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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軍人而言,還有把自己的配槍送給別人更重的私人禮節嗎?沒有了,絕沒有了。


    彼得把手槍舉在了高揚麵前,但是高揚瞄了一眼後,立刻搖頭道:“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迴頭再給我要把新槍好了。”


    彼得的手槍有了使用痕跡了,還很明顯,這說明彼得的槍是他經常使用的隨身配槍,而不是他為了某個任務臨時帶上的。


    高揚絕不會把他的手槍送給任何人,絕對不會,除非他死了,他的手槍被人奪了去,至少在他死之前,他是不會把自己的手槍送給任何人的。


    槍是士兵的第二生命,當然,對雇傭兵來說這個準則同樣通用,而手槍,就是士兵最後的一道防線了,是用來在最後關頭保命的東西,步槍有時還會離身,而手槍,是隻要能帶上就絕不會放下的武器,所以,不會有比手槍更親密的武器了。


    高揚拒絕接受彼得的贈槍,是因為他的手槍顯舊了,有使用痕跡,這說明彼得送出的手槍是他的主用槍,這意義不一樣的。


    所以高揚不是嫌槍舊,而是他覺得受不起,帕柳卡又不是他救的。


    彼得沒有把槍收迴去,而是正色道:“留著吧,留個紀念。”


    彼得說的很輕巧,可那是他的隨身配槍,是他的最後一道防線,不是備用槍,不是繳獲,也不是隨意購買來的一把槍。


    高揚還是覺得不能要,他搖頭道:“算了吧,你迴頭給我把新槍就好了,這個你還是留著吧,槍都差不多,可是用到這個份上,再換還是不習慣。”


    不知道別人怎麽想,高揚一直覺得槍是有生命的,對於神槍手而言尤其如此,人挑槍。槍也挑人,同樣一款槍,每一把射擊著也都有不同的感受,同樣的兩把新槍。其中一把上手就覺得很舒服,另一把就怎麽適應也不習慣。


    說槍有生命過於唯心了,從唯物主義的角度來看,槍雖然大致上差不多,但肯定是有些微差別的。就是那些常人察覺不到的細微差別,在神槍手的感覺上可能就是天壤之別,是無法接受的巨大差異。


    所以高揚絕不會把他任何一把用習慣了的槍送人,狙擊步槍不可能,霰彈槍不可能,手槍更不可能。


    所以高揚也就沒法接受彼得的手槍了,對他來說隻是一把豐富槍櫃的藏品,但對於彼得來說,可能就是他的第二條命。


    彼得很執拗,還是把手槍的槍柄放在高揚的眼前道:“收下吧。留個紀念。”


    高揚苦笑道:“夥計,給我把新槍就好,何必把你的配槍給我呢,我們都知道隨身配槍代表著什麽,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高揚往迴推彼得的手,彼得再次推迴去之後,沉聲道:“我不太會說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除了把槍送給你。也想不出別的表達方式了,夥計,帕柳卡對我來說,比這把槍重要。”


    高揚接過了手槍。因為他認真的想了想,其實他也是有可能把自己的配槍送出去的,所以他就收下了。


    如果在布魯斯快死的時候,有任何一個人能救下布魯斯,任何人,隻要能把布魯斯救迴來。高揚願意把所有家當送給他。


    高揚接過了手槍,拿在手裏翻著看了看之後,對彼得點頭道:“很不錯的一把槍,謝謝。”


    彼得摘下了槍套,又拿出了兩個彈匣,微笑道:“這裏有個彈匣裝的是7n21穿甲彈,迴去之後我多送你些子彈,還有彈匣什麽的。”


    這時和彼得一起來的人對著李金方道:“你喜歡那個?把我的送給你吧,朋友,謝謝你了,謝謝你們所有人。”


    李金方點了點頭,接過了那把雅利金,沉聲道:“謝謝,我會好好收藏起來的。”


    彼得笑了笑,道:“我真沒想到和你打一架,還能救迴我最好的朋友一條命,怎麽說呢,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說來也確實是巧,如果彼得沒有和李金方交手,兩個人都不會互相把對方打脫臼,不把對方打脫臼,就不迴來醫院,而不來醫院,安迪何當然就不會來,那麽那個帕柳卡自然就會死。


    彼得長籲短歎的為這個巧合感慨了半天後,卻是對著李金方一揚頭,大聲道:“嘿,朋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金方沉聲道:“我叫蛤蟆,嗯,就是青蛙。”


    彼得看向了高揚,高揚攤了攤手,道:“好吧,我幹脆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叫公羊,他叫蛤蟆,他叫龍騎士。”


    雖然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高揚和彼得他們還從未互通姓名,這時,一夥子俄國人卻是麵麵相覷。


    因為高揚介紹了他們,那麽彼得他們也該介紹一下自己了才對。


    彼得苦笑了片刻後,終於一臉古怪的道:“嗯,嗯,我叫彼得.伊裏奇.柴可夫斯基……”


    高揚好氣又好笑,他的女朋友是俄國人,還是學音樂的,他就算再無知,也知道彼得.伊裏奇.柴可夫斯基這個名字,就是俄羅斯最偉大的那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


    高揚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路德維希,於是他笑道:“這麽說的話,我的名字是路德維希.範.貝多芬。”


    高揚當然是開玩笑,而和彼得一起來的那個卻也是一臉古怪的道:“嗯,這個,我叫,嗯,我叫列夫,列夫.托爾斯泰。”


    一個大作曲家,一個大作家,高揚徹底無語了,他攤手道:“你們的名字就像是我們綽號一樣對嗎?”


    彼得點了點頭,苦笑道:“是的,這就是我們在任務中的代號,我們的名字,嗯,牽扯到了很多事情,不能說,這是死規定,或許等我們離開敘利亞就能說了。”


    高揚擺了下手,道:“我理解,剛才隻是開個玩笑,沒關係的。”


    這時跟帕柳卡那一隊的人輕咳了一聲後,苦笑道:“我叫巴巴諾夫。”


    緊接著一個道:“我叫巴巴列夫。”


    “巴巴卡耶夫。”


    “巴巴耶夫。”


    “巴巴諾列夫。”


    先是偉人係列,然後緊接著就是除了俄國人其他誰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係列名字,等著一堆人自我介紹之後,一直很嚴肅的人群裏終於有人輕笑了起來。


    高揚早就放棄了分清那個名字對應那個人的努力,他聳了聳肩,笑道:“我們得離開了,彼得,你打算怎麽樣?”


    彼得咬著牙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歎聲道:“還有任務呢,不能再等了,何況留下來也沒什麽用。”


    說完後,彼得對著那些巴巴係列的其中之一道:“我可能很長時間無法來看帕柳卡,有任何情況變化隨時通知我。”


    得到了答複之後,彼得對著高揚道:“我們走吧。”


    安迪何腰上別著三把快拆槍套,剩下的手槍他放在了背包裏,等著上了直升機之後,安迪何從腰上連槍套拔下了一把手槍後,遞給了法魯克道:“這個送你,留個紀念。”


    法魯克欣然接受了,這可是信號旗特供的手槍,好東西。


    給了法魯克一個後,安迪何再拔下來一把,給了吉拉諾爾,道:“這個是你的。”


    最後,安迪何遞給達尼一把,笑道:“人人有份。”


    達尼很高興,他也是情報單位的,緊湊但裝彈量高達十八發的gsh-18很適合他,何況這是信號旗的特供槍。


    把快拔槍套的手槍都送出去之後,安迪何拍了拍腰,笑道:“迴去之後在給你們彈匣,頭兒,你真的不要?”


    高揚拍了拍彼得送他的雅利金手槍,笑道:“我有這個,而且我一直覺得gsh-18太醜了。”


    安迪何聳肩道:“還好吧,我覺得gsh-18醜的很有特色嘛,好了,你們聊,我得咪一會兒。”


    安迪何把頭往震動很厲害的直升機的艙壁一靠就睡著了,他累壞了,一場手術下來體力的消耗極大,而且精神上的消耗更大。


    彼得看了看睡著的安迪何,突然對著高揚道:“你們的軍醫?有這麽一個醫生在身邊,你們一定覺得很幸福吧,你們的運氣真好。”


    高揚點了點頭,道:“沒錯,確實很幸福,運氣也是真的很好。”


    高揚沒告訴彼得,如果他的隊伍裏有個人沒死的話,那他們才是幸福呢。


    沉默了片刻之後,彼得再次對著高揚道:“你似乎知道是誰襲擊了我的朋友?我沒猜錯吧?”


    高揚歎氣道:“我也隻是猜測,具體是不是,還需要情報來證明,你放心好了,我說過等能說的時候會告訴你的,其實我告訴你又能怎麽樣?你還想幹什麽?為你的朋友報仇?你的任務能讓你脫身嗎?”


    彼得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隻要想辦法,說不定就能行,這個有什麽準兒呢,知道了仇人是誰就有機會,要是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那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呢。”


    高揚聳了聳肩,道:“好吧,或許用不了多久,你能不能去再說,但我行動的時候會通知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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