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 方婉將莊子的事打點妥當,帶上大包小包,和李建豐李嬋一起去玄天觀。


    之前李建豐和男弟子們住一起, 帶著老婆上山後,觀主便將無人居住的東側院分給了李嬋一家。


    東側院原先是觀裏一位長老的居所,在長老去世後空置多年,所幸觀內年年維護,家具齊全, 除了陳舊些, 倒沒有什麽問題。


    在四五兩位師兄的幫助下, 李嬋家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東側院收拾幹淨, 搬了進去, 從此有了一家人獨立的小院, 方便了許多。


    方婉學武的事, 觀主沒有同意傳她內功心法, 隻答應觀內外功盡她挑選。


    方婉對學武並不積極, 倒無所謂。李建豐感受到限製, 則想讓李嬋日後繼承道觀。


    玄天觀采購年貨的事是大師兄和三師兄負責的, 今年有李建豐的資助和幫助,觀裏難得過了個豐年, 除了肉食管夠外,還發了套兩套新衣裳, 一套冬衣, 一套春衣。


    過年的喜慶氛圍很濃鬱,弟子們見麵喜笑顏開, 一起去找長輩們拜年。


    以往觀內隻有觀主是長輩, 又扣巴巴的, 隻給幾個銅子,如今有李建豐這個豪氣的小師叔,大家對拜年很期待。


    弟子們先去給觀主拜年,輪流跪下磕頭說著新年快樂,恭喜發財之類的吉祥話。


    觀主笑眯眯給弟子壓歲錢。


    他並不是平均給的,十歲以下的孩子都是二十個銅子,他們不下山,吃用都是觀內的,幾乎用不著錢。


    而師兄們年齡大些,又會下山,見了世麵總有需要用錢的時候。觀主根據弟子們的表現給錢,今年寬裕些,大手一揮,便多給了些。


    大弟子給了五兩白銀,三弟子一兩白銀,四弟子四兩白銀,五弟子給了二兩白銀。


    根據壓歲錢,便可以瞧出三弟子白羽貢獻最少,文不成武不就,憨憨一個,整日盯著一口吃的。


    給師傅拜過年後,眾人忙轉身去東側院給李建豐拜年。


    李嬋走在最後,笑看著。


    李建豐素來豪爽,和觀主亦師亦友,也不怕給多了搶了觀主的風頭。


    準備了一人一把銀瓜子,用繡著福的錦囊裝著,一包差不多二兩銀子左右。


    大師兄先跪下給李建豐磕頭拜年,笑道:“小師叔,師叔娘新年快樂,祝你新年萬事大吉,福運齊至。”


    李建豐給了他一個福袋,笑道:“新年同樂!”


    方婉也遞給他一個福包,笑道:“新年同樂!”


    大師兄一怔,反應過來後十分高興的接過了兩個福包。


    後麵的師兄妹們同樣激動,老三迫不及待地接上去。


    最後是李嬋,她也得了兩個福袋。


    離去後,眾人圍在天井附近,拆開福袋互相詢問裏麵是什麽。


    李建豐給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沒什麽可說的,倒是方婉給的福袋,顯然是為每個人精心準備的。


    大師兄的福袋裏是一個雙麵工的白玉佩吊墜,佩戴在腰間用的;三師兄的裏麵是一枚小黃金鼠吊墜,磨砂質感,係著紅繩。三師兄屬相屬鼠,就算他是個憨憨,也感受到方婉的關心了,迫不及待的拿出來係在了脖子上。


    四師兄打開自己的福袋,裏麵鼓鼓囊囊,小心取出來,才發現這是一個束發用的發冠,白玉與白銀製作,造型簡約,細節處透著精致,算是低配版的低調奢華。他是個悶.騷的人,這算是撓到他的癢癢處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對方婉的好感被增。


    三師兄羨慕道:“真好看。”


    大家正稀奇著呢,五師兄叫大師兄道:“大師兄,我這上麵珠子是什麽珠子?不像玉,我認不出來。”


    眾人齊齊望去,五師兄手裏提著一道紅色劍穗,劍穗上有一顆雕刻成花的紅色玉石。大師兄上前瞅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是什麽玉石。說實話,他自己的吊墜也隻知道是玉石,是什麽玉石都不懂。


    大師兄隻好看向李嬋,李嬋微笑著解釋道:“這是瑪瑙石,雕刻的花是蓮花,寓意高潔。”


    五師兄滿意的點頭,覺得正配自己高潔的品性。


    六師姐的福袋裏是首飾,一對珍珠耳墜,一對珍珠流蘇發簪。她還沒有耳洞,耳墜還不能帶,但發簪早已左右插在頭上,這時候便特意左右晃了晃腦袋,問大家道:“好看嗎?”


    李嬋率先給她點讚,誇讚道:“好看。”


    五師兄取笑道:“六師妹你才多大就學會臭美了。”


    苗千雪白他一眼,“你剛剛稀罕發冠的勁頭可不比我小,你不臭美就把發冠給師兄。”


    “這是小師娘給我的新年禮,心意在此,我怎麽好轉贈他人。”五師兄不肯,拒絕難得說起文縐縐的話來,眾人哈哈大笑。


    苗千雪看向李嬋手中的福袋,好奇的問道:“小師妹,你的禮物是什麽?”


    李嬋大大方方的拆開讓大家看,裏麵也是首飾,是一隻金手鐲,苗千雪拿過來仔細打量,發現上麵刻的是鯉魚戲水圖,十分精美。


    好看是好看,不過苗千雪更喜歡自己的發簪和耳垂,她將手鐲還給李嬋,掃了一眼雄七。


    見他拿著一隻金豬吊墜打量,便上前幫他將吊墜戴上。


    觀主得知方婉也給了壓歲錢,給的都是平時可以當飾品,急用錢時可以當錢用的東西,算是考慮的比較周到的了。


    方婉的以誠相待,叫觀主內心微微愧疚,或許之前應該將方婉收作記名弟子,傳她一片內功心法。


    。。。


    大年初五的時候,外嫁的二師姐帶著丈夫迴‘娘家’了。


    二師姐是位個子高挑,性子爽朗的女孩,微胖的模樣,有孕五個月了。


    得知多了個小師妹,還有小師叔,她爽快的叫了師叔師妹,隨即讓丈夫掏壓歲錢散給眾人,又拔下自己頭上最貴重的一根簪子送給李嬋。


    這是一根樸素的金簪子,上麵隻刻了一道祥雲,簡約大方。


    方婉見此將手上的鐲子褪下給對方做見麵禮,對方推脫不過才收下了。


    第一次見麵,李嬋家和這位二師姐的好感度相互間都挺高的。


    二師姐的丈夫叫程飛,長相清秀靦腆,是‘天一道宮’的內門弟子,據說家世一般,算是門派中的邊緣人物吧。


    夫妻倆在觀內住了兩天,便告辭了。


    雖然明知道二弟子不能久住,但得知她真要走時,觀主心頭不禁悵惘起來。


    大弟子和二弟子三弟子都是孤兒,被他一把屎一把尿撫養長大,像後麵弟子基本都是大弟子照顧的多,觀主隻是撒手掌櫃。


    因此論起感情,觀主對前麵三位弟子感情最深,就像親生兒女一樣。所以見二弟子再度辭別,許是又要等明年再見,觀主麵上露著幾絲不舍。


    二師姐也不舍難過,隻是古代交通不便,她又大著肚子,隻能許諾道:“師傅,我中秋的時候抱著孩子來看你。”


    觀主扭頭不去看她,擺手道:“要走就快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臨走前程飛拿出兩副畫像打開,對眾人說道:“差點忘了,師門在通緝一對父子。據說這對父子據說其實是對母女,在郫縣的時候,以暗器打殺了一位師叔的嫡傳弟子。當時師叔因為私事正被仇敵追殺,無力尋仇,事後去尋已經晚了,父子倆不知去哪裏了。”


    “師叔痛心疾首,出了三百兩巨款懸賞這對父子。大家若是遇見,可捉來向‘天一道宮’拿賞金,或是讓一弟子拜入師叔名下,有這對父子消息,也可拿賞。”


    李嬋一家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當初的敵人竟然是省裏最強的門派弟子,還是一位師叔的嫡傳,想來地位不低。


    不過再瞧畫像,李嬋一家又放下心來。


    怎麽說呢,略微有些抽象,和當初的方婉李嬋有些神似。


    不過當時母女兩才剛穿來一個月,好吃好喝隻是恢複了一下元氣,身子長了一點肉,但依舊屬於瘦弱的範疇。


    如今半年過去,好吃好喝又練武,母女倆變化很大,和當初判若兩人,畫像再抽象一下更不像了。


    母女倆站在對方麵前,對方仍舊沒認出來就是佐證。


    觀主拿來觀察片刻,搖頭道:“沒見過,許是外地流浪來的高手。”


    對方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麽消息,不過是按照門派的要求宣傳一下,聽這話便收了畫像,直接告辭了。


    當天晚上,李嬋家迴到空間,說起白天的事。


    方婉後怕道:“幸虧那時候身子虛,都瘦巴巴的,又是男裝。變化大,他們認不出來,不然得罪了當地第一大派,咱就等著到處逃亡被追殺吧。”


    李嬋搖頭道:“不,如果讓那道人當麵,他估計還能認出我們,接下來咱們都老實待著,不要到處跑了,免得萬一撞見了。”


    既然是嫡傳弟子,為此不惜出了‘三百兩’通緝母女,道士和弟子一定有著極深的感情,想必很難忘記母女倆這對殺人兇手。


    隻是若叫李嬋再來一次,她還是為下手,畢竟事關母女安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李建豐皺眉道:“有這麽個敵人盯著,咱們得一隻提心吊膽。”


    “我看得想個法子將他暗地除了,免得牽連出‘天一道宮’和玄天觀。”


    一個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天一宮,那可是龐然大物。但若是對方死了,人死債消,沒他追究,天一宮誰會繼續管這事,對這事上心?


    “接下來我悄悄去打聽一下,看看這位‘師叔’在天一道宮是什麽樣的人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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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12◎


    新年之後, 由於有天一道宮的敵人在,方婉不想學藝,也被丈夫孩子盯著苦學武藝。至少遇到危險時不能一點, 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由於李嬋一家都留在山上,田莊和店鋪無人打理,自從李建豐每月下山一次迴去看看田莊,金銀樓則改為賣田莊出產的糧食和蔬果。


    李建豐和觀主閑聊時,可以得到很多江湖上的消息, 接下來便有目的性的打探了天一道宮的消息。


    一個側耳傾聽, 一個說的唾沫飛揚。


    天一道宮是當地第一大派, 觀主又曾經嫁弟子到對方門派, 特意打探過信息, 對它還真了解不少。


    天一道宮是在三十年前崛起的, 當年也是二流門派, 不過出了一個妖孽級天才弟子, 武藝高強還學富五車。打遍江湖無敵手, 成為天一道宮招牌人物。


    之後對方繼任成為天一道宮宮主, 培養了好些優秀的弟子, 征服了省內綠林好漢,在黑白兩道都說的話, 這才一躍升為一流大派。


    李建豐聽完,對拳頭大就是道理的江湖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一個天才可以帶動整個門派的地位變動, 像玄天觀這種, 年年出個二流高手,能保住自己三流門派地位的就不錯了。


    三流門派再怎麽說, 那也是白道的一員, 就像是大派的跟班小弟, 當然,這個跟班小弟是不當也得當的那種。


    遇到事情小弟要一馬當先,沒有事就一邊玩去,小弟遇到危險自然也可以重金請大派擺平。


    若是遇到下一代弟子沒有爭氣的,正經門派淪為野派,當小弟都不夠格,被滅門都沒人管。


    李建豐開口問道:“省內還有一個斷情穀也是一流門派,他們之間不會爭執誰大誰更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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