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她忽然揚唇笑了笑,似自嘲一般喃喃自語,”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啊安栩,本以為拒絕的是太子妃,沒想到隻是個妾。”


    “算了,這樣更好,也省得遺憾,省得不甘,以後再也不想婚事了,這個朝代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


    說著說著,她又苦笑連連,雙手抱著膝蓋靠在門上,心情很是凝重。


    但她知道,難過也隻是一會兒,第二天依然要熱血沸騰、積極陽光,因為她還要繼續自己的新人生!


    ……


    三日後,墨廷淵的手恢複的很好,所以一行人便決定啟程返京,隻讓桑禦留了下來。


    表麵上是負責監督江州新到任的知府落實賑災濟貧一事,實則還要暗中幫安栩查找身世之謎。


    官道。


    來的時候是微服私訪,迴去的時候也不能太過招搖,何況人證已經悄悄押送迴京,他們更要小心謹慎,以免幕後之人狗急跳牆派人暗殺他們。


    一旦墨廷淵死了,那些人證物證也就不重要了。


    李媛霜不肯說出賬冊的下落,非要等到了京城才會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無奈之下,安栩和墨廷淵隻能帶著她一起上路,還要看在身邊隨時保護著,以免出意外。


    木槿和無情負責駕車,而馬車內,墨廷淵坐在中間,安栩和李媛霜左右相伴。


    自從那日墨廷淵求婚被安栩拒絕,兩人又說了許多傷害彼此的話。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極為微妙,所以馬車裏的氣氛即尷尬又冷清。


    李媛霜從小飽讀詩書,也有些聰明伶俐,雖然不肯相信安栩和墨廷淵之間有感情,但也知道氣氛不容樂觀。


    她主動提起詩經,向墨廷淵討教,得了迴複就更興奮,人也坐的更近了一些。


    “殿下,臣女父親生前最喜歡您以前在邊境時寫下的燕關,頗有英雄豪邁的氣概,臣女每每細品,都能感受到您內心深處,對家國天下的責任感和慷慨大義!”


    聽著她這番花裏胡哨的彩虹屁,安栩忍不住悄悄翻了一記白眼,不屑地撇撇嘴。


    誰料這表情卻剛好被墨廷淵捕捉到,連忙心虛地低下頭去,玩著手指,默默當一枚小透明。


    墨廷淵看在眼裏,不悅在心裏。


    李媛霜才是正常女人對他的態度,而安栩,就是個奇葩的賤骨頭。


    他想殺了她的時候,她滿嘴愛慕之言。


    可他想要娶她時,反而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謊言。


    墨廷淵不理解,自己的男性魅力出現了問題,還是安栩真是個油鹽不進的蠢女人?


    難道她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才會拒絕?


    想到這裏,他帶著狐疑看過去。


    李媛霜發現墨廷淵的眼神一直凝結在安栩的身上,頓時覺得不爽。


    眼珠一轉,轉身從包裏拿出一些提前準備的果子,雙手捧著遞過去。


    並且還露出一枚自認為最甜美可人的笑容,語氣溫柔嬌氣地說:“殿下,臣女剛才出發的時候專門帶了些果子給您解渴,您的手不方便,臣女喂您好不好?”


    聞言,低著頭玩手指的安栩突然抬眼看過去,被墨廷淵的視線撞個正著,於是又趕緊扭到一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墨廷淵嘴角若隱若現一抹邪笑,而後故意開口:“好,有勞你了,媛霜。”


    這稱唿,未見有些親近過頭了!


    安栩的手指緊緊摳在一起,嘴角微撇著,眼底閃過不爽之色,可還是故作鎮定冷淡的忍耐著,隻當自己聽不見,努力想一些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可李媛霜卻險些激動得暈過去。


    她剛才沒聽錯吧!


    墨廷淵竟然喚她媛霜?


    這一刻,無數的喜悅和幸福感撲麵而來將她包圍,羞澀而開心地露出笑容,伸手捏起一個果子送到了墨廷淵的嘴邊。


    安栩雖然沒有看,可耳朵卻異常敏感,幾乎連墨廷淵牙齒碰到水果的聲音都覺得無比刺耳。


    這該死的男人,還以為他跟陸景琛不一樣,如今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什麽不近女色,什麽冷傲矜貴,都是一派胡言!


    第155章 真相:安栩所做的一切,竟是為了陸景琛?


    “殿下味道如何?”李媛霜一臉期待的望著他,諂媚地問道。


    墨廷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神看著安栩,隨口迴了一句:“很甜。”


    “謝殿下誇獎臣女的果子。”李媛霜羞澀的低下頭,滿臉嬌豔的笑容。


    安栩坐在旁邊一臉無語,想要裝聽不見,可兩人就在耳邊說話,她做不到完全無視。


    馬車裏空氣越發稀薄,讓她覺得透不過氣,於是直接喊道:“停車,木槿停車!”


    車外,無情和木槿對視了一眼,勒住了韁繩。


    安栩起身鑽出馬車,然後坐在了兩人中間,臉色不善甚至帶著一些不耐煩,秀麗的眉微微皺起。


    木槿小聲詢問道:“小姐,您怎麽出來了?”


    “三個人有些擠,還是把空間讓給殿下和李小姐吧。”安栩隨口迴了一句,主動接過她手裏的韁繩,大喊道,“駕!”


    馬車繼續前行,無情迴頭,雖然隔著簾子和木門不能看到墨廷淵,但也感受到了裏麵散發出來的駭人之氣。


    他咽了下口水,趕緊笑著勸道:“郡主,您還是進去坐著吧,外麵風大,讓屬下和木槿趕車就好。”


    說著還一個勁兒對著木槿眨眼,瘋狂示意。


    木槿卻沒看懂他的意思,但也覺得有點道理,於是附和道:“小姐,外麵確實有些冷。”


    “沒關係,我不怕冷。”


    安栩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可就是這波瀾不驚的外表下,卻壓抑著莫名的怒火,讓人不敢靠近。


    木槿見狀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一件披風搭在她身上,關心道:“小姐,不怕冷也要注意保暖,您若是病了,奴婢還要心疼的。”


    安栩感受到一股暖意,眼角眉梢得淩厲才變得溫柔了一些,她撇撇嘴角強撐著一抹笑點頭。


    “好。”


    三人坐在馬車外麵一起駕車,耳邊是寒風吹過的唿嘯聲,而馬車內卻時不時傳出李媛霜嬌滴滴的嗓音。


    “殿下,臣女此前學過些曲子,不如給您唱來聽聽?”


    “……嗯。”


    接著便傳出悠揚婉轉的歌聲,曲調雖然簡單卻也朗朗上口,讓人聞聲舒心。


    一想到馬車內,李媛霜和墨廷淵之間的互動,坐在外麵的木槿和無情,就覺得尷尬又緊張,時不時地側眸打量著安栩,想看看她的反應。


    隻見安栩坐在馬車上,專心致誌的驅趕著前麵的馬,淡然的臉上沒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木槿深吸了口氣,滿眼崇拜,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的心胸。


    其實出來這麽久,她身為貼身伺候的丫鬟,早就看出了安栩和墨廷淵之間的小貓膩。


    明明就是互相喜歡,可偏要這麽折磨彼此,真搞不懂他們到底怎麽想的。


    無情這邊想的就複雜多了。


    他一邊擔心被墨廷淵訓斥,一邊擔心得罪了安栩,左右為難,實在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當做沒看見。


    馬車內,歌聲繼續傳遞出來,時不時還有鼓掌聲,像是刻意發出來的,引起李媛霜一陣嬌羞的笑。


    而安栩始終不動聲色,天黑之前一路將馬車趕到了下一個驛站。


    無情去安排晚膳,安栩則幫著木槿收拾馬車上的行李和需要換的衣物。


    而李媛霜則負責照顧墨廷淵,先是扶著他下了馬車,又主動提出要幫他換藥。


    可是墨廷淵卻冷著臉拒絕,並且看向安栩,命令道:“你來給本宮換。”


    說完,也不管安栩願不願意,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小姐,殿下的藥都在這裏。”木槿急忙將藥箱找了出來。


    安栩歎了口氣,一臉不情願地接過來,心中很是煩躁不安。


    李媛霜被拒絕了,心情自是不好,眼底生出一些妒意打量過去,虛偽地笑著說:“聽說安姐姐懂醫術,有你幫殿下上藥,應該很妥當。”


    她這意思不就是在說,墨廷淵之所以用她來上藥,完全是因為她懂醫術。


    安栩懶得跟她爭辯什麽,將藥箱往她麵前一送,並且很是大方地說道:“把紗布拆開,將藥點塗上去,很簡單的,並不需要懂醫術才能換藥,想來李妹妹一定可以勝任,殿下就交給你了,我去喂馬。”


    說完,也不管李媛霜的反應,愣是給她手裏一塞藥箱,卸下了馬背上的負擔,牽著馬朝後院走去。


    見她如此瀟灑的背影,李媛霜有些呆愣在原地,她低頭看看藥箱,忍不住滿心疑惑。


    這個女人,到底對太子有沒有興趣?


    明明都有機會去幫墨廷淵換藥,卻平白無故把機會讓給了她?


    越想越不對勁,她看到了一盤正在低頭收拾行李的木槿,於是放下藥箱湊了過去幫忙收拾。


    “這麽多東西,辛苦你了。”她笑著說道。


    木槿雖然有些呆,但還是可以分得清眼前的人是真心幫她還是不安好心。


    她謹慎地點點頭,謙虛地說:“您客氣了,奴婢不辛苦。”


    李媛霜迫不及待地打聽道:“你家小姐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她不敢直接問墨廷淵的事情,畢竟是太子,背後議論可是要問罪的。


    木槿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太子有意思,所以不能讓她把自家小姐當成情敵對付。


    想到這裏,她趕忙迴答:“我家小姐早有婚約在身,是當今的鎮南王。”


    李媛霜吃驚地瞪大雙眼:“她有未婚夫?那為何還要與太子殿下一同出巡?”


    “這……這是因為王爺被牽扯進了這樁案子,我家小姐有些擔心,才會跟隨太子殿下一起查案,希望可以幫到王爺。”木槿隨口胡謅。


    “原來如此,你接著收拾吧,我去幫殿下上藥了。”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李媛霜自然也不屑繼續裝下去,提著藥箱轉身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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