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算是意味深長了。


    也許是因為此時二人貼的太近,對方身上灼熱的氣息完美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不需要言語,幾乎就能猜到他做什麽——


    隻是答案過於驚悚。


    她壓根不敢細想。


    ……


    門外船艙上有淩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休息室內兩人的對峙。


    “你確定苟安在這裏?”


    是賀淵的聲音。


    “不確定,但要找,剛才徐光下船之前拽著我說,讓我過一段時間來找苟安,最好帶著船上的媒體記者一塊兒來,會發現很有趣的東西……真惡心,他能做出什麽好事!”


    不屑加毫不掩飾的厭惡,賀然的腳步聲比誰都重,“這個徐家的雜碎!”


    少年們的腳步聲在隔壁休息室門前停下來,賀然大概是率先去開了休息室的門,發現打不開後爆了一句髒話!


    這時候,是另一道冷的出奇的聲音:“她不在這,裏麵的是陸晚。”


    “夜朗,你怎麽跟來了……你頂什麽用,好端端看一個人都看不住!”賀然罵道,“現在還在這說風涼話!”


    “我送完陸晚迴來,苟安已經不見了。”


    “你沒事送什麽陸晚!”


    “她讓的。”


    “那麽聽話,她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


    外麵人們吵架的聲音夾雜著賀然暴躁踢休息室門的動靜通過麵前這扇門傳來,距離很近,苟安也還是覺得這聲音來得沉悶且不真實。


    此時此刻,苟安整個人被迫嚴絲合縫地貼在門板上,身後人的胸膛每一次唿吸都會帶著她的胸腔震動。


    突然,泛著紅的耳朵被輕輕刮了下。


    那微弱的癢突如其來,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腳尖都踮了踮,卻紅著眼不得不硬生生把喉嚨堵著的尖叫吞咽迴肚子裏——


    罪魁禍首卻還有心情低笑,“安安,你的騎士團來了。”


    在說這句話時,熟悉的男性氣息更加具有侵略性地籠罩了下來,原本壓著門的大手挪開了,落在了她的腰上。


    一個輕巧的借力,她整個人從背對著賀津行又被反轉過來——


    背部撞到門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但是卻完美地被海浪聲音吞噬,甲板上心急如焚的少年們壓根沒有發現。


    “現在隻要你出聲,他們就能發現你……”


    男人一隻手固定在她腰間,另一隻手的指尖仿佛漫不經心地拂過她越發滾燙泛紅的耳尖。


    然後固定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拿開了,苟安耳尖地聽見衣服布料摩挲的聲音。


    拉鏈滑動的聲音像是一把電鋸,從天靈蓋鋸開她的腦殼。


    “然後帶走你。”


    從她麵頰撥弄睫毛的手落下,重新握著軟的不像話的腰——


    感覺她因為緊張和別的什麽情緒在微微顫抖。


    每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能通過他幹燥灼熱的掌心傳遞,男人微微俯下身,對視上懷中小姑娘泛紅的雙眼:“門就在你身後。”


    而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要怎麽樣,都隨你。”


    ……


    男人渾身都是滾燙的,唯獨唇瓣冰涼。


    那柔軟而低溫的觸感最開始落在她耳後的時候,苟安不自覺地像是一隻鵪鶉似的蜷縮成一團……


    這樣誠實又生澀的反應引來壓在她身上那座大山的稍微一頓,然後還沒有等她為之鬆一口氣,下巴被捏住,微微抬起。


    她短短驚唿一聲,頭被迫偏向一邊,躲開了他落下來的吻。


    於是帶著男人身上氣味的冰涼唇瓣,堪堪擦過她柔軟的唇角。


    “嗯,接吻也不要?”


    他還有心情笑出聲,“我被嫌棄了?”


    男人的聲音就像是在沙礫中滾過,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抓著他襯衫的人應聲茫然地抬了抬頭,用那雙濕漉漉的雙眸看了他一眼,像是有點困惑這個人為什麽又在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


    誰敢嫌棄他。


    要麽怎麽說惡毒女配總是傻得要命呢,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上當受騙,原本死死地低著的頭主動抬了起來——


    那樣的眼神看著他,賀津行很難不低頭去吻她的睫毛。


    在她發出無意識的“唔”“唔”的聲音,因為覺得癢向後躲避時,灼熱的吻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她耳後無暇細膩的一片雪白上。


    苟安原本雙手隻是鬆鬆搭在男人的肩上,突如其來的進攻,讓她無聲地下意識收緊指尖——


    那又癢又痛的觸感,和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在做這件事的人是什麽人的熟悉氣息環繞下,心跳如雷,她幾乎就要溺斃。


    一門之隔的門外,外麵原本找不到的人的幾個,方向感卻突然來了一樣,安靜了片刻後,突然有夜朗的聲音說:“這裏還有個小休息室。”


    賀然:“哪?哦,在這。”


    賀淵:“她要麽也是迴船艙休息,怎麽會躲進這個休息室?”


    “你不懂苟安那個腦迴路,”賀然暴躁地說,“她什麽事幹不出來?”


    門把手被人從外麵擰了下,賀津行幾乎是同時感覺到懷中好不容易柔軟得成一灘的人這會兒瞬間緊繃——


    而門外粗蠻的侄子在嘟囔了聲“也鎖了”之後,改成用力捶打門板,喊著“苟安”的名字,問她在不在裏麵。


    她在啊。


    當然在。


    隻不過是同時也在他懷中抖成了篩子。


    賀津行向來沒有什麽同理心,低下頭,唇瓣掃過她發頂的絨毛,如同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他拍拍懷中人微顫的背:“安安,他們在叫你哦。”


    世界上找不到在比他更加惡劣的人。


    此時她衣裙雖然還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早就被他蹭的一身水汽,皺皺巴巴。


    “要不要搭理他們?隻要你出聲,賀淵就會進來……不是很信任他嗎?”


    鼻尖、眼角因為一串落下來的陌生接觸微微泛著紅,眼角還掛著凝在那將掉未掉、生理性逼出來的淚珠。


    “保鏢也在。”


    賀津行一邊惡意調侃,動作卻完全相反的吻去那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垂眼眸中,是風平浪靜言語聲中暗藏的波濤……


    外麵的人還在孜孜不倦地砸門。


    他“嘖”了聲,終於開始有點煩少年人的執著——


    一把將半趴在他懷裏的人抱起來,等她低唿一聲以奇怪的方式坐在他的臂彎,不得不雙手環抱他的脖子和肩膀穩住身形,男人將她放在了房間內唯一靠背比較高的單人沙發上,拽過了掛在角落裏,保鏢的西裝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眼前一黑,苟安下意識掙紮。


    下一秒,一隻大手摁著她的腦袋將她摁迴沙發後麵,“藏好,別動。”


    四個字說完的下一秒,賀津行直接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


    門外賀然正抬起腳準備物理爆破,冷不丁門開了,他一腳差點踏空,踉蹌著差點坐到地上去!


    “你媽的,誰啊!”


    他罵罵咧咧抬起頭,就看見休息室門後,賀家掌權人此時此刻麵無表情地望著他,這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而此時此刻空氣中彌漫著不可言喻的味道,在他身後沙發上顯然還有個人。


    完全被保鏢西裝外套遮蓋住,沙發的一端軟軟都垂下一縷柔軟的黑卷發,除此之外他們能看見的,隻有她軟軟地踩在沙發另一端扶手上的腳。


    纖細而白皙。


    讓人有一種她再用力一些,就會自己把自己的腳擰斷的錯覺。


    “吵什麽?”


    賀津行眼下的情況看上去絕對稱不上多好,淩亂的頭發和有些皺的衣服,他依舊站在門框的陰影中,站在門外的少年們看不清楚他的腹部往下——


    隻知道褲扣肯定已經解開,褲腰鬆垮掛在腰上,露出清晰的腹肌。


    那雙寫著不耐的雙眸和微蹙的眉,象征著這張臉此刻失去了平日裏的溫和笑容,眼底暗含的猩紅翻湧……


    無一不在說明,他被打擾了好事。


    “小、小叔。”


    賀然一瞬間,緊張的眼珠子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你怎麽在、在苟安的休息室——”


    “那杯被加了料的酒被我喝了。”賀津行麵無表情地說,“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的事,你們在這咋咋唿唿個什麽勁?”


    他一句話,門外站著的人都愣了愣。


    “苟小姐知道自己闖了禍,現在提供了她的休息室試圖善後。”他停頓了下,“怎麽善後還需要告訴你們嗎?”


    ……還能怎麽善?


    這船上不說等著賀津行青睞的年輕男女究竟有多少,哪怕是想找個身價清白的特殊服務業,也不是什麽難事。


    賀然目光不自覺地瞟向賀津行身後沙發上那人,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隻腳狠狠地往裏縮了縮——


    幾乎整個人都要消失在誇大的西裝外套下。


    “那苟安呢?”


    “我怎麽知道,找不到人問我要?我這一晚上被你們這些精力旺盛的小鬼鬧得還不夠多嗎?”


    賀津行都這麽說了,誰還敢多廢話一句,同為男人深知幹某些事被打攪有多暴躁,更何況還有霸道的藥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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