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卷著飄零的黃葉,太陽西斜低垂,雖然有些冷意,可是陽光灑在身上,那仿佛如最後一絲溫暖的斜陽,卻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西郊荒原上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在騎馬,蕭玉卿靠著雙腳走著,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很舒服,這樣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小黑和小白跟在後麵,心中卻帶著顫抖,少爺放走人家的馬,結果害的自己的馬也被拐走,現在應該心頭火大,想找人出氣呢吧?

    蕭玉卿聽到喧嘩的馬蹄聲,抬頭看去,真的看到一隊身著侍衛服飾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衝進了荒原上,然後領頭人一聲令下,一隊人四散而去,配合的十分默契。

    蕭玉卿彎了彎嘴角,看來這些人不隻一次去幫著自家的小爵爺找馬了。

    “蕭玉卿,你記著,爺我和你沒完!”

    聽到蔣元瑞的吼聲,蕭玉卿連眼睛都彎了起來,聲音卻十分的平淡,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小爵爺是真的愛馬之人?”

    蔣元瑞正要騎馬也去找,聽到蕭玉卿這樣無聊的問話,連個眼角也欠奉:“要你管?”

    “我也管不起,我隻是心疼那匹馬,所以不想讓它因為小爵爺的個人私心失了靈性,小爵爺是愛馬之人怎麽會看不出那匹野馬不屬於馬廄?爵爺愛馬也不過是滿足自己的私心而已,若是真愛它,又怎麽舍得打它?”

    蔣元瑞一愣,忽然就想起之前他們兩人賽馬的時候,蕭玉卿好像整個賽程都隻是揚著馬鞭在空中揮舞,卻不曾真的將馬鞭狠狠落在馬身上。

    趁著蔣元瑞發愣,蕭玉卿又道:“小爵爺何不心胸放寬一點兒,放了那匹馬?你看我,我不也損失了一匹?再說了,小爵爺那個馬廄裏少說還有上百匹的馬等著你去挑選,不過也就是丟失了一匹而已,我可是就那麽一匹馬!”

    蔣元瑞想了想,被蕭玉卿說的心裏有點兒不舒服,最後也不得不同意這小子說的他心裏發軟。

    蔣元瑞一轉身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蕭玉卿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補償,你請我喝酒!”

    說完,蔣元瑞喊道:“蔣鬆,去將人都找迴來吧,不用找馬了!”

    蔣鬆一聽,驚訝的看了看蕭玉卿,然後一臉高興的小跑著去找人,沒了那匹野馬,小爵爺就沒了危險,老夫人也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膽的要他們這些下人看著爵爺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個好事。

    蕭玉卿一

    臉苦相:“你銀子多的都可以蓋房子了,還讓我請客?”

    “讓你請客是給你麵子,再說了,你不是最精通喝花酒?帶我去見識見識!”

    蕭玉卿臉一黑,氣哼哼的道:“小爵爺風流倜儻,身邊定是美女如雲,還需要去花樓找姑娘?可別逗笑了!”

    蔣元瑞嘿嘿一笑,伸手搭在蕭玉卿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我家老太太管的嚴,我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今天咱們也算是交了朋友了,你帶我去見識見識,我送你一匹馬,如何?馬廄裏的馬隨便你自己挑選!”

    蕭玉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蔣元瑞,這個年代人都早熟,難道是這位……還是一個雛兒?

    “小爵爺,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有碰過女人!”

    蔣元瑞一笑:“這倒不是,爺院子裏也有不少女人,不過那些要麽是府裏的丫頭,要麽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都是府裏的嬤嬤調教出來的,個個性子溫吞木訥,聽說樓裏的姐兒風情妖媚,善於蠱惑男人心,我得去見識見識,然後讓那些女人全都學學。”

    靠,原來這位才是個厲害的。

    她和連青城也就是逛逛青樓,這位倒好,這是想直接將他家裏變成青樓嗎?

    這位是爵爺,再想想他家裏那位據說‘管得嚴’的老夫人,蕭玉卿果斷搖頭,按蔣元瑞的說法,府裏給他準備調教了不少美人兒,可見不是不讓他近女色,但是卻不讓他去青樓,恐怕就是怕到了那種地方帶壞了他,或者是嫌棄那種地方的女人髒,怕壞了他的身子,可見那位老夫人是真的疼愛他。

    那位老夫人若是知道她將蔣元瑞帶去青樓,豈不是要扒了她的皮?

    “小爵爺,青樓裏的姐兒確實風情萬種嫵媚風流,可是要說真正的美人兒,恐怕那種地方是沒有辦法和你身邊的美人兒比的,你還是迴家享受吧!”

    蔣元瑞臉色一黑:“你這是不願意?”

    “錯,不是不願意,”蕭玉卿看蔣元瑞的臉色變好,然後又加了一句:“是非常不願意!”

    蔣元瑞一滯,感覺自己被蕭玉卿耍了:“你……”

    蕭玉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小朋友,你是喜歡穿自己的新衣服還是喜歡穿不知道被別人穿了多少次的舊衣服?”

    蔣元瑞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那些家花不管是多麽的沒有情趣,但是那都隻是你的,可是外麵的那些野花,不管是

    多麽漂亮還是多麽的風情,那可都是因為身經百戰練出來的,你想想,你去了花樓,說不定陪著你的女人剛剛從別的男人的被窩裏爬起來,你惡心不惡心?”蕭玉卿沒好氣的說。

    蔣元瑞覺得不惡心嗎?不,很惡心,原本他都沒想過這些,可是被蕭玉卿這樣一說,他覺得胃裏翻騰的厲害,忽然一下就覺得自己府裏那些木訥的美人很好,最起碼幹淨啊!

    可是,蔣元瑞不懂:“那你怎麽還去?你小子是不是有怪癖?就喜歡帶著別的男人體味的女人?”

    蕭玉卿真想一巴掌拍過去,她為了他好,結果他倒打一耙擠兌她,真是沒良心:“你懂個屁,小爺我是去觀察人性,體味人生!”

    蔣元瑞真的不懂:“什麽意思?”

    “我去了花樓就一定嫖女人?”蕭玉卿撇撇嘴:“我是去看看哪些女人願意過那種日子,也想看看那些男人的醜陋麵孔,好警醒以後自己的人生不要走歪路!”

    蔣元瑞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的問道:“你都觀察到什麽了?”

    “我觀察到花樓裏有九成的女人還是不願意過那種日子的。”

    蔣元瑞嘴角抽了抽,有哪個女人願意?這不是廢話?

    “那剩下的那一成呢?她們願意?”

    蕭玉卿繼續道:“剩下的那一成裏,有一半自殺死了,有一半還真就願意過這種日子,自己爽還可以拿銀子,有吃有喝,也挺不錯!”

    被蕭玉卿一總結,蔣元瑞都覺得花樓的日子很愜意了。

    “而那些去青樓的男人呢,百分之百……都很享受!”蕭玉卿摸著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

    蔣元瑞麵無表情的別過臉,他要是再問蕭玉卿任何問題,他就是蠢豬,像這些事情還需要每天去青樓觀察?他隻用想的就能知道。

    蕭玉卿看著蔣元瑞麵無表情的臉,心裏暗笑,不知世事的少爺啊!

    “少……爺,少爺,你看!”小黑聲音激動的有些結巴。

    蕭玉卿皺了皺眉,隨意抬頭,頓時愣住。

    蔣元瑞順著蕭玉卿的目光看去,也有些傻了,這是什麽情況?

    一黑一棕,兩匹駿馬從西麵奔騰而來,馬頭和馬脖子上的鬃毛隨著奔跑顫動飛揚,兩匹馬頭高揚,不時互相對看一眼,四蹄騰空時,那種肆意的勁頭十足,兩匹馬一身的油亮,在西陲的夕陽光裏,帶著點點的鍍金,就如同在夢中一般。

    蕭玉卿看著這樣的美景,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她就說她的眼光不錯,這兩匹馬真的……太相配了。

    棕色的灣灣一路向蕭玉卿跑來,快到近處時,減緩了速度,陪同在側的黑馬同樣放緩了腳步,兩匹馬‘嘚嘚’奔來,蕭玉卿在它們臉上仿佛能看到笑意。

    灣灣停在蕭玉卿跟前,好像撒嬌一般將馬頭靠近蕭玉卿,蹭著蕭玉卿的手。

    蕭玉卿抬手去給撫摸它的頭還有頸側:“灣灣,你不乖哦,怎麽可以看到帥哥就離我而去呢?”

    灣灣的反應是再蹭蹭蕭玉卿的手,然後灣灣看了一眼黑馬,黑馬走了過來,站在灣灣旁邊,神情倨傲。

    蕭玉卿還真是有些感興趣這匹黑馬到底是什麽來頭。

    蔣元瑞終於反應過來:“蕭玉卿,你……你這匹馬拐了……馬王?”

    馬王?原來是馬王?怪不得這麽……臭屁!

    “蕭玉卿,打個商量,要不你把你這匹馬賣給我吧?”

    蕭玉卿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和灣灣玩鬧,灣灣被蕭玉卿又撓又摸的十分舒服,甚至躺了下來。

    蕭玉卿則一屁股坐在灣灣身側,繼續撓它。

    黑馬看上去十分的不悅,不斷的在灣灣身邊走來走去。

    蔣元瑞見此,更是高興:“你不賣也行,要不把你的馬放我這裏住些日子!”

    “想都別想!”蕭玉卿撇嘴:“看看你的馬鞭,上麵還沾著馬血,我可不能讓我的灣灣來受罪!”

    “要不,你每天帶它來我這裏跑幾圈?”蔣元瑞再次退步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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