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紫璿微微一震,似是突然記起了什麽來,眼裏流露出難過的情緒,搖頭道:“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德妃的事,君上待德妃如何,你也是看到的,原本,他難得如此寵一個人,我也是替他高興,可德妃的性情實在太乖張,行事很是可疑,我身為皇後,不得不管。上一次她隨太後出宮去廟裏祈福,結果卻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消失了好了些天,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東陵應弦沉默著,不知道她說這些話,跟他的疑問有什麽關係。


    榮紫璿卻是以一種心疼的眼神看了看他,才又道:“當初我向君上替你求得有窮國公主的賜婚,就是希望你背後能有一個穩定可靠的支柱,可以真正無虞的享受一世富貴榮華。可德妃卻暗地裏使壞,指使那個來曆不明的汐楓引誘公主私逃,事跡敗落之後,也不知她是怎麽哄騙的君上替她隱瞞真相,君上下了嚴令封口,若非當時在場的侍衛人多,其中也有一兩個與我榮家還算有些交情,連我也還被瞞在鼓裏。”


    東陵應弦頓時變了臉色,雖說君上賜下的這門婚事並非他所樂意,他倒也沒有抗拒到底的理由。畢竟,皇室裏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作主,連君上有時都無法奈何這一點,更何況他一個親王。


    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未婚妻婚前不貞,相信沒有誰能夠無動於衷。一股名叫憤怒的火焰自心頭漸漸被點燃,他不由得暗暗握了一下拳頭。


    “德妃到底是夏涼的公主,與有窮本就不睦,如今她又懷了君上的孩子,身份更是不一般。她如此害清舞公主,同時也使得你蒙羞,這背後必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榮紫璿咬了咬唇,斷然的道:“君上一意孤行向著她,可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便隻有先除了她肚子裏的倚仗。”


    這樣接二連三的事實真相著實讓應弦震驚,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也不知她所說的是真是假。但看她言之鑿鑿,又想到前些天所聽到的一些傳聞,心中自然已生了疑心。


    “我知道,憑我一人之口,難以讓你取信。如今你大婚在即,我也著實猶豫了許久。可是,當初這門親事也是我一力促成,我又怎能讓你娶一個不貞的公主,讓世人笑話。”榮紫璿一臉真摯的看向他,道:“此事,你大可以暗中派人查證,雖然不能抗婚,但心中當有個警惕。”


    東陵應弦心裏仿佛壓著千斤巨石一般,悶得透不過氣來。


    榮紫璿卻似乎比他還悶還氣,失望的道:“當初,你哥哥是那麽的疼愛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成全他的大位,就是覺得他會是一個好君王。可不曾想到,他如今竟會被一個女人所左右。”


    提到哥哥的犧牲,東陵應弦心裏多了一絲疼痛,“君上他……當真是這樣的人嗎?”


    “我倒也情願相信他不是這樣,可你看看自從德妃進宮之後,後宮有安寧過嗎?先是嚴家,現在輪到了我們榮家,我們兩大家族如今都是各有損傷。連我都淪落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我真害怕,怕他……”說到這裏,她擔憂的看向東陵應弦,話雖沒有說出口,其中的意思卻已很明顯。


    東陵應弦自是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痛苦的別過頭去,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榮姐姐不必多慮,我想,他當不至於如此糊塗。”


    “我也希望隻是我多想了。”榮紫璿歎了歎,繼而卻堅定的看向他,道:“但你記住,不管將來這朝中的局勢如何轉變,我,以及我們榮家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這番話帶給東陵應弦的震驚絲毫不亞之前,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綿儀,淡然道:“這樣的話,榮姐姐以後還是不要亂說,於你無益。”


    說著,站起身來,道:“清舞公主的事謝謝你告訴我,我會查清楚的。待了這麽久,我也該走了,免得惹人非議。”


    榮紫璿點了點頭,對綿儀道:“綿儀,你去送送旻親王。”


    “你也多保重。”東陵應弦對她行了個告退禮,便轉身心事重重的揚長而去。


    遵照大婚的禮製,之後的日子裏,東陵應弦再未踏足過後宮。隨著一番忙碌的張羅,三月十二這日,西楚國京城迎來了熱鬧的一天。


    清舞一直居於宮中,如今,也是被安排自宮中出嫁,這對於整個皇孫貴族來說,也是頭一份的體麵與榮耀。一大早,東陵應弦便隨著儀仗隊伍入了宮,向東陵無絕行君臣之禮。


    看到他一身新郎喜袍跪在大殿,東陵無絕眼裏也難掩一絲欣悅,道:“起來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過了今日,你便也算是真正的長大了,要支撐起一個屬於自己的新家。看到你這樣,朕深感欣慰。”


    “謝君上。”東陵應弦應著,站起身來,迴道:“應弦能有今日,皆是君上所賜,應弦當銘記於心,今後自當竭盡所能,報效君上。”


    東陵無絕打量著他,眼神裏隱含著深意,卻隻是點了點頭,道:“大喜之日,便不說這些了。吉時就快到了,不要耽擱,快去吧。”


    在他的眼神注視下,應弦臉上依舊維持著那一貫的淺笑,心裏卻不免起了些許波瀾,告了聲退,便出殿去。


    殿外的司儀見他出來,立刻唱起了禮。一時,鑼鼓喧天,喜樂齊鳴。


    另一頭,沐蘭攙著蓋上蓋頭,一身鳳冠霞帔的清舞走到了應弦跟前,笑著道:“旻親王,我可是將清舞公主交給你了。宮裏有規矩,我也不能前去喝你們的喜酒,在此,祝願你們和和美美,攜手白頭。”


    一見是她,東陵應弦先是一愣,繼而微微挑眉,也笑道:“這夏涼國公主為有窮國公主送親,倒還真是千古難遇的一幕奇景,本王何德何能,竟有如此榮幸。”


    沐蘭抿了抿唇,道:“不管是夏涼,還是有窮,如今也都是你們西楚的新娘了。旻親王素來有惜花的美名,清舞公主聰慧美麗,你可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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