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為了不辜負白大哥的囑托,趙淩隻得成天跟著明真。明真也的確像個小孩子,除了有些時候鬧騰了些。

    比如說現在,明真就纏著他要跟他玩貓捉老鼠。趙淩哪裏敢跟他玩,開玩笑,上次玩完之後他躺在chuang上幾天沒有起來,明真靈活的上躥下跳,把整個後花園弄的是亂七八糟,他也累的是筋疲力盡,他可算明白,這明真就是個熊孩子。

    不過經過幾天的打鬧,趙淩和明真的關係倒是親近了許多。

    “趙大哥,我們再玩貓捉老鼠吧。”明真纏著鬧他。

    趙淩連忙拉住他,“別——”他心道,這熊孩子倒是精力充沛,但再玩下去他非累死不可。可不跟明真玩,他總是纏著自己也不是辦法,於是趙淩隻好道,“明真,今天我們出去外麵玩好不好?”

    “出去?”明真在白家悶了幾天,聽到要出去,高興壞了,“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趙淩本意是想帶明真出來散散步,也順便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明真到了街上,看什麽都好奇,見到賣撥浪鼓的,上去就拿了一個,“這是什麽?”

    “這是撥浪鼓,你沒見過?”趙淩奇怪的問,這是每個小孩子小時候都會玩的。

    “沒有。”明真搖晃著撥浪鼓,聽著咚咚當當的聲音,滿臉都是新奇的樣子。他從未出過山,對外麵這些東西全然陌生。

    趙淩倒是有些同情這個少年了,居然連撥浪鼓都沒玩過,“你喜歡嗎?想要我給你買。”

    “我想要這個。”明真雖然對趙淩說的不甚理解,但他還是領會了趙淩的意思,拿起撥浪鼓捂在懷裏就不放開了。

    趙淩笑了笑,掏出錢袋付了錢。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明真根本不是對一兩件東西陌生,他是根本什麽都不認得,而趙淩不但得給他介紹,還得跟在後麵給他收拾爛攤子。

    比如說,他看見賣陶器的,上去就拿起一個,“這是什麽?”說著放在手上拋了拋,嚇得老板是心驚rou跳的。

    “不好玩。”明真見沒意思,隨手就一扔,多虧趙淩接的及時。

    明真瞧見賣雜耍的,看人家噴火好玩,於是上去搶過人家的火把,學著吹了一口氣,把人給燒著了。

    趙淩趕忙上去幫忙滅火,掏出錢來賠禮道歉,轉頭一看,明真已經跑遠了。

    明真又被一個攤子上的麵具吸引住了,滿臉的好奇,也是戴在臉上,拿了就走。這位小少爺根本不知道買東西要給錢,他根本不知道錢是什麽東西。

    “你這人怎麽——”賣麵具的小販追上來,趙淩連忙跑過來,掏出錢袋,給了錢,小販這才罷休。

    這邊廂還沒完,那邊明真又闖禍了。

    原來這位小少爺又瞧見賣絲綢布匹的,好奇的上去摸了摸,旁邊站著的女人正問老板,“這布多少錢一匹?”

    明真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好看,於是也好奇的shen手摸了上去。

    “啊!”嚇的女人驚叫一聲,“你幹什麽?”

    趙淩見明真又闖禍了,連忙趕了過來,“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他都多大了,不懂事?我看他是存心想占便宜!”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淩還沒有這麽窘迫過,紅著臉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他腦子有點問題。”

    “腦子有問題還把人帶出來?你這哥哥怎麽當的?”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趙淩好說歹說才終於gao定了麻煩,他忍不住拽住明真,“你幹什麽無緣無故摸人家?”

    “她穿的衣服好特別。”明真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也不能摸人家。”趙淩先是想要教育明真,“你哥哥沒教過你不能隨便碰女孩子的嗎?”

    明真一臉茫然的搖頭,“可我好奇嘛,她身上穿的衣服跟我們穿的衣服都不一樣。”

    趙淩有些無奈,明真還是個孩子,哪裏懂什麽男女之別。他聽見明真說的話,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眼明真身上穿的衣服,得,還真是夠特別的。不過不是人家的衣服特別,而是明真的衣服特別,“你是說你們那兒的人都穿你這種衣服?”

    “對啊。”明真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不明白為什麽在外麵,每個人穿的衣服看上去都不一樣。

    不會用錢賣東西,什麽都不懂,就連一些普通的陶器,小孩子家玩的撥浪鼓都沒見過,就連衣服都穿的這麽古怪。

    這小子是從深山裏走出來的土人嗎?

    趙淩對明真越發的好奇了,“喂——”然而當他剛迴過神一看,明真又不見了。

    不遠處,明真見到有人賣糖葫蘆,上去就拿了人家一串,“這是什麽?”

    “這是糖葫蘆,很好吃的。”糖葫蘆小販笑著說。

    “是嗎?”明真還沒吃過糖葫蘆,聽攤販說這是可以吃的,張zui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還ting不錯。

    明真就又拿了一串。

    “五文錢。”糖葫蘆小販問他要錢。

    “五文錢是什麽?”明真把糖葫蘆塞在zui裏,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一臉天真的問。

    “你——”糖葫蘆小販以為他存心裝傻,氣得臉色當場就變了,擼起袖子就要教訓他。

    明真沒理他,因為他又被不遠處的街頭賣藝吸引住了。

    趙淩好不容易處理完這邊的事,連忙趕過來攔住糖葫蘆小販,好言好語的賠禮,替明真給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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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路上,趙淩不知道替明真處理了多少麻煩,他一輩子也沒有像今天這麽丟臉過。

    走在前頭的明真倒是笑的高興,手裏拿著兩串糖葫蘆,興高采烈,蹦蹦跳跳的,活像個孩子。

    難為了後麵跟著的趙淩,不但錢袋花的空空,手裏抱著的東西都快把他淹沒了,糕點,笛子,木劍,折扇,撥浪鼓…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開始後悔怎麽不帶兩個隨從一起出來,幫他提東西也好啊。

    “那不是春風樓的如嫣姑娘嗎?”人qun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引起趙淩的注意。

    趙淩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會遇見如嫣,這些天,他一直在猶豫著是不是該去春風樓,但真正見了麵,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趙公子。”倒是如嫣瞧見了趙淩,主動打了個招唿。

    “如嫣姑娘。”趙淩一見到如嫣,那日發生的事猛的湧現出來,他的臉有些不由自主的發紅。

    “多日不見,公子可好?”如嫣巧笑倩兮,看得趙淩失了魂,

    “好…好…”趙淩隻覺得腦袋一片漿糊,緊張的連說什麽都不知道了。

    如嫣素手掩麵,發出一聲輕笑,她覺得眼前的趙淩甚是有趣,不覺起了逗弄之心,於是走上前道,“那日一別,如嫣一直惦念著公子。”

    趙淩的臉更紅了,窘迫的說不出話。

    “公子怎麽也不來找如嫣呢?莫不是那次服侍的公子不好?”

    “不…不是…”趙淩的手沒空著,隻好趕忙搖頭,生怕如嫣誤會,“我…我…”可真說起來,卻又結結巴巴的害羞起來。

    “如嫣!”這時候和如嫣一起出來的姑娘叫她了。

    如嫣隻好對著趙淩輕輕一笑,將手帕塞入趙淩懷中,“小少爺,下次來春風樓記得找我啊,奴家可是一直等著你呢。”

    撩^撥的趙淩臉紅心跳的,直到如嫣走遠了,目光也沒收迴來。

    那句“我也想見你”到了也沒有說出來,不過,聽見如嫣說想下次再見到他,趙淩頓時麵紅耳赤,心如擂鼓,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癡笑。

    北羽白家來了一個客人,從王城遠道而來。趙淩帶著明真迴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白玉玦和客人在廳裏喝茶。

    “白大哥。”趙淩打了個招唿,目光卻看向坐在主位的客人。這人年約四五十歲,高頭大馬,虯髯長須,麵龐堅毅冷厲,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浩然之氣,腰剛正ting直。他身上穿著的是朝廷禦賜的紅色蟒袍,腳上踩的是官靴,足見其身份貴重。再看白玉玦對他的態度恭敬又親和,像是晚輩對待長輩的禮數,這位客人的身份已經唿之欲出。

    “這位是紀伯父。”白玉玦對趙淩說。

    連紀老將軍都來了,看來這次紀大小姐被劫走的事情很嚴峻。

    怔了一瞬,趙淩連忙躬身行禮,“晚輩趙淩,見過紀老將軍。”

    紀遠山的目光卻沒有看他,而是盯著一旁隻顧著吃糖葫蘆的明真。聲音冷肅,“這就是那個送信來的小子?”

    趙淩見狀,怕紀遠山誤會,連忙護著明真,解釋道,“紀老將軍,明真他什麽也不知道。”

    “我沒有問你。”紀遠山冷冷的看了趙淩一眼,嚇得趙淩心驚膽戰。

    “淩弟,你先過來。”白玉玦替趙淩解圍,同時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趙淩沒法子,隻好先站到一邊。

    紀遠山盯著明真,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劫我的女兒?”

    紀遠山這種兇惡冷肅的眼神,一般人肯定會心虛害怕,說不定還會壓力大的忍不住腿軟發顫。但明真卻毫無所覺,仿佛對著的隻是個普通問話的路人。

    “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是誰啊?”明真懵懂的問。

    “你別在這兒裝瘋賣傻,那封信是誰叫你送來的?”

    “大叔你怎麽也問這個問題啊。”明真不耐煩的說道,“都說了是鴿子叫我幫忙送的。”

    “你在說什麽鬼話?”紀遠山壓根不相信明真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明真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大人都不相信他的話,“我在街上看見這隻受傷的鴿子,就替它敷藥治傷,後來它求我幫他送信,我就幫他送去了。誰知道那些人不但不感謝我,還盡說一些奇怪的話,還要打我。我迴去找哥哥,可哥哥不見了。大叔,你幫我找找哥哥好不好?”

    趙淩在一旁聽了明真的話,有些著急,“紀大將軍,你別聽他亂說,他就是個孩子,腦子有問題,什麽也不知道。”

    “你能聽懂鴿子的話?”紀遠山卻沒理趙淩,隻是盯著明真,臉上甚至帶著笑。

    “對啊。”明真老實點了點頭,他能聽懂所有動物的話。

    “你還能幫鴿子治傷?”

    “對啊,是雲沐教我的。”明真老實的迴答道。

    “雲沐是誰?”

    “雲沐就是雲沐啊,你怎麽問這麽奇怪的問題。”明真像是厭煩了一直迴答問題的模式,“好了,你問了我這麽多問題,也該我問問你了吧。”原來他將這問答當成一場遊戲。

    然而,還沒等他張zui,紀遠山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沉下了臉,目光冷凝,“夠了!我警告你,別在給我裝傻充愣,你最好說實話。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綁架我女兒的?”

    明真氣得鼓起了臉,不高興了,大聲喊道,“不公平!不公平!隻許你問我不許我問你。哼,不跟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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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就要走,誰知紀遠山抓著他的手腕,他走不了。明真不悅的瞪著他,“你放手!再不放手我打你了!”

    這麽小孩子家的威脅,誰會放在眼裏,紀遠山當然沒有把這個少年的威脅放在心上。

    可下一秒,明真揮出一拳,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一拳沒有打在紀遠山身上,卻打在了銅柱上,印下了可怕的烙印。從那烙印的深度可以看來,這一拳如果打在人的身上,將會是多麽駭人。如果不是習武之人,這一拳可能就被打死了。

    紀遠山躲過了這一拳,很快的,少年又踢腿,朝他打來,動作快的驚人,力道大的嚇人,地板都被他掀起來了。

    紀遠山的武功不弱,不然也不可能當上大將軍。可拳怕少壯,更何況,這個少年的武功,實在驚人的高,高的有些詭異。

    這種速度,力量,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發出來來。更像一隻猛獸,一頭被激怒的野狼,一隻被驚醒的猛虎。

    眼見著紀遠山不是他的對手,而少年又步步緊逼,趙淩心如火焚。

    “明真,住手!”趙淩想要阻止明真,可高手交戰,他根本連靠近一步都做不到,隻好大聲喊。

    可趙淩的話,明真根本聽不進去,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生氣的孩子,憋著一口氣,非常的不高興,想要發泄。但他下手根本不知輕重,他並不知道,自己這種發泄的行為,隨時可能會造成人命傷亡。

    這時候,一股力量扣住了明真的手,擋住了他的進攻,“砰”的一聲,氣勁四散,白玉玦倒退了幾步。

    “白大哥?”明真這才清醒了過來。

    白玉玦出手硬生生的擋住了明真的一擊,紀遠山湛湛站定,望向明真的神色複雜而震驚。

    這少年究竟是什麽人?年紀輕輕,看著癡癡傻傻的,居然有這麽一身厲害的武功,他的武功是跟誰學的?

    “明真,你幹什麽?”這時候,趙淩氣唿唿的衝上來了,劈頭蓋臉的就是怒斥,“你想殺人啊!”

    明真見自己傷了人,有些害怕,也有些心虛,“不…不能怪我…誰叫他要抓著我不放的,我已經警告過他了。”

    “你!”趙淩氣得臉色發白。

    “好了。”這時候白玉玦開口了,他語氣平和,對著趙淩說,“淩弟,你先帶明真迴去吧。”

    趙淩本來還想教訓明真,但聽到白玉玦的話,也隻好作罷,領著明真迴去了。

    紀遠山的神色微動,他看向白玉玦,“這人不簡單,你最好小心看管。”

    “知道了,紀伯父。”白玉玦點頭。

    “還有,晴兒那邊…”

    “伯父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那就拜托你了。”

    “晴兒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應該做的。”

    白玉玦讓人送走了紀老將軍,卸下了支撐的力道,血氣上湧,猛的吐出一口血。

    管家迴來時,見到少主zui角沾血,嚇得連忙上前,“少主!”

    白玉玦擺了擺手,擦擦zui角,示意自己無礙。

    “這是怎麽迴事?”管家仍不放心。

    白玉玦沒有答他,他剛剛硬生生的抗下明真的一擊,至少用了七成的功力,存了些試探之意。

    沒想到這個叫明真的小子武功這麽高。白玉玦臉色微沉,漆黑的眼眸泛著幽暗的光芒,他是從靈山出來的,靈山……他心中念著這兩個字,神色漸漸複雜。

    靈山究竟是什麽地方?

    如果你問任何一個江湖上的人,幾乎個個都聽說過。

    可如果你問靈山真正在哪裏或者怎麽進靈山,卻沒有人能真正迴答的出來。

    靈山,這個在江湖上盡人皆知,神秘而詭譎的禁地。傳言是鬼神居住之處,山中奇峰疊嶺,林木繁茂,深淵碧潭,常有飛禽走獸出沒。山脈深處,qun峰鶴立,雲映霞波。白日裏,遠遠望去,青煙淼淼,霧氣繚繞,恍如仙境。

    天邊的白鳥穿過雲層,飛越峽穀,掠過重重疊疊的山隘險峰,闖入了靈山深處。隻見山林間,竟有一番奇妙天地。如果有人進來,必然驚歎不已,這是如何的天地造化,鬼斧神工。沒人能想到,被江湖人稱的最可怕令人聞風喪膽的靈山深處,竟是這樣一個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

    瀑布飛流而下,如珠簾落盤。水順流而下,匯成河溪。清澈的河溪裏,魚兒自由自在的遊來遊去,不時跳出水麵,掀起一陣漣漪。流水潺潺,白衣的仙人泛舟湖上,悠閑自在,或下棋,或撫琴,或踏歌。岸邊的白楊綠柳吐出新芽,映著碧綠的潭水,清風徐來。樹下春意盎然,落花紛繁,綠草萋萋。一白衣少年跑過石頭鋪成的小路,穿過竹林桑田,踏過小橋流水,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山口的岩洞。岩洞是由天然鍾ru石砌成,進了洞中,便見沿途以水晶石照明,石門打開,他走近石室,見到幾個穿著白袍長衫的老人,正襟危坐,臉色沉重。

    白衣少年看見一同伴的臉色,隱隱知道好像出了什麽禍事。他望向坐在正中石台前的青年,收起調皮的神色,恭敬的俯身行禮,“族長。”

    青年大約二十多歲左右,一襲月牙白袍,墨色垂肩的長發被青繩束起,額前幾縷碎發,微微卷曲,眉如皓月,目若朗星,麵如冠玉。高ting的鼻梁,剛毅的下巴,輪廓分明。他的樣貌是世間少有的俊美,帶著陽剛的英氣和硬朗,如太陽神一般光芒萬丈,讓人隻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然而,他眼神卻又柔如月光,不帶半點侵略性,溫潤如玉,透著一種親和力之餘,又不自覺令人心生敬仰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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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義和明真去哪兒了?”他的聲音柔和溫雅,但卻十分具有威懾力。

    白衣少年嚇了一跳,“他們…”他本要找借口說謊,但對上青年那雙澄澈清明的眼睛,心裏忍不住發虛,就把事情全盤托出了。

    “胡鬧!”青年皺起了眉頭,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沉了下來,“你明知道他們一個做事衝動,一個心智未開,居然也敢把出山的陣法告訴他們?”

    “明義和明真也是想將功補過,他們說了,隻要一找到東西,就立刻迴來。”白衣少年連忙說,想要為自己辯駁開脫,“再說了,明真雖然腦子不好,但他那身武功可是數一數二的,又有明義看著他,他們……”

    青年就這麽看著他,眼神不冷不淡,但卻令白衣少年膽怯心虛,噤聲閉上了zui。

    “明柏,雲沐他也是好心,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怪他了。”風清長老想替白衣少年解圍。

    “我不是怪他。”明柏歎了一口氣,看向白衣少年,“雲沐,你如今多少歲了?”

    “一百二十八。”雲沐紅了臉。

    “你已經一百二十八歲了,按族例,我該稱你一聲長輩。但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上次你幫明義和明真救外人我不怪你,這次你居然還讓他們違反族規私自出山?”隻有兩個弟弟,才會讓明柏失去一貫的冷靜,變得如此的急迫擔憂,“他們還是孩子,就算安全出去了,可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誰都不知道,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不會出事的。”雲沐暗自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

    “沒什麽…”見明柏看了過來,雲沐連忙擺手說,一臉訕然。

    “族長,那現在該怎麽辦?”水秀長老問。

    “事到如今,我隻好出山一趟,把他們帶迴來了。”明柏擔憂弟弟的安慰,打算親自出山去找迴他們。

    “可是族長…”風清長老有些擔心。

    “放心,我會把他們安全帶迴來的。”明柏的語氣堅定,他的身上總有一種令人信服安心的力量,“明柏不在的這段時間,族裏的事務就麻煩幾位長老暫時代為處理了。”

    “我等定不會辜負族長所托。”長老們應聲道。

    雲沐見沒他的事了,就要開溜,不想早有人等著他了。

    “雲沐。”明柏一出聲,嚇得雲沐連忙停下了腳步,迴過身來,隻見明柏出聲說,“你跟我一起去。”

    “不用了吧。”雲沐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打著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明柏盯著他不說話。

    雲沐幹笑了兩聲,“開…開玩笑的,我去...我去...我怎麽能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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