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皇宮酒店, 5月31日晚上7點。


    酒店一層監控室內,十數台電腦正高速運轉拍攝著酒店內外的每一個角落,電腦前6名穿著公安製服的人員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麵, 唯恐遺漏一處可疑之處。


    在他們身後一名穿著綠色西裝, 戴著行動耳機的男人正抱著胸一臉嚴肅地盯著畫麵,風見裕也目光落在中間顯示的酒店門口的監控畫麵上,4名穿著酒店製服的公安正警惕地打量著出入的人群。


    風見裕也按下耳機:“a組,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沒有異常, 慶功宴人員開始入場了。”]


    “酒店客人的臉都記住了吧?看清楚別讓陌生人混進去。”風見裕也警告道。


    [“放心吧風見先生,我們會盯緊的。”]對麵迴應道。


    為了招待fbi們, 也為了展示自己的形象,日本政府選擇了東京最高級的酒店開慶功宴,但是因為隻包下了宴會廳, 所以酒店還有其他客人入住。


    不過為了保障慶功宴的安全, 酒店方有提前把酒店客人的名單發給公安部,此刻裝扮成酒店安保的公安正認真分辨著每一位出入人員。


    “那就行, 都給我認真一點, 降穀先生說了, 這次的慶功宴不容有失。”風見裕也說道。


    聽到耳機裏傳來應答聲,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風見裕也緩慢唿了一口氣,他轉過頭握緊拳頭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


    今晚可不隻是慶功宴那麽簡單, 還是降穀先生重要的求婚啊啊啊!作為左右手的他一定要完美地幫降穀先生完成人生的重要時刻!


    天知道之前降穀零突然把他叫到家裏讓他幫忙協助求婚的時候風見裕也有多激動, 準確來說是又激動又震驚。


    雖然之前的決戰前動員降穀先生和隔壁的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官小姐關係密切, 高山也已經多次提醒他別做電燈泡, 公安部的同事們也傳過不少八卦,但是作為協助降穀零臥底工作的最親密的左右手風見裕也自然知道自家上司有多忙。


    而且他從未在降穀零家裏發現過女性存在的痕跡(唯一一次發現疑似女性的頭發還是個烏龍,據說是降穀零易容的假發留下的), 所以既然風見裕也知道降穀零和那位警官小姐有些親近,但也隻以為是曖昧階段,畢竟以他上司的性格難以想象他會在臥底期間戀愛,沒想到自家上司突然就跳到求婚的階段!


    不愧是降穀先生,連人生進度都比別人快!!風見裕也從某種程度來說是個盲目的降穀吹。


    總之被降穀零委以重任,得以作為唯一一個有資格參與到降穀零人生重要的時刻中的手下,感到自己左右手的地位得到認同的風見裕也十分激動。


    風見裕也一臉感動地捂住胸口,等他老了一定會把今天作為他人生重要的一筆記錄在日記中的。


    “哇啊,風見前輩你怎麽一臉蠢樣,不會又在遊戲上認識小妹妹吧?小心又遇上人妖。”


    陶醉的心聲被耳邊傳來聲音打斷,風見裕也瞬間黑下臉,他轉過頭看向不知道何時迴來監控室的高山猛男,視線落在他手上的咖啡上皺起眉:“你不是說去洗手間嗎?為什麽手上會拿著酒店前台的咖啡?”


    “就是去完洗手間順便去前台拿的咖啡唄,不愧是日本最高級的酒店,連前台給客人泡的咖啡都特別高級。”高山猛男舉了舉手上的咖啡咧開嘴:“而且前台小姐姐還漂亮又溫柔,我一說想嚐嚐她就給我泡了~”


    正在電腦前看監控的鬆下三郎嗬嗬兩聲,他頭也不迴地說道:“哪個女人在你眼裏不漂亮過?你連負責給警察廳打掃衛生的歐巴桑都能誇出花來,反正這咖啡肯定又是從人家那裏撒嬌得來的吧?公安的臉都被你這家夥丟光了。”


    鬆下三郎,高山猛男在公安最好的同事之一,經常和風見裕也還有另一名叫田村的公安和猛男一起吃飯,之前在決戰的時候第一次發現高山猛男不見了迴去找他的人。


    “撒嬌這種技能是帥哥特供,我們部門也就我和降穀警部用得上,你們嫉妒也沒用。”18號得意地勾起嘴角。


    看著對麵得意洋洋的笑臉,風見裕也額頭冒出一個十字:“高山,我讓你提前來酒店是為了安保工作,不是為了讓你來撩妹的!”


    說到這裏18號就不高興了,他捧著咖啡杯看著風見裕也抱怨道:“明明都是來參加慶功宴的人,為什麽我們要留在這裏做安保工作啊?其他人就可以享受宴會,這太不公平。”


    風見裕也深吸一口氣:“因為這是我們這邊舉辦的宴會,所以理所當然的安保工作要由我們來做。而且我不是說了會進行輪班嗎?10點換完班你就可以上去喝個夠。”


    等10點把高山猛男這個到處惹麻煩的家夥帶到降穀先生那裏,他才好脫身偷偷去停車場幫降穀先生把花搬到花園裏去,風見裕也心想。


    10點……那還是趕得上幫花田求婚的,18號咬著咖啡杯口看著旁邊心想。


    降穀零並沒有把高山猛男是花田早春奈組織一員的信息告訴風見裕也,一方麵是之前風見裕也因為高山猛男差點死掉的事十分傷心,如果被他知道猛男的死可能早就策劃好的,他一定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到時候說不定無法控製情緒直接對高山猛男下手。


    就算降穀零提前跟他說要裝作不知道,但是以風見裕也的性格估計也很難在高山猛男麵前保持原本的態度,一定會被高山猛男察覺。


    另一方麵是降穀零對決戰結束後高山猛男還留在公安部這件事持保留態度,之前高山猛男因為科恩的事受了重傷,從他迴來的態度來看,如果不是風見裕也強烈要求,高山猛男很大概率不會再迴來。


    畢竟那時候花田早春奈他們陷害黑衣組織的計劃已經完成,在成癮性藥物時間裏他又成功和花田早春奈達成合作,這時候高山猛男已經沒有繼續留在公安部的理由。


    再說,高山猛男受傷之後他的父親總務大臣就一直為他造勢,高山猛男借此機會進入政府內部刷資曆反而更有利於他接班總務大臣的位置。


    當然,降穀零一開始也有過對方想要親自參與到黑衣組織的決戰裏才繼續留下的想法,畢竟花田早春奈就是因為這個理由,但是決戰結束後高山猛男依舊沒有遞交辭職申請。


    雖然他一直以決戰中受了傷要留在醫院做全麵檢查的理由拖著不迴公安部工作,但等到風見裕也跑去醫院確定他身體健康把他拖迴去加班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


    所以雖然隻是推測,降穀零覺得高山猛男大概很大可能是單純因為風見裕也才留下,就像花田早春奈的一樣,一開始可能隻是出於組織的需要才進入搜查一課,但後來卻和鬆田他們這些同事產生羈絆,漸漸喜歡上了這份工作,慢慢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到了最後成為她留下來的動力。


    高山猛男大概也是這樣的,所以降穀零保守了這個秘密。


    並不完全出於個人感情,也有把他留下來看看他會不會有其他目的的原因,但是大抵還是有一些對花田早春奈的投射感。


    也正因為如此,此時風見裕也與高山猛男的相處才能一如既往。


    這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風見裕也連忙讓監控室裏其他同事盯緊屏幕,又警告了一遍高山猛男待在房間裏別亂走,這才跑出監控室去接電話。


    把監控室的門關上,又鬼鬼祟祟看了看走廊兩邊確定沒人後風見裕也才按下通話鍵,他小聲說道:“降穀先生,安保工作這邊很順利,你那邊怎麽樣了?”


    ……


    宴會廳內,降穀零正拿著對講機指揮著手下檢查著宴會廳裏的每一個角落,此時宴會廳四周已經擺好了鋪著白布的長桌,中間有規律地擺放著一個個高腳桌供宴會賓客一會兒聊天所用。


    因為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所以食物和飲料還沒有擺放上來,不過飲酒用的酒杯塔已經搭建好了。


    此時聽到風見裕也的話,降穀零看了一眼彎腰檢查桌底的公安說道:“我這邊也一切進行順利,現場已經布置好了……對了,高山在你身邊嗎?”


    [“他剛從前台拿了咖啡迴來喝,現在正在監控室裏。放心吧降穀先生,我會看好他不會讓他破壞今天的事的!”風見裕也認真地說道。]


    降穀零點點頭:“那就麻煩你繼續盯緊他了,會場有什麽異常及時通知我。”


    [“是!”風見裕也連忙應道。]


    雖然降穀零沒有把高山猛男的特殊身份告訴風見裕也,但是以防他把他求婚的信息泄露給花田早春奈,降穀零還是提前跟風見裕也打了個底讓他幫忙盯著高山猛男。


    理由倒不用特定找,畢竟高山猛男不安分到底搗蛋這件事是公安部的共識,隻要和風見裕也提一句就行。


    結束了通話,降穀零把手機放迴口袋,他看了看時間,距離鬆田陣平透露的花田早春奈到場的時間還早,他轉過頭繼續指揮手下檢查宴會廳。


    就在這時候一名酒店人員走了進來,他左右看看,然後鎖定降穀零後快步走了過去:“負責人先生,門口來了一位不在名單上的客人,他說是你們宴會的酒水供應商,能麻煩您過去看一下嗎?”


    酒水供應商……


    降穀零瞬間麵無表情,他跟著酒店人員走到酒店門口,果然見到了熟悉的人。


    穿著米白色針織外套的黑發青年從裝滿洋酒的木箱子跳下來,他張開雙手高興地朝他打招唿:“surprise!聽說波本你們搞慶功宴我就來了~久別勝新婚,有沒有想我呀?對了,聽說基爾也參加,她來了嗎?”


    降穀零,人生頭一次產生了犯罪的衝動。


    第760章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酒店大廳角落柱子後, 降穀零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額頭頭疼地問道。


    在他對麵,穿著黑色襯衫米白色針織外套的黑發青年抓住衣服的袖口笑嘻嘻地上下晃動:“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聽說波本你們在搞慶功宴才來的啊?”


    “我問的就是這個!”降穀零提高聲音。


    看到對麵的人還一臉沒搞明白狀況的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放下手看著索薩壓低聲音說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幹了什麽?現在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跑到這裏來?”


    23號歪了一下頭,他思考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說衝繩導彈突然啟動飛越半個日本炸死了黑衣組織bss的事……”


    他話沒說完就被降穀零一把捏住嘴, 降穀零額頭青筋暴起咬著牙說道:“你給我小聲一點!”


    感受到捏在臉上的力度,索薩識相地舉手投降無聲地示意自己會放低聲。


    降穀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手,23號連忙揉了揉臉頰。


    “波本你這手勁也太大了, 好歹同事一場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他小聲抱怨道。


    降穀零冷笑:“金巴利他們和你也是同事一場, 你不是眼都不眨地把他們全部炸死了?還有不要叫我波本!”


    索薩揉臉的動作停下,他看向降穀零勾起嘴角:“基爾跟你說的?”


    直升飛機上的幾人連同直升飛機一起被炸成碎片又被火燒過, 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身份憑證, 其他知道他們上了飛機的組織成員又都死光了, 隻可能是唯二從直升機上活下來的基爾透露的。


    降穀零皺著眉看著索薩沒有說話。


    這是默認了。


    嘛, 不過這點撒謊也沒有意見,畢竟除了基爾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23號漫不經心地想道。


    片刻後他想起降穀零剛才說的後半句話,於是又說道:“你不喜歡波本這個代號嗎?我倒是挺喜歡索薩這個名字的, 畢竟是前任bss親自取的, 挺有紀念意義。”


    “哈,紀念被你親手炸死的bss嗎?你對紀念意義的定義可真特別。”降穀零看著索薩諷刺道。


    23號聳聳肩,他一臉無辜:“可是那不是意外嗎?操控導彈的係統沒有任何入侵痕跡,操控室的監控壞了, 內部人員沒有進去過,‘也不可能’是駐日美軍幹的,所以為了不節外生枝日本內閣連調查命令都沒有下發給你們公安,要不然你早就把我抓走了。


    而且我也是剛剛才知道bss被導彈炸死呢, 這大概是做壞事做太多的報應吧?”


    說著他朝降穀零笑了一下,彎起的琥珀色的眼睛裏毫無笑意:“真是超lucky的~”


    這家夥!降穀零氣笑,他握緊拳頭紫灰色的眼睛燃起怒火。


    索薩並沒有說錯,他操控導彈炸死組織bss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連江戶川柯南也隻是通過他按下按鍵倒數的動作和之後查詢到的導彈發射的時間加在一起才聯想到索薩遠程操控導彈這件事,降穀零自己也是從江戶川柯南那裏才得知的。


    當時廣場上的公安和fbi在就在索薩偽造的命令下撤退,能聽到索薩倒數和看到他按下按鍵的隻有江戶川柯南一人,而且還隻是推測,降穀零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就是索薩幹的。


    而且正如索薩所說的,因為發射導彈的地點特殊,能靠近那個位置的就隻有日本內部人員和衝繩駐日美軍,無論是出於麵子還是出於政治顧忌,日本政府都不想追究,所以根本沒有給公安下達調查的命令。


    甚至為了掩蓋這件事,政府還鎖死了消息,對外宣稱隻是射擊到深山的空地,完全沒有透露導彈擊中了山裏的別墅造成多人死亡這件事,更沒人知道被炸死的居然是黑衣組織的bss。


    而且歸根到底索薩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鏟除黑衣組織,降穀零也很難拿這件事去為難索薩,更不想因為沒有證據的事牽扯到花田早春奈。隻能暫時把這件事壓在心裏,準備日後找機會秘密調查索薩的行蹤再找他問清楚,沒想到他居然大咧咧地主動出現在他麵前!


    “這到底是不是意外,我想你比我都清楚。”降穀零冷著臉說道。


    “當然是意外,總不能是因為日本的導彈的防火牆係統跟紙片一樣一戳就破吧?”23號笑了起來,在降穀零即將發怒的時候他立刻轉移話題:“而且再怎麽說我也是消滅組織的最大功臣吧?慶功宴不讓我參加也太過分了。”


    降穀零咬牙:“這是警方的慶功宴!”


    你一個其他組織的湊什麽熱鬧?!


    “警方的慶功宴怎麽了,這次決戰難道我沒有和你們警方合作了嗎?管理層開會時間和地點是不是我給你們提供的?四舍五入我就是你們公安和fbi的眼線,讓我參加怎麽了?”23號撇嘴:“反正慶功宴是秘密開的,又沒有記者,到時候你們也會把監控錄像刪除掉,就算參加也有問題吧?”


    說著他又補充道:“而且參加決戰的大家都知道我是臥底。”


    想到這裏,23號更不高興了:“反正我就是要參加,大家都可以為什麽就我不可以?我來都來了,還給你們帶洋酒做伴手禮,你要是不讓我參加我就搗亂!”


    “居然這麽堂而皇之地說自己要搗亂,你是三歲小孩嗎?”降穀零磨牙。


    黑發青年點頭:“我可以提前讓你過萬聖節,”


    不給糖就搗蛋嗎,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子?降穀零氣笑。


    看到降穀零越發難看的臉色,23號一把勾住降穀零的手臂:“哎呀,別糾結了降穀君,就讓人家參加活動嘛,我保證會安安分分的,你也不想慶功宴泡湯吧?”


    安安分分什麽的絕——對不可能,降穀零露出半月眼半秒都沒有猶豫地扯開索薩的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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