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扒光了墨廷淵,她也沒覺得有何不妥。


    她一邊烤魚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發育的不錯嘛,好像確實比以前看過的給力……”


    過了一個會兒,墨廷淵迷迷糊糊蘇醒過來。


    他覺得脖子又痛又酸,像是落枕似的難受,強撐著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


    “本宮的衣服!”


    他怒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抱住自己緊實的胸肌,又愣了一下,想起哪才是重要部位,立刻伸手遮擋。


    安栩一臉自然地將烘了半幹的褲子給他丟過去,並且說道:“呐,將就穿吧,不用謝我。”


    “謝你?”墨廷淵目眥欲裂,緊緊捏著褲子,骨節都要碎了,他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扒了本宮的衣服!”


    他堂堂大秦國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了二十三年,到頭來竟被安栩給看了個一幹二淨。


    這於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羞辱。


    安栩卻不以為然道:“殿下,您昏迷不醒又渾身濕透,這樣下去可是要生病的,臣女若是不幫您把濕衣服脫下來烘幹,難道任由您自生自滅嗎?”


    墨廷淵迅速穿起褲子,怒火中燒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安栩的領子,將她像兔子似的拎起來。


    “你這個無恥下流的女人,以為用這樣惡心的手段,本宮就會納你入太子府嗎?你做夢!本宮就是娶頭豬,也絕不會娶你!”


    “那你去娶頭豬好了,要不是看在解藥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呢!”安栩也毫不客氣地懟了迴去。


    “你找死!”


    “放開我,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就憑你……啊!”


    墨廷淵鄙夷的話還沒說完,安栩趁其不備抬手就是一拳,硬生生杵在他的鼻子上。


    他吃痛地慘叫一聲連忙放開她的領子,捂著受傷的鼻子往後退去,隻覺得一股暖流自鼻孔湧出。


    放下手一看,竟然被打出了鼻血。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尤其是女人!


    “你竟敢如此放肆,本宮身為太子,定要將你這賤人五馬分屍!”墨廷淵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怒指著她,眸光似火,俊秀的臉龐全然是憤恨與詫異。


    安栩揉揉小拳頭,冷哼一聲:“管你是太子還是天王老子,別人說你是暴君都怕你,可我才不怕呢!”


    她傲嬌地挺起胸膛,小腦袋高高揚著,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上一世,她整日提心吊膽,為了生存惶惶不可終日。


    直到死亡那一刻她才明白,人活著絕不能畏首畏尾,她發誓,這輩子,勢必桀驁不羈,肆意而生!


    少女鳳眼明亮清澈,沒有絲毫畏懼,仿若蒼勁的翠竹,堅韌不屈。


    墨廷淵怔住了。


    她說……不怕他?


    從小到大,身邊所有人都怕他、懼他,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從未有人敢對他不敬,更不會有人敢罵他,打他。


    安栩是第一個敢在他麵前如此囂張,如此暴躁的人。


    她蔑視他,可他卻並不生氣,反倒卻覺得有趣。


    心中那團怒火瞬間就熄滅了,他捂著鼻子站在原地,滿目怔忡,甚至忘了止血。


    安栩看著他的鼻血順著下巴流到了胸前,忍不住蹙眉問道:“喂,你沒事兒吧?”


    “……”


    墨廷淵迴過神來,連忙捏著鼻子仰起頭來。


    安栩見狀立刻衝上去製止:“不能仰頭,你是白癡嗎,一點常識都沒有!”


    她雙手捧著他的腦袋讓他微微低頭,接著用手捏住他的鼻翼止血,一臉不耐煩地嘟囔道:“流鼻血的時候仰頭,積血容易經過鼻咽倒流入咽喉,萬一進入氣管可能會誘發吸入性肺炎,到時候就麻煩了。”


    她雖是殺手,也是組織裏的醫生,因身份隱秘不方便暴露,所以組織內部人員受傷都經她的手治療。


    墨廷淵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斑點不見了,肌膚白淨勝雪,就連原本醜陋的齙牙此刻也是一排整齊的貝齒。


    她像是換了個人,可那雙眼角微微上揚的鳳眸卻不會變。


    清澈的眸子裏熠熠生輝,好像藏著潭水,波光瑩潤。


    她不是醜八怪,反而像是仙女下凡,美的清麗脫俗、國色天香。


    墨廷淵順著她的臉看下去,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性感分明的鎖骨,以及被肚兜遮擋的起伏……


    他是成年男人,體內有原始的野性與渴望,他忍不住吞咽口水,目光越發幽深。


    安栩似乎也察覺到了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有些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看看看,看什麽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燈泡踩!”


    “燈泡?”男人莫名一愣,好奇地看著她。


    “呃……反正你不許亂看!”安栩鬱結,警告道。


    墨廷淵心虛地把眼光瞥到一旁去,心中不由生出些許莫名其妙的興奮感。


    她很有個性,兇巴巴的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


    身為一國儲君,身邊不乏各種女人圍繞。


    她們或諂媚、清高、卑微、矜持……可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都令他感到無趣。


    第16章 不會慣他的太子爺脾氣!


    從來都沒有人敢像安栩這樣霸道,她沒有偽裝,沒有算計,簡單粗暴的像個孩子一般直爽。


    安栩自是不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隻覺得很奇怪。


    剛才還暴跳如雷像一隻被激怒的雄獅,被她打了一拳,非但沒有繼續發怒,反而乖順的像一隻小貓。


    這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嗎?


    等等……他是不是臉紅了?


    安栩蹙眉,忍不住警告道:“你別胡思亂想,我隻是怕你死了,就沒有解藥了!”


    聞言,墨廷淵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氣,他瞪了她一眼。


    “你死定了!”


    安栩無語,鬆開他的鼻子檢查了一番,確定不會在流血後,這才說道:“殿下,血止住了,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再惹我,否則我可不會慣著你!還有,別動不動就用死來威脅,我要是怕死,我還敢這麽跟你說話嗎?”


    她光腳的怎麽會怕穿鞋的。


    一條爛命而已。


    頭可斷血可流,她安栩絕不受人掣肘。


    說完,她轉身去瀑布邊的凹槽裏洗了洗手,繼續坐在火堆前烤魚。


    墨廷淵是有些潔癖在身上的,他看著自己滿胸膛的鮮血,忍不住想起曾在戰場上的情景。


    沒想到,他堂堂戰神,上陣殺敵都沒有如此狼狽過,現如今竟被一個女人搞成這般田地!


    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身為暴君,他威嚴何在!


    虧他剛才還覺得這個野蠻兇悍的男人婆有趣,真是溺水溺出了幻覺!


    “你先是偷走本宮的馬,還刺傷了它,而後又想謀殺一國儲君,接著又把本宮踢下水,這都不算完,剛才你還出手打傷了本宮的鼻子,幾次三番出言不遜,你可知自己犯了死罪?”他冷聲質問,嚴肅深沉。


    安栩一邊給魚翻麵,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偷你的馬還刺傷它確實是我不對,不過你把我脖子割傷了,這也算扯平了。”


    說完,她抬起頭給他看脖子上的傷口,確實有一道被劍抵著時劃開的紅色血痕,不是很深,但也很可怕。


    “你想的美,等本宮迴去,一定好好治你的罪!”


    “殿下,咱講點兒道理,我踢你下水之前有沒有問過你懂不懂水性?”


    “……”墨廷淵凝噎。


    “問了對吧?是您自己說還好,我的初衷是想帶你從水路逃生啊,要不是我想出這招,我們說不定已經是刺客們的刀下亡魂了,我可是救了您一命呢!”


    “你害本宮險些被溺死,要不是你自作主張,隻需要拖延時間等無情支援就好,不論你現在說什麽,本宮一定會治你大不敬之罪!”墨廷淵憤慨道。


    安栩一臉無所謂,敷衍道:“哦,您開心就好。”


    說完,她漫不經心地翻了一下烤魚,發現差不多熟了,於是收迴來嚐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


    能在這種地方吃上一口魚,即便沒有什麽調味品,光是這份鮮美也令她十分滿意。


    墨廷淵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氣氛尷尬至極。


    他好歹也是暴君,今天在安栩麵前,也算是威嚴掃地了。


    “殿下這是餓了?不過我可沒有給你烤,想吃的話自己動手。”


    她才不會慣他的太子爺脾氣。


    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自然是沒人讓他繼續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


    墨廷淵眸光陰鷙很是不滿,他一氣之下走過去將安栩嘴邊咬了兩口的魚直接搶了過去。


    “誒,你幹嘛?”安栩沒防備,舉著空蕩蕩的手,生氣地瞪著他。


    “是你說讓本宮自己動手。”墨廷淵理直氣壯。


    “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去抓一條魚烤來吃。”


    “本宮就勉為其難吃你烤的,不用謝恩。”墨廷淵盤腿而坐,也不顧太子的威儀,大快朵頤。


    安栩眼看著一條魚被他兩三口啃的就剩下魚骨頭,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上去再給他踹水裏。


    可轉念一想,自己身中劇毒,還需要他的解藥,便隱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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