰仔細想了想洛安的話,覺得有理,便不再阻止,隻關切道:“那你待會一定小心。”


    待會,他是不能陪同她過去了,因為,自己畢竟還未嫁給洛安,被人看見,自己在洛安府上,難免會說自己的閑話,也會說洛安的閑話。而且,那些人都是洛安的同僚,他更不能折了她的麵子。


    雖然,外麵的謠言已將自己和洛安罵得難聽,但謠言畢竟是謠言,沒有真憑實據,百姓也隻是逞一時口頭之快罷了,時間長了,謠言應該會淡去。


    洛安已經放下手中的畫筆,轉眸笑看向葉逸辰,伸手牽了他的手,寬慰道:“辰,我明白。”


    而葉逸辰一看到洛安的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驚唿道:“洛安,你的臉——”


    此時的洛安簡直可以用“病秧子”一詞可以形容,一張臉無一絲血色,下眼瞼處,甚至還透著青灰色,病怏怏的,好不淒慘,讓人忍不住為之心疼。


    就連一旁給洛安弄好頭發的婁瑞兒,看到葉逸辰的表情,也忍不住繞到前麵,看到洛安慘白的臉,忍不住瞪大了眸子,滿眼不敢置信,心裏忍不住一顫,為之心疼。


    但隨即他便反應過來,是主子自己在自己臉上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出現如此的效果。隻是,真的太逼真,要不是親眼看到主子自己給自己化的妝,他差點以為是真的。


    洛安見到兩人的反應,得意一笑,隨即故意做出病嬌的姿態,語氣虛弱道:“怎麽樣?我現在很嬌弱吧?”


    葉逸辰和婁瑞兒忍不住身子一抖,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看著洛安此時的模樣,總覺得無比別扭。


    洛安也不逗兩人了,徑自將手伸向了婁瑞兒,吩咐道:“瑞兒,扶著我。”


    剛才聽著小刺蝟的話,她便知,他不會跟自己一同出去。隻是,自己既然如此“虛弱”,總得有個人攙扶著自己出去見人,才更效果逼真!所以,她隻好讓婁瑞兒配合自己。


    “是,主子。”


    婁瑞兒立馬上前扶了洛安,不敢看向一旁的葉逸辰,心裏有些忐忑。


    葉公子會不會生氣了?


    “瑞兒,好好侍候好殿下,千萬別讓她演得過頭,真把自己給摔著了!”


    葉逸辰涼涼地看了一眼洛安,才轉眸看向婁瑞兒,以主人的姿態吩咐道,語氣幾分冷諷的味道。


    瑞兒既然是洛安的貼身小廝,他時刻侍候在洛安身旁也是應該的,自己若這點度量都沒有,豈不成了名副其實的妒夫?


    隻是,看到洛安將手伸向瑞兒,他的心裏還是很不舒服,但絕不想在麵上表現出來,省得某女人又得意了!


    婁瑞兒眼中閃過一抹黯然,“是,公子。”


    自己終究隻是一個下人。不過,下人就下人吧!隻要能陪在主子身邊,自己就很滿足了。


    而洛安則聽出了葉逸辰話裏的諷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便對身側的婁瑞兒道:“瑞兒,我們走吧。”


    說罷,她就徑自往外走去,嘴角挑起了一抹邪笑,眸裏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婁瑞兒連忙配合地攙扶著洛安,任由洛安幾乎將她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鼻尖聞到她身上的馨香氣息,他的耳根有了漸紅的趨勢。


    才到正廳門外,耳尖的洛安就聽到有人在問自己怎還不過來,隨即便傳來申雪的聲音“請各位喝口熱茶,稍等片刻,殿下馬上就過來”。


    待洛安在婁瑞兒的攙扶下進到正廳,就看到裏麵除了主座,其他座位都坐滿了人,而申雪正熱情地招唿她們喝茶,屋內還有一個小廝手裏正拿著茶壺,四處轉悠,給人添茶。


    屋內的人聽得動靜,都轉頭看向了門外,正好看到洛安,隨即都放下手中的茶盞,“嘩啦”一聲集體站了起來。


    一看清洛安的模樣,她們被驚到了,本想上前對洛安寒暄一番的人都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生怕一上前,就會驚擾了眼前的這個病美人。若讓這個病美人再出什麽岔子,可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洛安一邊以弱柳扶風之勢緩緩地走向了主座,一邊虛弱道:“各位來此,本殿的麟王府瞬間蓬蓽生輝了!”說罷,她還忍不住捂住嘴,壓抑地低咳了幾聲。


    其實,剛才一進屋,她就將裏麵的二十幾張麵孔都看了一遍,且記在了心裏,其中有十幾人,她看出都是之前站在葉珍的陣營的,另外的則是之前保持中立的官員,與自己的關係也算良好。


    如今,她們主動攜禮過來探望自己,應該已表明站在自己的陣營了。


    申雪見到洛安的模樣,也差點被驚得掉了眼珠子,卻強自忍住了,因為,她自己一驚,豈不會讓殿下露了破綻?


    不多想,申雪連忙走到洛安的跟前,擔憂地看著她,關切道:“殿下,您剛經曆兩百杖責,本應該在床上休養兩月的,可如今,您卻擅自下了床,老奴打從心底為您心疼啊!”


    其間,洛安還跟申雪趁機交換了眼色,無疑就是洛安問申雪,禮品可都收下了?申雪忍不住滿頭黑線,答,請殿下放心,老奴都已為您收下。


    申雪心裏直納悶,殿下上輩子是不是特別缺錢用?所以這輩子才這麽愛斂財。


    聽著申雪的話,屋內的那些官員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看向洛安的眼裏含著些許歉疚之意。


    洛安連忙朝著眾位官員擺了擺手,虛弱地笑了笑,道:“你們別聽管家的胡話,本殿身子硬朗著呢!”


    隻是,她這話一出口,根本無人信服。眾人隻覺得殿下隻是想減輕她們心中的歉意才如此說,因而,心裏都對殿下愈加的歉疚。


    洛安自然而然地往座位上坐去,隻是屁股剛落座,她就立馬被痛得彈跳了起來,同時,嘴裏還發出淒慘的痛唿聲。這才想起,她現在還不能坐下。


    在場的人都看得心一顫,手裏均為洛安拈了一把冷汗。


    就連知道內情的婁瑞兒和申雪也都忍不住神情一抖,隻恨不得將這個病美人護在懷裏,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其實,洛安雖是故意坐下的,痛卻是真痛,額角都已冒出了冷汗,但為了她的斂財大業,她忍了!


    這時,終於有一個官員站了出來,朝著洛安作了一揖,道:“殿下,我們此番過來,其實都是來恭喜您的。”


    “是啊,殿下,下官恭喜您有情人終成眷屬!”


    “下官也恭喜殿下。”


    ……


    一眾官員紛紛附和道,全都別有意味地看著洛安,嘴角帶著笑意,或真誠,或客套。


    今日,在早朝上,她們聽到陛下宣的旨意,本就有些傾向於麟皇女殿下的心,更加地傾向於她了。


    因此,一下早朝,她們迴府換了身衣服,並備了些禮品,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麟王府。卻不想,與自己同樣想法的人並不少,暗自慶幸自己來得及時,誰也別想占得先機,搶先討得麟皇女殿下的歡心!


    “你們什麽意思?本殿最近並沒有喜事。”


    洛安有些糊塗了,即使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認知,她也不能擅自確定。


    娘親難道……真的已經采取行動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直直來到洛安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洛安稟告道:“殿下!殿下!宮裏來人了!”


    他不敢擅自將那穿著氣派官服的女子領進來,隻能讓她先在外麵稍等片刻,自己先進來向殿下稟告。


    自己之所以這麽著急,一刻也不敢耽誤,也是因為,他分明看到了那女子手裏拿著一捆明黃的物件。自己雖沒見識過聖旨是啥模樣,但心裏已經十之*地猜測,那就是聖旨!


    ------題外話------


    親耐噠們


    怕身子又吃不消


    偶昨天沒敢熬夜


    所以又碼少了


    明日會恢複正常的四千更


    並努力地存稿


    哎!


    文文隻在緩慢地養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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