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有點不習慣塗天遠牽著自己的手跟牽驢一樣:“喂,走慢點,你以為你牽著的是一頭驢嗎?”


    “嗯,強驢。”


    “……”找打,白妙音轉動手腕的鈴鐺,“叮鈴叮領”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好聽可塗天遠卻覺得周身燥熱,似是有火在他體內燃起。


    他忽然明白了這鈴聲不是普通的鈴聲,下意識蹲下捂住耳朵,就見白妙音背著手從他麵前經過,他發現自己和驢一樣被牽著往前走:睚眥必報!不識好歹!……能想到的罵人的詞兒,塗天遠全都用上了。


    到了方才看到的那宅子大門前,就聽白妙音暗自嘀咕:“我來的時候都沒有這妖氣。”


    “廢話,本尊在這快兩百年都沒有。”


    “這麽說是新來的?”白妙音準備做事就沒再和塗天遠計較什麽,塗天遠看著此刻一臉認真的白妙音就有些癡迷,沒想到她要真的做起事來這麽認真專注的?


    隻見白妙音收起兩人的周身之氣,裝成普通兩人後才敲了門。


    不多時就聽到有人問:“誰呀?”


    “報喜事的。”


    過了一陣才有人打開了一條門縫,白妙音立刻說:“全城的人都在慶祝白公子成醉吟樓的老大,你們怎麽不去吃酒?”


    “不了。”說完這沒有露出臉的人就要關門,白妙音左手推住大門,裏麵的人用力白妙音就更用力,“砰”大門碎了。


    木屑差點刺中塗天遠,他直接一個飛身進了院內:還敲什麽門,費事。


    可他剛落地就察覺到不對了,這地麵有困妖陣法!該死的,中計。


    白妙音震碎了大門,她自然躲閃得快,可裏麵開門的東西卻沒有那麽幸運,白妙音瞧著地上那一攤黑水輕輕起身飛了過去,來到塗天遠麵前看著他被困在陣法裏就搖搖右手食指:“嘖嘖,真是懷疑你到底怎麽在這當了那麽久的老大,”說到這白妙音又指了指塗天遠的腦袋,“有時候不能靠蠻力,要靠這東西。腦子是個好東西,被你這壞家夥沒用好,真是可惜。”


    “你tmd少廢話!”向來都不說髒話的塗天遠為自己如此語出驚人感到震驚和羞愧,該死的鬼蜮蟲!


    “哈哈哈哈…”白妙音大笑,猛地轉身抽出“鳳鳴”:“殺!”


    “鳳鳴”領命自然直奔衝過來的那團黑氣,穿過黑氣之後,黑氣成了門口那種黑水。


    就在這時,一婦人拄著拐杖咳嗽著走了出來:“你、你們是?”


    說完還連著咳嗽了好久,最後吐出一團黑血才算停了咳嗽。


    “你就是小玲兒的娘親?”白妙音說到小玲兒三個字的時候,這婦人倒是抬頭了,眼睛裏閃過一絲焦急一絲痛苦一絲無奈一絲祈求。


    塗天遠雖然被困在那但是聽得到白妙音說的話,她怎麽知道那個求她的小女孩叫小玲兒?這女人是真的初到此地嗎?怎麽感覺她比自己都了解這裏。


    塗天遠帶著狐疑看著白妙音和眼前周身妖氣的婦人。


    換作是他,這婦人這麽重的妖氣,就算救了下來也活不了,倒不如直接滅了她更好。


    可他瞧著白妙音的“鳳鳴”就好好地立在那。


    白妙音還往前走:“小玲兒很想你,希望我們可以救你。”


    這時候隻要被俯身的人還有一絲想要活下去的意願就好辦,哪怕救不活她,也能讓她和小玲兒做個交代。


    婦人愣住,直到白妙音距離她不過半步之時,她才抬了頭,剛望向白妙音的那一刻,眼眶中帶著淚水,白妙音看得出來她太辛苦了,白妙音心中難過開口詢問:“可有話帶給她?”


    “告訴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做一個好的陰陽師。”話說到這,白妙音震驚了,好的陰陽師?陰陽師還有壞的?


    就在這時,婦人眼神突然變得兇狠,拄著拐杖的手猛然間伸出,如同枯木一般的手緊緊抓住了白妙音的脖子,用力掐下去還發出詭異的笑聲“啊嘎哈哈嘎…”


    即便是在大白天,聽到這笑聲也甚是可怕。


    塗天遠眼看著白妙音被推到了牆根兒,臉色鐵青還不還手,這讓塗天遠萬分焦急,他嚐試唿喚“鳳鳴”,可“鳳鳴”絲毫不動。


    塗天遠不得不使了秘術擺脫了陣法,抽出自己的長劍直刺婦人的頸項,這黑氣都集中在頸項了,怕是想逃!


    婦人被刺中,自然鬆開了手,就聽白妙音卻喊:“不要!”


    可她喊的聲音終究晚了一些,塗天遠的長劍直接將婦人分成了兩半。


    塗天遠口中念念有詞,那團黑氣被他吸入了口中。


    不多久塗天遠震碎了衣衫,滿眼猩紅半跪在地,手中的長劍一直在晃動,劍柄上的一串銅錢發出“叮當叮”的聲音,他周身外如同有旋風一般,愣是將他身邊的土地都砸深了半米。


    白妙音望著此刻胳膊都比她身子還粗壯的塗天遠,倒抽了一口氣:低估他的實力了,頗為懷疑他是故意讓著她的。


    就在這時小女娃衝了進來:“娘親!”


    白妙音本來要攔著小女娃,誰知道小女娃瘋了一般尖叫著:“你們殺了我娘親,我要殺死你們!啊……”


    小女娃滿眼猩紅,已經不是之前看到的奶娃的模樣,儼然一頭被困許久而放出牢籠的小獸,隻見她口中念著塗天遠聽不懂的咒語,直到近一些白妙音才聽懂了她的咒語:“跑!”


    塗天遠聽到白妙音喊聲自然是下意識跳開,白妙音更是一個躍身飛上牆頭,幾個躍身停在了半空。


    隻見方才還很是平靜的院落所有的樹木全都變成了麵目猙獰的“武器”,所有的樹木尾端都是尖尖的鋒利,它們全都衝著塗天遠和白妙音飛來。


    塗天遠什麽沒見過,可這樣擁有強大妖力的小女孩他是第一次見:“這是”


    “躲。”白妙音本就不想傷害那婦人,更加不想傷害這變了性情的小女孩。


    幾個躲閃之後,塗天遠發現根本不行,於是他直接提長劍將那些樹枝砍了個痛快,可讓他震驚的是,這些樹枝被砍斷不久又會長出來,仿佛源源不斷。


    他不得不用法咒和法器使得這些樹枝恢複原樣。


    頃刻間這宅院安靜了。


    本以為就此了事的塗天遠剛鬆一口氣,就聽到刺耳的女娃兒尖叫聲:“啊!去。”


    塗天遠驚了,方才安靜的宅院猛然間冒出來許多人,這些人看起來就不正常,一個個走路如同僵屍,可全都飛升上來。沒等塗天遠反應,他已經被這一群“僵屍”團團圍住帶迴了庭院。


    塗天遠被壓得喘不過氣,他想要再次使用法咒,卻看到這些僵屍都讓開了一條路。


    一身紅衣的小女娃雖然長者一個奶娃的麵孔可眼神中透出的兇狠絕對不是一個人類娃娃能發出的目光。


    “你殺了我娘,讓你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你妖力強大還吞了我的黑袍,把你活捉拿來煉丹也不錯,許久沒有用活妖煉丹了,哈哈哈哈。”


    殘忍!白妙音此刻隱身在塗天遠身後的那棵樹中,暗自保護著他同時也要看看這女娃到底是何情況。


    聽到女娃說活妖煉丹這讓她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古籍中提到的一種魔獸——櫸。


    這魔獸早就被封印在極寒之地怎麽會跑來大漠?婦人死前說的好的陰陽師又和這女娃有何關聯?白妙音滿腦子疑問,一邊盯著這邊情況一邊踢了幾腳破係統讓它查查怎麽迴事。


    破係統戳股半天就丟給白妙音兩個字——血脈。


    特麽等於沒查!白妙音隻能靠自己猜測,她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被小女娃拖走的塗天遠,突然現了形衝著塗天遠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似是在拜拜。


    塗天遠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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