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豐相信她們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一個孩子,便隻當沒看到李定才眼紅的樣子。


    等收拾好了,方婉給新來的下人房間,李建豐才喚李定才到一邊,問道:“怎麽了?誰給你委屈受了?”


    李定才氣鼓鼓地委屈道:“娘說要給我娶媳婦分出去!”


    迴到房間後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不自覺的落淚了。


    李建豐繼續追問:“她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問起這個,李定才住了嘴。


    見他低著頭,老半天不說話,李建豐也不問了,就要轉身走人。


    李定才見他轉身,才低聲答道:“因為我問她要丫鬟。”


    第148章


    ◎14◎


    古代丫鬟和少爺之間有□□, 實在是常見。


    李定才今年都十六了,不少同齡人都已經當爹了。但他由於家當中落,至今親事都沒人提及。


    放在現代也是思春期的年紀, 想入非非也正常。


    隻是十六歲在李建豐看來到底年輕了些,加上李定才的性子又憊懶的很,扛不起養家重擔。若早早娶親,擔不起丈夫父親的責任,那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不過轉念一想, 給他娶媳婦的事是該安排起來, 等有看中的姑娘直接定下來, 晚兩年成親也行。


    或許李定才有了未婚妻, 人也能上進些。


    這兩年好好調.教一番, 能讀書就讀, 不能讀書就安排個營生給這個便宜兒子, 讓他能肩負養家重擔。


    至於讓李定才成親帶著媳婦繼續住在一起的事, 李建豐沒起過這個念頭, 住在一起難免有些摩擦, 還是讓小夫妻自己搬出去住比較好。


    李建豐招唿兒子跟他去房間裏聊聊。


    “說起來定才你也到娶親的年紀了, 都是爹耽誤了你。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溫柔的,賢惠的, 憨厚的,還是活潑些的?”李建豐神色溫和地問道。


    一聽要給他說媳婦, 李定才霎時臉頰飛紅, 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呐呐道:“我沒想娶媳婦。”


    李建豐道:“跟我不用不好意思。”


    李定才呐呐道:“隻要賢惠孝順就好,其他的都憑爹娘做主。”


    “行, 那到時候我讓你娘慢慢摸索吧。”


    略過娶親一事, 李建豐神色嚴肅起來, 直言不諱地道:“定才,你娘今天說讓你娶親搬出去不是哄你,是我和她早就商議好的。”


    李定才聞言刷的一下臉兒發白,不敢置信道:“為什麽?我是長子,你們不和我一塊住,難道是要和小弟一起住嗎?”


    李建豐直說道:“不,我們不和你住也不和你弟弟一塊兒,等你們成家立業我們想自己住。等老了不能動了,再由你們兩家養老。”


    聞言李定才的情緒穩定下來,但始終不解,“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硬要說的話我們就想自己住圖個清淨。”


    不跟自己住也跟別人住,不影響自己的孝名,李定才也就不管了。


    李建豐說完這事,又說道:“既然要娶親了,你也是大人了,以後家裏的事情你都也要參與,不能天天躲在屋裏兩耳不聞窗外事。”


    李定才重重點頭。


    “那現在出去和我挑水吧。”李建豐含笑道:“現在人多了,光洗澡水就得挑兩缸。我一個人可挑不過來。”


    “啊?”李定才以為是指參與家裏的大事或者啥決議,沒想到是指家務,一時有些垂頭喪氣。


    李建豐買的大水缸都是大肚漢,一缸得挑五六桶水才能挑滿,四個水缸就是二十通。


    李建豐體貼他年幼,可以隻負責一個缸,但是必須裝滿水。


    在李建豐的監督下,李定才歇了好幾次,才將一缸水裝滿。


    自此每天早晚都要打滿一缸水成了李定才的日常,一開始他叫苦不達,三番五次想要放棄,但父母不許。


    等習慣後,他倒是不覺得累了,還主動又分擔了一缸水,日積月累的鍛煉下,身子骨也漸漸健壯起來。


    這些卻是後話。


    家裏收拾的都差不多後,李建豐給李姑姑寫了封信,隔天定國公便派管家去族學罷免了時常告假的老族叔。


    可巧那天老族叔又告別在家,管家上門給了筆賞銀,讓他安心養老,隨後便去族學當庭宣布會有一位秀才接任教導他們。


    顧氏族學分為蒙童班和向學班。


    蒙童班皆是還不識字或者學識不深,暫時沒有科舉需求的孩童,年齡在五歲到十歲之間,日常學習以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為主。


    向學班,則以有心科舉的學生為主,深入學習四書五經,目標是考取功名。


    由於顧氏族學久未出秀才,不少有心科舉的學子考上童生後都轉到別的書塾或者拜入師門。


    誰叫上京名師眾多,知名的書塾不少,還有國子監這等國家院校。人家老師不是舉人就是進士,還有名滿天下的大儒,或經過宦海生涯安然退休的官員,隻有兩個混日子的老秀才的顧氏族學實在沒什麽值得留下的。


    對於換新老師,蒙童班的學子還是有些擔憂的,他們都鬆散慣了,萬一來個性子木訥嚴肅的,豈不是要吃苦頭。


    何況管家說了新來的老師是定國公的小舅子,讓他們老實點不要惹麻煩,擺明了不好惹。


    解決了老族叔後,第二日定國公府二管家親自上門接李建豐去族學上任,再次敲打了一番學生。


    族學裏某些學生頑劣不堪的名聲都傳到外麵去了,二管家也怕他們不知好歹,衝撞了李建豐。


    至於李定才,則安排到了向學班。


    李建豐送走了二管家,迴首掃視教室,隻見前排小蘿卜頭們坐的還算端正,後排年齡大些的個個跟沒骨頭一樣沒個正形。


    上午他一個個問了學生的名字,家庭背景,還有讀書進度,對每個學生做到初步了解。


    蒙童班共有四十五個學生,根據學習進度劃分為三檔,初學為三字經,之後是百家姓,千字文,除了主課,還有書法課、曆史課、算術課、詩經基礎課等,所涉不深,完成所有課程考核及格後便可以升入向學班學習四書五經。


    中午李建豐和族學另一個老師認識了一下,才知道學堂有廚房,原本隻提供熱飯服務,現在是每個月出點錢對方就可以供中午的飯菜。


    李建豐自是出錢讓廚房供飯。


    下午李建豐問了之前老師留下的作業是什麽,有的作業是背書,有的是默寫大字。


    李建豐便開始一個個檢查,進行摸底。


    以前的老族叔隻一味死教書,年輕時還算負責,該打板子打板子,自從年紀大了身體欠佳,精力不足,已經放手不管,學生們課業疏鬆已久。


    如今李建豐一檢查,不少學子頓時驚慌起來。


    背默出來的學生是少數,也可以看出他們是認真讀書,下了力氣的。


    默寫出來錯一些,背的磕磕絆絆的,屬於中庸一派,老師督促就能上進。


    寫不出來或者錯的太多的,基本都是對學業不用心的。


    經過第一天的摸底,李建豐對班裏的學生的情況基本心裏有數了。


    學生們本膽戰心驚,等著挨板子,沒想到李建豐說這次不追究,但以後他上課不許再這麽懈怠課業。


    當天迴去後,李建豐和李嬋連夜在空間裏做了教學方案初步草稿,又規劃了課程安排。


    其中除了主課,其他科都是看老秀才心情,尤其是算術課,有時候一個月上幾節有時候一月也不上一節。


    如今李建豐特意將主課上半天,書法課,曆史課,算術課改成每天一節,其他的改為每個星期一節到兩節課。


    李建豐還拜托方婉有空的時候幫忙製作一塊黑板和一些粉筆給他上課用。


    第二天,李建豐便按照自己宣布的課表來上課。


    雖然李建豐沒當過老師,但是他見多識廣,教學生動有趣,還會詳細解釋其中的意思。有時一個字給出幾種寫法,幾種解釋,有些典故的,還會講起其中的典故。


    便是原本不愛學習的差生,也不知不覺間聽的如癡如醉。


    聽了李建豐的課,學子們才知道上課也能是件有意思的事。


    老族叔上課,是教學生跟著書本讀書,講究一個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很少解釋其中的含義。


    兩相對比,學生們更喜歡李建豐了,上學都積極不少。


    在用上黑板和粉筆後,李建豐的授課自然更加方便。


    在教授孩子們的同時,李建豐也在不停的複習、加深自己原有的知識,將其梳理暢通。


    在老師生涯步入正軌之後,李建豐每每迴家還會學習科舉所需的其他知識。


    李嬋也沒閑著,沒事也自學了下四書五經。


    在調查了本朝鄉試,也就是舉子試的內容後,花了不少錢買來曆年考題和資料,翻閱了空間以前收集的其他時空的科舉資料,並進行整理,留待日後幫李建豐一舉中舉。


    方婉日常帶孩子,調.教廚娘、丫鬟,拜訪左鄰右舍,打聽各種八卦,為一家子做衣服鞋子,準備李二姐嫁妝等。


    有時想起原主嫁出去的大姐兒,還要寫封信關懷關懷對方、寄點銀錢或東西給她。


    在打聽到附近有個手藝出眾的繡娘後,方婉還重金送李二姐去學習。


    這忙忙碌碌適應新生活,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月,顧秀終於結束了禁閉。


    要說如今顧秀最恨的是誰,自然是李姑姑和李家一家人,日夜惦念,這不一出禁閉,立刻找人打聽李家如今的近況。


    當得知李家生活安好,李建豐進入族學後改了教學方式,安排每個月末月考,學子們進步斐然,深的學生和家長的愛重。


    壓根沒有她想象中教的不好,重染賭癮的跡象。


    顧秀不禁憤憤不平道:“憑什麽!他一個荒廢多年學業的廢物,竟然比日日沉浸此道的老秀才教的還好!”


    氣死人了。


    顧秀忙喚彤兒去找自己得用的人手想辦法去引人勾起李建豐的賭癮,讓他重新荒廢。


    彤兒站在原地,低頭看著鞋尖,小聲道:“大小姐,你忘啦,自從夫人重得權後,凡是得你重用的都被打發到莊子上了。”


    顧秀聞言咬緊了唇,恨的心裏滴血,憤憤道:“我知道,現在我出來了,自然不會再讓他們受罪。”


    當務之急是重新奪得父親寵愛,奪迴管家權。


    上次定國公那麽生氣,將她禁足後,便再也沒有過問過她。


    顧秀心裏有些慌,害怕再次被嫁給紈絝子弟。


    她想到了未來登上皇位的三皇子,如今還是個被皇上厭惡、出身卑賤的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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