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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獎競猜最後一天啦,雖然幣幣不多,但是聊勝於無啊,不知道的人往前翻一章哈


    艾瑪,宮宴聽著就是一個惹是非的場合啊!


    ------題外話------


    最後她不得不上了馬車,隻是一上馬車她隻覺得眼前一花,腰間就多了一個滾燙的手掌,然後有道力量在腰間一按,她整個人就控製不住的往前載去,跌入了一個寬闊又溫暖充滿了男性氣息的懷抱裏,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巴便被勾住一抬,俊美無儔的臉孔放到最大,唇上一熱,自己嬌嫩的紅唇就被一股溫熱包圍了。樂文 小說


    第二天蓮心原本來打算遲點進宮去的,和自己的爹娘大哥二哥一起,誰知道申時剛過,宮裏像是怕她跑了一樣竟然派來了馬車接她進宮,讓蓮心好一陣無語。


    宮裏賞賜下來的東西,除了太皇太後賞賜的玉如意和頭麵,皇上賞賜的文房四寶之外,那些菜都全部擺了出來讓大家都坐在一塊品嚐了。


    劉公公再囉嗦了幾句就打道迴宮去了。


    蓮心一聽頓時放心了。


    她是太皇太後的貴客,又住在永壽宮旁邊的偏殿裏,永壽宮上下都知道是她救了太皇太後,對她那是一個恭敬,而且這個季大夫還是和膽子大的,皇上下了朝去永壽宮請安的時候她還敢逗著皇上玩兒。他不得不說這這玥蓮郡主身邊的人就是這麽的與眾不同。


    劉公公笑道:「郡主放心,季大夫好著呢。」


    頓了頓,蓮心想起還在宮裏為太皇太後調理身子的季佳唯,問道:「公公,玥蓮有一事想問。不知道季大夫現在在宮中可好?」


    聽了劉公公的話蓮心真想扶扶額,嘆息一聲,可是礙於在場這麽多人又不得不維持著端莊知書識禮的模樣對劉公公說道:「好的,明日我一定會早點進宮的。」


    「對了郡主,皇上和老祖宗讓奴才提醒郡主一下,明日可別忘記了宮宴的事,早點進宮。郡主也快要出孝期了,就無需忌諱太多了。」劉公公說道。


    皇上對郡主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呢。


    劉公公忙道:「郡主不必如此,皇上要是知道您這麽客氣又該發脾氣鬧小別扭了。」


    蓮心也知道這個劉公公的為人,聽到他這麽說當即就笑了道:「公公還是一樣的愛說笑,皇上和老祖宗賞賜的東西我哪能不喜歡?玥蓮在此多謝皇上和老祖宗賞賜。」蓮心輕輕的福了福身。


    「郡主滿意奴才就好迴去交差了,郡主是不知道啊,皇上在奴才出宮前就說了,如果郡主不滿意,奴才就不用迴去了,奴才還一直擔心著說如果郡主不滿意那奴才就少不得要求求郡主了。」劉公公苦著臉對蓮心說道。


    雖然她自己也會下廚,但是她弄的都是一些尋常的菜式,太過複雜就不懂了。宮裏的菜餚可是宮廷菜餚啊,就算是在現代,有錢也不一定能吃得上,畢竟有很多傳統正宗的宮廷菜餚其實已經失傳了。


    除了這些之外,宮裏還特意賞賜了一些隻有宮裏才有的菜餚,每一樣都是宮裏的禦廚精心烹製而出,色香味俱全。蓮心看到頓時就笑開了。


    劉公公對蓮心的客氣自然是很受用的,這也是他和皇上一樣喜歡玥蓮郡主的原因之一。玥蓮郡主不但人美,而且心靈也沒,在他看來,京都裏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美妙的人兒來了,又哪能不討人喜歡呢?


    「公公辛苦了,勞煩公公迴宮後告訴太皇太後和皇上,就說賞賜的東西我都很喜歡。」蓮心笑著對劉公公說道。並不因為自己的得寵就對劉公公有看不起的心思。


    看見蓮心眼中閃過的亮光,劉公公放心的笑了笑。看來玥蓮郡主確實是很喜歡那套文房四寶了,果然是殿下最了解郡主。如果今天送來的全是些金銀飾物,綾羅綢緞什麽的,郡主大概是不會覺得有多高興的,那些東西都太常見了,而去郡主也不缺。


    蓮心看見那套文房四寶眼睛亮了亮。


    所以皇上這才決定就賞賜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


    要是別人是絕對不用這麽費事的,但玥蓮郡主可不是普通人啊,皇上賞賜文房四寶的時候也猶豫過,覺得這樣會不會顯得不夠重視,後來還是殿下說了就這樣可以了,玥蓮郡主也不是什麽稀罕那些首飾寶物和綾羅綢緞的。


    「這玉如意和整套的白玉頭麵首飾都是老祖宗賞的,文房四寶則是皇上賞賜的,皇上是覺得玥蓮郡主頗有才華,所以才特意賞了這些。」仿佛是擔心大家覺得這些賞賜不夠好,劉公公專門解釋了一下。


    在劉公公的示意下,另外一名小太監逐一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


    「國公爺,這些都是皇上和太皇太後特意賞給玥蓮郡主過年的小禮物,玥蓮郡主看看可還喜歡不?」似乎每一次來榮國公的人都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太監劉公公,這也意示著皇上等人對蓮心的重視。


    等三房的人走道前廳的時候宮裏賞賜下來的東西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宮人端著進來了,在榮國公府的前廳一字排開。


    溫浩煬看著溫靜婉的背影,眼睛眯了眯,唇角一抿也跟著走了過去。


    她變了變臉色,強做鎮定的對溫浩煬道:「多謝三哥的提醒,靜婉會記住的。」說完低著頭快走了幾步走到三夫人麵前,安安靜靜的跟著三夫人往前廳而去。至於她到底有沒有把溫浩煬的話聽進去,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溫浩煬淡淡的話裏卻暗含著嚴厲的警告之意,溫靜婉又豈會聽不出?


    溫浩煬一邊麵色如常的往前走著,一邊低聲對溫靜婉說道:「你對五妹的那點心思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嗎?別怪我作為大哥的沒提醒過你,你要是惹上了是三妹,可沒人幫得了你。你要記得你就算是出嫁了也還是榮國公府的小姐,可榮國公可是三妹的爹,不是你的爹。大哥二哥對三妹的維護你是知道的。」


    然後暗暗奇怪,難道自己剛才的話被他聽到了?可是她明明就說得很小聲了啊。


    溫靜婉麵色一僵,腳步微微一頓,神色有些閃躲的道:「三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原本走在溫靜婉前麵的溫浩煬聽到溫靜婉嘟囔的聲音腳步放慢,一點等溫靜婉靠近的時候才冷冷的低聲說道:「五妹,我勸你這嘴巴以後還是閉緊一點吧,要是再這麽樣沒遮沒掩的,遲早有一天會有人讓你徹底的閉上,讓你永遠都張不開了的。」


    三房的人走在最後麵,溫靜婉撅著嘴巴嘟囔道:「真不知道宮裏的貴人都是怎麽迴事,怎麽一個個的都被溫蓮被迷住了呢?溫蓮哪裏好了?虛偽又愛裝,心腸又壞。」


    溫瓊淵率先走在最前麵,溫夫人緊跟其後,然後是二房的幾個人,接下來才是大房和三房的人。


    說完又對在場的人道:「既然大家此刻都在,那就一同去看看吧。」


    溫瓊淵立刻就站了起來道:「快,迴去迴話說我們馬上就過去。」


    隻是溫靜婉在心裏吐槽著的時候那邊就來人了,向溫瓊淵稟報導:「國公爺,夫人,宮裏來人了,說是有東西要賞賜給小姐。」


    隻是溫靜婉不知道,還在暗暗希望自己明晚也有機會進宮,然後可以找機會為自己的將來謀劃一下。


    溫靜婉也不知道應該說她太自信還是說她太自戀好。就她這樣子,進宮被太皇太後一眼就看穿了,隻怕到時候得到的不會是寵愛而是滅頂之災了。


    真以為溫蓮有這麽的吃香嗎?除了她太皇太後就不會喜歡別的大家小姐了嗎?哼,如果她有機會進宮,誰不定她也能得到太皇太後的寵愛呢,她隻是沒機會進宮,所以才讓溫蓮得到了這樣的機會罷了。


    宮裏根本就從來沒有說過會賞賜什麽給溫蓮,可是他們卻在這裏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就不怕傳出去被別人笑話。


    溫靜婉抬頭飛快的瞟了蓮心,緊緊的抿了抿嘴唇,不然的話她都怕自己會忍不住酸迴去。


    溫瓊淵聽了溫梓容的話才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哎,瞧我這記性,把這件事都忘記了。今晚宮裏雖然沒有辦宮宴,但是蓮兒……宮裏的確是會下上賞賜過來的。」


    讓溫瓊淵夫婦和溫梓容,溫梓煊兩兄弟頗有怨言,卻都敢怨不敢言。如果是鳳宸睿溫梓容還能做點什麽說點什麽,但是那個人的確是太皇太後啊!他們還能怎麽樣?和太皇太後對著幹?蓮兒都不會答應的。


    之前蓮心出宮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過年前的一段時間可以安心在榮國公府裏陪陪家人了,沒想到不行!老祖宗三天兩頭的就把她召進宮去,有時候還非得留她過夜,搞得好像皇宮才是她的家,榮國公府倒像是一個臨時住所了。


    話說是這樣的,老祖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死門大關前走了一遭的緣故,醒過來之後就有些性子不著調了,像個老頑童一樣,整日就在皇上和攝政王麵前哀聲嘆氣的,說什麽年紀本來就大了,又中了毒,都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可是她連一個兒媳婦都沒有什麽的,總之就是拐著彎想讓蓮心進宮去。


    所以今晚除夕之夜溫瓊淵一家才能坐在自己的府裏和家人吃飯,蓮心也不用進宮去陪三個……嗯,粘她的人。


    今天是除夕,宮裏按照往常習慣是會舉辦宮宴的,隻是今年太皇太後出了事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皇上和殿下就決定不在除夕之日大擺宮宴了,改為新年的第一天辦一個簡單一點的宮宴,就當是為了慶祝太皇太後的康復好了,也趁著新年看能不能用福氣為太皇太後祈福,讓太皇太後的身體能更加快的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溫梓容放下來手上的筷子道:「蓮兒現在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深受殿下,皇上還有太皇太後的喜愛,過年這種日子,宮裏肯定會有賞賜的。」


    溫瓊淵一怔,「宮裏來人?什麽意思?」宮裏有說要來人嗎?


    「爹,娘,還是趕緊吃飯吧,待會兒宮裏可能會來人,我們恐怕要招待一下的。」溫梓容溫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溫瓊淵皺眉望著三夫人道:「弟妹就不用想得太多了,浩煬和蓮兒是兄妹,彼此關心也是正常,就算幫不上什麽忙也是沒事的,有心意就好。」


    三夫人放在桌下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頭。麵上卻還是一臉什麽事都沒有的尋常樣子。


    三夫人迎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我也是一時心急,蓮兒的婚事是大事,自然有二哥二嫂操心,我們就在旁邊棒棒小忙就行了。浩煬他自己都還沒有成親呢,哪裏知道這些事,問了也是白問。」


    溫夫人也笑道:「三弟妹也不用緊張,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話不能說,更何況浩煬隻是問問蓮兒的婚事而已,瞧你的樣子。」


    看到溫浩煬這樣溫瓊淵的麵色總算是恢復到正常的模樣,看得出一點喜氣了,有過年的樣子了。他笑著對溫浩煬道:「浩煬說得對,他雖然不是蓮兒的親兄長,但是堂兄也是兄,關心一下妹妹的婚事是對的。」


    溫瓊淵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最想看到的不過是下麵幾個小輩之間能夠相互愛護幫忙,相親相愛,和睦相處罷了。他和自己的大哥和弟弟之間的關係一直是不錯的,他希望自己他們的子女和自己的幾個孩子之間也能保持這種和睦的關係,這樣才能家和萬事興。


    說完望向溫瓊淵和溫夫人問道:「二伯,二伯母,你們說是嗎?」


    溫浩煬皺了皺眉,似乎對三夫人的突然插話有些不高興,「娘,我隻是想關心關心三妹而已,怎麽說三妹也是我們榮國公府的嫡小姐,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兄長,但是作為堂兄,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蓮心沉沉的望了眼三夫人,如果三房這次想在她和阿睿的婚禮上下絆子的話,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蓮心微微蹙著眉看了眼三夫人,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好像從三夫人麵上看到了一絲慌張之色?她在慌張什麽?溫浩煬不過是問了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罷了,她有什麽好慌張的,難道三房又想搗亂了?


    蓮心愣了愣,張了張嘴正想迴答,三夫人就搶先一步道:「浩煬,你問的這是什麽話,你三妹的婚禮當然是早就準備妥當了,如果還有什麽沒有準備妥當的話那也不著急,還有時間。況且攝政王也會準備好的。」


    突然安靜的餐桌上響起了一道聲音。蓮心順著望過去,是三房的長子溫浩煬,隻見他正一臉笑得溫和的注視著蓮心。


    「三妹的婚事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溫夫人瞥了瞥三夫人和大夫人,在心裏輕哼了一聲,麵上也不動聲色的吃著飯,動作優雅的進食著。


    溫瓊淵對眼前的狀況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悠然自在的吃著自己的,眼睛都不掃一下餐桌上的人。


    溫瓊海則是因為剛才的事還在惱火呢,哪裏還有心情說什麽。三夫人也是神色冷淡,絲毫沒有和大夫人或者是溫夫人交談的意思。底下的人看見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也是一個勁的低頭猛扒飯。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大房裏的人都被那件事嚴重的影響到了,不隻是他,就連大夫人似乎也一下子蔫了。溫靜雅也是如此,隻有大房裏的姨娘和庶小姐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她們是沒有話事權的,所以即使對自己的老爺有什麽疑問不解,也不敢多問,連夫人都如此了,她們又怎麽敢去搞什麽事呢?


    大家不知道是沒話說還是不知道說什麽話好,溫瓊崖自從那件事之後簡直就是成了隱形人,能不出現就不出現在大家麵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絕對不會多嘴一句,特別是溫瓊淵在的時候。


    餐桌上很安靜,除了輕微的咀嚼聲,偶爾筷子碰到菜碟飯碗的細小聲外,根本就沒有人說話。


    半響後大家終於到齊了,溫瓊淵身為榮國公,雖然不是最大的,但還是得由他來說些什麽開場話之類的,溫瓊淵也不多廢話,簡單的說了兩句,無非就是說希望幾個人以後同心協力,將溫家將榮國公府好好的傳承下去,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安然度日之類的,說完就開餐了。


    溫靜婉一驚,忙坐了下來,低眉順眼的不敢再做什麽小動作。


    「靜婉,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坐下來等著別人去請不成?」溫瓊海坐下後看到溫靜婉低著頭似乎在和蓮心說著什麽,擰眉喝道。


    溫靜婉頓時被噎住了,一口氣差點就岔在半路沒喘過來。


    蓮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我並不是想幫你,隻是不想讓你破壞了今晚的氣氛而已。」


    溫靜婉對蓮心的好意一點都沒有領情,反而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咬牙低聲對蓮心說道:「別以為裝裝好人我就會感激你,沒門!誰讓你多事的,哼!」


    溫瓊海狠瞪了一眼溫靜婉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蓮心笑了笑道:「三叔,不會的,就是姐妹幾個說說話意見不合罷了,不是什麽大事。」


    溫瓊海頓了頓,轉頭對蓮心溫和的說道:「蓮兒,靜婉這丫頭一向是沒規矩的,三叔以後讓你三嬸管教管教,你就別跟她計較,啊。」


    「三叔,算了,大過年的,別為了一件小事壞了大家的興致。」蓮心淡聲說道。


    蓮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夠了,溫靜婉這個蠢貨。


    所以最後怒氣自然是撒到了溫靜婉身上,對著溫靜婉就是劈頭一頓臭罵,絲毫不顧及道在場的人,讓溫靜婉覺得自己的臉真是丟盡了,既難堪又羞惱,暗地裏還瞪了一眼蓮心。


    溫瓊海心裏是不滿著,但是他絕對是不敢說出來的,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是這個府的主人,更加是因為蓮心現在是攝政王的未來王妃了。他得罪不起!


    二哥也是的,蓮丫頭左右不過是一個女兒,再有用還不是一樣得嫁出去,這麽寶貝有什麽用?就算對她差一點,她以後嫁給攝政王也是一樣要惦記著娘家的,還是會一樣幫著娘家的。二哥根本就沒有必要太過寵著蓮丫頭了,小心把她寵出事來!


    一方麵氣怒溫靜婉無事生非的又給他惹麻煩,另一方麵又覺得是自己的二哥小題大做了,幾個姐妹坐在一起能鬧什麽事,頂多不過是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罷了。幾句話又不會少塊肉,二哥這麽緊張做什麽?


    溫瓊海臉色一紅,有些羞怒。


    溫瓊淵也不想在一家人吃年夜飯的時候鬧得不愉快,所以哼了一聲道:「三弟,趁著還沒有守完孝,有時間就好好教教你的孩子,別白生了一處好人家卻不懂得珍惜,心太大可不是好事。」


    「二哥,這是怎麽了?靜婉這丫頭又做什麽事了?」溫瓊海皺著眉問。


    但是她話沒有說完就聽到一邊傳來了溫瓊海的聲音,讓她的話下半句像是被人突然截去了一樣。


    「二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時說錯話了我以後都不敢了,二伯你——」溫靜婉急著想要溫瓊淵息怒,所以臉上擺出了一副已經知道錯了的表情,甚至很是誠懇的道。


    「你嘴巴是不敢,可是心裏卻敢得很!」


    蓮心扯了扯嘴角懶得看溫靜婉了。這個時候才來祈禱,剛才去幹嘛了?沒事找事,自討苦吃!


    「二伯,靜婉不敢。」溫靜婉乖乖的認著錯,希望能在爹娘過來之前讓二伯息怒,不然讓爹娘知道了迴去少不得又要責罰她一頓。


    他以為經過了上次的事會讓她有些許長進了,但是顯然沒有。他真是要問問三弟妹了,這一年裏,她三房的這個嫡女都在幹了些什麽?是不是日日夜夜都是詛咒讓她不如意的人?從來沒有反省過?


    溫靜婉始終都是一個庶女,即使變成了嫡女也沒辦法改變身上自小形成的一些陋習,眼界小,心胸狹窄愛記仇,沒有一絲一毫身為大家小姐該有的氣質,常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一樣的小事和利益而爭執不休。


    「你還知道我是你二伯?那就應該知道蓮兒是你大姐,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幾年是大過年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可是你!你卻一來就在挑事!你是看不得府裏有片刻的安寧是嗎?」溫瓊淵氣怒的大聲斥責著,眼神難掩失望和嫌棄。


    溫靜婉麵色頓時一白,兩隻手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巍巍顫顫的哆嗦著嘴唇聲如蚊蠅的叫道:「二……二伯……」


    而且上次就是因為他將爹罵了一頓,所以爹才將怒氣發泄到她身上。現在她辱罵溫蓮被他聽到了……


    加上他是榮國公,身份尊貴,久經官場的歷練身上浸染著平常人沒有的威嚴氣勢,對女子來說更加顯得不易近人了。


    對這個二伯她是害怕的,他對溫蓮是一副慈父的樣子,從來沒看見他對溫蓮發過脾氣。但是能得到這種待遇的人隻有溫蓮而已,對府裏的其他孩子,說不上有多嚴厲,但是絕對和慈祥扯不上關係的,一向都是不言苟笑。


    溫瓊淵快步走了進來,對著溫靜婉怒目而視,強大的威壓讓溫靜婉身子一軟,差點從凳子上滑落下去了。


    一聲暴喝從大廳門口傳來,讓溫靜婉渾身一僵,眼裏閃過一絲驚慌害怕。


    「放肆!溫靜婉你在說誰?」


    說到這個,溫靜婉更加有話要說了,「守孝?你還好意思說我?我起碼規規矩矩的在府裏,你倒好,到外麵拋頭露麵的,不知羞恥!」


    蓮心淡淡的瞥了眼溫靜婉說道:「五妹,我以為這一年的修身養性能讓你的性子改一改,沒想到沒用啊,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再為祖母守孝?沒有吃齋念佛?不然的話怎麽還是滿身的戾氣呢?」


    從此以後溫靜婉就算是將所有人都恨上了。


    有人急的不管,不急的卻趕著上去操勞,都是什麽父母啊!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她是一個庶女改為嫡女的罷了。如果溫靜妤還在世,哼,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為她籌劃了吧?都是些虛假的人!


    可是……可是爹和母親根本就不管她!隻想著是不是能在百日之內給三哥找個媳婦成親,可是三哥卻根本不想,隻是說要等守完孝再說其他的事。


    溫靜婉自己的心裏其實是很想在老夫人百日之內嫁出去的,這樣她就不用守孝更加不用等一年這麽長的時間了。


    如果當初不是溫蓮挖了一個坑,她怎麽會載得這麽的徹底?她原本可以是三房一個備受重視的嫡女,將來能憑藉著這個身份尋覓到一個好的婆家,好的夫君,可是現在,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還要守孝一年!一年後都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她在屋子裏把自己僅剩的一些瓷器都用來發泄摔碎了。為什麽她這樣悲慘了,溫蓮卻爬得越來越高,越來越來越風光呢?老天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她期望是自己聽錯了,是別人聽錯了,結果她等來的不是對溫蓮的處罰,是攝政王高調的下聘,而且還定下了婚期。如果之前隻是聽說,那之後就是事實了。


    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覺得是外麵的人傳錯了,誤會了,溫蓮怎麽能成為攝政王的王妃呢?她行為不檢點啊,她不守婦道,不守孝道,這樣一個人品低劣的人怎麽能成為攝政王妃呢?


    溫蓮反而和攝政王定下親事了,等出了孝期就馬上成親,她會成為攝政王妃!唯一的王妃!


    這一切都是拜溫蓮所賜!守孝期間她女扮男裝的出去鬼混,她聽到這個消息還高興得不行,心裏想溫蓮終於要倒黴了,一個不能遵守孝道的女子是不可能還能風光下去的,她勢必會被所有人唾棄,會被剝奪掉郡主的封號,會被趕出京都城,被榮國公府除名……可是她所幻想,想期望看到的一切通通都沒有實現!


    溫靜婉說完也不看大家的表情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一年前她被溫蓮狠狠的耍了一番,偷雞不成蝕把米,讓自己在三房裏的地位一落千丈,爹因為被二伯訓斥過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她身上,她現在雖然名義上還是嫡女,但是實際上的待遇卻連庶女都不如。


    「哼,她一向都是口蜜腹劍的人,大姐你小心哪天就被她刺中了!」溫靜婉看到蓮心和溫靜雅說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身上哪有什麽嫻雅的氣質,三妹真是個會誇人的。」溫靜雅淡淡的笑了笑道。


    蓮心坐了下來,笑道:「大姐說笑了,大姐身上嫻雅的氣質才叫我羨慕呢。」


    說是羨慕,可是眼裏哪裏有一點羨慕的意思?分明就是死氣沉沉的一片寂靜。


    注意到蓮心的目光,溫靜雅抬頭平靜無波的望向蓮心,點了點頭道:「三妹,許久不見了,三妹依然光彩依舊,真是讓大姐羨慕不已。」


    蓮心在飯桌上看到溫靜雅的時候先是驚訝了一番,然後眉頭輕蹙,看著溫靜雅沉默異常的樣子,心裏總有種毛毛的感覺,然後不得不感嘆,以前大哥端莊秀麗溫婉優雅的大小姐終究是被那件事徹底謀殺掉了。


    大房的人異常沉默,如果不是偶爾的一句迴話都要讓人以為大房的是不是都啞巴了。


    這是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三房的人第一次全部聚在一起,和去年相比,有些人已經不在了,有些人還在。


    唯一不變的就是榮國公府了,因為過完年就是出孝的日子了,雖然還是在孝期內,但是過年的時候榮國公府三房的人還是終於聚在一起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多多少少都衝散了一些京都城了過年的喜悅和歡快,氣氛有些低沉,一些世族大家都下意識的低調了起來,原本想大搞的也都悄悄的改變主意了。頗有些夾起尾巴做人的感覺。


    前太後馮氏下毒毒殺太皇太後,人贓並獲被廢去太後之位,幽禁冷宮,而馮氏的母族昌伯侯府也被連根拔起,流放的流放,為奴的為奴,為婢的為婢。


    過年前南越發生的大事是什麽?


    鳳景弘很是冷酷的想著,然後用不容質疑的語氣將昌伯侯府的這件事拍案定下來了。昌伯侯府的事就這樣成了既定的事實,那些原本還指望皇上開口挽迴的人頓時就心灰意冷了。


    他需要的是忠於自己的大臣,而不是單純忠於南越皇室的人,這兩者是不同的。昌伯侯府雖然是母後的母族,但是也不見得以後一定會忠心於他,所以趁機剷除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免得以後拿著和他的那點關係來要這要那的,倒時不是還得殺,既然都是要死,早死遲死有什麽差別?


    鳳景弘已經懶得和這些迂腐的大臣多做解釋了。皇上的用心他很明白,皇叔不是在削弱他的勢力,而是讓他有機會自己從新培養信任的大臣。現在朝堂上忠於皇室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忠於皇室和忠於他是不一樣的。


    皇上平日看起來很是聰明,處理政務也已經看得出有明君的風範了,可是怎麽就不明白攝政王的險惡用心呢?怎麽就不明白當皇帝怎麽能沒有母族的支持呢?昌伯侯府被連根拔起,以後皇上的勢力勢必會減弱啊!


    皇上這是被攝政王完全養成一個傀儡了!天啊,南越的未來堪憂啊,皇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後被攝政王廢去太後之位不說話也就算了,畢竟說太後對太皇太後下毒。但是皇上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太後的母族被連根拔起呢?皇上難道就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那些嚷嚷著說攝政王太過殘忍無情的人聽皇上一說頓時就愣住了,好半天沒迴過神來,可是迴過神來之後就更加的傷心難過了。


    能享受了榮華富貴,有難的時候又怎麽能躲避得了?


    鳳景弘看不過眼那些人妄自猜測自己心目中英雄一般的皇叔,還將他想得如此的不堪陰毒,很是不高興的將那些人訓斥了一頓,說昌伯侯府的事是他的主意,前太後馮氏不能處死,她的娘家自然是不能饒恕的,即使這件事昌伯侯府沒有實際參與進來,但是前太後出自昌伯侯府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要不是考慮到景弘,早就將昌伯侯府九族全誅殺了!當然,皇上是皇室的人,自然是不能算入昌伯侯府中的。所以即使他誅了昌伯侯府九族也不礙事,南越少了昌伯侯府也不見得會倒了,又不是什麽好鳥。


    太後是從昌伯侯府出來的,現在太後下毒毒害太皇太後,昌伯侯府作為馮氏的娘家怎麽可能逃脫得了幹係?況且他不是留了一條後路給昌伯侯府了嗎?男子十六歲以下的不是隻為奴而已嗎?以後表現良好還能返還良籍,他覺得他已經是非常的大度了,沒有誅昌伯侯府的九族,他們還在這裏囉嗦什麽?


    這樣哪天他不在朝堂上那些人也依然能忠心輔助景弘治理南越。昌伯侯府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勢力,所以昌伯侯府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趁著這次機會絆倒昌伯侯府正好名正言順。


    安分守己?那是因為他們不得不!他是不可能留著這麽大一個隱患來威脅景弘的,景弘需要自己的心腹勢力可以將來自己培養,這樣才能保證那些人對他忠心耿耿,而不是因為他的關係而選擇站在景弘那邊,他們必須是因為景弘是皇帝,所以要忠心於他。


    嗬嗬,當初如果不是他及時趕迴來,現在說不定馮君蘭就是南越的「皇上」了,昌伯侯府也跟著雞犬升天了!


    昌伯侯府沒罪?哼,馮君蘭是昌伯侯的嫡女兒,這麽多年昌伯侯府的人伏低做小,不聲不響,低調做人做事不過是因為他威懾住了他們罷,一旦他不在了,嗬嗬,等著瞧吧,肯定把景弘給架空了,馮君蘭那個女人是不會管景弘是不是有實權的,她曾經不是想垂簾聽政嗎?


    這些人是腦袋被撞了嗎?難道聽不出來他這隻是宣告,不是跟他們商量嗎?那他們還在瞎嚷嚷幹什麽?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是不可能再更改的。


    鳳宸睿隻是冷冷的看著大殿上的大臣在裝腔作勢,斜靠在寶座上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太後對太皇太後下毒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證據說明昌伯侯府彩玉其中,可是攝政王卻借著太後是從昌伯侯府出來為由要對昌伯侯府趕盡殺絕,分明就是有私心!


    站在皇上一邊的大臣頓時義憤填膺,唾沫橫飛的跪在大殿上唿天喊地的為昌伯侯府求情,說昌伯侯府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攝政王這舉動太過冷酷無情,太過分了。


    這分明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和企圖,那就是架空皇上的權力,把皇上的助力都一一剷除,這樣以後皇上就沒有任何的籌碼和攝政王鬥了,攝政王根本就是趁機為以後自己的奪權鋪路!


    這下就真是炸開了鍋了,攝政王這分明就是趁機剷除異己,斬斷皇上可能的助力啊!皇上本來就是孤獨一人,先皇當年匆忙駕崩了,什麽都沒有為皇上留下,沒有做過任何準備,現在太後也廢了被幽禁冷宮,攝政王還要把太後的娘家昌伯侯府一家趕盡殺絕。


    大家以為事情就這麽完結了,但是沒有,攝政王緊接著就將前太後馮氏的娘家連根拔起,十六歲以上的男子全部流放,十五歲以上的女子全部充入教坊,男子十六歲以下、女子十五歲以下全部為奴為婢,如果日後表現良好還有機會返還良籍,否則則是永世都隻能是奴籍。


    大殿又霎時間像是被人按了靜音鍵一樣寂靜無比,片刻之後才有人提出了疑問,鳳宸睿不慌不忙的逐一拿出了證據,讓所有的人都住口了。就算有人心裏依然懷疑,卻沒有絲毫辦法,因為證據就擺在眼前,而且太後自己也當著攝政王和皇上的麵承認是自己下毒的。


    攝政王怎麽能說廢就廢呢?況且她還是皇上的親生母親,說廢就廢,成何體統!大殿上頓時就一片反對聲,甚至是指責討伐聲,等大臣鬧夠了鳳宸睿才冷冷的說是馮氏意圖下毒毒殺太皇太後,事情暴露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廢後。


    太後被廢的事隔天在朝堂上說出來的時候果然是掀起了一陣波瀾。因為這件事太過突然了,毫無徵兆,堂堂太後怎麽能說廢就廢呢?這可不是什麽低賤的宮女升上來的,也不是普通的妃嬪升上來的,她可是先皇堂堂正正用八抬大轎從宮門抬進來的啊!是上了皇室宗牒的皇後和太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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