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慶也在一旁擠出兩滴眼淚,“大哥,你且安息,紅綃和小刀,我會好好照顧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歎息。


    “誰?”


    嚴慶警覺地望著四周,可是四周都是青山懸崖,哪裏有藏人之處?


    隻有蕭瑟風聲,在山間迴蕩。


    李軼也聽到那聲歎息,但沒有做聲,她來此處,隻是為了確定宋金剛葬身之處,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這個黑風寨之中,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李軼,勢要用盡一切辦法,將這裏查到底!


    迴來之後,嚴慶早已備好了酒席,可是奈何如何勸說,李軼滴酒不沾,讓嚴慶鬱悶許久。


    酒席過後,他找來柳軍師,愁眉苦臉道,“軍師,這小娘們戒心挺強啊,你可是咱們山寨中的智多星,快些幫我想想辦法。”


    柳軍師早已料到,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


    “這是什麽?”


    柳軍師嘿嘿一笑,“這叫陰陽合歡散,我從一個采花大盜朋友那邊討來的,專門替大當家準備的。隻要想辦法讓李姑娘服下去,便是貞節烈女也抵擋不住其功效。”


    “這種好東西,怎麽現在才拿出來?”


    柳軍師道:“寨主向來喜歡霸王硬上弓的,我尋思用不到。”


    嚴慶道:“這次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嚴慶道:“這次我可是動了真感情。自從見到紅綃之後,我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不知道。”


    “就是肉就在嘴邊,可始終卻得不到的感覺。就像大當家的位子,隻要我死了,就是你的,可是我卻始終死不了……”


    柳軍師聞言嚇得連忙跪下,“大當家,屬下絕不敢有二心。”


    嚴慶道:“我就是打個比方,開個玩笑罷了。”


    “這個玩笑開不得。要知道,咱們黑龍寨之所以能崛起,全都是大當家的功勞,沒有大當家,我們全山寨的兄弟,還在黑風寨的打壓下,喝西北風呢!”


    嚴慶見敲打目的已經達到,笑道:“知道就好!隻是,就算用了合歡散,我也隻是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你快些教教我!”


    柳軍師苦笑道:“大當家,我是軍師,學得是害人,至於泡妞,這不是我特長啊。要是我會,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


    “沒有別的辦法了?”


    “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若隻選一樣,大當家選哪個?”


    嚴慶道:“當然是前者了。”


    柳軍師道:“那我倒是有個辦法,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


    就這樣,李軼在黑風寨住了下來。


    山寨眾人早已得到吩咐,在她麵前並沒有露出什麽馬腳,李紅綃也趁機將山寨逛了個遍,當然,少不得去“觀摩”一下範小刀的房間,以及當年他練功的地方,著實讓嚴慶忙活了一番。


    嚴慶也沒什麽動作,一來是因為時機不成熟,二來是想趁機讓“李紅綃”放鬆戒心,到時候創造個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數日後,李軼忽然找到嚴慶,道:“楊二叔,我想要些工具,洛陽鏟、鐵鍬、榔頭……”


    “你這是作甚?”


    “我聽說青州盛產美玉,我在金石學上有些造詣,想借這個機會,在四周逛逛,看能不能挖到絕世美玉。”


    “青州盛產美玉?我怎麽不知道?咱們青州府,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啊!”


    李軼道:“我對堪輿風水一學,通曉一二,我看雙龍山鍾靈毓秀,是一塊龍興之地,應該有奇珍異寶,你就答應我嘛!”最後一句,聽得嚴慶耳朵都軟了,於是馬上命人按李軼的吩咐,準備好了這些東西,並且答應陪她去尋寶。


    兩三日下來,一無所獲。


    李軼終於放棄了。


    嚴慶連日跟著,在雙龍山中上躥下跳,累得夠嗆,聽說李軼放棄之時,也深深鬆了口氣。豈不知,這是李軼的緩兵之計,到了夜間,她趁眾人都休息後,拿著那些工具,上了青門峰,來到了宋金剛墓前。


    早在幾日前,她已察覺到了墳墓的不對勁。


    雜草叢生,無人打理。


    墳頭風吹日曬,已失去了形狀。


    按理說,這裏離黑風寨並不遠,怎麽會沒有人來照料?


    其中必有蹊蹺!


    李軼準備挖開宋金剛墳墓,一探究竟。


    隻是,盜墓這一行,她也是頭一次做,平日裏她是夜雨樓的少樓主,哪裏做過這種活兒?早知道如此,她就從夜雨樓三樓調幾個摸金校尉過來了,可是時間緊迫,容不得她矯情,將?頭一舉,便要動手刨墳。


    一陣冷風吹過。


    李軼覺得後背發涼,四下張望,空無一人。


    興許是自己嚇唬自己,她如此安慰道。


    又要舉手,又聽到一聲歎息。


    李軼警覺,“誰在那裏?”


    四周空曠,根本無藏身之處,可她這一次聽到的歎息聲,卻又仿佛在耳邊。


    再迴頭,隻見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李軼三尺處,注視著她。


    李軼渾身一抖,啪得一聲,?頭掉在了地上,不過很快穩定了心神,手握在彎刀之上,鼓起勇氣,問:“你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人。”


    李軼聞言,鬆了口氣,她來此挖墳,是頭等絕密之事,沒料想竟有人出現,道:“那還是當鬼吧!”說罷,寒光一閃,彎刀劃過夜色,向中年人喉間抹了過去。


    中年人一動不動。


    待彎刀將至之時,手腕忽翻,扣住李軼手腕。


    李軼見對方招式精妙,卻沒有任何內力,心中略定,本能得使出一招,以手腕為軸,整個人就勢轉了一圈,卸掉中年人的力道,旋即另一隻手,化掌為刀,劈向中年人肋下。


    中年人見狀,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


    “纏龍手?姑娘可是姓李?”


    “你怎麽知道?”


    中年人道:“姑娘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去,這裏不歡迎你。”


    第332章 先把黑風寨滅了


    李軼心中疑惑。


    剛才那一招纏龍手,是夜雨樓主李覺非的成名絕技之一,專門用來後手克敵,她得了李覺非親傳,可是依然拿對方沒有辦法,反而被他識破身份,於是打量著此人。


    四五十歲年紀,相貌清臒,臉色略微蒼白,鬢間已生華發。


    她仔細迴顧,江湖上也沒有如此一號人物,沒想到,小小的青州府,竟也是臥虎藏龍。


    她愕然道:“敢問前輩是何方神聖?”


    中年人道:“你不必知道。”


    李軼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她行走江湖數年,而且夜雨樓中也藏有天下武學秘籍,對各大門派的武功招式十分了解,既然對方能夠通過武功識破她身份,那就來個以彼之道了。“前輩,得罪!”


    雙刀快如閃電,劃過夜空,向中年人喉間,刺了過去。


    李軼對這一刀很有信心。


    這一招叫閃電五連擊,速度極快,不但如此,而一招還可以生出無數變化,能夠直接封死對方的所有退路。


    誰料中年人根本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伸出右手,作出了拈花指的手法,拇指和食指微一曲,緩緩伸手出去,去接對方來刀。


    李軼心想,就是李覺非親來,一旦被她搶到出手先機也要狼狽應對。


    此人竟不自量力,敢用手去接刀。


    而且,手法還其慢無比。


    可是,在刀即將刺中之時,刀身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纏力。


    似乎是對方的手,在那邊等著一般。


    中年人隻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本來出其不意的一刀。


    李軼心中大驚,連猛運內力,想要衝破對方控製。


    中年人麵色不愉,“小女娃年紀不大,出手倒是狠毒。李覺非的武功,終究還是花架子太多,難怪二十多年了,始終不入武道門檻。”


    說罷,捏住刀身的拇指、食指未動,中指屈指,輕輕一彈。


    當!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這把彎刀,就如湖麵上的碎冰,遭到重物衝擊一般,節節碎斷。


    李軼手腕劇痛,連忙鬆刀,整個人順勢向後一躍,她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沒有想到,小小的青州,也是臥虎藏龍。


    她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她是心機縝密之人,這個中年人武功如此高,那就幹脆來個借刀殺人,翻雲手楊青那個老色批,不是對自己垂涎已久嗎,自己打不過他,那就讓楊青來對付他,來了宋金剛這裏兩次,都碰到此人,應該是這裏的守墓人,不用說,這裏肯定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晚輩告辭了。”


    中年人冷冷道:“莫要再來。”


    次日清晨,嚴慶來到李軼房外問早,李軼則推脫不舒服,沒有出門。到了中午,好不容易才出來,李軼卻沒有好臉色,顯得悶悶不樂,弄得嚴慶不知所措,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果然,三日後,嚴慶忍不住問道:“紅綃在這裏可是不習慣?”


    “挺好的,還算習慣。”


    “莫非我做錯什麽,惹你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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