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乾仰麵在沙發上躺了,胳膊枕在後腦勺下麵。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周沅淺。心想著那個小女人還真特別,每一迴見麵都能讓人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之前套間裏麵傳出來的女人的叫聲,再次迴想在君乾的耳邊,他忽然有些興奮,那樣的女人壓下身下的感覺一定很不一般吧!

    總有一天,我也要得到那個女人,君乾暗自下了決心,憑什麽啥好事都讓他君塵寰占著?

    周沅淺迴到息君苑後,一頭紮進了浴室就沒有再出來。她感覺自己髒透了,同時也不知道該以何樣的麵目再麵對這個世界。一想起陸眀暉被保鏢毆打的情景,想起包房裏陸眀暉那極度憤怒屈辱的眼神,她就恨透了自己。

    她真想一死了之,可是現在的她連去死的權利都沒,爸爸和姐姐的仇還沒報,她哪怕是屈辱悲哀到塵埃裏也得喘著一口濁氣忍辱偷生下去……

    浴室花灑裏麵噴出來的是冷水,因為她想讓自己清楚的記住今天的恥辱,哪天有了機會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迴去!她站在冰冷的水柱下一遍遍衝洗著自己肮髒的身軀,以為這樣就能找到救贖。

    君塵寰在書房裏麵部署著海沙市碼頭接貨的各項事宜。冷不防的何姨推門而入:“寰少,不好了!周小姐在浴室裏麵暈倒了!”

    周沅淺不習慣大臥室裏麵君塵寰專用的浴室,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她從前住過的房間的浴室裏麵洗漱,而她從前住的房間與何姨的房間比鄰,所以何姨才能第一時間發現周沅淺把自己鎖在浴室裏,花灑嘩啦啦的噴著水,可是浴室門卻怎麽都敲不開。

    何姨強行撞開門進去後才發現周沅淺赤條條的暈倒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花灑裏麵出來的水也是冷冰冰的,再一摸她的皮膚,更是冰的嚇人,下意識的探了她的鼻息,居然感覺不到氣息。

    這還了得!何姨嚇得不行,也顧不得寰少的書房不能隨便闖的規矩,闖進書房將此事告知了君塵寰。

    “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君塵寰開口問。

    何姨有著著急:“恐怕還不止暈倒這麽簡單,寰少,快點去看一眼吧,遲了恐怕就……”

    聽到這裏,君塵寰的身體先於他的大腦做出反應,刷地站起身,快步朝樓下衝去。

    浴室裏麵的花灑已經被何姨關掉。君塵寰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周沅淺毫無生氣的躺在冰冷的浴室地板上。赤著全身,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經出現了不正常的蒼白,像極了沒了生命的屍體。

    君塵寰忽然就有些慌了神,隨手扯過床上的床單,將她包裹了之後抱了起來。平放到床上之後,騰出一隻手來去摸她的心跳,不知為什麽,那隻手居然有些發抖,想到她可能會就這麽死去,心裏頓時汩汩得直灌冷風。

    還好,還好,她柔弱的胸腔中,心髒還有些微微的跳動。

    “快點!打電話給歐陽醫生!讓他快點來!”君塵寰急躁的吩咐何姨,“告訴他,若敢慢一點點,我讓他以後在醫療界混不下去!”

    何姨應聲後走開去打電話,後麵那半句她自然不會原話轉告,隻告訴歐陽醫生:“寰少這邊情況真的緊急,歐陽醫生,您務必盡快的趕過來!”

    半個小時後,息君苑。

    客廳裏麵君塵寰陪著歐陽醫生在沙發上坐著。兩人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兩盞異常清香的香茗。

    歐陽醫生端起茶盞,小心的品了一口,而後笑著打趣:“寰少,我猜今天的這位病人對您來說一定很重要,不然我向你討要了好幾次的茶葉,怎麽就今天舍得給我泡呢?”

    “幾片爛茶葉而已,你喜歡盡管拿去就是。”君塵寰語氣淡淡。可是端起茶盞的手指卻不自主的收緊,捏著杯耳的手指的關節處有些泛白。

    歐陽醫生了然的笑:“放心好了。一場高燒而已。我的助手正在處理。打一個星期的針,好生養一養,很快就沒事的。”

    歐陽醫生今天帶來了位美麗的女助手。給周沅淺退燒,打針,物理降溫什麽的,還是女助手做比較合適。所以歐陽醫生才有空和寰少一起坐下來喝茶。

    聽了歐陽醫生的話後,君塵寰捏著杯耳的手指這才放鬆。

    半

    個多小時後,歐陽醫生的女助理提著診療箱從樓上走了下來,給君塵寰說:“寰少,周小姐的高燒基本已經控製住,燒得溫度太高,一時半刻降不下來,不過我已經

    給她打了針,相應的做了些物理降溫,等她醒來後一定要讓她吃藥。藥怎麽吃,我全都告訴了你家保姆。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會過來複診……”

    女助理林林總總的說了不少病情相關的事情。君塵寰全都在腦子裏記了下來。忽然感覺自己的耐心增加不少,就是他自己有病也沒有這樣的謹慎過。

    歐陽醫生打趣的看著君塵寰,那表情很明顯的在表示,沒想到寰少你也有這麽在乎一個女人的時候。君塵寰將歐陽醫生的打趣目光瞪了迴去,而後瞥了眼那位美麗

    的女助理,意思再明顯不過,你還說我,你小子什麽時候弄來了這麽一正點的女助理?

    單純的女助理這邊看不懂這倆大男人的眉眼官司,她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走到歐陽醫生的身邊:“師傅,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歐陽醫生站起身來,想君塵寰告別:“病人看過了,我的診所那邊還有事,這就走吧。”

    君塵寰迴說:“那好,我讓保姆送送你。”說著招手讓何姨過來送客。他自己則是快步上了樓。

    何姨一直將歐陽醫生師徒送到息君苑的大門外,他們的車子就停在大門外。待歐陽醫生要開車門的時候,何姨變戲法似得拿出一盒包裝的古典而精致的茶葉:“歐陽先生,這是寰少讓送你的,還請笑納。”

    歐陽醫生笑了下,伸手接了茶葉:“恭敬不如從命。何姐,不用送了,迴吧。”

    何姨禮節性的頷首後轉身迴了息君苑。

    歐陽先生這邊上了車後,那女助理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廂吧台上放著的那盒茶葉忍不住問:“師傅,不就是一盒茶葉嘛,至於把你樂成這樣?”

    歐陽先生一麵開車,一麵耐心的答:“阿白,你不知道,這不是一般的茶葉。女人有女人的駐顏聖品,這茶葉便是男人們永葆青春的寶貝,可遇不可求,從來隻有傳說而不見實物。有價無市啊!你說我今天得了這麽一盒,怎麽會不開心?”

    阿白白了他一眼:“說了那麽多就是你愛臭美唄。”

    歐陽詢笑而不語。

    阿白忽又開口:“師傅,不過是瞧一個發高燒的病人而已,又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寰少居然酬了你這樣珍稀的寶貝。依我看,寰少肯定特喜歡那位周小姐。”

    “這你都知道?”歐陽詢溫厚的道。

    阿白切了一聲:“女人的直覺,你們男人不懂滴!”

    息君苑裏。周沅淺這次當真病得不輕。雖然不過是發場高燒而已,可是這病來得又急又險,若不是她正年輕身體底子好,不然真有可能因此而喪命!

    雖然阿白給她打了針,並及時的幫她降了溫,可是這一昏迷還是昏迷了十幾個鍾頭。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周沅淺努力的睜了睜沉重的眼皮,看著身處的這間偌大的豪奢臥室,混沌的意識漸漸恢複清明。仔細的迴想一下,君侯宮裏那場粗魯的強暴瞬間在腦海裏清晰起來。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眼睛澀澀的,想

    哭卻流不出眼淚。

    “周小姐,你醒了!”何姨的聲音將周沅淺從悲愴的情緒裏拉了出來。

    周沅淺看著何姨略帶焦急的臉,努力的擠出了個微笑,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可是稍稍一動隻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像全部打散了一般,平時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現在竟變得困難無比。

    “不要動,就這麽躺著。”何姨忙按下周沅淺要起床的上身,“你這迴病得不輕,而且還昏迷了這麽久,現在一定餓了吧?醫生說你醒來後要吃些清淡的,廚房裏麵我已經準備了清粥,這就去給你端來。吃點東西之後趕緊把藥喝了,這樣才好得快。”

    周沅淺不知道何姨還有這麽嘮叨的時候。不過重病之中聽著這樣的嘮叨,讓她的心裏感覺暖暖的踏實。

    突然間一道低沉男聲插了進來:“現在知道難受了?自殘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後果?”

    周

    沅淺巡音看去,隻見君塵寰穿著身休閑家居服,此刻正慵懶悠閑的坐在沙發裏,兩腿搭在前麵的茶幾邊沿,享受著眼前大屏幕電視機上的一場直播球賽。灰白色家居

    毛衣,深灰色商務休閑西褲,毛茸茸的家居拖鞋,整個人竟不像是平日裏那個棱角分明冰冷犀利的寰少,竟像是個俊得一塌糊塗的大男孩。

    許是沒有等到周沅淺的迴應。君塵寰收起兩腿從沙發裏起身,朝著周沅淺躺著的大床走了過來。

    周沅淺的身體先於她的意識做出反應,緊緊的抓住被子,驚恐的看著他:“你別過來!”

    這是個兇殘的難以想象的男人,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麽。想要保護自己,就得遠遠的離開他!

    君塵寰走到她的床邊時,何姨正好端著碗清粥走了進來。

    “乖乖的把粥喝了。”男人似乎不太會關心人,本來想表達一下關切的,說出口之後卻成了一道命令。

    周沅淺想也沒想的說:“不喝!”

    寰少好看的雙眼一下子就微眯了起來:“都這樣了還犯倔!誰給你的膽子!”

    周沅淺冷笑一下,此刻她甚是虛弱,冷笑乍一看竟像是微笑,她虛弱的說:“君塵寰,別以為每個人都怕你。我今天若是死了就最好,若是死不了,今後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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