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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子葉電話告訴老爸老媽自己又迴來了,但是得到的答複是,這倆人又出去神遊了,知道這兩口子辦理退休之後就開始快意人生了,動不動就跑出去遊玩。


    呂子葉掛斷電話之後,想著他應該第一次來杭州吧,就出去買點特產什麽的。朝著河坊街走去,哪裏應該有好吃的小吃,迴到酒店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陳賀道:“在哪呢?”她笑道:“在房間呢,我買了點小吃,等下給你送去?”


    他道:“你開門吧。我在門口呢!”


    呂子葉打開門之後,他看了一眼小吃道:“鼓樓的吧?”


    她道:“你怎麽知道的?看來杭州你挺熟啊?”


    他簡單的吃了幾口,放下方便筷說道:“明天九點去一下場地,和他們的策劃說明一下演唱會的布置情況,下午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應征一下道:“你明天帶我去哪裏啊?”


    他故弄玄虛一下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微風,這給炎熱濕氣大的杭州帶來了一些屏障,這樣悶熱的天氣仿佛是開著空調,伴著小風吹著,雨也是間歇間性的下著,忽大忽小。


    格外的心情舒暢,可是一場不小的台風正在迎麵撲來,隻是她和陳賀還不自知的前提下,來到了他說要帶她來的地方,那是一座遠離市區的房子,三層樓高,有一個不小的院子,她看著這座房子傻樂,道:“這?”


    他道:“我買來的。”


    呂子葉驚訝道:“什麽時候的事兒啊?”然後她前後的看了一圈房子道:“挺闊氣啊,你在京城的房產感情都是浮雲啊?”


    他道:“這個是我畢業之後憑借自己的力量,睜得的第一桶金,然後就買了這個房子。”呂子葉側頭看著他,眼神中出現疑惑的神情,他連忙道:“真的是我的力量。”然後他開始打開門,映入眼簾之後她簡直驚呆了,布置的極其典雅,歐式風格甚濃,隻是隨手摸到的能有一些的灰塵。


    呂子葉道:“你看,這麽厚一層灰?你買來房子是為了抄的嗎?”


    他道:“不是,那是很多年前,我第一次來杭州就喜歡這裏了。”他看這呂子葉片刻道:“很奇怪吧?”呂子葉撇了撇嘴道:“奇怪說不上,隻是憑借著你的性格,很難想象的到你會喜歡杭州這樣小情調的城市,不過多年以後你的性情基因突變,這樣的事情也是很難說的。”


    他道:“行了,品頭論足完事了吧,那收拾一下吧!”


    呂子葉驚道:“什麽?還要收拾屋子,你這屋子這麽大,要收拾完要下世紀了吧!”


    他道:“你看見的客廳沒有蓋白布,樓上的房間都有遮擋布蓋著,放心吧,隻要把布一扯下來就成了。”他撇嘴道:“看你也不像是嬌生慣養的,怎麽就這麽事兒呢?”


    呂子葉道:“現在是工作以外的時間,這段時間是我的自由時間,不用你這個表麵看上去像是領導的人教導。”她突然想到什麽一樣問道:“你該不是想要在這裏住吧?”他麵無表情道:“對啊!”


    她“啊”了一聲道:“不行啊,我得迴酒店,我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多珍貴呢!”


    他道:“這裏的交通很是不方便,你要迴去也行,恐怕要步行迴去了,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了。”


    呂子葉吼道:“混蛋,那你為什麽要住這麽一個交通不方便的地兒啊?”


    她用力一拍沙發便激起厚厚的一層灰,然後就抱頭猛烈的咳嗽。


    用了三個多小時才把要住的房間收拾完,客廳是師傅一直在整理的,果然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和自己認識的陳賀相差也太遠了,片刻之後她才叫住他忙碌的身影,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他道:“在二樓的整理間內有新的被罩,你去拿吧。”


    她“哦”了一聲問道:“那你的房間什麽時候整理啊?”他扶了一下頭上用報紙做的帽子道:“我這邊已經好了,等下我就去樓上收拾一下我的房間。”然後他把客廳內放著的一盆水揚了出去,拿下頭頂的帽子道:“我現在就去,你現在客廳看會電視吧,等下我去旁邊的大爺家買點菜!”


    她慢慢的下樓看著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間,咋舌道:“呦!師傅你真是太厲害了,我那間小房間,我就用了畢生的經曆才收拾好的,你居然和我用了一樣的時間,就把客廳已經收拾好了,你太才了。”她朝著師傅豎起了大拇指,此時她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胡亂的換著台,看著數十個台在她麵前如幻燈片一樣換著,突然她被一個當地的台吸引住了,那便是‘台風海葵’,它正在用它認為的最佳的速度像舟山靠近,相信用不了多久海葵就要席卷這了。


    呂子葉馬上用嘶吼的叫聲把樓上的師傅驚動了,:“台風要來了!”


    陳賀連忙跑了下來,道:“什麽啊?你叫喚什麽?”


    呂子葉指著電視道:“台風來了,你看!”


    這時陳賀和她才知道為什麽上午那風吹的叫一個地道,感情是台風先來預熱了,然後看著電視上麵的內容,因為陳賀這座房子是遠離市區,而且這邊的房子也稀稀拉拉的,不像是市區那麽密集,她們就用電視上麵的信息,把膠帶交叉性質的沾滿了玻璃,一樓二樓三樓全部都沾好了之後。


    她們坐在三樓的房間看著外麵的天空陰唿唿的,風勁越發的大了,雨水強烈的拍打著窗戶,不知道為什麽就會從內心深處發寒的冷,從來就沒有經曆過台風,隻是在電視上麵看過類似的報道,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台風居然是在這麽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她坐在冰冷的釉麵磚上麵看著陳賀道:“師傅,你家冰箱裏麵有東西嗎?我餓了。”


    他臉色也不好,道:“冰箱的插銷都沒有搽上,你認為我冰箱裏麵會有東西吃嗎?”


    呂子葉道:“那怎麽辦啊,你得想辦法啊,我沒讓台風嚇死,就先餓死了,我不管你得馬上想辦法。”


    他道:“我去旁邊大爺家看看吧。”然後他就披著一件外衣朝著隔壁大爺家“借東西。”


    片刻之後他迴來了,同時還帶迴來了很多的陌生人,呂子葉連忙從樓上下來,問道:“怎麽了?”陳賀道:“他們是下麵村子的人,由於村子地勢低,不少人家已經閹了,大爺家已經人滿為患了,我就讓一部分人來這住一下。”


    她‘哦’了一聲,然後看見師傅手裏麵兩手空空,又突然聽到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客廳馬上就熱鬧了起來,聽著她們依依呀呀的,幾個大嬸在一樓的沙發上開始擺弄從家裏麵救出來的物件。


    二樓開始有小孩子的跑跳,她依靠在樓梯把手上發呆,難道自己真的就要這麽餓死嗎?這時那個皮膚顯得黝黑的大姐道:“有沒有鍋,我這裏麵有麵,可以吃。”


    大姐話一出她就馬上來了精神,雖說聽不懂她講什麽,但是看見她手裏的麵她顯然已經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雖然台風沒有征兆的來了,但是這偌大的屋子裏麵仿佛是有了生氣,大姐手裏麵的幾個掛麵已經被水浸泡過,相信是地勢低造成的,然後隨著師傅的帶領,廚房就傳出了叮叮當當的交響樂,片刻功夫就端出來十幾碗熱騰騰的麵,那是她從來都不曾吃過的好吃,不管你花多少錢都不能買到的珍貴。


    一方天地,一席暫時的避難所,把原本就陌生的她們拉到了一起,話也逐漸的聊開了。麵是吃完了,時間的指針仿佛是一直停留在晚上九點的位置上,其實這麽說,是因為,從剛開始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大爺眉頭緊鎖,仿佛心事重重,直到吃麵的開始他也一直不說話,一味的抽著煙,前麵的煙灰缸裏麵的煙灰和煙蒂都是他抽的。


    她向來是討厭聞到煙味的,可是她卻被他的神情深深的打動了,她相信他定是有故事的人,她從樓上走了下來,穿過來迴蹦跳的小孩,還有席地而坐的大姐大哥們,坐到了沙發上,把他的煙奪了過來,他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看著她。


    呂子葉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淚,問道:“大爺,你怎麽了?”


    他看著呂子葉手裏麵的煙,笑了笑道:“對不起,這旱煙氣味兒大,熏到你了吧?”


    然後他把沒有抽完的煙放到了煙灰缸內,狠狠的按滅了,她道:“不是的,你想抽就抽吧,但是煙抽多了,對身體畢竟不好。”她朝著他笑了笑道:“大爺你一定有什麽心事兒吧,我看你半天了。”


    屋內開始安靜下來了,來迴瘋鬧的孩子怕是累了,也在母親的懷裏麵睡去了,師傅帶著婦人和孩子分別住到了樓上,大爺片刻才迴答她的話,他道:“雨水太大了,我的十幾畝的地都淹了。都淹了。”


    呂子葉的心情頓時無限酸痛,簡單的聊天過後從大爺的口中得知,他的孩子都在城裏麵的工作,老伴兒去城裏麵照顧剛剛生產完的兒媳婦去了,大爺一個人在家,平時老兩口就是靠著十幾畝的地過活,城裏麵的孩子的生活也不富裕,生活過的挺緊巴的,知道安慰的話大爺是聽不進去了,這也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才好,安靜聽完後。


    她安靜的離開了,到了二樓看見陳賀在窗台上麵坐著,她走了過去笑道:“幹什麽呢?聽風呢?”


    他看著呂子葉走了過來,然後挪了一個地兒給她,她也順勢坐了過去,他道:“風勢真大啊!”


    呂子葉把耳朵也貼進了玻璃片刻道:“不僅是大,聽著也可怕的。”


    雨水像是死命的朝著玻璃拍打,風卷著沙石也敲擊著玻璃,她道:“迴去休息一下吧。”


    陳賀點點頭道:“你的房間內還有小半的地方,我的房間奉獻出來了。”


    她道:“你難道就在這坐一晚上麽?”


    陳賀朝著一樓的客廳指了指道:“你看。”


    呂子葉看見大多數人都把地上鋪上涼席,三三兩兩的就這麽坐著,有的熬不住了就在涼席上睡去了。但是顯然不夠熟,偶爾也翻翻身。


    呂子葉道:“你坐坐著吧,我要迴去睡一會兒了。”迴到房間內,她看見一個大姐在床上,同時床上還有躺著兩個笑女孩,可能是睡的太熟了,被子都提了下來,她走了過去,順勢把孩子的腿輕輕拉開,然後把被子蓋好,果然如師傅說的一樣,她還有一點兒的地方,但是她怕是一上床就會把她們弄醒,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剛剛陷入了沉浸突然燈滅了、突然的黑暗籠罩下來,讓人措手不及,絲毫的亮光都沒有,屋內漆黑一片,隻能聽到窗台唿嘯的狂風。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害怕了,摸索著牆壁朝著記憶中的窗台走去,終於摸到了門把手了,清脆的開門聲,仿佛是在安慰她,在關門的時候,她叫聲叫道:“師傅?師傅?”


    他低聲道:“風掛斷了電線了,沒事兒的。”


    她循聲而去,摸索著坐在了窗台上,師傅拿出手機照亮道:“我去儲物間拿點蠟燭來,你先在這等著。”


    她細如蚊蟲一樣的聲音道:“那你快點迴來。”


    循著微弱的亮光看見他笑起來,都知道在黑夜從手電朝著自己的下巴照去,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景象,她連忙轉過頭不去看師傅,片刻隻是師傅在右手邊叫她,她朝亮光走了過去,師傅手裏麵拿著大大小小的蠟燭,道:“點亮一根,送到一樓去。”


    帶所有的事項都完成後,她和陳賀依舊坐在樓二的窗台上,她在窗台上坐著,雙腿蜷曲著,陳賀也學她的樣子,道:“這麽坐著是挺舒服的。”


    看著窗台上還多了兩隻粉紅色的蠟燭,其實這應該挺溫馨的,似乎還略帶著的浪漫,可是這樣的天氣,這種氛圍認誰都聯想不到那去。


    屋內的一切都很安靜,隻是窗外唿嘯而過偶爾也安靜片刻的狂風作祟,陳賀突然打破寧靜道:“你是有一個心事吧?”


    她傻笑道:“什麽心事啊?哪有的事兒。”


    他道“之前你不是迴家過一次嗎?迴來上班的時候,你雖然強作歡笑,但是我能看出來你的隱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他道:“說謊話也說的像一點行嗎!你看你明明不會說謊,還裝。”他笑了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的事情也是上次在大連那次有關聯吧,或者是說原本就一件兒事兒,我說的對吧!”


    呂子葉一驚,臉上就露出了端倪,他道:“說說唄。”


    呂子葉道:“你是想要往我傷口上撒鹽吧?都是過去的事兒,我不想提。”


    他道:“其實說是在傷口上撒鹽,也是好事兒,鹽撒在傷口上很疼,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它殺菌,你都說了是過去的事兒了,既然是過去的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你一直不想正視它,那麽就證明,那件事兒沒有過去。”


    她猛地一笑道:“好吧,我告訴,就當和過去道別了。”


    他點點頭,把蠟燭往玻璃那靠近點,為了添加點兒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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