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燕都這麽說了,李大目和雷公也隻能暫時閉上嘴了,但他們心裏依舊還是十分不悅甄堯這種遲到的行為。


    而就當此時,甄堯帶著兩個黑衣劍客,大跨步地走進了這裏。


    張燕耳力極好,最先聽到了甄堯他們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於是立刻就扭頭看向李大目和雷公兩人,示意他們要注意一點了,接下來要開始表演了。


    李大目和雷公比張燕慢半拍聽到這若隱若現的腳步聲,立刻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正色地說道:“渠帥你就放心好了,等會要說什麽,我都記下來了,不會有閃失的。”


    張燕雖然心中有些不放心,但也隻能鼓勵雷公道:“我相信你!”


    隨即,張燕調整出了一個笑臉,便十分禮貌地起身走了出去迎接甄堯他們。


    當張燕在外麵看到了甄堯三人,客氣地說道:“我家渠帥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甄堯當下也還了一個笑容,友善地迴答道:“請!”


    於是在張燕的引領下,甄堯走進茅草屋,便看到一名彪形大漢(雷公)坐在主位上,而剛才負責引路的人(張燕)和一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人(李大目)都立於兩側,負責戒備四周的情況。


    甄堯坐下來了一會兒,雷公欲言又止了幾番,最後沒有說什麽客套話,就直入主題開口問道:“你說找我談合作共同對付袁紹,現在我來了,要怎麽樣合作,你先說吧!”


    雖然現在的雷公已經刻意壓低聲音,但是他的嗓門依舊還是很大聲。


    張燕聞言,眉間微不可查地一皺。


    怎麽迴事?教他說的開場白呢?他不會忘了吧?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此刻的雷公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張燕沒有猜錯,他還真忘了張燕教他的“文縐縐”的開場白,所以他才“欲言又止”幾番,最後幹脆直入主題。


    甄堯聞言,眉間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認真地注視著雷公,心中暗道:“這個“張燕”怎麽感覺跟情報上的不一樣?”


    從情報上來看,張燕應該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不然也不會和實力雄厚的袁紹周旋這麽久,袁紹都不能剿滅他。


    可是眼前的人怎麽看著好像十分冒失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小心謹慎的樣子。


    難道是說“人不可貌相”嗎?


    不過以現在的場景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給甄堯思考,於是甄堯收起疑惑之色,很自然地掛上笑容道:“中郎將真是快人快語!”


    (張燕是劉宏時期封的平難中郎將。甄堯以官職相稱)


    “好!我也不廢話了。”


    “書信上的內容,我就不重複了,我們就按以前相互通的書信上麵寫的,我來提供糧草等物資給你們,你們和公孫瓚聯盟一起對付袁紹,讓袁紹永無寧日!”


    正是因為甄堯表示願意提供糧草等物資為條件,張燕這才同意雙方私下見麵詳聊。


    這邊的雷公見甄堯直接說提供糧草的事情,心中大喜,一拍桌案,聲如洪鍾地說道:“好!讓我們攪袁紹一個天翻地覆!”


    見雷公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張燕立刻咳嗽一聲,讓他注意一下。


    而雷公聽到張燕的咳嗽聲,頓時醒悟了過來,趕忙尷尬地衝著張燕笑了一笑,調整了一下麵容,一臉正色地看向甄堯。


    甄堯看到雷公這個模樣,用著餘光審視著張燕,心中懷疑之意越來越濃厚了。


    這些年來,甄堯基本都是跟隨著沮授做事,也是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至少在察言觀色這一方麵上,甄堯還是頗有長進。


    而現如今眼前這一情況,讓甄堯心中頓時明白了些什麽。


    不過甄堯並沒有第一時間提出來,而是繼續不動聲色地繼續和假扮“張燕”的雷公說話,仿佛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這下反倒是一旁的張燕心中疑惑了起來。


    可就在突然間,甄堯表情突然嚴肅地叫道:“雷公!”


    假扮“張燕”的雷公不明所以,於是習慣性地迴答道:“嗯,什麽事?”


    甄堯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暗道:“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人根本就不是張燕,分明就是情報上寫得聲音大的雷公。”


    想到這裏,甄堯直接甩起了臉,拂袖而去,怒喝道:“膽敢耍我!我們走!”


    說罷,甄堯起身帶著兩個劍客,作勢憤怒地要離開這裏。


    一旁的張燕已經來不及罵雷公壞事了,便急忙開口道:“且慢!”


    甄堯聞言,早有準備地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真正的張燕。


    張燕見甄堯沒有絲毫猶豫地停下來腳步,便知道是自己太心急,這次是著了甄堯的道。


    張燕沒好氣地瞪了雷公一眼,喝道:“還不起來!幾句話都記不清楚!”


    雷公也意識到是自己露出破綻了,隻能再次選擇尷尬地笑了一笑,伸手撓了撓頭發,和李大目一起站在了一旁。


    甄堯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坐迴了原位,看向張燕。


    而張燕露出“真誠”的目光看向甄堯,解釋道:“勿怪,我張燕能夠縱橫冀州等地,全靠“小心謹慎”這四個字。”


    “想必先生應該也能夠理解吧,畢竟袁紹做夢都想要我的腦袋,而先生卻無緣無故要給我提供糧草等物資,所以我可要小心一點。”


    “這合情合理吧?”


    甄堯上下打量了一番張燕,心中暗道:“這才有些符合情報上張燕的形象。”


    於是甄堯也給了張燕一個台階,笑道:“當然可以理解。如果張渠帥你沒有這麽小心謹慎的話,我還要重新考慮要不要和你合作呢。”


    張燕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那看來張某這次還做對了。”


    “不過剛才先生剛才說合作之事,那麽既然是合作,那麽雙方肯定要坦誠相待,這樣子接下來我們的合作才能無往不利。”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甄堯點頭,十分讚同地說道:“張渠帥說得對。”


    “先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乃是荊州牧、衛將軍、襄陽侯袁敘……的內兄甄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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