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迴到新家時,天色已昏暗,寒冬的暮色景致也沒啥好看,饑累交迫的南姍,直接被小五同誌牽小狗似,一路拖進了暖融融的屋子,待兩人洗漱一番,又換好輕便的家常衣裳,坐到暖閣的大炕床時,雲芳正指揮著一排暗紅衣裳滾藍邊的內監,垂眉斂目的往炕桌擺菜盤子。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小五同誌已不使喚宮女很多年,日常服侍之人全是內監,雲芳在給南姍做婚前培訓時說過,她陪嫁的那些年輕丫鬟,最好不要近距離出現在殿下眼前,殿下會不高興……所以,南姍已經一天一夜沒見過夏桂夏枝等人,因為小五同誌一直同她待在一起。


    一個從不使喚丫鬟的男主子當夫君,且還發誓以後絕不會納妾,嘖,她能說,她貌似踩到一大團狗便了麽,就是不知這天大的狗便運,她能踩多久……


    言歸正傳,饑腸轆轆的南姍,瞅到桌上擺著她素日愛用的吃食後,倆眼珠子幾乎冒出綠油油的光,直恨不得風卷殘雲大吃一頓,可她還要十分矜持的忍著,周圍全都是人,她不能做沒有氣質的事情,不然,她老爹會第一個削了她。


    蕭清淮算是瞧出來了,小媳婦壓根不是有點餓,應該是……非常非常餓,看菜盤子的次數,可比看他多多了,心中暗笑疼惜之時,便讓屋內垂首靜站的人全部退下,並親手戳了兩隻香氣四溢的小籠包,放到小妻子眼皮底子下,溫語道:“姍姍,這會兒沒人了,你若是餓的狠了,就趕緊吃,咱們倆自幼相識,早就是熟人,你莫要在我麵前拘著。”想了一想,又補充道:“便是你吃的樣子難看些,我也不會笑話你,真的。”


    “殿下當我是餓鬼投胎麽……”雖然小五同誌的話真心中聽,南姍卻也不敢太得意忘形,被細心投桃,自該感激報李,南姍忙也拿幹淨筷子給蕭清淮布菜,十分笑容可掬:“殿下也累了一天,你也吃。”


    蕭清淮頓時眉眼含笑,柔意融融地應道:“好。”


    兩人用晚餐的氣氛十分愉快,蕭清淮幫南姍夾菜,南姍便替蕭清淮盛湯,兩人禮尚往來著通力合作,雖少有交談之聲,卻將一桌子菜喂進肚中一半,南姍約摸估計了下,在食量方麵,她貌似和小五同誌不小心……平分秋色了,微囧。


    菜足湯飽又洗手漱口後,南姍悄悄揉了揉溫暖的肚皮,嗯,五髒廟一填平,果然舒服許多,蕭清淮還記得南姍說自己又累又餓時的可憐模樣,現在饑餓的問題已解決,便該輪到勞累事宜。


    蕭清淮攬著南姍走迴臥房,房內依舊紅豔豔一片,充滿喜慶的氛圍,也流露出曖昧的氣息,蕭清淮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的魚|水之歡,小妻子後頭哭得淚水漣漣時,他明明很心疼,卻依舊忍不住狠狠用力,那種難以控製的滋味和感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奔騰和歡快。


    一念至此,心頭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動,蕭清淮腦中想了一想,低聲問身旁已卸下釵環的南姍:“姍姍,你那裏……還疼麽?”


    那裏,哪裏?南姍剛開始還真沒反應過來,待瞧到小五同誌的表情時,立即臉頰泛熱的頓悟,遂低聲迴答:“疼。”隻聽蕭清淮緩緩‘噢’了一聲,又道:“那我替你再抹些藥吧。”被眸光灼灼的盯著,南姍羞憤的很想去死一死,隻好偏低過頭,悶聲咬牙拒絕道:“……不用了,也不是很疼了……”


    蕭清淮將害羞垂頭的南姍,掰過來麵對著自己,溫柔的摟在懷裏,輕笑著咬耳朵:“好姍姍,你若不很疼了,那我們過會兒再試試那個,好不好……”


    這是要變卦的節奏!!她竟然信以為真了……南姍默了一默,言辭清晰的強調道:“殿下今早才說過,今晚不會再那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之道……”


    蕭清淮摟著馨香的小妻子,想是唿出的熱氣噴在她臉頰,小妻子已粉麵泛紅,樣子甚是嬌美嫵媚,心頭一陣陣的發熱,便繼續在她耳邊低語:“偶爾不君子一迴,也沒什麽,反正咱們明日一天都在府裏歇著,我會……”嘴上雖還在打著商量,兩隻很不老實的牛蹄子,卻已不客氣的往南姍衣襟裏摸去。


    被推倒在錦繡被褥中肆意揉搓的南姍,心裏大罵丫的,男人果然都是禽獸,不分老幼,不分美醜,可當蕭清淮闖進她的地盤之後,南姍再沒心情罵人了,努力忍耐了一會兒,見還是沒到盡頭,終於又忍不住嗚嗚哭了:“……你不是說一會兒麽,怎麽還沒完……嗚嗚,蕭小五,你騙人……”


    蕭清淮正興高致起,聽到小媳婦開始哭著抱怨,便尋嘴堵了上去,南姍本就言語模糊的音調,便也扭曲成了嗯嗯啊啊之聲,南姍也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反正掄起了兩條胳膊,狠狠敲打蕭清淮裸著的後背,哪知似乎更刺激了蕭清淮,南姍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能講話的地方又被死死堵著,也隻能心裏破口大罵,你這是輕輕的麽,說謊話之前打草稿了麽……


    屋內春光無限,熱情似火,屋外董媽媽的眼又聽直了,小姐剛新婚,年紀又太小,她心裏挺擔憂,便決定先守三天夜,哪知今晚這陣仗,比昨晚鬧得可更兇了,這位身份貴重的姑爺,她沒半點資格提建議,隻得繼續向雲芳發送譴責信號,美女,你到底勸你家小主子了沒,雲芳照顧了五皇子十五年,第一次無語的想扶額。


    等蕭清淮終於完事時,南姍已成半死不活的爛泥之狀,渾身濕汗兼很爽很愉快的蕭清淮,發現小妻子卻很不爽很不愉快,因為她居然不再理他了,哄著說了半天好話,都沒奏效……於是,蕭清淮摟著明顯沒睡著的南姍低語道:“姍姍,你再不理我,我就再……”話未言明,但被牛蹄又摸了一把的南姍,已心裏淚奔著明了。


    南姍已十分精疲力竭,身上又黏糊糊的難受,便哼哼唧唧要求道:“我要沐浴……”蕭清淮膩著南姍的臉留戀不去,聽到小妻子懶洋洋的開了口,低言道:“到明天吧,我沒勁了,也不想動,等我給你摁了那裏,咱們就好好睡覺……”


    說著,蕭清淮動手處理善後問題,南姍決定見去找周公下棋,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聽到蕭清淮又低聲道:“明天就真不做了……”


    南姍在心裏迴答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頭豬!


    這一覺,南姍和蕭清淮都睡得極沉,直到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屋裏都沒傳來半絲動靜,蕭清淮的貼身內監小包子,抓著腦袋問雲芳:“姑姑,都這個時辰了,這……到底叫不叫醒殿下和皇子妃啊。”


    雲芳歎了口氣,隻道:“再等等吧。”


    南姍打了一場昏天暗地的長架,又睡了一場天昏地暗的長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有一瞬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不過很快就醒清神來,腦袋上枕的不是枕頭,是一條修長的胳膊,最貼身環著的不是被子,還是一條修長的胳膊。


    言而總之一句話,南姍在新婚夫君的臂彎中醒來,夫君卻還沒醒,反正被拘得很難動彈,南姍索性也就按兵不動,能拖一會和蕭清淮坦誠相對的尷尬,就多拖一會吧。


    不過,很顯然,凡事拖的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南姍正盯著蕭清淮的俊臉,心裏細數著他哪裏好又哪裏不好,冷不防,正閉目沉睡的蕭清淮忽然睜開了眼,南姍還沒來得及打招唿,自己盯了半天的俊臉,突然間就迅速放大。


    南姍想抓狂……她又被牛頭給拱了。


    幾乎被拱腫嘴巴的南姍,燒紅著柔膩的雙頰,已不知該說點什麽了,蕭清淮輕輕蹭著南姍暖熱的臉頰,低聲道:“姍姍,每天都能看見你,真好。”


    南姍垂著長長的眼睫,小聲道:“殿下若能言而有信,我也會覺著,每天能看見殿下,真好。”


    “我昨日失信不當君子,是想著咱們今日不用出門見人,才和你耍賴的……”蕭清淮輕柔著聲音,緩緩低笑著道:“今日便真的不失信了,明早要同你迴南家,要是被你爹瞧到你蔫頭蔫腦的樣子,也不知會不會將我掃地出門?”


    南姍抬起明媚的眼睛,奇道:“你……你難道怕我爹?”


    蕭清淮又低頭啃了一口南姍的肩膀,才道:“那日,我在普生寺見過你後,迴宮當天,便奏請父皇要娶你,父皇便找了你爹商量,我當著父皇和你爹的麵說,咱倆自幼就有緣分,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你爹便隻能同意……我想早早娶你過門,可你爹說你還小,想多留你一年,是我求著父皇,說想和你盡早完婚……因有我父皇出麵,你爹最後隻能答應,年前就把你嫁給我……後來,我去你家拜訪你爹娘時,你爹的臉色好難看……你爹就你一個女兒,我知道他很舍不得,我奪了你爹的掌上明珠,哪能不待你好些,不然,豈不是很沒良心……”


    南姍剛才細數蕭清淮的好處時,就總結了幾點,在她麵前,沒有一點皇子架子,待她十分隨和,另外,也很細心,她跪拜太後的時間略久,知道扶她一把,她偷偷揉腰,也及時的發現她很累,吃飯時,也能看出她很餓很餓的本質,略不好的一點,目前大概隻有房事,既有緣成親,她也知道應該履行夫妻義務,可她這個身體真的還小喂……


    蕭清淮在南姍耳邊低語許久,見伏在懷裏的小妻子,一直靜靜地聽著,那模樣甚是溫順柔流,忍不住又輕碰她的唇畔,正馨寧的溫存之時,忽想到一事,便笑問:“姍姍,我們昨晚那會兒時,你叫我什麽來著,蕭小五?原來你心裏一直是這麽稱唿我的呀。”


    南姍卻臉頰發燒的想起,小五同誌那什麽的時候,貌似喊過她什麽,寶貝兒……咳咳,god!


    男女躺在同一床被子下聊天,特別容易歪樓,還容易摩擦生火,南姍遂迅速轉移話題:“殿下,時辰該不早了吧,我們起身吧,我肚子餓了。”


    待雲芳和小包子終於聽到裏頭喚人進去時,明晃晃的日頭,已往西邊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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