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萬想不到的是,唐繼堯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四個師六萬人出征,脆敗給白崇義,落一個虎頭蛇尾的下場,即便是現在仍然還有滇軍第三師堅守在桂地,並沒有宣告唐繼堯的征桂戰略崩盤,可是,明眼


    人誰看不出來,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之所以死撐著不撤,不過是在維護滇軍最後的麵子而已。曹錕有一種被打臉的絕望感覺……


    “指望別人,誰都靠不住,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咱們自己。”


    曹錕的辦公室裏新鋪上了木地板,這已經是一年裏第三次換地板了,每一次發火都會摔東西,東西沒摔碎,倒是把地板跟砸壞了,身為直係的領袖,講究一個體麵。


    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也重新換上了一副,從山山水水換成了猛虎上山圖,曹錕現在的心態便如畫上的這隻老虎一樣,屹立山頭,咆哮山林。


    “哥,咱們還是咱且緩一緩吧,若是逼的急了,怕是惹怒了袁兆龍,不好收場。”


    曹瑛規勸曹錕,曹錕本想著借滇軍擊敗桂軍這個機會直接逼宮黎元洪,逼他辭職走人。可是眼下之局勢,唐繼堯能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無限接近於零。若是這個時候,曹錕執意要強迫黎元洪退位的話,不免會引起禍端,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麵。曹錕斜著眼睛看著他這個兄弟,什麽時候這麽窩囊了,真的是人越老,膽子越小,一點兒自己身上的氣


    質都看不出來!


    曹瑛與曹錕正好相反。曹錕是越老越糊塗,曹瑛是越老膽子越小。曹瑛察覺出了曹錕對自己這種態度很是不滿意,可那又能如何呢?他也表示很無奈呀,解釋道:“哥,說真的,咱們這麽較真沒什麽意義,畢竟總統隻是一個虛名罷了,咱們為了這麽一個虛名,來迴的折騰,得罪了鄂係且不說,而且還與子玉鬧得不歡而散,他可是已經快


    半年都沒有迴京城了,隻怕再鬧下去的話,咱們就真的是眾叛親離了。”


    聞言,曹錕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曹瑛一眼,大聲怒道:“你還是不是我兄弟!怎麽?慫了!老子就是想當總統,憑什麽他黎元洪能夠兩次當總統!就因為他後麵站著袁兆龍嗎?明著告訴你,袁兆龍,你們怕他,老子不怕!吳佩孚反對又如何,在這麽說,他都是老子一手帶起來的,要是沒我,他哪來的今天!他不同意老子當總統,老子就是要當,他


    能反了我不成!”曹瑛閉嘴,自己這哥哥正在氣頭上,可不能再說話了,話說的太多,就是往火上澆油。一開始的時候,曹錕想當總統,曹瑛倒是覺得為什麽,一切都聽他的話,想當就當吧,即便是有點兒麻煩,那也是可


    以解決得了的,可直到後來,當曹錕想當總統這個念頭散出去的時候,社會各界均是以反對聲為主,遭受到了空前的阻力……


    說實話,曹瑛膽怯了,也怕了,這還沒當總統呢,便是如此強烈的反對聲,若是他當上了總統,豈不是直接麵臨著全國起義的可能性了嗎?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曹瑛也由曹錕稱帝堅定支持者的立場轉為了動搖的態度。


    “哼,老子就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全都靠不住,滾,全都滾!給老子滾的遠遠地,離老子越遠越好!”


    “哥……大帥……”


    “給我滾!”


    曹錕愈發的偏執,聽不進去勸告且不說,脾氣也越來越大。


    分不清楚好賴人,恐怕現在在他的眼中,凡是跟他唱反調的,全部都是壞人了吧……曹瑛無奈的退出了曹錕的辦公室,將門掩上的時候,隔著門板聽見了曹錕又開始摔砸起東西的聲音,啪的一聲脆響,曹瑛便知道,擺在他辦公桌上的那隻景泰藍瓷瓶被他給摔了,價值不菲的文物又少一件


    ,一會兒得告訴他的秘書一聲,盡可能的將碎片全都收集起來,他去找一位修繕文物的名家,看看能不能將其複原,盡可能的挽迴兒點損失。


    說巧不巧,剛走出去,迎麵撞上了蕭耀南,兩個人打個照麵,險些撞倒。


    “沒事吧?”


    “沒事,大帥在裏麵嗎?”


    曹瑛歎口氣:“要是沒什麽要緊事兒的話,還是先不要進去了,大帥現在正在氣頭上,給讓我給惹毛了。”


    蕭耀南站在門外琢磨了一下,自己帶過來的也不是什麽好消息,若是觸了他的黴頭,這股子怨氣難免要撒在自己的身上,犯不上。


    “算了,我就不進去了,等大帥氣消了之後,我再來吧。”


    “走,請你抽煙去。”


    曹瑛和蕭耀南兩個人都好抽兩口,說起來,還會曹瑛把他帶上煙鬼這條路的呢……


    在總統府裏,又是另外的場景。黎元洪沏上了上好的茶水,請柏天賜喝茶,說什麽也一定要把柏天賜留在京城陪自己,如此一來,心裏才有底氣。


    現在出門的時候,從來都不帶槍的黎元洪,都在後腰位置別上了一把勃朗寧手槍,唯有槍在手,才更有安全感。


    茶碗裏飄著兩片茶葉,輕輕的嘬一口泛黃的茶水,黎元洪聊起了閑話。


    “天賜啊,你們這特情局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部門?神神秘秘,神出鬼沒,不隻是搞情報這麽簡單吧,再者說了,即便是搞情報,你們到底是通過何等途徑打入對手內部的呢?”


    柏天賜笑了笑。“嗬嗬,大總統,你問的問題,似乎有點兒過線了。”黎元洪擺擺手。“我沒有刺探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黎元洪真的僅僅隻是好奇的意思而已,特情局如同霧裏看花一般神秘,越是神秘,便越是想要探個究竟。


    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得虧他是黎元洪,若是別人這麽老是打探特情局信息的話,柏天賜不介意為了保密而做掉他……柏天賜想了想,說道:“告訴你一些其實也無妨,就告訴你我們的工作形式吧,記住,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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