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青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隻得硬著頭皮勸道:“你也不用這麽悲觀,你那個父王不是還沒同意嘛,說明這事還沒成定局,說不定會有什麽轉機呢?”


    還會有轉機嗎?沐蘭隻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不能坐等事態的轉機,得想辦法改變這一切才行。她得救蕭翼!


    看她的眼神由一開始的空洞迷茫漸漸轉為堅定,孟依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打算?”


    沐蘭已然奇跡般的恢複了來時的冷靜,站起身來,道:“我要迴去好好想一想。”


    “沐蘭!”見她要走,孟依青很不放心的叫住她,語重心長的道:“你不是真的靳寧,別再插手夏涼國的事了。”


    沐蘭腳下怔了怔,是,她知道她是沐蘭,可在她心裏有一個聲音,讓她強烈的想要為靳寧,也為蕭翼做點什麽。迴頭看了一眼孟依青,沐蘭淺淺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衝動,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說著,再不遲疑,迴了自己寢殿。


    孟依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竟分不清她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沐蘭。看來,在事情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她隻有找莫言幫忙了。


    次日一早,剛用過了早膳後,清舞便來請安了。孟依青見就她一人,不禁奇怪,道:“旻親王呢?怎麽沒隨你一道來?還有那蘇落落也是。”


    清舞解釋道:“蘇姑娘有事找王爺談,兩人晚些便會過來請安。”


    孟依青還不知道蘇落落要走的事,不由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問,道:“也好,哀家正好也有些事要找你談談。”


    清舞頗覺好奇,道:“不知太後有什麽吩咐?”


    孟依青將昨天信上的事婉轉的說給了清舞聽,道:“雖說這是有窮和夏涼兩國之間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但是,戰場上的傷亡在所難免,有窮提出這樣的條件確實有些牽強。哀家看德妃對這事很是上心,擔心她會憂思成疾。你能不能賣哀家一個情麵,修書迴有窮說說情,看能不能有所轉寰?”


    “太後言重了。”清舞忙站起身來,應道:“原本以我與德妃的交情,我也理當幫她的。隻是,就怕我出麵求情,我父王他們未必就會應允。不過既然太後您都開了口,我想,再加上您的名義,或許可以一試。”


    孟依青總算有些欣慰,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寫吧,哀家一會派人以飛鴿傳書送往有窮,希望能來得及。”說著,吩咐侍從準備筆墨紙硯。


    “德妃娘娘今兒還未來請安嗎?”清舞有些擔心沐蘭的情緒,道:“一會她來了,若知道太後您為她做的這些,心情定會好些。”


    “但願吧。”孟依青歎著,也有些不放心,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德妃寢宮看看,看她起了沒有,身子有沒有恙。”


    侍女應了聲便去了。


    這頭不一會便將信函擬定完,孟依青檢閱了一遍,便將信封存在小竹筒裏,叫人拿去發了。剛忙妥當,門外,東陵應弦卻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應弦給太後請安。”東陵應弦僵著臉,衝孟依青鞠了個禮,隨即橫眸一掃,怒視向一旁無辜的清舞。


    孟依青見他神色不對,道:“這一大早的,這是怎麽了?唬著個臉,跟要吃人似的。”


    東陵應弦也不多囉嗦,直接了當道:“太後,我有些事要與我的王妃私談,請恕我們先告退了。”說著,一把捉住了清舞的手腕,拖著她便往外走。


    “哎,你這是做什麽?”清舞沒想到他這麽無禮,正要抗議,卻哪裏敵得過他的力道,幾步便將她拽離了寢殿,連孟依青也未來得及反應阻止。


    不等迴旁邊的別苑,路上,東陵應弦便扣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提到跟前,喝問道:“說,你究竟對落落做了什麽?”


    “我做什麽了?她不是好好的嗎?”清舞被他的力道握得生疼,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好好的?若是好好的,她怎麽會突然要走?”東陵應弦逼視著她,冷聲道:“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麽了?昨天你們有獨處過的吧?今天她就提出要離開,難道不是你在當中搗的鬼?”


    原來,他竟是因為蘇落落要走的事而質疑她?清舞隻覺得心裏像被什麽紮了一下,道:“你這個人好不講道理,她要走與我何幹?你若是不相信,直接問她就好了。”


    東陵應弦嘲諷的挑了挑唇,“你早就想好了的吧?吃準了她人老實,不會背後告你的惡狀,是不是?不錯,她是什麽都沒說,但你以為本王是瞎的嗎?”


    “那王爺你都看到什麽了?蘇姑娘自己都沒說什麽,你卻非要給我安一個罪名才滿意,是吧?”清舞對他才有的一點點好感在這一刻再一次幻滅,道:“王爺若是不想她走,大可以把她留下來,便是要將她八抬大轎迎娶進門,我拓跋清舞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她這一番話讓東陵應弦為之一怔,隨即,卻掀起了更高的怒火,眸光倏的一冷,道:“那件事,本王本來不想再追究,現在突然明白過來了,你果然是心機深沉狠毒,連本王也差點中了你的計。”


    他這般重重的指責讓清舞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想繼續裝是吧?”東陵應弦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近她,道:“那日野炊,被毒蛇咬傷的事全是你一手設計的,是吧?”


    清舞的心跳立刻漏了半拍,不知他是怎麽知道的,卻仍是努力維持著鎮定,道:“你若非要這麽懷疑我,我無話可說。”


    “你當然無話可說,本王就覺得奇怪了,當時隻替你吸了幾口,那血的顏色便恢複了正常,德妃明明說是劇毒,你卻還是半點事也沒有。那梁禦醫說話閃閃爍爍,分明也是隱瞞了什麽。”說到這裏,東陵應弦指上的力道一緊,“你設計這樣的毒計,就是為了趕跑落落是嗎?這件事想必德妃也幫了你不少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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