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們住手,織田聖。如果你還想拿到聖骨,救你的女人馮可可!”

    同時躲避著十個獵人進攻的北靖,突然吼出這一聲,讓已經漸漸虛化消失的織田聖影像又重新充實起來。

    “嗬,北靖,你以為拿這招還能騙得了我!”

    當然,曾經救人心切的織田聖不隻上過歐森族人一次當,也莫怪他今日根本不想再跟他們虛與偽蛇,直接殺個半死,帶著腦袋迴去,他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來。

    可到底是關心則亂,他還是猶豫了。

    “我沒有騙你。”

    北靖逮住這片刻的猶豫,將懷裏一物朝織田聖擲了出去。

    “殿下,小心別上他們的當啊!”

    阿郎疾喝一聲,飛撲上前去擋。

    那東西在陽光下閃動著銀金色的金屬光芒,織田聖抬手一接,將之握在了手中。

    人形虛擬儀當然不是真實人體,可以接住東西的。不過織田聖卻一掌握住了那個小圓球,隻聽哢嚓一聲響,仿佛是炸彈的鎖環被拉開,麒麟的獵人們嚇得心頭一跳,緊張得幾乎在同一瞬間停止了動作。

    下一瞬,一道道光芒從織田聖的五指中透了出來,他鬆開手,那個迷你立體成象儀裏射出了一段畫麵。

    人形虛擬儀的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已經與遠程控製中心正式聯通,從這處千裏之外的沙攤上,接收到了其內部儲存的一段不過半分鍾的立體景象。

    沒有聲音,隻有圖象。

    那是一個光線陰黯的地下世界,分不清是下水道,還是山洞。

    被照亮的一小片石牆上,濕漉漉地往下淌著水。

    一個玻璃箱子放在那裏,大小一時難於分辨。

    有青色的液體充滿了箱子,裏麵隱隱約約浮露出一截白色似骨頭狀的東西。

    再想仔細看看那環境時,突然畫麵一陣劇烈的抖動起來,上彈下跳,被撞擊,非常劇烈,直到最後一秒。

    一個生物突然衝到了鏡頭上,張著血盆大口,其口中竟然生出雙層齒鄂,宛如科幻電影裏那頭血液裏含著濃硫酸的《異形》生物,簡直駭人。

    整個錄相內容,就靜止在了這最恐怖的一瞬間。

    激烈打鬥的沙灘上,也陷入了一刻詭異的寂靜。

    直到織田聖的虛擬人象又漸漸實體化,宛如真人一般,他轉迴了頭,冰冷的眸子直視北靖

    ,薄唇未動,已吐出,“噬腐怪!為了奪到聖骨,你們竟然把這種東西都弄出來了,簡直是自取滅亡!”

    北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織田聖,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選擇讓出王位?我們歐森一族被你們麒麟追殺得狗延殘喘至今,但身為王者,我也沒忘記祖宗的遺訓。我們是人,不是畜牲。”

    “哼,你們不過是一群畜牲學會了說人話。就以為可以與本王談判了!”

    “殿下您的確血統高貴,當今世界,幾難尋出其二。可是,你該比任何人知道,被x病毒折磨的滋味兒不好受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可可公主殿下,今年也該滿十八了。可是她還是保持著五歲大的模樣,這應該不是您所期待看到的。”

    盡管織田聖掩飾得極好,可是熟悉內情的人,仍能從他冰冷的麵容上,窺見一絲壓抑的心疼閃過。

    北靖深信自己抓住的絕對是王牌,在徹底惹怒男人前立即接道,“殿下,我絕不會違背祖宗遺訓,培殖出噬腐怪這樣肮髒下賤的東西。這一點,我不用跟你保證,這是我身為一族之王的尊嚴。你剛才看到的影象,正是我派人一直追查我族聖物——聖骨的去向,在兩個月前拍到的畫麵。”

    織田聖冷哼一聲,“你們的聖物?哼,那不過是一具可能來自外太空的動物遺駭罷了。一直由我麒麟保管著,你們為了自己謀奪人類社會的私欲強盜而去。一群卑鄙無恥沒腦子的牲畜!”

    “你才是畜牲,你們麒麟就是畜牲他媽!”

    艾瑞克再也受不了織田聖左一句畜牲,右一句畜牲,自己明明就是正宗的人類,憑何被其如此侮辱,雖然這樣的侮辱在他們歐森一族出生時,就從業沒有間斷過,可被擁有純人類血統的敵人如此叫罵,真是最讓他們受不了的。

    他這一吼,他身後的其他同伴,不是人首獸身,就是獸首人身,各形各態的獸人們齊齊發出的憤怒的吼聲,頓時沙塵高漲,海浪狂湧,拚殺的血腥氣再次彌漫整個海濱沙灘。

    “艾瑞克,夠了!”

    北靖的聲音突然粗沉得宛如獅吼,他橫手一臂擋住了要衝上前的艾瑞克,此時的艾瑞克上半身已經完全獸化成了黑色尖頭小眼睛的鯊魚狀,一個巨大的黑色魚鰭上,還沾著人血。

    但他還是被北靖突然獸化的粗長巨臂給擋住了,後麵的人也在為這王者一吼,一個個扭曲著不甘著,還是退了下去。

    “我承認,當年是我誤信小人,讓蜥蜴人龐德鑽了空

    子,從麒麟盜走聖骨後,就帶著聖骨跑掉了。不過,當時你們麒麟內部出了叛徒,責任並不全在我歐森一族。當然,這些陳年舊事兒都發生在您還未接手麒麟成為掌權人之前,錯也不在你。”

    然而,織田聖的麵容再一次發生更為明顯劇烈的變化,濃重的怒氣從他那緊蹙的眉宇間釋出,即使如此,還是美得驚心動魄,也更讓人望而生畏。

    “北靖,夠了!你手上根本沒有聖骨,憑什麽跟我談?就憑這不清不楚的一段錄相?我真是蠢,竟然又相信你們這些畜牲的謊言。阿郎——”

    非常不幸!

    北靖口中的“當年”,正是十年前,織田聖十歲,初步顯露出生物學天賦。他已經開始在麒麟的地下生物實驗室裏,開始暑假實習了。可可那時也剛滿八歲,不過這丫頭什麽天賦也沒有,完全是他身邊的一個無賴小跟班兒。

    但也就是那次叛逃事件裏一場意外事故,讓可可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北靖的聊聊幾句,就挖出了織田聖心裏最無法承受的傷,怎麽不令這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動容!

    “殿下請息怒。我並無意要激怒於你,我隻是希望你也能明白,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能跟我心愛的女人,在此安居樂業,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

    這段錄相是我的族人以生命換來的,他們在那頭負責看管聖骨的噬腐怪身上種了飽子蟲,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大致行蹤,和藏匿的範圍,下網抓人,尋迴聖骨,隻欠一步。

    你現在收到的那幅地圖,就是我們查到的最全麵的信息。

    我希望,你我兩族能達成一致意見,合作追捕自己的族內的叛徒。所得聖骨,一人一半。

    我做為一族的王,絕不可能放棄讓自己的族人繼續更好地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權利。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彼時,織田聖那方顯示出了一幅圖,那是隨同剛才那段錄相,以加密的形式傳來的,他輸入了加密問題的的答案——你最心愛的是誰?

    可可

    他毫不猶豫地輸入了這兩個漢字,地圖打開了。

    彼時,談判現場又是一片沉寂。

    談判雙方卻緊繃著一根神經,緊緊地盯著對方,一個個都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他們已經互相撕鬥了近百年,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仇恨,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見麵就殺已經成為血液裏流動的憤怒火焰,無法

    更改的本能了。

    北靖麵對織田聖突然的沉默,本來有極大的把握和信心說服其與自己聯手,但此時又有些不確定了。

    織田聖這個人,據說是織田家族近代以來,與他們的曾祖最為相似,各方能力也是最強悍的天才繼承者。

    北靖不敢掉以輕心,給艾瑞克打了個眼色,讓族人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拚個你死我活,勝者為王。

    也不知為什麽,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頭晚和語環打的電話。

    也許,這一次上帝不會再眷顧他,讓他活著走出這片沙灘。

    如果上帝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會全力以赴地為她創造幸福生活。

    “好,我答應你。我麒麟與你們歐森一族,暫時休戰,一起尋找x病毒母體。”

    織田聖的聲音,突然好像天籟般地傳來。

    北靖聽到了自己鬆口氣似的重重一聲心跳。

    感謝上帝,讓我有機會能完好無損地迴去見我心愛的姑娘。

    也許這一切隻是上帝對他真愛的一種考驗吧,誰叫他當年年少輕狂太風流惹下不少情債,而今碰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子,才會如此一波三折。

    ……

    麒麟的獵人們,憤憤不平地撤走了。

    北靖這方的人一齊哼哼,也忍不住碎嘴當迴口頭英雄。

    卻無人得知,那時候,織田聖手腕上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

    他立即衝出了辦公室。

    才剛出門,專門負責照看可可的助手就跑了過來,“殿下,不好了,馮小姐又病發了,這一次特別劇烈,恐怕抑製劑已經無法控製,她就要……”

    “住口,可可絕不會有事!”

    他憤怒得大吼一聲,一把推開了就設在他生活區內的一間臥房大門。

    大門內,布置成少女般粉嫩可愛的房間,蕾絲花邊的窗簾,蝴蝶結的椅子,鑲嵌著亮晶晶的水晶床帳,雪白的公主床上,睡著一個可愛漂亮的洋娃娃。

    可是此時,洋娃娃黨身抽搐,劇烈顫抖,漂亮的小臉呈現青紫,白皙的皮膚下有詭異的紫紅色液體如蟲蛇般突起爬動著,幾乎扭曲了那張臉,讓人瞧著直寒糝。

    她閉著眼睛,發出痛苦的叫聲,那細細柔嫩的聲音,就像一把巨大的鉗子,狠狠砸在織田聖的心上,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可可,堅

    持住,不要變,千萬不要變!”

    他一把將女孩抱進懷裏,柔聲安撫,聲聲嘶啞,痛苦而壓抑。

    “再等等,隻要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可以找到x病毒的母體了,隻要找到母體,我就可以研究出最新的血清給你解毒。可可,我的好可可,你乖乖的,再堅持一下,隻要一下就好!”

    男人抱著女孩,一遍遍地敘說著,保證著。

    旁邊拿著抑製劑的助手,手都在打顫。

    可是女孩的身體還是發生了變化,雙手雙腳,身體骨骼,都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仿佛是徹底碎裂,其實卻是在不斷生長,那遲以了十年的生長,已經壓抑不住,宣叫著要攻占早就屬於她的領地了。

    “殿下,這針……”

    “打!”

    織田聖一把奪過試劑,臉色鐵青一片,抬起女孩細白泛著青紫的手臂,一下戳進了那浮突跳動的紫紅色突起中,針管裏的液體竟然也是極詭異的色澤,隨著液體一點點推進女孩的手臂,女孩抽搐的反應終於慢慢消失。

    “殿下,您這樣……”

    事實上,參與治療馮可可的很多醫師,早在幾年前,就向織田聖提出不要再打抑製劑,轉向促使其基因與病毒的融合,這樣至少可以減少馮可可所受的不少痛苦。

    可是這提議卻立即被織田聖一力迴決了,此後再有人提起,就會惹得這位親王殿下憤怒得要裁員。已經有幾位醫師因為與他爭辯此事,而被趕出了麒麟基地。

    是以,從此以後就再沒有人敢提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本來長出的手臂,又一點點萎縮了迴去。

    她渾身濕了個透,汗水粘在蒼白的額頭,他心疼得一點點捋去,俯下頭,在好漂亮的小額頭上,印上深深一吻。

    ——mua!

    ——馮可可,你幹什麽,髒死了。

    ——阿聖哥哥,媽媽說,吻額頭,代表尊重。

    ——你要是真想尊重我,以後就不要老粘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人家知道嘛!可是,爸爸說,天天對著顯微鏡,眼睛會變成這個樣子,熊貓眼,好醜好醜哦!

    ——走開,一邊去,別煩我,你懂什麽。我要繼承我曾祖父的遺誌,將我們麒麟發揚光大,研究出克製x病毒的解藥,未來才能拯救整個人類。你根本不懂!

    ——人家懂啦,就算你要

    拯救全人類,那也需要休息,需要吃飯的嘛!

    ——阿聖哥哥,讓可可陪著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八歲前

    可可最喜歡粘著他,偷吻他,為了讓他按時休息,故意搗亂,經常把他重要的實驗管或資料偷走,讓他花時間去找,就可以休息一下。找到後,她非要他一個吻,才會把東西還給他。

    八歲後

    可可再也不喜歡粘著他了,更不可能吻她。她的脾氣大變,性格十分古怪,特別難於討好。如果他不去找她,她絕對不會理睬他。他也隻能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吻她一下。要是醒著的時候,她一定會氣得幾天不理他,罵他“亂一倫”。

    後來的後來,他終於知道,年少的自己隻是心高氣傲,渴望盡快做出一些成就來,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才能更好地保護那個什麽也不會總是要讓人幫她收拾爛攤子小笨蛋可可。

    因為,他最崇拜的曾祖父,就是在當上親王殿下,拿下幾乎半個亞洲大陸,娶了心愛的曾祖母為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一直坐在粉紅花瓣小床上,抱著女孩,陷入深深的迴憶中。

    突然,女孩的眼睫抖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大眼睛。

    她一眼看到男人沉思的俊容,眼底波光一閃,卻又迅速被她壓了下去。

    “討厭,你又抱著人家幹嘛!啊,人家衣服都濕了,哈欠……你,你不要臉,你怎麽把人家衣服都撕破了!臭舅舅,變態舅舅,我要告媽媽,告爸爸,走開,走開啦——”

    小家夥一醒,就對他拳打腳踢。

    通常在她發病以後,脾氣就會特別爆躁,各種不待見他。

    “可可,別動,我立即給你放熱水洗澡。”

    “你出去,這是淑女的閨房,你個大男人跑這裏幹什麽,出去出去,我不要你管,出去啦,討厭!嗚哇——”

    還沒說兩句話,她就哭了起來。

    漾著水波的大眼睛,泛著忽深忽淺碧藍,清紫,就像愛琴海一樣美。

    美得讓他痛徹心扉。

    “好,我出去。我,我讓你露露姐來幫你洗澡。你乖乖的,別哭,再哭會感冒。”

    他溫柔地撫過她粘在小臉上的濕發,眼底都是無奈的心疼和寵溺。

    “哼,不要你管,快滾蛋!”

    那小手一指,橫眉冷眼兒,讓他苦笑一下,

    隻得離開。

    大門關上時,屋裏還傳出小家夥嬌氣的抱怨聲,“露露姐,舅舅他真討厭,又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偷吻人家。你們搞研究的人,都是變態嘛……”

    他隻能苦笑。

    其實兩人根本不是舅甥關係,這隻是六年前,她的抑製劑還沒有完善時,她那次突然異變被他好不容易壓製下來,而產生的後遺症。

    當時她什麽都不記得了,為了安撫她,隻能騙她自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對此深信不疑,就算後來他解釋說他們根本沒有血緣,她也不相信。

    浴室裏

    可可已經褪去一臉稚氣,皺著眉頭,脫下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在粉紅凱蒂貓貓浴室裏,貓咪頭的鏡子裏,照出她渾身爬滿淺淺紫紅色蝴蝶紋路的小小身子,她看了一眼,就嚇渾身一拌,埋著腦袋,跳進已經放好水的浴缸裏,將腦袋都縮進了水底。

    “可可,別這樣,快出來,會憋壞的。”

    同樣穿著一身白色研究服的秦露,伸手要抱出小家夥,小家夥突然用力一揮,打開了大人的手,從水中站了起來,憤怒大吼,“走開,我不要你們管,你們為什麽不讓我死掉算了!”

    “小姐……”

    “我討厭你們,我討厭討厭討厭——我是個怪物,你們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讓我活得這麽生不如死,我不要,我寧願死掉算了!”

    可可憤怒地拍打著水花,發泄著心底積壓已久的痛苦。

    秦露深深一歎,掩麵站到一邊,悄悄拭去眼角的水珠。

    因為房間的其他地方都有監視器,隻有浴室這裏沒有,可可才敢放肆地發泄出來,否則就會被織田聖發現。

    良久,可可發泄完了,失力地跌迴浴池中。

    秦露將小人兒抱進懷裏,輕聲安撫。

    可可眼瞼無力地動了動,大大的眼眶紅得似要滴血,裏麵的光芒都是極度的茫然,和脆弱無助,蒼白的唇兒,輕輕動了動,吐出一句話來。

    “露露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想離開這裏,離開他……我不想再待在他身邊了……我怕,下一次,我,我會想要殺了他!”

    秦露大驚。

    女孩小小的手,緊握著她的一根食指,裂紅的大眼裏,劃出帶著血絲的淚珠。

    ……

    蓉城

    “東子,托你的

    麵子,那位黑大叔給了我幾個名單,我已經鎖定了兩個外號叫飛哥的酒吧凱子。”

    “阿洋,辛苦你了。這大過節的你還要查案,真是不容易啊!你女朋友她不會削你吧?要是真鬧了,你就扔我頭上,迴頭我請你們吃飯,順便捎上你嫂子。”

    “去你的,少埋汰哥們兒了。什麽叫順帶捎上,我看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拉出來炫耀得瑟一下是不會消停的。行了,不吹了,今晚我就是趁著大過節的氣氛,去酒吧蹲點兒,套消息。”

    “阿洋,有什麽情況隨時聯係,別跟哥們客氣啊!”

    “行了,不用你說,我肯定會狠狠利用你的各種關係的。迴頭見!”

    “迴見!”

    衛東侯掛下電話,迴頭時,試衣間簾幕被掀開,語環穿著第五套裙裝出來。

    絲綢的布料在燈光下,光彩流動,深v的領口上鑲嵌著亮亮的水晶,勾勒出一雙豐腴堅挺的酥胸,那白深深的溝兒,簡直讓人想一頭紮進去溺死算了。

    語環頓時覺得那兩道眼光燙死人,一抬手掩住了胸口,嗔怒地瞪去一眼。

    “討厭,不準亂看啦!你瞧瞧你挑的裙子,這麽長,哪裏適合上門拜訪,又不是t台走秀,都說了不合適嘛,還非要人家換!”

    衛東侯的心思,可見一斑。

    他雙手抱胸,走到高出地麵十厘米的試衣台上,但一九零的身還是高出女人一截兒,迫力十足。

    “這麽美的風景,當然要好好欣賞。”

    “壞蛋!”

    “我就對你一人兒壞,你還不給我壞,我多委屈。”

    他盯著她的眼,直盯得她小臉緋紅,澀得扭頭哼哼。

    “討厭啦,還有外人在呢!”

    “他們那是羨慕。”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人扣進懷裏,捏了把紅通通的小臉,感覺那嫩嫩的肌膚,入手即化般,不怕會揪出一臉脂粉,清新的自然香氣,真是讓人百聞不厭。

    “衛東侯,正經點兒,這再不選好也罷,就來不及做頭發了啦!”

    語環其實很緊張,不然也不會被男人胡亂忽悠著換了好幾套跟晚餐主題完全不搭調兒的禮服了。

    雖然有衛家兩佬做保,衛東侯也說衛家父母也首肯了,但她心裏根本沒底兒,一直很不安。

    “環兒,別怕,天塌下來,有我呢!”

    “那好吧,你快把我的衣服搞定,不然……”

    “不然怎樣?”

    “你就陪我吃巧克力火鍋!”

    “老天,我的公主,我馬上幫你搞定,不需要你的糖衣炮彈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超怕吃甜食的,這是語環最近才發現的,上次她在哈根達斯賭氣點了個超級香蕉船非要他陪他吃完,可憋得他大爺差點兒把桌子掀了。

    對衛東侯來說,寧願負重二十公斤越野訓練,也不想吃巧克力大餐。而在特種兵的行軍餐裏,就有巧克力棒這種專門補充熱量的東西,他也寧願吃田鼠大餐,把棒子分給隊友。

    在女人日益練就的馴男絕招裏,這一招特別有效。

    很快,一身合體適時的裙裝搞定了,接下來就在樓上附設的美容沙龍裏做頭發和spa雙重保養。

    對此,男人又借著情侶spa室,各種騷擾女人一番。

    等到天色漸暗,兩人才踏出沙龍。

    語環扯扯裙角,忐忑不安地第十一次問,“衛東侯,我這個樣子,真的合適嗎?紅色會不會太豔麗了?要不還是換件藍色的更穩重一些,或者黑色的。”

    衛東侯心知女人這是太緊張了,安撫道,“環兒,藍色顯老,黑色土氣,就這件最好。你放心,奶奶和我媽都喜歡紅色係,你皮膚白,穿這個絕對最好。行了,我去把車開過來,你乖乖地,別亂跑。”

    “去,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她好笑地拍開他勾下巴的手。

    “我倒希望你變成個小兔子,讓我可以隨時帶在身邊,就算迴部隊,也能在一起。”

    他眼底裏的認真,讓她心裏微微一怔。

    是嗬,她怎麽忘了,他首先是個軍人。

    現在的日子真像天堂,總讓她不安,他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一直留在城裏,她也不敢去問。

    而今晚,她想她應該做出那個決定了。

    既然你已經享受了付出,又何必那麽嬌情一再說“不”。

    語環握著雙手,一邊給自己打氣,迴頭看著櫥窗裏印著的人兒,粉膚嬌顏,柔順的黑發垂直地披落在肩頭,充滿青春氣息的荷花邊堆繡在肩頭、領口、和裙角,纖細的小腿雪白均衡,玉足包裹在一雙銀色小牛皮細跟涼鞋裏。

    玻璃裏的女子,微微勾唇一笑,路過的人都頻頻迴頭,甚至還有人看得撞到了電線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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