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嬸誇了幾句徐冉冉,又說了些見麵時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才離開。


    徐冉冉歪頭:“老徐,家裏要來客人了嗎?”


    徐州橋顛了顛懷裏的小丫頭,“是啊,到時會有不認識的人來咱們家,怕不怕?”


    徐冉冉昂著腦袋,“不怕!”


    徐州橋稀奇:“咋不怕?”


    “客人都會說窩漂亮。”


    對於誇她的人,徐冉冉向來來者不拒。


    徐州橋被逗樂了。


    “對,咱們冉冉,就是最漂亮的,誰也比不上!”


    他把小丫頭抱迴到大樹下,雙胞胎在他撿了根細棍走過來的時候已經飛快跳迴到田裏。


    開玩笑,再不跑等著被抽嗎?


    徐州橋見狀,哼了一聲,沒繼續往前走,他摸摸徐冉冉的頭,“冉冉乖,在樹下玩,要是無聊,就喊小五去把豬仔牽出來給你玩。”


    見徐冉冉乖巧點頭,徐州橋又看了看縮著腦袋老實幹活的雙胞胎一眼,這才丟了細棍重新下了地。


    “一群臭小子。”


    *


    等徐州橋離開,埋頭在田裏幹活的徐一朝徐小四努了努嘴,“小四,去問問。”


    徐小四心有餘悸,“我才不去,大哥二哥你們最奸詐,自己跑也不喊我們,到時爹又要揍我們了。”


    徐小三:“就是,讓小五去。”


    徐小五狠狠搖頭:“我不去,我怕痛。”


    雙胞胎恨鐵不成鋼,“男子漢怎麽能怕痛呢?!”


    徐小五埂著脖子紅著臉,“不怕痛那三哥四哥你們去啊!”


    幾人見忽悠不了徐小五,十分有默契地看向徐小二。


    徐小二很無辜地揚揚他的胳膊,“我身體不好,可捱不住爹的棍子。”


    徐一:……


    敢情就隻能靠他唄。


    算了,以他爹的腦子,也不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徐一認命地上了地,手腳都沾了不少泥巴,沒踩幾步就幹了。


    小丫頭有潔癖,徐一也沒太靠近,隔了幾步問:“冉冉,剛才爹和春嬸說了什麽?”


    徐冉冉歪頭想了想,“說窩好看!”


    徐一:……


    “還有嗎?”


    “哦,還有,爹說窩們家要來客人了。”


    徐一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爹這是同意相看了?


    “冉冉,那嬸子還說了什麽?”


    徐冉冉伸出小肉爪撓撓小腦瓜子,“她說要老徐到時穿好看的,還有把家裏收拾幹淨哇。”


    如果說前一句話徐一還抱了一絲希望,小丫頭最後這兩句話已經證明他爹相看的這事板上釘釘了。


    徐一頭一次心裏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真要麵對時,卻發現要接受這事,比想象中的還要難。


    “一一,裏腫麽啦?”


    徐一勉強一笑:“沒事,冉冉乖,在這玩一會,等大哥下工帶你去玩。”


    徐冉冉嗯嗯地應了。


    *


    在田裏沒心思幹活的徐家幾兄弟一看到徐一微微發沉的臉,心都涼了半截。


    徐小四哭喪著臉道:“完了,爹肯定是同意了,二哥,咋辦啊?”


    等徐一走進,徐小三迫不及待問:“大哥,爹真同意春嬸說的那事了?”


    徐小二沉吟半響,心裏有了主意,“小四,你去跟著春嬸,看看和爹相看的是哪一家,我們先提前了解。”


    徐小四應了立即上去,和監督員說一聲後,就往春嬸離開的方向跑了。


    徐小三連忙說:“二哥,那我呢?”


    徐一說:“急什麽?不了解清楚怎麽知道要做什麽?”


    徐小三隻能按耐住心裏的著急繼續幹活。但人雖然還在地裏,心卻飄到其他地方去了。


    好在沒過多久,徐小四就迴來了。


    幾人避開徐州橋,小心翼翼地嘀咕著。


    “怎麽樣,春嬸給爹說的是哪一家?”


    徐小四一臉氣憤,“你們肯定想不到是誰家!”


    徐小三沒什麽耐心:“快說,別賣關子。”


    “是大成叔!他們一定是見咱們家有錢了,就想著給爹說親!”


    徐小五瞪大了眼睛,“他們怎麽能這樣?”


    徐小二歎一口氣,“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監督員看他們嘀嘀咕咕的,手上的活都慢下來了,拿起喇叭就是一陣催促:“徐小四,你們幹啥呢,趕緊幹活,不然要扣工分了!”


    徐小四:……幾個兄弟,非逮著他說是吧?


    他抬起身子喊:“光叔,你認錯人了,我是小三!”


    光叔:“說的就是你!趕緊麻溜地幹活!”


    徐小四:……


    在他們隔壁田裏的趙大軍和徐州橋打趣:“你這幾個兒子,鬼精鬼精的,我家狗蛋有他們一半聰明就好了。”


    徐州橋笑了笑,沒說話。


    這幾個臭小子,膽子大,又有主意,他倒是要看看能造什麽反。


    一旁大軍媳婦不樂意了,“太聰明了難管教,你要有人家徐老大一半本事,我就給你多生幾個崽子。”


    惹得周圍人哄笑,“大軍啊,還不趕緊讓你媳婦看看你的本事啊!”


    趙大軍:“你們懂個屁,這本事得在屋裏露。”


    眾人又是一陣笑。


    在這枯燥又勞累的農活裏,也就說些糙話才能振奮一下心情了。


    **


    不遠處的田地裏,廖欣妍的注意力全放在徐州橋身上了,彎腰幹活的同時,總時不時抬起頭往那邊的方向看在一眼。


    在發現徐州橋始終沒有往她這邊看的意思後,心裏不免又是失落又是焦灼。


    原以為之前她對徐州橋說的話能感動對方,沒想到這麽段時間過去,也沒見對方有什麽反應。


    廖欣妍自認為那段話說給其他任何一個男人聽,對方都不會無動於衷才對,但徐州橋偏偏連個多餘的眼色都沒給她。


    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


    難道——還是要用前世的辦法,才能嫁給他?


    到了這個時候,連廖欣妍本人都不大清楚,到底是自己心裏的執念在作怪,還是對徐州橋的愛意在促使她這種做。


    她在這邊怔怔出神,一旁給稻田除雜草的女知青宋智英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吳倩茹:“最近沒見你和她同進同出了?怎麽?吵架了?”


    吳倩茹彎著腰勞作,也沒往廖欣妍那邊看,“也沒什麽,就是突然發現理念不合而已。”


    其實是吳倩茹發現廖欣妍為了讓她撮合和徐州橋的事,故意不讓她去當養豬技術員,因為這事,兩人前陣子大吵了一架。


    現在兩人還處於冷戰中。


    宋智英好奇道:“不是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怎麽下鄉了才發現理念不合?”


    這陣子,兩人不僅不再同進同出,連碰麵的時候都沒打招唿,說沒吵架,誰相信啊。


    吳倩茹撇撇嘴,不想多說。


    宋智英又問:“我聽說她想在這邊嫁人,真的假的?”


    吳倩茹不理她,宋智英卻越問越好奇,“你知道她想嫁給誰嗎?”


    沒辦法,廖欣妍在他們十幾個知青裏,算得上頂頂出名的人物,文化水平高,長得又漂亮,家境也不錯,知青所裏男知青哪個不對她好奇,哪個不對她有點情愫啊?


    這讓宋智英很不服氣,明明她也沒差多少,她所在的城市還是所有知青裏發展最好的,憑什麽大家就隻看好廖欣妍?


    宋智英順著廖欣妍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對方十分關注徐州橋一家,心一跳,頓時像發現什麽一樣,興奮地和吳倩茹道:“她不會是真想嫁給徐家老大吧?我還以為之前說的是傳言呢!”


    吳倩茹看了她一眼,“你想幹什麽?沒影的事你可別亂說,這是毀人名聲的。”


    宋智英訕訕地:“就是了解一下,我也沒說什麽——咦,那是隊裏的媒人春嬸吧?怎麽找上徐家老大了?”


    她說後半句的時候聲音不小,周圍人聞言,頓時直起身子看過去。


    ——還真是!


    有一名男知青玩笑道:“喲,看來隊裏準備要喝喜酒了?”


    另一人道:“那敢情好,熱鬧熱鬧,還能休半天。”


    廖欣妍聞言心一沉。


    上一世她之所以會嫁給徐州橋,也是因為偶然一次溺水被徐州橋救下,兩人才因此結婚。一直以來,廖欣妍都認為徐州橋是喜歡自己的。上輩子嫁給徐州橋後,即便她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對方也依舊對自己很好,導致廖欣妍以為他是喜歡自己才會救自己、娶自己。


    但這一次,她突然意識到,也許徐州橋對她好隻是因為當時的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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