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先生?”

    “沒想到我突然會來麽?”

    男人的眼眸,在陽光的照映下,泛出淺棕色澤,深深凝住,讓人不自覺地緊張。

    “呃,有一點。不過之前你也提過,隻是沒想到……”

    “會是今天?”

    北靖會心一笑,唇角浮起淺淺笑痕,讓一張儒雅俊逸的白皙臉龐,顯得更為親切和藹。

    語環點點頭,發現突然麵對真人,都不知說什麽好了。又一下想到頭晚,跟雷小古聊到的話題,有些心虛地不敢跟人對視,下意識地移開了眼。

    她不知道,她這般欲語還休的模樣,落在男人的眼裏,蘊藏了多麽大的神秘魅力,慢慢眯合的眼眸,變成了深棕色。

    “那個……”

    “我可以叫你語環嗎?”

    “可以。”

    “那麽,語環,也請你直接叫我joe,或者北靖。如果,你真把我當朋友的話,不用像員工對老板那樣拘緊。”

    北靖突然伸手,撫過語環被山風亂的秀發,溫柔地勾到她耳後。

    語環被耳邊一觸的熱度,燙到似的立即退後幾大步。

    “北靖先……”

    “是北靖。”

    “好,北靖,我帶你參觀一下房子吧!其實再過一周,就可以交房了。您來得正好,要是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們也好……”

    “語環,朋友之間可以不用敬語的。其實我急著趕迴來,最想見的是你。”

    語環被這話給怔到。

    北靖似乎毫不以為自己說了一句曖昧得令女士尷尬的話兒,態度依然優雅大方,且更體貼入微,“我是不是打擾你出門辦事兒了?我可以陪你一起麽?”

    他朝寶馬車上忙著下來的一老一少看去,兩人都對他表示出了明顯的敵意,他也不以為忤。

    語環剛要迴應可以一同前往,隻是買個水果,也不礙事兒。

    “不行!”

    哪知衛太後仿佛護仔的母雞,衝上前就拉迴了語環,擋在了北靖麵前,充滿敵意的眼神直直送上前。

    同時,方臣也上前擋住了要走過來的艾瑞克。

    北靖的目光閃了閃。

    哦?他還沒出手,就有人跟他搶了麽?!

    衛太後充滿戒備地說,“這位先生,我們的確有非常重

    要的事要出門去辦,也不方便帶個第三者。既然您就是這房子的主人,還請你先看好你自己的房子,我們家環環有咱們自己照顧就好。”

    衛太後故意加重了“第三者”這三個字音,說完拉著語環就往車上走。

    方臣立即開了車門,迴頭同衛太後一起,扔給男人們一個大大的“生人勿近”的眼神兒,關門,發動,走人。

    從後視鏡裏,能看到艾瑞克走近北靖。

    語環好氣又好笑地說,“奶奶,北靖先生不是壞人啦!我們隻是買個水果,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衛太後哼道,“環環,你就是太天真了。這壞蛋又不會在臉上寫著自己是壞蛋。往往啊,這越是長得俊的男人,越是不靠譜兒。”

    似乎發現自己把孫兒都給罵進去了,立馬改了口,“尤其是這些留過洋,喝過洋墨水,內裏已經成了純種白人,根本忘了自己是炎黃子孫,滿口abc的家夥。

    環環,你可不知道呀,這些人一個個都開放得不得了,表麵上道貌岸然,私底下不知道多會玩女人,嗑藥吸粉兒,那可真是……你可要相信奶奶啊,千萬別跟這種人深交……”

    老太太吧啦吧啦一口氣念了一大堆兒,無非就是要替自己孫兒消滅情敵。

    方臣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說以前執行任務時,碰到很多海龜派販毒走私,拐賣婦女到國外,各種道貌岸然君子相,實際上內裏是一團**齷齪無下限。

    這一招,立馬就提醒了語環一段不堪的往事兒。

    “以前,我也常在報章雜誌,還有八褂網站上,看到……衛東侯的緋聞。”

    衛太後一聽,整個就懵了一把。

    半晌,迅速轉迴神兒,為孫兒洗白白。

    解釋說,“環環,那都是東子為了執行任務,利用在璽奧集團的總裁身份,不得不跟目標對象虛與偽蛇一下。不過,奶奶敢跟你發毒誓,東子絕對不會跟那些女人有半點兒不清不楚。要是真有,咱們衛家就五雷轟頂,斷……”

    “奶奶!”

    “老太太——”

    一男一女急忙捂住了老太太的大嘴巴,拉下高舉的二手指,汗如雨下,直喘氣兒。

    話說,這年頭兒要找到像衛太後這麽實誠的老奶奶,那比在地球找個外星人還難啊!

    衛太後瞧著語環著急的模樣,心裏可樂開了花兒。

    話說,薑還是老的

    辣!

    她要不下重注,哪能抹過孫兒的這筆爛帳,還能探出小丫頭對自己和孫兒的心意。話說他們衛家可沒那麽老迷信,要是發誓真管用的話,當年搞大屠殺的那些混蛋小鬼子不早就斷子絕孫了麽!可人家現在還是亞洲第二人口大國呢不是。

    “咦?他們跟上來了?!”

    正尷尬著,方臣瞄到了後視鏡裏,出現的銀灰色奔馳小跑。

    兩女人朝後一望,就看到小跑上的駕駛員在朝他們揮手。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北靖的發被風刮到腦後,露出一張俊逸白皙的臉龐,唇角正銜著一抹淡而似無的笑。

    隻是,這時候沒人能看到,那雙泛著金棕色光芒的眼裏,都是仿如盯緊獵物般,勢在必得的自信。

    奔馳小跑上

    艾瑞克說,“joe,這些東方女人,個頭嬌小得可憐,骨架也細瘦得輕輕一擰就折了,再說模樣長得也頂多算是清秀,根本比不上西方女人,五官立體深邃,身形高大健美,易於生養。”

    北靖的笑容加深,“艾瑞克,你不覺得,他們嬌小玲瓏,更富神秘氣質麽?”

    艾瑞克不以為然地別了別嘴,“joe,我聽說東方女人生養後還必須坐什麽月子,否則就會落下終生後遺症。就這一點,也比不上西方女人的基因優越性。”

    北靖搖頭,“艾瑞克,你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懂得這產後調養,所以東方女人比起西方女人為說,更經老,即使生過兩三個孩子,也一樣看起來很年輕。”

    艾瑞克轉過頭,表情微訝,口氣更為不讚同,“joe,你不是真想讓這個喬語環,做你孩子的媽吧?以她那麽嬌小的身材和尺寸,能滿足你的需要?簡直是天方夜譚!”

    艾瑞克的目光,從好友的帥臉,落到了下半身。

    北靖的唇角一揚,更添幾分邪魅,剛好碰到轉彎時,車窗對上了語環的車窗,揚手招了招,說,“艾瑞克,難道你沒發現,語環的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香味兒,讓人聞起來就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

    粉紅的舌尖,輕輕舔過男人薄而性感的紅唇。

    艾瑞克的表情突然變了一變,似乎有什麽秘密被發現的懊惱。

    北靖的笑容,滲入幾分冰冷,更為霸氣,“艾瑞克,是不是語環身邊的那個叫方臣的保鏢,阻礙了你的行動?不過,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對你的王說謊。這個喬語環,也許就是我要找

    的王後!”

    ……

    無極特種大隊,生物研究所,地下實驗室。

    病床邊的儀器發出嘀嘀嘀的正常鳴響,沒有再群起嘈動。

    病床上的男人,黑發深眸,僅著一件平腳褲,健碩的肌肉爆露在空氣中,身高形態,也都與常人看起來毫無異處。

    梁安宸走進病房,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先記錄下旁邊的儀器數據,微調滴液器,然後轉到床邊,扳開男人的眼瞼,露出男人漆黑的眼瞳。

    梁安宸似乎鬆了口氣,但眉頭仍緊緊蹙著。

    “他死了嗎?”

    突然,一個童稚的聲音從下方響起,嚇了梁安宸一大跳。

    “可可,你怎麽……”

    梁安宸迴頭看到神出鬼沒的小丫頭,有些百味雜陳。

    “米帥哥哥死了麽?”

    聽得出,小丫頭是真的關心衛東侯的死活,漂亮的小臉上有抹與年齡不相符的淡淡擔憂。

    梁安宸正要開口時,阿倫走了進來,看模樣似乎也是為找這調皮小丫頭而來的,聽到問話後,將小肉球抱進懷裏,說,“阿倫答應過可可,不會讓他死就一定不會死掉。”

    小丫頭今兒好像有些情緒低落,埋進阿倫頸彎裏,緊抿著小嘴兒,沒有再說什麽了。

    等到阿倫將孩子送迴屋,又轉迴來時,梁安宸神情凝重地將記錄本遞出去。

    說,“阿倫,我也想問,東子會不會醒過來?”

    阿倫接過文件時,就說,“會。”

    梁安宸眯起眼,“他的腦電波都快沒有了,完全成了個植物人,你還說他會醒?!”

    這口氣裏,不乏責備之意。

    那畢竟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勉強算得上吧,也正因為衛東侯的出現,他才能觸摸到自己最渴望的這個領域,他也沒有真變態到看到好友變成非人類,或者永遠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活死人。

    阿倫神色依然冷淡無波,“他會醒過來。”

    梁安宸突然衝上前抓住阿倫的領口,低吼,“阿倫,他是我的朋友。要是你搞不定,就別想帶著你的寶貝外甥女走出這個無極大隊!”

    阿倫不以為然,“既然你們是朋友,你就對他這麽沒信心了?!”

    梁安宸愣了一下。

    阿倫突然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撥開視頻,裏麵立即傳出熟悉的女

    音。

    ——衛東侯!

    嘀嘀,儀器裏的震動,立即發生了變化。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發現了什麽新秘密。

    “隻要他能再次醒來,一切還有希望!”

    ……

    十泉鎮

    涼風輕拂,草木飄香。

    鮮花簇簇的小甫一彎連著一彎,踏著碎石青草小徑,繞過活水淙淙的石灘,語環帶著北靖參觀屋外的特色花園。

    兩人邊走邊聊,似乎十分投機,不時可見語環比手劃腳,說著別墅的設計理念,北靖點頭示意,笑聲不斷。

    遠遠看去,女子雪白的裙花在綠蔭中翻飛,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腿,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流動,宛如澗溪,一張漂亮的小臉漾起笑容時,仿佛林間精靈,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神秘的氣質,更讓人心跳加速,唿吸緊促。

    伴隨其身側的俊逸男子,著一身同色休閑服,柔軟的布料勾勒出健美的線條,悄悄暗示著純雄性的力量,而在他專注於女子的眼眸裏,閃耀著令人沉醉的溫柔光芒。

    突然,女子轉身,發絲意外地勾到了男人胸前的金屬扣。

    男人順勢扣住女子肩頭,低聲哄說了什麽,女子紅著臉僵住了動作,任男人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頭,身子被若有似無的碰觸,仿佛整個人兒都陷入了對方的懷抱中。

    “可惡,這臭小子竟敢吃環環的豆腐,看我不把他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一直在旁監視的衛太後,終於忍無可忍就要衝進小花園,解救自己的孫媳婦兒。

    “奶奶,別急!”

    雷小古卻擋住了老太太,說,“咱現在上去就太明顯了啦!北靖畢竟是語環的雇主,不能太唐突了沒禮貌。咱們想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迴頭,老太太想到辦法就跑迴了屋。

    方臣這方卻不上雷小古的當,直入小花園,隻想劈開那個人麵獸心的大香蕉,可還差幾大步時,腰身突然被人抱住,動彈不得了。

    “雷小古,你搞什麽鬼,快放開我!”

    “方臣,我喜歡你,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們可不可以正式交往,以結婚為前題!”

    登時,驚呆了周圍所有人。

    雷小古卻偷偷朝語環打手式,讓他們趕緊的離開求愛現場。

    另一方

    ,端了水果出來當陳咬金的衛太後,就被艾瑞克給纏住了。等她再到小花園時,隻看到雷小古死死纏在方臣身上不鬆手。

    “放手,我不喜歡你。”

    “方小臣,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

    “雷小古,你發什麽神經。”

    “我是認真的!”

    “放手,我不要!”

    “我要。”

    兩人又叫又吼,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讓一群裝修工人看了個大熱鬧,直給兩人吆喝助威喊加油。

    “你還要不要臉啊,女人!”

    “我要愛,不要臉!”

    嘿,這可真是本別墅開門以來第一大奇觀。

    “雷小古,你……”

    柔軟的唇瓣突然帖上來,方臣瞬間憶起了那天的奇妙“意外”。

    男人沒有推開,女人節節進逼。

    大膽地撬開了唇瓣,靈活的小舌頭就像調皮的小蛇兒似的,鑽進了男人的嘴裏,一番肆意放蕩,隨心所欲,直攻到底,鑽得一顆心兒也跟著酥酥癢癢,緊守的那扇道義的大鐵門仿佛已經腐朽,嘎吱一聲,徹底崩塌了。

    雷小古終於退開身,粉紅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眯著貓兒般狡黠的眼眸,凝著男人黝色皮膚下淡淡的微紅,伸手用力一刮那張平凡到爆的臉,卻覺得看在自己眼裏,帥得天翻地覆,可愛無比。

    “還敢說不要,你明明就對人家有感覺嘛!悶騷。”

    “你,你這個女人……”

    “方小臣,現在章也蓋了,名也簽了,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雷小古,你搞什麽鬼!”

    “我沒搞鬼,我不介意跟你搞人。我說過,我是認真的!”

    方臣突然一臉的青筋爆跳,口氣壞到了底,“你是認真的?你喝醉了、睡著了、做大夢的時候,叫的都是郎帥的名字。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我沒空跟你這種嬌小姐玩什麽愛情遊戲。”

    一個用力,方臣將雷小古從身上扒拉下來,幹淨利落的一推,轉身走人。

    “哎喲,我的屁股!”

    雷小古叫得誇張,她今天穿的細高跟兒,摔倒在草甸子上。

    可惜大步離開的男人,頭也不迴,背脊挺得筆直。

    另一方

    語環正躲在別墅的小陽台上,偷窺好友的求

    愛進度,這方看到好友受挫,就要上前幫忙,迴頭卻撞進了一直靜靜陪在身後的男人懷裏。

    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飄進鼻端,讓她立即紅了臉,連忙去推男人,卻發現男人堅硬得像磐石,根本一動不動。

    “北靖,你……”

    北靖被這突然一撞,隻覺得懷裏的女人柔軟得不可思議,那種奇異的幽香從她的發間,絲絲縷縷地飄入鼻端,他有些控製不住,深深嗅吸了一下。

    刹那間,就好像癮君子嗑了藥吸了粉兒,全身血液沸騰,興奮得想要飛上天狂嘯,又想狠狠紮進這一團柔軟中溺死了再也不出來。

    太舒服了!

    他情不自禁伸手將柔軟的人兒緊緊摟住,勒進懷中,再也不想放手。

    “joe,放手!北靖,不要……”

    語環感覺身子一下被勒進男人懷裏,動彈不得了,男人的手臂像鐵條一樣,越收越緊,弄疼了不打緊,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感覺到男人身體的明顯變化,讓她羞窘不矣,開始激烈掙紮起來。

    “語環,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乖,我不會傷害你的。”

    北靖似乎有些失神地呢喃著,將臉埋進了那香馥無比的秀發頸間,冰冷的鼻尖摩挲過溫熱的頸項間,一寸寸下移時,那股幽香越來越濃烈攝人,簡直就是極致淫香,催動了他從不以易被挑起的熱情和渴望。

    緊扣在腰間的大手慢慢下滑,當一掌賁滿時,他用力朝自己壓下。

    “啊,北靖,住手!”

    啪的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北靖臉上,很快白皙的臉上就浮出五根手指印兒。

    語環又羞又惱,胸口不斷起伏,眸底光波微閃,用力推開怔愣住的男人,跑掉了。

    北靖呆呆地站在原地,撫上微微刺痛的臉頰時,突然棕瞳大瞠,轉身大叫一聲“語環”就要追上去,卻被尋來的衛太後給擋住了。

    麵對疾顏厲色再三警告的老太太,北靖苦笑告歉,心裏卻抑不住波濤洶湧。

    剛才他沒看錯,她額頭竟然有“星紋”出現,雖然還是若隱若顯的,可是他已經可能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女人。

    老天!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

    那時,遠在無極大隊的地下實驗室裏。

    梁安宸例行每兩小時,到病房裏察看情況。

    他揉著額心,眼下青影深重,最近嚴重失眠,根本無法安寢。

    看著儀器的數據,萬年不變,心情更為沉重,突然有些眼花,他甩了甩頭,知道是睡眠不足的腦供氧失調。

    突然,一聲嘀響從旁傳出,他抬頭看過去,那是氧氣筒的報警聲,可是裏麵的存量還很足,夠男人吸上一個月了。嘀,又一聲響,從血壓心跳監視器上傳來,上麵的數據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緊接著整個屋子裏的機器,都發出了警鳴聲,有正常的,有不正常的,總之是一片混亂。

    阿倫衝進病房時,床上一直沉睡的男人竟然抽搐到整個上半身都挺了起來,高高仰起的頭跟脖子拉出一條痙摩的直線,上麵的青色大動脈清晰可見。

    “怎麽迴事兒?”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在記錄數據,突然所有儀器都在報警。”

    “怎麽會這樣,明明已經壓製下去了,竟然又……”

    “老天,他,他這是要變……”

    床上剛剛還是普通人型的男人,身上突然發生了恐怖的異變,忽人忽獸,半人半獸,全人全獸,反反複複。

    男人被**的變異折磨得痛苦嘶吼,全身抽搐,不能自矣,差點咬斷自己的大舌頭。

    幸而袁飛虎聞訊跑來,跟著一直在外待命的郎帥,和勁爆小組的所有人員,及時按住了男人,讓大夫們將咬器固定在了男人的大嘴裏。

    “老天,隊長這是怎麽了?”

    “別吵,我們正在找原因。”

    “該死的,你們不是說可以治好隊長嗎?為什麽又變成這樣?這樣,這樣……”

    人不人,鬼不鬼,還能還原嗎?!

    郎帥情緒最激動,抓著阿倫就要將揍,卻被阿倫一個反手鉗住,推了開。

    動作幹淨利落,快得讓人咋舌,完全不像個文弱書生,跟梁安宸完全不同。

    阿倫眼神犀利地掃過所有敵視的眼神,冷冷地說,“不想他死,就給我讓開!不讓開,你們能救得了他?”

    最終,男人們咬牙切齒地罵著“該死的變態的東洋小鬼子”,還是離開了病房,守在玻璃牆外,焦急而無奈地等待著,就像過去的一個個夜晚。

    衛老太爺聞訊趕了過來,老人家臉色也不若以往紅潤精神,看著玻璃牆裏在生死邊緣掙紮的孫子,不禁也紅了眼。

    “東子,你一

    定要堅持住啊!”

    病房裏,正在搶救的梁安宸也紅了眼,在注射進最後一瓶試劑時,看著男人身上慢慢平緩的變化,啞聲說,“東子,為了環環,你必須迴來!聽到了沒有?”

    直到天明時,衛東侯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

    可是,這也不過是渡過了一次生命危險期,到底能不能轉好,仍是未知數。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這已經是離開蓉城整整三個月了。

    而自從阿倫來後,衛東侯的情況時好時壞,在病床上也躺有了一個月的時間了。

    冗長的睡眠,仿佛已經變成他的常態。

    漸漸的,周人每天抱著希望而來,又帶著失望而走。

    希望似乎遙遙無期。

    將近中秋時,家裏的電話打來,衛老太爺不得不迴家去主持大局,安撫家人,過一個並不團圓的團圓節。

    阿倫也因為可可的暑假已經結束,必須送迴學校接受教育了,而不得不離開段時間。

    臨走時,小家夥還十分遺憾地拉著衛東侯的大手指,說,“東子哥哥,你要加油哦!你的小媳婦兒可在家裏等你喲!”

    阿倫叮囑梁安宸,“我迴去讓我的研究團隊試製新的調製液,下階段,讓他進營養液裏進行基因調製。這段時間,你一定要把人給我看好了,有什麽變化立即告訴我。”

    營養液式治療儀,這屬於目前地球上最高水準的醫療儀器,沒人知道其生產製造者來自何方,但擁有者絕對是少之又少。

    阿倫說要拿出這東西來救衛東侯,可見是真的到了危機關頭,也代表著他們麒麟終於真格的了,卻也更說明,衛東侯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梁安宸應下了,仍是憂心忡忡。

    然而,就在阿倫離開的第二天早晨,衛東侯突然醒了。

    “東子?”

    梁安宸接到通知,衝迴病房時,郎帥等人已經早一步將衛東侯從合金病床上放了出來。

    仍然隻穿著一條男式平腳褲,赤著身子,頭手腳上都還帖著矽膠片兒,連著輸液管的男人,一手撫著額,一手平搭在膝頭,半躬著身子,坐在床上。

    周人都很安靜。

    仿佛都在等待初醒的男人恢複狀態,梁安宸卻從無菌的病房裏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可當他去刻意捕捉時,那氣息又突然消失了。

    當他再抬頭去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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