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塵寰握住她的手,關心不已:“既然沒有力氣,那就不要亂動。”然後轉過頭吩咐何姨“去把你準備粥端過來,哦,還有,叫阿白快點過來。”

    何姨應了一聲後快速走開。

    這個時候這間熟悉的闊綽豪奢大臥室裏麵,隻剩下周沅淺和君塵寰兩人。她看著他,他又是那個一身尊貴,清冷而迫人的寰少了。穿著身國際最奢華品牌的男裝,這個牌子的男裝全都是量身純手工製作,每一件衣服都是全世界的唯一,當然價格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極為高檔的西裝將他本就勻稱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完美,寬肩窄腰,挺拔而桀驁。一張臉深沉而莫測,始終都帶著讓人難以靠近的冰冷淡漠,目光所及之處無不被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所壓迫。

    感覺到她探究的目光,君塵寰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不認識我了?這麽看著我。”

    周沅淺怏怏收迴目光,心裏隱約有些失望,他又是那個讓她仰望的難以靠近的寰少了,她的那個美夢終於還是醒了。

    君塵寰見她不甚開心,忙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說:“不燙了啊,怎麽,還是感覺不舒服?”

    他居然這樣的關心她!而且還那麽親昵的摸她的額頭!天!周沅淺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當機,以前的他是從來不會這樣在乎她的!

    君塵寰不由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看你是燒糊塗了,一會兒悲傷一會兒高興的。你最好快點好起來,我都已經預約好結婚登記了。”

    周沅淺的腦子這下已經不是當機,而是要僵掉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結婚?”

    “t國的時候,我說過要你做我的老婆。寰少我說話一口唾沫一顆釘,從來都沒有反悔的餘地。”男人恢複到他那冰冷而霸道的口吻。

    周沅淺傻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恰在這個時候何姨端著碗粥走了進來,阿白跟在何姨的身後進來。

    “周小淺!恭喜你,你又發高燒了!”阿白的語氣裏滿是醫生對不爭氣病人的奚落。

    周沅淺剛剛認識阿白的時候自我介紹了名字,也不知道阿白是真聽錯了還是覺得她的名字不順口,直接就給叫成了周小淺。周沅淺糾正了幾次未果,便隨她叫去了。

    此刻阿白打開她的診療箱,一麵拿出溫度計,一麵對周沅淺說:“你呀,因禍得福,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把寰少給著急的什麽似得。”

    周沅淺有些害羞的別過臉,不知為什麽,始終都覺得身體飄乎乎的,做夢一樣。君塵寰那樣詭詐深沉的男人會在乎她?

    “千萬別臉紅,要是我等下測的體溫不準,後果自負啊!”阿白玩笑說。

    周沅淺本來不怎麽臉紅,被阿白這麽一逗,頓時臉紅得跟番茄似得。下意識的迴應過去:“你瞎說什麽!”

    “怎麽會是瞎說?”阿白一邊給周沅淺放好了體溫計一麵說,“我剛才都聽到了,你們都準備登記結婚了!先說好了,結婚的時候我可要去喝喜酒,不過看在我這麽辛苦給你治病的份上,紅包給免了吧?”

    周沅淺本就病得軟綿綿的,現在又被阿白開這麽重量級的玩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阿白那邊繼續興致高昂的開著玩笑:“為了給你治病,我可是已經被寰少扣在這裏幾天了!我看啊,你要是好不起來的話,我估計就要死翹翹了!你是沒看到你病著的時候,寰少的那張臉黑的……”

    許是看周沅淺麵上太不自在,何姨便岔開了話題,將粥碗送到她麵前:“周小姐,這是白醫生吩咐的,你醒來了就給你吃這樣的粥。已經熱過好幾遍,現在味道好得很,你嚐嚐看。”

    阿白果然不再那周沅淺和寰少之間的事情開玩笑,焦點轉移到粥上麵,開口對周沅淺說:“是啊,邊看這隻是碗簡單的粥,方子可是我師傅壓箱底的,從不外傳,裏麵加了好幾味中藥,對於身體虛弱的病人最是滋補,你快嚐嚐。”

    難得阿白不再開那些讓人臉紅不自在的玩笑,周沅淺忙要坐起來,喝粥。何姨見狀忙拿起墊子放在床頭,扶著她在床頭坐好。

    卻不料一直冷豔旁觀著女人們說笑的寰少突然走上前來,接過何姨手裏的粥碗,淡淡的開口:“我喂你。”

    周沅淺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t國的時候,穿著劣質平民裝落了難的寰少喂她吃東西,還能接受,可是現在,他分明又是那個高冷尊貴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還讓他來喂食,周沅淺怕自己會折壽。

    於是忙推辭:“我自己來吧。”

    “你受了傷,不能亂動。”男人強勢而霸道的將她的話擋了迴去,毅然拿起調羹舀了粥,吹了幾下,確認不燙嘴了,才送到她的嘴邊……

    阿白偷笑了幾聲,對何姨說:“我們這些閑雜人還是早點走吧。”何姨會意的微微點頭。

    快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阿白不忘叮囑:“寰少,等下溫度計測好

    了,你幫我看一下體溫啊!”

    當房間裏麵隻剩下寰少和周沅淺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就凝固了。周沅淺感覺自己的唿吸有些困難,他喂到她嘴邊的食物她要花很大力氣才能保證正常的拒絕吞咽。終於她忍不住了,開口打破周圍沉靜的氣氛:“寰少,我自己來吧。”

    男人手微微一閃,很是堅定的躲開了她要接粥碗的手。並且耐心而溫柔的開口對她說:“別害怕,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不管處於何樣的境地,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傷。”

    這話聽起來好酸,周沅淺下意識的說:“寰少,我身體很好,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從小到大磕磕絆絆還不是長到現在,你不用擔心。”

    君塵寰默然不語,他寰少盯上的想要算計的人,從無漏網之魚,同樣的,他想要憐惜的人,定會給她全世界最好的。

    體溫測好了,燒已經退下。不過阿白還是被君塵寰留在息君苑以全天候的照顧周沅淺。

    半個月後,周沅淺傷漸漸愈合,據阿白說傷口最開始處理得不好,所以留疤的可能性非常大。

    反正是在後肩,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穿了衣服之後別人的眼睛也看不到,疤痕不疤痕的,周沅淺感覺沒所謂。

    阿白離開息君苑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初。周沅淺已經恢複如常,這天特意出門來送她。

    走在息君苑花園中那條通往息君苑大門的卵石小路上,阿白玩笑說:“在這裏住了大半個月,可算是把我養刁了,這裏滿眼的雅致高貴,不說別墅裏麵的家具擺設,就是花園裏麵的一棵草都來曆不凡,我看啊,以後不管我住什麽樣的地方都會覺得看不順眼了。”

    周沅淺笑說:“那還不簡單,那就在這裏多住些時間。”

    “怎麽可能?”阿白搖頭,“我可不想占了你的位置,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周沅淺無語:“你怎麽又來了!”

    阿白留在息君苑,周沅淺感覺很好,不僅有人全天護理她的傷,而且還有人給她聊天解悶。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阿白總是喜歡開她和君塵寰的玩笑,偏偏她的每一句玩笑君塵寰都理所當然的默認。這可把周沅淺給窘的!

    說她是息君苑的女主人,周沅淺還沒那麽大的野心,心裏害羞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覺得有些別扭。偏偏阿白就愛戲弄她,每天都要將類似這樣的玩笑開上幾遍,這都要走了,還不打算放過她。

    “我怎麽

    了?這段時間寰少對你可真的是無微不至,若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相信君塵寰那樣高冷的邪魅總裁會有這樣溫情的一麵。你呀,心裏所有的顧慮統統都拋開吧!在這樣的豪宅裏麵當個幸福的小女人多好。”阿白勸說。

    周沅淺低頭微笑,她確實已經拋開了所有的顧慮,什麽都沒有想,就想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不然光是他是她的仇人這一條,都能讓眼前所有的平靜徹底粉碎!

    沒人知道她嬌羞溫婉的表象下,需要多麽違心的自我催眠,才能讓自己忘記所有的仇恨和糾結,隻做他寵著的那個小女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息君苑的大門處,阿白拍了拍周沅淺的胳膊:“好了,我走的,不要送了,快迴去吧,不然寰少又要擔心了。”

    “那好,你慢走,下次有空再過來玩。”

    阿白搖頭:“改天我約你到別的地方見麵,每次來這裏都是因為你生病,你就不怕約我再來這裏會咒你再病一場?”

    “哪裏就這麽巧。我身體好著呢。”

    阿白再次搖頭:“再好的身體也擱不住三番兩次發這樣高的燒。我實話告訴你,上一次你衝涼水發高燒已經損了身體的元氣,現在不覺得,等你生小孩坐月子的時候就知道苦頭了。”

    生小孩?周沅淺愕然,忽然發現這樣大的事情她居然就給忽略了,男女住一起,生小孩還不是早晚的事情?不行,她堅決不要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要小孩……

    阿白出聲打斷周沅淺的思慮:“這次真的走了,迴去吧,別送了。”說罷轉身走開。

    周沅淺站在息君苑那高大闊綽的大門處,眼看著阿白越走越遠,後來一拐彎不見了,這才迴過身,朝著息君苑為首的那座高大恢弘的獨棟別墅走去。

    君塵寰從樓上下來,正好遇上送完阿白迴來的周沅淺,他關切的說:“才好沒多久,不要下床走動這麽長時間,快點迴去躺著。”

    周沅淺無語:“已經躺了大半個月,再躺就要發黴長毛了。你有事就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君塵寰還要再說什麽,門廳入口處傳來阿豹的聲音:“寰少。”

    阿豹和虎子一起來到客廳,君塵寰簡單的叮囑了周沅淺不要太累,然後就去客廳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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