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抬了抬下巴,囂張道:“打的就是你!如果景銘不是我的孩子,到時候我肯定要和離,不會讓你好過!”


    晉安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如果景銘是你的孩子呢?”


    “白打!”


    晉安侯無語了,合著就算她錯了,父子倆也是白挨打。


    侯夫人看向周大人,說道:“周大人,我想報官,請你幫忙查真假世子一案。”


    三皇子高聲攔道:“不可!”


    “姨母,此事尚未不知真假,便是假的,到時候傳來也是醜聞一件。”


    侯夫人輕哼道:“若是真的,正好為真兒子宣揚一下他的存在,說是假的,無非是被人恥笑幾天罷了。”


    若是讓官府插手,這不就是報官嗎,安景銘不想事情鬧大,跪在嫡母麵前苦苦哀求道:“娘!我給你下跪了,求你為孩兒考慮考慮!”


    晉安侯也反對道:“我不同意,我才是晉安侯府的主人,我不同意官府插手。”


    侯夫人堅持道:“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你們誰都攔不了我。”


    見她頑固的模樣,三皇子很是頭疼,隻好改為勸晉安侯,說道:“晉安侯,你若是知道真相,你就說出來吧,好歹讓姨母死心。”


    “這....”晉安侯猶豫不決。


    三皇子見他似乎真的知道真相,心裏陰沉了臉,麵上卻寬容大方,給他個定心丸,道:“姨父,若這人真是你們的骨肉至親,讓他這麽流落在外也不好,不如認了到時候讓他做個富家翁也好。也省的周大人跟著操心。”


    安景銘神情複雜,他既不想官府插手,也不想身世曝光。


    聽了這句勸,晉安侯長長地歎了口氣,構思了一下語言,說道:“沒錯,眼前這個放牛娃才是我們夫妻真正的嫡子。”


    盡管眾人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大家還是被震撼到了。


    侯夫人更是痛苦啊的大叫,嘴裏怒罵道:“安山海,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明知道自己的嫡子是誰還不聞不問,任他在外流浪!”


    她更恨自己有眼無珠,錯把假貨捧在手心當寶貝。


    但凡她警醒點,早就該從假貨身上瞧出他像柳姨娘了。


    晉安侯無辜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是娘臨死前才和我吐露此事。我也很震驚,可是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換世子,倒不如讓他繼續在外,免得迴來鬧的家宅不寧。”


    他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可在場沒人信他是無辜的。


    “畜生,殺了你都不解我的恨!”侯夫人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向晉安侯,將晉安侯打的頭破血流。


    “爹,你的額頭出血了!”安景銘忙抬手用衣袖堵住晉安侯的傷口,深情緊張道:“快去找大夫。”


    晉安侯氣急,一把推開安景銘,抬手要打妻子。


    李建豐立刻站起來衝到侯夫人麵前,一把將晉安侯推到在地。


    晉安侯大怒道:“你這個逆子,竟然打爹!”


    李建豐嗆聲道:“有你這樣的渣爹,自然有什麽樣的兒子!”


    晉安侯大叫道:“你怨恨我不管你是不是?你要怪就怪你這個脾氣暴躁的娘,要不是她得罪了你奶奶,你奶奶又怎麽會將你換走。”


    “我就是恨你!”李建豐一口承認下來,並出言諷刺道:“得罪不起兒媳,就將剛出生的孫子,一個人事不知的小嬰兒丟棄,這是什麽樣的好人能做出的大好事?”


    “你們什麽樣的恩怨要牽連下一代?我就問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怨,值得她丟棄親孫子,讓你這個親生父親對我不聞不問?”


    這話叫晉安侯怎麽答,無非是婆媳矛盾,還有不讓柳姨娘進門那檔子事。


    這些事拎出來,壓根就不占理。


    “答不上來是吧,我估計就是小矛盾,可是你們卻心狠的讓我自生自滅。我從小就沒吃過飽飯,才五歲就下地幹活,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烈陽高照,我都要出去找食吃,不然就隻能挨餓。我為什麽不能恨你?”


    侯夫人心裏的怨氣仿佛也隨著李建豐連連發問發泄出去了一些,但聽到後麵心頭恨意一重多過一重。


    見他堵的晉安侯沒話說,侯夫人冷哼一聲道:“這事我不會讓它輕易過去的。現在你,建豐你先跟我走。”


    侯夫人看向周大人,說道:“周大人,本夫人想現在帶走李建豐,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周大人卻看向李建豐,問道:“你可願意和侯夫人一起去。”


    “如今真相大白,這是我的母親,我自是願意的。”


    侯夫人帶著李建豐果斷走人,她不急著接李建豐迴侯府,而是派人將李建豐送到別院看守,自己趕迴侯府處理後事。


    至於和李建豐聊天,等她再確定一次李建豐是她親生孩子再聊也不遲。


    來到別院後,李常左看右看,不禁咽了口唾沫,羨慕道:“建豐哥,這侯府也太有錢了吧,這麽好的院子,還養著下人在這裏,竟然就這麽空著。以後這都是你的了!”


    李建豐搖頭道:“還不一定呢,你也看見了,侯府除了我娘,沒人歡迎我。”


    想到晉安侯和三皇子的態度,李常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能轉移話題道:“唉,我要是有這樣的房子,一天不住就覺得虧了,畢竟客棧的大通鋪一晚還得十幾文錢呢,這樣的院子住一天不得一兩銀子?”


    李建豐哈哈一笑,問李常道:“等你有錢了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李常聞言陷入了幻想中,期待道:“有錢了我也要住瓦房,不過我不要這麽大,太大了住不完,打掃又麻煩;有個小院子,娶個媳婦,生幾個娃,每天白饅頭大米飯吃到飽,還能隔三差五吃肉......”


    李建豐微微一笑,說道:“很淳樸的夢想,容易滿足的人也容易幸福。”


    ====


    另一邊,侯夫人迴到府裏,立刻派人抓柳姨娘的奶娘,還有當年生產的產婆和奶世子的奶娘。


    除了產婆,兩個奶娘都在府裏做事,隻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迴自己家帶孫子,偶爾進府裏陪主子說說話,閑聊。


    侯夫人一聲令下,沒多久兩個奶娘便被都抓來了。


    侯夫人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嚴刑伺候。


    柳姨娘的奶娘都六十歲了,哪裏受得了酷刑,哭喊道:“我是柳姨娘的人,夫人你不能對我用私刑!”


    “救命呀,打死人啦!”柳姨娘的奶娘大聲唿救。


    侯夫人厲色道:“打的就是你這賤婢!她還有力氣嚎叫,你們是沒吃飯嗎?給我用勁打。”


    柳姨娘聽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見主母院中場景,怒氣衝衝道:“都給我住手,夫人,我奶娘可不是侯府的奴才,你沒有權力打!”


    侯夫人高聲道:“來人,把柳姨娘給我捆起來,等候發落。”


    侯夫人掌管侯府這麽多年,早就統治了後院,威嚴甚重。


    她一聲令下,下人們毫不猶豫,當即衝上去將柳姨娘按倒在地。


    柳姨娘想要掙紮,還被一個婆子用力掐了幾下,不禁怒道:“你們這群賤婢,不怕侯爺迴來怪罪嗎?”


    “怪罪?嗬!”侯夫人冷然道:“你這賤人以妾生子換嫡子,還將我的兒子丟棄,便是我將你當場杖斃,也情有可原!“


    一聽這話,柳姨娘,大喊道:“夫人,你從哪裏聽來的謠言,世子是你一手養大,是誰的孩子夫人你應該心裏有數呀。”


    下人們也震驚不已,手下動作都停下了。


    “你這賤婢,這時候還想欺瞞我!如今我兒已經認迴來,就連侯爺也一口承認了此事。”


    侯夫人越發怒氣高漲,命道:“給我掌嘴,我不叫停不許停。”


    見下人們遲疑不動,侯夫人嗬斥道:“怎麽的,如今你們這群奴才是覺得我這個侯夫人不中用了,想另投明主?”


    下人們忙道不敢,剛剛掐柳姨娘的婆子,立刻搶先一步,攬下了掌嘴的差事,一掌更比一掌重,打了三掌自己的手都麻了,更打的柳姨娘暈頭轉向,腦子嗡嗡作響。


    待將兩個奶娘打個半死,屁.股出血,侯夫人才讓下人停手,問起當年偷換的詳細細節。


    世子奶娘賣慘道:“夫人,求你饒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的呀,當時孩子被老夫人讓婆子抱走,沒一會迴來就變了個孩子,老夫人還還威脅我不許多嘴,不然就杖斃我,我真的沒辦法呀。”


    侯夫人冷聲道:“你這些年仗著自己奶大了世子,不守規矩,哪裏有一點被逼的模樣?當年老夫人能杖斃你,如今我也能!”


    “饒命呀,夫人!求求你看著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一命!”


    “你有什麽苦勞,你該向柳姨娘邀功賣好才對!”侯夫人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慢聲道:“饒你一命也行。”


    世子奶娘一聽她饒了自己,激動道:“夫人慈悲。”


    侯夫人冷聲道:“把她的嘴巴堵了,直接打殘!”


    世子奶娘幡然變色,滿臉震驚,想要繼續求饒,但叫了一聲夫人,嘴巴就被堵上,隻能嗚嗚嗚的瘋狂掙紮。


    侯夫人看向年紀更大的柳姨娘奶娘,目光陰寒,斯條慢理道:“聽說是你親自將我兒送到了貧寒之家?”


    柳姨娘的奶娘早就被侯夫人的瘋狂嚇尿,她已經是一把老骨頭,這麽打下去還能活幾天?


    她也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被打這麽一會已經痛苦不堪,寧可死的輕快,也不想遭受折磨,忙低頭求饒道:“是柳姨娘指使小人這麽做的,求夫人給小人一個痛快!”


    “你敢偷換本夫人的兒子還想要個痛快,你配嗎?”侯夫人徹底黑化,眼含厲色,柔聲道:“聽說你兒子在柳姨娘的莊子上當莊頭,孫子很有出息,你害本夫人和兒子離別二十二年,不如將你們一家子分別發賣出去,各奔東西好了。”


    這比殺了奶娘還讓她難受,奶娘痛哭流涕道:“不要呀夫人,求你放過我兒子孫子!”


    侯夫人笑吟吟地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奶娘哭嚎道:“我們一家都是柳姨娘的下人,你不能這樣做。“


    “柳姨娘,你願意將你奶娘一家的賣身契給我嗎?”侯夫人看向柳姨娘,示意掌嘴的婆子住手。


    柳姨娘臉已經腫的不像話,淚水滿麵,搖頭道:“你休想!”


    “別急著拒絕,瞧瞧我邊上的是什麽?”


    侯夫人從邊上的炭火爐裏夾出一塊燒的通紅的炭火,笑吟吟地靠近柳姨娘,斯條慢理道:“你看著我將你的兒子視若心肝,捧在手心的時候,一定心裏在嘲笑我又蠢又傻吧?”


    柳姨娘瘋狂的掙紮,膽肝具裂道:“你想做什麽?侯爺和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侯夫人笑道:“他們怎麽不放過我?我嫡親姐妹是淑妃,三皇子是我親外甥,我父兄地位權勢都比晉安侯府強。你又隻是個妾,還做下這等罄竹難書的惡毒之事,便是我將你殺了,他們又能怎樣?”


    話音一落,她便一把將炭火用力地按在了柳姨娘的臉上。


    “啊!”柳姨娘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痛的幾欲失去意識。


    “看你這幅淒慘的模樣,不往我搶先趕迴侯府。”侯夫人含笑吩咐道;“將炭爐拿到我身邊。”


    柳姨娘聞言意識頓時清晰了幾分,害怕地往後挪,哭著求饒道:“夫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換孩子是老夫人做的,不是我做的。”


    侯夫人嘖嘖道:“瞧你,做壞事時的膽大和囂張去哪裏了呢,怎麽這會這樣害怕?”


    下一秒,她神情兇狠的夾了塊新炭火按在柳姨娘的鼻頭上,怒吼道:“你敢惹我,就要接受我的報複!”


    ===


    另一邊,在侯夫人帶著李建豐離去後,晉安侯居然沒想起家裏的姨娘安安危,而是追著兒子和三皇子問他研究出來的利國利民的利器到底是什麽?


    得知安景銘昨晚研究出來後第一時間獻給三皇子,晉安侯趁著三皇子不注意的時候瞪了兒子一眼。


    由於上輩子侯夫人是慢慢接受了現實,且兒子優秀,不像如今反差這麽大,報複的手段雖然激烈但不酷烈。


    因此安景銘也沒想到要趕迴府救親生母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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