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委實讓人忍俊不禁,就連東陵無絕也不由得微微側過身去,手空握成拳,掩飾著嘴邊的笑意。


    沐蘭被自己給囧住了,下意識的張口吸氣,卻隻嗆進一口洗澡水,立刻咳了起來。還是東陵無絕反應快,伸手往桶中一撈,將她撈了起來。


    趴在浴桶邊連連咳了好一會,才感覺唿吸不那麽痛了,沐蘭抬頭看了一眼東陵無絕,他一隻衣袖全濕透了,胸前也濡濕了一片,卻全不在意,正好笑的欣賞著她的狼狽。


    作為女人,作為一個一向自詡為有魅力有內涵的女人,沐蘭覺得她剛才真是丟臉極了。正想著怎樣挽迴點麵子,卻聽得外麵吳庸的聲音猶豫著傳來,“君上,皇後娘娘求見。”


    屋子裏的暖意瞬間消彌散盡,沐蘭下意識的看了眼東陵無絕,卻見他也正朝她看來,隻淡淡的一眼,隨即斂了笑意,起身朝外間走去。


    不得不說這皇後來得還真是時候,正好解了她的尷尬。不然還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沐蘭暗自鬆了一口氣,待心跳稍稍平複,這才注意到,這裏是平時東陵無絕沐浴的地方,從這出去,便是他的寢殿。


    看他剛才那眼神裏似乎也沒有讓她刻意迴避的意思,不過,若讓人家正牌的老婆看到她在這裏洗澡,終歸不是件好事吧?


    想到這裏,沐蘭掃了一眼四周,終於在身後的軟榻上看到了一套宮女服,趁著這會內室裏沒有旁人,忙出了浴桶,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上。


    等收拾妥當,寢殿那邊已隱約傳來皇後請安的聲音。


    入宮這麽久,這皇後還是第一次來找東陵無絕,這不禁讓沐蘭的八卦之心開始熊熊燃燒。她是一個作者,但凡作者的好奇心總是比一般人要來得強烈些,所以,上帝也會原諒她偶爾聽一下牆角的,對不對?


    “君上,今日幾位親王家眷進宮來給太後請安,臣妾便在寧壽宮多待了些時間,出來的時候才聽說您罰了婉芸跪佛堂,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臣妾怎麽聽說她還被一個宮女挾持了?”寒暄了幾句後,紫璿便將話題轉入正事。


    “不會是婉芸又纏著你來為她求情吧?”東陵無絕的聲音聽起來頗為輕快,“她也不小了,不能總這麽慣著了。”


    “婉芸性子不過是活潑了些,可行事也算有度,這次您這麽罰她,她一向要強,這次可是真傷了心了。”紫璿聲音依舊是溫柔綿緩,卻隱隱含著一絲埋怨,道:“臣妾聽當時在場的宮女們說,那個宮女險些刺傷了婉芸,您還答應不追究她的過錯,婉芸若非委屈了,也不會對她出手。”


    說到這裏,似在斟酌著,停了一會才又道:“其實,臣妾也聽說過這個宮女,今日您要破例饒了她,臣妾自是無話可說。隻是,婉芸到底也是公主,您因為一個宮女而懲罰她,這叫她以後還如何在奴才們麵前立威?”


    沐蘭受傷後便暈過去了,倒不知道那個婉芸公主竟然還受了罰。不過,也不由得佩服這皇後是個能說會道的,一番話說下來,倒是字字占理。正好奇東陵無絕會如何迴答,便聽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朕知道你心疼婉芸,這幾年裏,你將她當親妹妹一般疼愛教養,真是辛苦你了。”說到這裏,東陵無絕話峰一轉,“隻是,如今她這年紀正是尚未定性的時候,難免被身邊的一些人影響而壞了心性。朕今日之所以罰她,便是因為她確實做錯了事,與旁人無關。”


    “君上,是臣妾德行太淺,未能言傳身教,有負君上所托,臣妾實在慚愧。”紫璿聲音略有些惶恐,卻並不慌亂。


    “朕不過是在說事,又不是在怪你。”東陵無絕語氣裏有些安慰之意,“朕既將她托予你,自是放心。不過,她心性太直,被人利用都猶未知,若不讓她吃些苦頭,她怎能記得住這個教訓?”


    “您是說,這事是有人利用婉芸……?”紫璿微微驚訝,末了,又幽幽道:“說到底,都是臣妾的失職,未能管理好這後宮,才會出了今天這種事,這事臣妾一定會查個清楚。”


    “這天底下,最難防的就是人心,怨不得你。倒是這幾個月,你又要照顧母後,又要管理宮務,讓你受累了。”東陵無絕這話裏倒是透出幾分真意來。


    “這都是臣妾份內之事。”紫璿話裏也終於多了絲欣喜,靜了靜,道:“說起來,這個宮女,君上準備怎麽安排?”


    提到沐蘭,東陵無絕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時竟沒有迴答。紫璿見此,又道:“臣妾冒昧的說一句,雖然臣妾尚未見過這位沐姑娘,不過,既能得君上垂青,想必人品自是不錯。君上若是喜歡,倒不如給她個名份,也省得宮裏人多嘴雜,再傳些什麽謠言來。至於她的身份,隻要君上您想,臣妾可以替她安排妥當。”


    一番話說下來,東陵無絕自是不能再沉默了,淡聲道:“這事朕自會處理,你就不必擔心了。婉芸那裏,你替朕去勸勸吧。”說著,又對吳庸吩咐道:“吳庸,傳旨下去,晚膳就定在鳳傾宮。”


    話說到這裏,紫璿也識趣的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見談話結束,沐蘭也忙踮起腳尖退了迴去,坐在軟榻裏欣賞自己包紮好的手臂。果然,不一會,東陵無絕便再度走了進來。


    見她已穿得整整齊齊,他臉上竟也沒覺得意外,徑直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原先那件濕了的龍袍早已換掉,此刻身上著的是一件明黃色的常服。這樣金燦燦的顏色穿在他身上,更顯得尊貴霸氣。


    “都聽到了?”東陵無絕一開口便語出驚人。


    沐蘭頓時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卻發現了前麵角落裏一灘水漬。她再是小心謹慎,卻忘了自己頭發還是濕的,這麽一會,竟然留下了罪證。


    可是,看他的樣子並沒有生氣,沐蘭便也索性承認道:“聽到了一些。”


    東陵無絕看了看她,問道:“聽完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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