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門口跑去,他覺得他今天不能在這待了,得趕緊去做下一步安排,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本以為就算斕茵聽到那一句話。


    也不會一下子聯想到這麽多,更不可能動作這麽快的想出方案,看來是他低估了他們。


    見他要跑,薑時驀連忙過去和薑時穆一起將他抓住,薑時穆咬牙狠狠道:“你想往哪跑?害怕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今天逃不脫了!”


    斕茵連忙拿出一捆結實的繩子遞給薑時驀說道:“把他捆起來吧!”


    兄弟倆接過繩子立即將薑勘給捆住綁在了椅子上,薑勘不服氣的呐喊,如同一頭被困的老虎,用力掙紮,死死盯著薑父,脖子上的青盤都暴露了,不停的嘶吼:


    “放開我,爸,爺爺你們難道就是這麽對待你們長子長孫的嗎?這件事發生在今天,你們都沒有認真去查過,憑什麽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證據就誣陷我!”


    “你當年對不起我媽,沒訂親就奪了她的清白,又在她被迫和家人逃荒的時候,另娶她人,你一輩子對不起她,現在又用這麽不公平的態度對我.......”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他的聲音響徹整個軍屬大院,恐怕外麵的人都聽到了。


    薑父氣得發抖,指著他,咬牙壓著聲音說道:“當年明明就是你母親自己說也不說一聲就逃走的,我找了她十年,還想要我怎樣?”


    斕茵實在是覺得薑父很憋屈,這事雖然他有錯,但他也是做出努力的,並不是沒找到薑勘的母親就馬上和別人結婚,試問有哪個男人能等一個女人十年?


    反而是薑勘和他母親都是無恥至極之人,他母親明明懷的不是薑父的孩子,卻讓孩子迴來認親,在薑家長了三十年,什麽都是最好的。


    最後他們母子倆竟然還要一起謀害無辜的薑母,真是太可恨了!


    想了想斕茵最終還是拿出了那份親子鑒定遞給薑父說道:


    “爸,我最近迴到顏家接觸了一位64年從外國留學迴來的醫學界老教授,他是我爸爸的忘年之交,有一套外國的技術,叫基因遺傳學鑒定技術,可以鑒定孩子和父親是否是親子關係,


    本來因為現在的一些事情的原因,老教授這套技術是不會輕易向外人展示的,是我爸爸跟他求了好久,他才願意幫我的,我和我爸爸也做了這個基因鑒定,


    而現在您手裏的這份報告正是我采取了你和薑勘的頭發還有口腔殘留組織做的基因遺傳學親子對比,這上麵明確的顯示在薑勘的基因中,並沒有找到與您的基因匹配的基因數據,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您的孩子!”


    薑父看著手中報告最後一行文字,再聽著斕茵的講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喃喃道:“這,這....”


    而薑勘在聽到斕茵的話的時候,整個人也是非常的震驚,滿眼的不敢相信,他死死盯著斕茵嘴裏不停的念叨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是騙人的你是騙人的....”


    薑時驀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而且等下你母親來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第181章 薑父與馬紅蓮對質


    他話音剛落下來,就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薑時驀大步流星的去了開了門。


    隻見一個長相俊朗,瑞鳳眼的男人押著一個女人進了屋,斕茵神情微震,立即上前喊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押著薑勘母親來的人正是斕茵的大哥,顏君航。


    他是江市北城區公安局分局的刑偵大隊長,這次薑家的事,薑父也告訴了顏家,顏家的人脈關係在江市可以說是頂流的,要找個人簡直是分分鍾的事。


    本來顏君航是讓手下的人去查的,但考慮到這件事關乎到薑家的麵子問題,所以他還是親自去查了,還親自把薑勘的母親押來了。


    斕茵並不知道這件事薑父已經告知了顏家,她還以為以薑父這愛麵子的性格,不會聲張的。


    薑勘的母親一被押進來,見到整個薑家的人,還有薑父的時候,她瞪著眼睛,眼裏有恨和悔,還有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雜著。


    薑父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則是滿眼的陌生,不解和憤怒,他死死盯著薑勘的母親,臉色鬱沉,深吸了一口氣輕搖著頭,咬牙說道:“原來你當年沒死!”


    薑勘的母親叫馬紅蓮,她看起來有點顯老,實際年齡大概也就五十多歲,但看起來就像是六十多歲一樣,甚至比六十歲的薑大娘還顯老。


    長得和薑勘很像,細長的眼睛,鼻梁倒是高,但顴骨也高,臉部感覺有些兇,此時看到已經年逾五十八歲還依然不顯老,反而是有著一種獨特成熟男人魅力的薑父。


    她滿眼帶著恨和怒意,滲人的笑道:“對,我沒死,你沒想到吧?當年我懷著你的骨肉被迫和父母逃荒,在逃荒前夕我多希望你能來帶我走,


    可你就是那樣糾結的性子,我把自己都給你了,你卻還是諸般糾結,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薑勘還沉浸在剛才斕茵說他不是薑父的孩子的震驚中,就連他母親來了,他都沒什麽反應,整個人都呆呆的。


    薑父聽到馬紅蓮的話瞬間憤怒無比,他激動的揮著手說道:“我怎麽忘恩負義了?你對我有什麽恩?當年你不過是因為家中貧困才執意要與我訂親,我家幫了你多少忙?


    你又何曾幫過我什麽?你不過是想進我家來享福罷了,你對我有什麽恩?又談什麽負義?當年正處於國家危難之際,我不過是想把心思多放在革命上,


    那時十七八歲的年紀,我並沒有想著結婚的事,是你一直追趕著我,憑什麽說我對和你的婚事糾結?你要逃荒的前夕也並未曾給過我信息,我又不是先知,我怎麽知道你父母要帶你走!”


    “再說孩子的事,是,我當年是做過糊塗事,沒經住你的引誘犯了錯,在你無故失蹤後,我為這個錯誤找了你十年,你音訊全無,你叫我怎麽辦?”


    馬紅蓮聽著這些話,咬著嘴唇,雙眼憋得通紅,卻沒讓眼淚落下來,哽聲問道:“你當真找了我十年?”


    薑父沉著臉擺了擺手說道:“那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的了,前塵往事早已化為虛無,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薑勘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你給我說句實話!”


    馬紅蓮咬著牙看了薑勘,而此時薑勘聽到這句話,也愣愣的抬起頭看向了馬紅蓮。


    “他,是!”馬紅蓮最後還是選擇了嘴硬,一字一句從牙縫裏吐出這句話。


    “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薑父憤怒的指著她厲聲喝斥了一句。


    這句話如雷霆般擊在了馬紅蓮的心頭,她被嚇得狠狠顫抖了一下,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但最後還是倔強的睜開堅定而犀利的眼睛,直直與薑父對視狠狠道:“他就是你的兒子,就是我與你那夜的兒子!”


    說到後麵她有些滲人的笑了起來:“薑正陽,你養了快三十年的兒子,現在跑來問我,他是不是你的兒子,如果懷疑,你當初為什麽要認他?”


    薑父氣得甩出了斕茵給的那個親子鑒定報告說道:“當初他突然跑來認親,說他娘已經死了,我們當年很是懷疑,但看在他是一個可憐的孤兒的份上,又頂著我薑家的名義,我於心不忍便收留了他。”


    隨後他指著那份親子鑒定報告說道:“這是我四兒媳娘家父親認識的一個很早從國外迴來的醫學教授幫忙做的親子基因鑒定結果,上麵明確的顯示薑勘他不是我的兒子,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薑父說完,氣憤的一甩手臂,今天這個事,但凡他有半點基礎病,都能當場氣死過去。


    馬紅蓮也是讀過書的,她以前是小地主家的小姐,遭遇了戰火的轟炸,四處逃竄家道因此落敗,而當時薑爺爺在軍中任要職,她們一家才來投奔。


    而薑父和馬紅蓮當初之所以訂親,也是因為戰爭時期,薑爺爺當兵的時候受傷被馬家救了一次,所以有了這個關係,馬家想與薑家結親,薑家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隻是當初薑父年輕氣盛,一心上戰場打仗,無心於兒女婚姻,才一直拖著沒結婚。


    薑爺爺知道當年的事,但這件事已經無法評說了,他做為長輩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沉默的坐著。


    馬紅蓮拿起了那份鑒定報告,看了起來,她雖然認字,但看著上麵的那些看不懂的符號,隻能搖著頭喃喃說道:


    “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判斷是不是親生孩子的東西?就憑這一張紙,我不信,我不信,你就是騙我的!”


    這時一直安靜坐在斕茵身邊的顏君航突然又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她麵前,用銳利的眼神看著馬紅蓮說道:


    “據我所查,你在1932年的時候嫁給了一個縣城的地主做小妾,地點就是在江市下麵的福餘縣,離我們這不遠,而且你之前也一直在那裏生活,你嫁去不久,那家的主母就意外死了,


    但地主也沒有把你提為主母,後來戰爭全麵爆發,那個地主家的房屋被炸毀了,全家都死了,你和你兒子僥幸躲過一劫,但你的日子又恢複了清貧,你最終把心思打到了薑家頭上,在1942年,讓你與地主生的十歲的兒子迴到薑家來認親,我說得對嗎?馬紅蓮?”


    第182章 夢想了一生的情郎


    馬紅蓮聽到顏君航的話,就像被人揭開了遮羞布一樣,她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轉頭滿眼恨意直勾勾的看向顏君航。


    顏君航依然神色如常,勾著嘴角,帶著些譏諷的看著她,仿佛在告訴她,她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小醜一樣。


    薑家眾人聽了顏君航這話,這才恍惚大悟,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是又羞又憤,羞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替別人養了三十年的兒子,還是替一個給別人做小妾的女人,憤的是馬紅蓮這無恥的手段!


    顏君航說的時間,一點都不差,薑父確實是在1932年的時候與馬紅蓮訂的親,也是那一年被馬紅蓮勾引犯錯,那夜過後的第二天,馬紅蓮就消失了。


    原來她當年並不是去逃荒了,而是去嫁給了老家的地主,因為他父母是地主,所以覺得即使是地主家的妾也比一般老百姓好過。


    當時她父母已經知道薑家一直拖著不結婚是看不上他們家了,所以也不想讓女兒失去青春,就直接讓她去嫁人了。


    馬紅蓮在薑家人的注視下根本抬不起頭,隻得雙手掩麵痛哭起來,雖然什麽也沒解釋,但這表現已經證明了顏君航說的全對了。


    顏君航既然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自然也可能在當地查出她的所有信息,那一塊的老人基本都認識她。


    因為她嫁的那個地主,當時是那一塊最有錢的,經常作威作福,百姓們沒少恨他們家。


    這下薑勘不是薑家的孩子,已經成了鐵板釘釘的事。


    薑父緩了一下情緒,又指著馬紅蓮質問:“你明知道他不是我的兒子,你不僅讓他迴到薑家,這些年,你還一直暗中指使她陷害我愛人雪意,你!真是十惡不赦的惡婦!”


    薑父此刻對這對母子簡直恨之入骨,他咬牙切齒的說完,還不解氣,又猛的站起來衝到馬紅蓮身邊,用力抽了她一耳光,力氣之大,直接將她抽得趴倒在地。


    馬紅蓮狠狠的往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刻薄的笑道:“薑正陽,這一切都是你活該,你活該給別人的小妾養孩子,你活該三十年不能夫妻恩愛團聚!”


    薑父氣得不停的捶胸,還是薑時穆心疼父親,馬上過去扶著他坐了下來。


    薑大伯剛才一直沒說話,這畢竟不是他的事,也不方便插嘴說什麽,此刻聽到馬紅蓮這惡毒的話,他再也忍不住了。


    站起來指著她怒罵道:“你個惡婦,當初明明是你自己偷偷去嫁給別人的,你憑什麽要這麽害我二弟,你後半生就等著在監獄裏過吧!”


    馬紅蓮瘋了一樣的大笑:“他當初要是早就和我成親,我至於匆匆被父母半夜綁去賣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做妾嗎?”


    “那個年代,人活命才是最要緊的,我爹娘沒一個疼我的,他們一開始想把我嫁給薑家做軍官太太,可薑正陽你卻遲遲不願娶我,我父母為了湊夠去港市的錢,


    就暗中計劃把我賣給一個地主做妾,我與你那一夜後,本是滿心歡喜的等著你來娶我的,可是等來的卻是父母半夜的麻袋,


    我都來不及跟他們說我與你已有夫妻之實,來不及說你會娶我,再睜開眼,十八歲如花似玉的我就在那五十歲大腹便便,滿口黃牙的大財主的床上了,我這不公的命運又有誰來可憐我?”


    她哭著大喊著,仿佛要訴盡命運的不公,她滿臉淚痕又繼續說道:“薑正陽,被賣去張家做小妾的日子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我滿腦子都是你,


    我天天做夢你來娶我了,我夢見了八抬大橋,夢見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夢見我與你兒女成群.......”


    她捂著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我還夢見了我與你白頭到老的畫麵,夢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美好,我不想醒來,你是我夢想了一生的情郎啊,可是......”


    說到此處,她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難受得再也發不出聲了,她捂著脖子,從脖子到臉都是青筋暴露的,屋裏的所有人都同時感到了窒息的感覺。


    “可是夢醒來,一切都沒了,我整日被那大財主摧殘,我多麽希望你能來救我啊!”


    薑父聽著這些,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動容,反而聽到情郎兩個字有點作嘔,那時太過年少,再說他也並不是特別喜歡馬紅蓮。


    當時一腔熱情都在報效祖國上,也沒有心思談兒女私情,就連和馬紅蓮的那一夜他都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隻記得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他一醒來就看到她沒穿衣服在他床上了,他根本不記得過程,但當時看了她的身子,他是決意娶她的,隻不過一夜之後她就消失了。


    他在二十八歲那年遇到了宋雪意,一見鍾情,她是他一生的摯愛,也是他一直銘刻於心的人,這世上除了宋雪意,他不會對任何人動情。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在背地裏指使她兒子害了他最愛的人二十年的罪魁禍首,他對她隻有恨,純粹的恨!


    聽了馬紅蓮這些發自肺腑的表白,他隻是聲音平淡的問道:“福餘縣,我當年也去過,為什麽沒見過你?”


    馬紅蓮淒涼的笑道:“我雖然想要你救我,可你去的時候,我已經被摧殘得紅顏不在了,都嫁給一個老頭做小妾了,我還有什麽臉麵見你?


    我怕你見到我,會感到厭惡,會不聽我解釋轉身就走,我不想在你心中留下那種...不好的印象....”


    薑父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屋子裏安靜了片刻,馬紅蓮歇口氣又繼續說:“可是我念了你半輩子,你卻娶了美貌如花的嬌妻,還懷上了三胞胎,


    嗬嗬,我不甘心啊,為什麽我是這樣的命運?為什麽我想要的得不到,而你卻一點都不知道 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生活得那麽幸福,你的妻子那麽漂亮....”


    薑父眼神恨極的盯著她:“所以你是因為你不好的命運而嫉妒上了我的愛人?”


    “是!”馬紅蓮毫不避諱的昂頭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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