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


    “你打的?他犯了何錯?要如此懲罰他!”


    裴乾搖搖頭:“他沒犯錯,隻是給他考驗罷了。”


    這下韓執事也不讚同地看著他:“你明知道小陳今日要比試,這麽重要的事情,什麽不能往後排?非要在這時候把人打傷了,來弄什麽考驗?”


    “我沒事,韓執事,是我自己願意的!”見到裴乾成為眾矢之的,陳胖子立刻著急地說道。


    見師徒二人這番操作,梅辛此時差點樂得笑出來,不過他還知道要麵子,假惺惺地攔著陳胖子:“陳師弟,你也不必為你師父辯解了,為人弟子也不能愚孝啊,他明明知道你要比試,還故意將你打傷,這不是要讓你丟醜嗎。”


    “師父他不是故意的……”


    裴乾一挑眉:“我就是故意的。”


    他站在台下,往梅辛方向走了幾步,上眼打量他身上包紮嚴實的“傷口”,嗤笑出聲:


    “我這人最公平不過,聽說你‘受傷’了,不如讓他也跟你一樣,未免有人輸了再說小胖勝之不武。”


    “你!”梅辛差點沒被裴乾氣死。因為他假裝受重傷,裴乾就把陳胖子打成重傷?還說他會輸,這是要怎麽羞辱他才夠!


    陳胖子這沒顏色的還跟著笑嗬嗬地說道:“是啊。梅師兄,雖然你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一心要你輸得心服口服,師父說要跟你公平比試必須得打我一頓,我就同意了。”


    他神色逐漸認真起來:“梅師兄,我也不要你內門弟子的位置。我隻是很誠懇地要與你比試,你可敢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你,你就要……”


    “你還想提條件!”梅辛已經維持不住麵部管理,神色陰鷙地盯著陳胖子,“我憑什麽要答應你?”


    “不過是比試討個彩頭罷了,你做師兄的這點氣量沒有嗎?”裴乾還是那副眼含笑意的樣子,對著眾人解釋,“我這徒弟是個直腸子,跟梅辛鬧了點不愉快。他這人腦子一根筋,就想為自己求個公正罷了。”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咱們以和為貴,若陳胖子輸了,叫他真心實意給你道歉;若你輸了,你真心實意給陳胖子道個歉就行。”


    “師父,我……”陳胖子有些急眼,他是想要梅辛說出那些做下的惡行,好叫大家都看看這壞人的真麵目啊!


    裴乾安撫性地給他使了個顏色,陳胖子安靜下來。也對,師父那麽聰明,總歸是有辦法的,他一直都聽裴乾師父的話,這不是都一路順利地過來了嗎。


    如果真要像陳胖子那樣說,梅辛怎麽也不可能答應,哪個人會傻到把自己暗地裏做下的惡事一字不漏地全說出來?偽君子之所以被稱為偽君子,就是再怎麽樣都得要麵子上過得去。


    “隻是道個歉罷了,你做師兄的不會這點氣量都沒有吧。何況你也不一定會輸。”裴乾嗤笑一聲,“還是說你確實‘傷’得太重了?那不如直接跟我們小胖道個歉好了,也不必比試了。”


    梅辛眼中的怒氣仿佛要噴射出來一樣。他淬了毒的目光上下打量裴乾和陳胖子,忽然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你這徒弟才是身受重傷,未免我勝之不武,這比試我就隻用一隻手。”


    梅辛自然是看得出來,陳胖子是真傷。而他確是裝的傷。既然這師徒倆如此羞辱他,他也不想著一招製敵以顯示自己的厲害了。他就非要好好折磨這陳胖子一番,要他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說得可真好聽,什麽叫隻用一隻手?裴乾看著梅辛裝重傷,用鮫紗吊在脖子上的右手,嗤了一聲:“隨你。韓執事,開始吧。”


    隨著韓執事的一聲敕令,擂台外圍升起了透明的結界。


    這是雲霄仙門參照護山大陣反向製造的陣法結界,能夠接住化神大能的全力一擊,用在這種比試中綽綽有餘。裏麵無論怎麽打鬥都不會影響到外麵的看客。


    二人各占一邊,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手,沒有輕舉妄動。


    陳胖子重心向後,微微提著重劍,提防的看著梅辛。


    這時,一直沒有動的梅辛手裏突然出現一把長劍。


    隻見他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陳胖子的上方,陰沉的眸子泛著一絲不屑,一絲憤怒,挺起寶劍,徑直刺向陳胖子的額頭。


    好在陳胖子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學藝不精的重劍門外漢了。他單手一帶,那重劍就像是沒有斤兩的樣子,輕輕揚起。


    “哐”的一聲,二人的劍轟在了一起,濺起了紛飛的火星和靈氣的餘波,震得眾人麵前的空氣一陣扭曲晃蕩。


    “梅師兄隻用了左手,這一擊竟有如此力道!”台下弟子不禁嘖嘖感慨。


    韓執事的侄子習慣性右手拿著閉合的扇子拍打著左手的手心:“不,這應該隻是試探。”


    “什麽,這樣的力道才隻是試探?”


    韓執事的侄子沒有再答話,隻是用展開扇子遮住了露出諷刺笑容的嘴角。怎麽不會有這樣大的力道?這些弟子不清楚,他還不知道嗎!


    不論他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右手不能用對他根本無礙,因為他梅辛可是個左撇子。


    隻見梅辛長劍一甩,那把寶劍周生忽然揚起一陣罡風,硬生生的將陳胖子轟的飛了起來。


    陳胖子一時不察,差點重劍就要脫手,反應過來才立刻抓穩劍柄,身體重心下沉,重新站到了地上。


    隻是這還沒完,梅辛趁著陳胖子身形不穩,閃現到陳胖子背後。


    他第二次揮起了寶劍,一道淺綠色的弧形光芒閃電般的狠狠打在了陳胖子的身上。


    陳胖子壓根來不及抵擋,就被擊中,嘴裏“哇”得一聲吐出血液,全澆在了重劍上。


    梅辛的速度太快,陳胖子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隻能被動地防禦、挨打。


    也許是受傷的問題,陳胖子的動作非常遲緩,一次次提劍格擋也變得更加沉重。不過幾個來迴,他就像個血人一樣,全身都布滿了風刃和長劍割開的口子。


    “簡直毫無還手之力啊……”


    底下的弟子們看得於心不忍,又那脾氣急的還忍不住瞪視裴乾:“陳胖子本就實力不如梅師兄,這樣重的傷,要如何對戰!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戲弄他,故意要他送死!”


    裴乾並未理會這些閑言碎語,隻雲淡風輕地看著擂台上的二人你來我往。不過他看似無所謂,衣袖下的拳頭卻捏得緊緊的。他自然是知道陳胖子的實力並不如梅辛。


    【宿主,他再這樣被打下去,可能會死的!】04588這個眾人看不到的光球,也焦急地在裴乾耳邊上躥下跳。


    【你別動了,吵得人眼煩!】裴乾在意識裏低喝一聲。


    他何嚐不知道陳胖子這樣會被打死,可是這是他唯一能取勝的方法!


    陳胖子臉上的血已經糊住了眼皮,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怎麽還閉上眼睛了啊!”


    “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梅辛顯然也這麽想,他加快了攻擊的速度,每一次打在陳胖子身上,他都有一種暢快至極的感覺。


    梅辛在劍尖凝聚靈力,這是他引以為傲的一擊,仿照祖師爺破雲衝霄十三劍中的第二劍雲開月明所改良的一招,以點破麵,衝擊力極強。


    陳胖子吃下這招,不可能活命。


    隻是最後這一下,梅辛突然感到不對勁。


    陳胖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可為什麽,他的嘴角揚起……他竟然在笑!


    難道說!


    梅辛想到緣由時已來不及反應。陳胖子突然睜開眼,原本遲緩笨拙的動作突然變得輕慢無比,他緩緩的舉起重劍,明明是梅辛能夠看清的動作,卻又像快得看不清一樣。


    那把重劍就這樣接住了他寶劍的劍尖——不,不僅接住了,甚至以相同,不,是更強的力量反擊了!


    “啊!”


    梅辛整個人呈旋轉模式飛了出去,口中的鮮血被拉成了長長的一條,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道炫麗的弧線,他的全力的一擊竟然被陳胖子輕易的化解並反擊了!


    “你!怎麽……可能……”


    梅辛吐血不止,重劍的力道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承受,何況這一劍還包含了他剛才的那一招的威勢。他的髒腑也許都在這一震擊之下碎裂。


    此時他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左右手一起撐著地麵狼狽地爬起。


    “梅師兄,承讓了。”


    陳胖子還是那樣笨拙地提著重劍,隻是一向笑嗬嗬的臉上這次隻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嗬,以為這就能傷到我了?”


    梅辛甩開寶劍,雙手開始施法訣。這是外門弟子無法接觸的法術——颶風術。


    颶風術顧名思義,就是一道龍卷一樣的颶風,以摧枯拉朽之氣勢卷向陳胖子。


    這道法術十分惡毒,因為這一道大型颶風之中還有無數道小型颶風。但凡中了招,都會被卷入其中,被像刀片一樣的小颶風團擊打,不啻於被千刀萬剮。


    台下也有內門弟子看出來了。


    “竟然是颶風術!”


    “梅師兄怎麽能用這種法術?太過分了吧!”


    “他的手不是受傷了嗎?怎麽還能活動自如!難道真是為了……”


    “韓執事快終止比試啊,陳胖子會死的!”


    正如這位師兄所說,颶風術施展範圍非常之大,而擂台比試的場地卻很小,根本無處可躲。


    韓執事隱晦地看了眼裴乾,見他輕輕搖頭,歎了口氣。


    那颶風轉眼間就唿嘯而至,到了陳胖子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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