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晨光微白,南姍才略動了動腿,蕭清淮便也跟著睜眼醒來,雙臂一緊,又將南姍牢牢扣在懷內,輕啄著溫軟滑膩的凝膚,由上而下。


    察覺到蕭清淮的蠢蠢欲動,南姍低笑著偏臉躲閃,順便撓撓他帶著胡茬的下巴:“殿下,別鬧了,該起身了。”


    晨曦朦朧,芙蓉錦帳內溫香軟玉,蕭清淮不僅手腳不規矩,嘴巴也沒規矩,語調似笑非笑,聲音既曖且昧:“怎麽,你不喜歡我鬧你?”


    南姍表示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若她答喜歡,南姍用腳趾頭想問題,也知道蕭清淮的下一句話是‘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再鬧會兒如何’,若她答不喜歡,南姍用腳底板想事情,也知道蕭清淮會一臉謙虛誠懇的請教‘那你說說我哪裏鬧的不好,我一定認真改正,保證叫你喜歡’。


    簡直是殺豬還是殺驢一樣沒有牙齒的問題。


    不理會蕭清淮無恥的調戲,南姍手腳並用撥開章魚爪,全身滑溜溜的爬到被子外頭,抓了擺在床尾的衣裳,抖擻開後往身上穿,對於如今的南姍而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並不是夢,不過,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一點也不想把自己慣成懶惰的米蟲。


    穿好貼身的裏衣,南姍扭迴頭,隻見蕭清淮依舊懶洋洋地躺著,兩條胳膊交疊著枕在腦後,倆眼珠揉了星子一般璀璨明亮,見南姍迴眸看他,頓時笑得連百花都黯然失色:“姍姍,你穿衣裳的樣子,真好看。”


    剛穿好衣裳的南姍:“……”


    這句讚美的話簡直太有歧義了!!!到底是她穿衣裳的動作好看,還是她穿衣裳的樣子好看??


    南姍不打算辨別蕭清淮想表達的真正涵義,反正與他辨別到最後,隻會辨識出男人都色浪的本質,故而隻伸腳踢踢還在賣笑的蕭清淮,催促道:“你個懶鬼,快起來啦你。”


    蕭清淮笑得嘴角抽搐,模樣看起來十分欠扁,一條一條數落起來:“……你也好意思說我是懶鬼?懶鬼會給你捶肩揉腰麽?會給你洗澡搓背麽?會給你端茶倒水麽?會給你喂飯喂藥麽?會給你穿衣穿褲穿襪穿鞋麽?會給你洗發梳發麽?會給你理妝畫眉麽?會給你彈琴畫畫麽?會給你……”


    南姍默默拿過一件大號的雪緞子裏衣,湊到滔滔不絕的蕭清淮先生身邊。


    度過別開生麵的起床過程,南姍麵色溫婉地陪蕭清淮用早膳,十分賢惠地給他盛湯布菜,端碗遞筷,因沒有侍女在旁礙眼,心中正懺悔的南姍,還給蕭清淮試溫喂粥,一勺子接著一勺子的那種,他倆兩歲多的次子,都學會自己獨立吃飯了好麽。


    用完氣氛幼稚無比的早膳,蕭清淮繃著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出門,小包子領著一打內監,恭敬地跟在後頭,目送蕭清淮走得遠了,南姍扭臉問走近身邊的丹霞:“大公子可睡醒了?”這位小夥子今天還要去上課。


    南姍搬進皇宮居住,一共帶了十個丫鬟,均是尚未成婚的姑娘,其餘都留在了原來的府邸,丹霞已是宮中女娥的統一打扮,笑道:“三位公子都已睡醒了,正梳洗著呢。”


    “唔……那我去瞅瞅小公子。”三個兒子三個窩,南姍決定去看小兒子。


    樂樂去歲十月末出生,到得現在已八個月大,生得白胖軟乎,玉雪可愛,南姍抱住換好衣裳的小兒子,親了親他柔軟的肉臉頰,這個娃的容貌也沒生銼,南姍心底甚慰。


    被親娘啵啵的樂樂小盆友,歡天喜地地喚:“羊,羊,羊。”


    南姍:“……”教養孩子神馬的,實在是任重而道遠。


    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娃娃一場劇,聚在一塊吃早飯的三兄弟,熱情洋溢了安靜的清晨,南姍端著蛋糊糊喂樂樂,同時應答著蕭明昭和蕭明軒。


    蕭明昭是隻性格活潑的小話嘮,率先提問南姍:“母妃,父王又不和我們一起吃飯麽?”南姍告訴長子,你老爹已吃完飯上班去了,順便調侃笑話長子,哪和你這隻小懶豬一樣,總是耍賴不想起床。


    捧著一碗雞絲粳米粥的蕭明軒,撲閃撲閃大眼睛,好奇地問南姍:“母妃,我們以後不迴家了麽?”南姍告訴次子,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


    粉碎完一隻水晶包子的蕭明昭,忍不住又問南姍:“母妃,大力、二華、三毛和小波他們,真的不能進宮裏來麽?”南姍瞟了長子一眼,隻甩給他四個字——暫時不能。


    蕭明軒替哥哥疑惑道:“為什麽呀?”


    南姍又瞟了次子一眼:“母妃說了,你也不懂。”


    蕭明昭放下手中的勺子,單手托起腮幫子,露出一臉求知欲:“不懂才要問啊,母妃,你給我說說嘛。”


    南姍:“……”那幾個娃娃又不夠資格當侍衛,你叫人家進宮來當太監麽?依照南姍對蕭明昭的了解,這娃兒甚愛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個問題解釋到最後,肯定要牽扯到何為閹人,這個問題還是留給……


    給樂樂塞進一勺蛋糊,南姍老神淡定道:“母妃也說不清楚,迴頭,你去問你父王吧。”


    南姍用完第二輪早飯後,叫小瓜子領著蕭明昭和蕭明軒去念書,皇宮內設有學堂,不過,蕭清淮並未讓蕭明昭去那裏,依舊請了洪先生來授課,在南姍母子搬進皇宮之前,蕭清淮已叫人單獨布置了一處書屋,供蕭明昭念書之用,蕭明軒這個附贈品,想去便去,不想去就……玩兒。


    打發走男人,又打發走倆兒子,南姍放小兒子在炕上自由摸爬滾打,自己撐了額角倚在炕桌邊,誠如蕭清淮所言,她新到一個地方晚上會失眠,因為環境陌生,所以心中不適。


    皇宮啊,有句話怎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


    南姍問過蕭清淮有關皇妃勾心鬥角和滿心算計的問題,蕭清淮很罕見的目露哀傷,語氣卻極是溫柔:“她們想地位榮華,想不辱與人,想從父皇那裏得到恩寵,就不得不去算計,都說父皇最鍾愛的女子是我母妃……”


    良久的沉默之後,蕭清淮才低低道:“姍姍,這輩子,我隻鍾愛你一人,沒有最鍾愛。”


    隻鍾愛和最鍾愛,雖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


    蕭清淮也用實際行動證明,弱水三千,他的確隻取了一瓢飲下。


    南姍曾不無擔憂地問蕭清淮,若是皇帝老爺插手送人的話,那她要怎麽搞喔,蕭清淮隻當個清閑王爺時,皇帝或許不會太在意,可蕭清淮成了一國儲君之後,日後是要進化成一國之君的,皇帝還會不在意?


    蕭清淮伸手勾勾南姍的鼻子,眸中含笑道:“你已為我誕下三子,又不是一直無所出,父皇何必沒事送我女人,便是真要送我,我也有法子推掉,你就放一千兩百個心吧。”


    想到這裏,南姍抖擻抖擻精神,不就是照管蕭清淮的一堆庶母、和一堆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麽,又不是要管理撬她牆角的一堆妹妹、和一堆妹妹生下的庶子庶女,她還鬱悶個毛勁兒啊,不過……先看看再說吧。


    將撅著屁股亂爬的樂樂小盆友撈進懷裏,南姍先啃啃他的小肉臉,又雙手撐住他的小肉腰,笑盈盈的誘哄道:“好兒子,咱別光忙著爬來滾去,也學學站好不好呀——”


    樂樂禿嚕著小嘴巴,傻笑著又亂叫羊羊羊,南姍額頭青筋一蹦,你丫會冒出點別的詞不,教你說過那麽多話,怎麽就隻愛說羊羊羊。


    南姍逗樂樂才玩了一會,正值豆蔻年華的芍藥,邁著輕快的小碎步進來,對南姍福身行禮道:“啟稟太子妃,惠妃娘娘、柔貴嬪、還有五公主前來拜訪。”


    抱著樂樂玩的南姍抬起頭,笑著吩咐芍藥:“請她們進來。”又衝碧草和乳母招了招手,將懷裏的粉嫩娃娃遞出去:“碧草,你和乳母帶小公子到偏殿玩去吧,小心著些,別磕碰著了。”


    碧草和乳母恭敬應是,接過手舞足蹈的樂樂後,然後退下。


    惠妃乃是五公主的生母,因她生下的六皇子幼年早夭,皇帝老爺憐她喪子之痛,因而早早擢升到妃位,而柔貴嬪乃是大公主的生母,原本一直蹲在嬪位,近兩年才將她升為貴嬪。


    錢皇後已遷至冷宮了卻殘生,德貴妃已隨親子南下渝州,如今皇帝的後宮中,位份最高的是三妃,靜妃、寧妃和惠妃,靜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寧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她二人出身不顯,雖居妃位的年數已不短,因年華早逝,早已沒有恩寵,現在的日子過的猶如養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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