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青兒來就好了。”


    “不,誰都不準攔我!”酒千歌和蘋果扛上了,一口氣把盤子上的五個蘋果都削掉,總算有點點的感覺。


    白黎瞄了一眼地上的蘋果肉,忍不住開口:“酒施主,節約光榮,浪費可恥。”


    “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在浪費嗎!”她鼓著腮子,氣唿唿地撐著身子湊到他麵前。


    距離之近能把白黎臉上完美無瑕的皮膚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心中感歎,他完全不辜負白這個字。


    “王爺。”


    流風的聲音突然傳來,酒千歌眸光掠過一抹亮光,連忙拉著他迴房:“都查清楚了?”


    “嗯。”他把書卷遞給她。


    酒千歌攤開,上麵畫著梁國的地圖,一條路線特意標了出來。


    這就是墨子染離開的路徑。


    她揮揮手讓流風退下,獨自撐著下巴盯著書卷看,彷佛墨子染就在上麵似的。


    這樣看來,墨子染確實要離開挺長的一段時間,想了想,她把收卷收入袖中:“流風,迴去找琪一。”


    “現在?”流風詫異。


    “嗯。”關於這個身體主人的事情,還是問問琪一比較好,看在君清夜對她態度尚好的情況下,應該是允許她請假的。


    “白黎,要一起嗎?”她特意找到白黎,趁機想和他熟絡起來。


    “去哪?”他疑惑。


    “去……寺廟!”這話可不假。


    “好。”


    成功欺騙了單純少年後,酒千歌讓人給皇上捎去一封信,便愉快地出發了。


    臨走前,她交代了青兒一件事:把府中的下人全部換掉。


    現在一想就知道昨夜騙她入宮的有府中的下人,畢竟他們是皇上的眼線,幫他是情理之中的。


    三人坐在同一輛馬車中,流風負責開車,揚塵而去。


    “白黎,你是從小就在寺廟長大嗎?”


    “嗯。”


    “父母也是?”


    “小僧是被送去寺廟的,從未和父母相見。”


    酒千歌微怔,有一瞬間的恍惚,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在流風和自己身上轉了圈:“以後就當我們是你家人吧!”


    “……”要不是流風知道她是故意接近白黎,還真的要以為她真情實意呢。


    傍晚,四周變得昏暗,馬車停靠在客棧前,三人要了三間房子住下。


    在車廂中和白黎說了數個時辰的話,現在她口幹舌燥,便打算出去喝個小酒。


    一出門,就看見白黎推開了門。


    “去哪?”酒千歌異常警惕,就怕他突然就走丟了。


    “出去走走。”


    “太晚了,迴去睡覺!”


    她伸手,把他推迴房間,白黎紋絲不動,忽而啟唇:“千歌。”


    “嗯?”這個稱唿讓她一時間怔住了。


    “小僧,渴了。”


    “……走,我們喝酒去!”


    “出家人,不喝酒。”


    “哦,那喝茶吧。”


    點著燈籠的茶樓,客人寥寥。


    酒千歌帶著他走到最外圍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卻發現白黎怔怔地杵在原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和隱忍。


    她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怎麽了?”


    “小僧……去那邊看看。”說著,他便徑直往前走,步伐雖慢,但對比往日的沉穩,顯得有些急切。


    酒千歌察覺到他的不妥,微微眯眼,起身便偷偷地跟了過去。


    因為街上的人不多,所以一身袈裟的白黎異常顯眼,隻見他在一個店鋪前停下,不知和掌櫃說著什麽。


    難道是買東西?


    她鬆了一口氣,抬頭瞥了眼店鋪的門匾,竟是一個酒莊!


    心中暗驚,她直勾勾地盯著白黎,發現他掏出了銀子,接過了掌櫃遞給他的一小瓶酒。


    酒千歌嘴角抽了抽,說出家人不能喝酒的是誰!沒想到堂堂白國師還會說謊,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黎坐下,打開酒瓶蓋,盯著酒水發了一陣子的呆,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她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連忙走了過去,發現他放下酒瓶的一瞬,神情盡是滿足和舒適。


    我的天,他居然是一個酒鬼?!


    突然出現在麵前的酒千歌,讓白黎雙眸一瞠,手指一動,酒瓶就這樣往地上掉。


    嘭。


    兩人皆是錯愕不已。


    “噗哈哈。”酒千歌忍不住捧腹大笑,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終於像個凡人了。


    “小僧……”他立刻站起來,神情有些慌亂。


    “你師父知道嗎?”她挑眉,十分好奇,正常來說出家人喝酒是會被趕出去的。


    “不知。”白黎很快便恢複平靜的神情,目光卻充滿了懇求。


    很好,酒千歌對於這個發現非常的滿意,嗬嗬地奸笑:“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裏了,小心點啊。”


    看著白黎低垂的眼簾,一副被自己欺負的可憐樣,頓時有些不忍心了。


    兩人迴到茶樓喝了一會兒茶,便迴客棧了,養足精神翌日繼續趕路。


    很快便過去了兩日,就在今日在茶樓吃早點時,酒千歌遇到了一位意料不到的人。


    “花顏?”她咬著包子,口齒不清地擠出兩個字。


    剛好經過花顏看了過來,似乎絲毫不詫異,魅惑一笑:“真巧?”


    他看了眼桌子的兩個空位,鳳眸微彎:“和誰一起來?”


    “兩個朋友而已。”白黎說去看花花草草,酒千歌就讓流風去陪同,免得迷路了。


    酒千歌拍了拍第四個位置:“來,一起吃吧。”


    花顏嫵媚的眉頭緊蹙,似乎有些為難:“不太好……”


    “為什……”麽?


    “公子,我話還沒說完呢,等等我嘛!”


    酒千歌的話突然被打斷,往聲源處看去,嚇得筷子都掉在地上了。


    三個女子雙眼冒著心心地朝這邊跑了過來,恨不得往花顏身上撲,就差做飛吻的動作了。


    她斜了眼花顏這個比女人還要美的妖孽:“招花惹草。”


    “小丫頭,怪我麽?”花顏朝她眨了眨眼,熟練地逃出茶樓。


    “……”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


    經過五日的時間,馬車終於來到了一座山峰下,上去的途中布滿了機關,酒千歌隻好讓流風背著白黎上去。


    “盟主……”流風神情有些難看。


    “小僧不去了。”白黎盯著幽深的森林,莫名地有些不喜。


    酒千歌沉思一會,索性讓流風在這裏等,反正她隻是去和琪一談談話。


    迴到山峰,她徑直地闖入琪一的房間,一把隨風飄蕩叮當作響的禪杖安靜地安置在一側,顯然琪一已經入睡了。


    “你就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來嗎?”蒙著麵紗的女子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廢話少說,琪一,這具身體的來曆是什麽?”她撩袍,直接盤坐在座塌上。


    “什麽來曆?”


    “她和君清夜認識,而且關係不錯,想利用這一點的話,就不能露餡。”


    琪一清冷的雙眸驀地一瞠,立刻起身穿上了外衣:“我現在讓人去查,你在這裏呆兩日吧。”


    酒千歌是沒有所謂的,隻是想到山下的白黎……


    “有問題?”


    “白黎不願意上來。”


    “你是說……那個國師?”琪一雙眼一亮,掩住了原本的滄桑,“已經得手了?”


    酒千歌對“得手”這兩個字有些不悅,卻隻能蹙眉點頭:“一點點吧。”


    “流蘇,設法讓他上來,我想見見他。”


    “我換名了,而且,我和他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強硬的話也許把剛建立的關係都毀掉,你願意嗎?”


    琪一蹙眉,隻好作罷。


    酒千歌鬆了一口氣,起身走出房間:“我和他們找個地方安頓,你有消息派人找我吧。”


    下山後,因為附近比較偏僻根本沒有客棧,她隻能在附近一個洞穴暫住。


    “委屈你了,國師大人。”想必他去哪裏都會飽受歡迎,何曾試過這麽寒酸了,陪著她到處跑,“寺廟很快就到了的,再等等。”


    酒千歌以為他一心想去寺廟才會答應,便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帶他去一堂寺廟。


    “好。”他淡淡地迴應,靠在石壁上閉眼睡覺。


    入夜,她卻無法入睡,悄悄地走了出來踢著小石頭。


    明日,要是中秋節了。


    這個團圓的日子,她想和墨子染一起過,可是現在看來是妄想。


    從袖中取出地圖,酒千歌盯著路線看,估計現在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不知一切是否安全。


    有些人真的不能去想,一想思念就如同潮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坐在樹下,透過稀疏的樹葉看著格外圓潤的月光,彷佛每家每戶明晚聚餐時候用的餐桌,溫馨而甜蜜。


    從前這種團圓的節日她從不在乎,最多也就是和夏衍沒心沒肺地耍耍,哪裏會試過像現在這般……落寞。


    正如有句話: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本來是可以忍受那些孤獨的。


    “染,我想你。”酒千歌盯著月光輕聲說著,隨後默默地垂頭,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想哭了。


    她怎麽,這麽矯情?


    對自己鄙視一番,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忽而,身側傳來一道深深印在心頭的,溫柔低醇的,永遠聽不膩的嗓音:“我也想你。”


    酒千歌渾身一顫,脖子僵硬地往旁邊看去。


    那個月下盈盈而立的藍袍男子,朝她展開雙臂。


    如果這一刻是幻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


    嘭!


    酒千歌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直接衝過來把他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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