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目光淩厲得仿佛刀劍一般,看一眼就仿佛要把人切成十七八段,而且這些人肌肉緊繃,隨時處於戰鬥狀態,那種眼神仿佛所有人都是他們的敵人一般。


    “小心,是千刃宗的人。”


    陳少君和小蝸扭頭望著卞清,一頭霧水。很顯然,對於這個千刃宗,兩人一無所知。


    “千刃宗和所有門派都不一樣,說是宗門,其實就是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在這個宗門內流傳著一句話,先殺同門,再殺盡天下。”


    卞清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


    陳少君和小蝸都驚呆了。


    “這個宗門每年都會從諸天萬界中大量挑選合適的門人,有時候招收幾千甚至一萬人,不過招的人雖多,但留下的卻極少,一萬人也就百人不到,其他人都是在培養過程中被他們自己殺掉的。通過給他們強大的功法,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弱者死強者存,千刃宗用這種方法挑選精英弟子,這也是他們為什麽對所有人充滿敵意。”


    說起這個千刃宗,卞清言語中頗為忌憚:


    “盡管如此,但他們的實力之強是整個邪道公認的,千刃宗為了強大自己,殺人越貨,所有宗門都是他們的劫掠對象,而且他們也接受其他宗門的雇傭,充當殺手,對付他們想要對付的敵人,曾經有個新興正道宗門,崛起速度極快,但千刃宗隻派出三十名精英就讓整個宗門夷滅,也因此震動整個宗派界。這些人出手狠辣,窮兇極惡,若非必要,正邪兩道沒有人願意與他們為敵。”


    卞清道。


    而就在說話的時候,這幾名千刃宗的人已經飛掠過來。


    “剛剛有一株修羅鬼花漂了過來,是你們拿了嗎?”


    七步開外,這十多人停下,為首一人目光兇狠,盯著幾人道。


    陳少君等人聞言,頓時心中一跳,何止是拿了,現在花都枯萎了。一旁隱身的小蝸嚇得把花蒂吞掉,唯恐被這些人發現。


    陳少君正要開口,就被一旁的卞清阻止了。


    “我來吧。”


    卞清頭戴鬥笠,微微搖了搖頭。陳少君不知宗派界深淺,還是由她來應付更好。


    “原來是千刃宗的各位道兄,在下隻是途經此地,無意逗留,也並沒有見到什麽修羅鬼花。”


    一番話不卑不亢,既不得罪對方,也不留下一絲破綻。


    “哦?”


    幾人掃了卞清一眼,微微有些意外,能夠一眼認出他們千刃宗的人,顯然也是同道中人,多少是有些來頭。


    “真的嗎?”


    為首那人開口道,顯然並不相信。


    卞清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


    卞清和小綰雖然選擇了隱藏身份,但並不意味著就低調行事,卞清的這番行為也是表明了一種不卑不亢,並不退讓的意思,特別是小綰立即就守護在了卞清身前,似乎稍有不對就會立即動手。


    而對麵為首的千刃宗高手目光也不由微微眨了一下,顯然也感覺對麵這些人並不是什麽軟柿子。


    “諸位千刃宗的道兄,在下太陰宗弟子,此行因有宗門要務無意與諸位敵對。”


    就在此時,卞清開口道。


    就在說話的時候,卞清白玉般的皓腕伸出,輕輕一抖,嗡,冥冥中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她身上爆發而出,下一刻,就在卞清背後,光影錯動,虛空扭曲,一道十餘丈高的虛影立即隱隱浮現,正是卞清之前的大地法身。


    不過卞清並沒有完全召喚出大地法身,她現在的實力也不容許她這麽做,不過用來震懾這些千刃宗的人已經足夠了。


    “大地法身!她是第十重的武者!”


    眾千仞宗的門人頓時瞳孔一縮,眼神中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忌憚,看向卞清等人的目光也和之前截然不同。


    大地法身的強者已經是骨血之脈最頂級的存在,就算是千刃宗的人,如果能不衝突,都盡量不和他們發生衝突。


    “原來是太陰宗的道兄,那恐怕就多有誤會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得告訴道兄,從這裏開始,一直到上遊五裏之內,現在全部都是我們千刃宗的勢力範疇,任何人等都不得靠近,特別是黃泉中的修羅鬼花,任何人摘取都等於是和我們千刃宗為敵。”


    那名為首的千刃宗高手道,語氣客氣了許多。


    陳少君聽到這番話,和卞清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明目張膽的跑馬圈地啊,這千刃宗野心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想用這種方式獨吞修羅鬼花。”


    陳少君心中暗暗道。


    “原來如此。”


    卞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盡管對方的做法霸道,但是她現在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如無必要,卞清也不想跟這些千刃宗的人發生衝突。


    “師兄、師兄,等一下!”


    就在雙方的氣氛漸趨緩和的時候,一名千刃宗的弟子突然往前踏了一步,目光微妙,伸出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前方為首的千刃宗高手:


    “你看她手上的那枚鈴鐺,好像是件寶貝,不是凡品。”


    一句話,頓時將千刃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卞清雪白的皓腕上,就連那名為首的千刃宗高手也一起看了過來。


    對麵,卞清心中陡的咯噔一跳,這枚千魔玄冰鈴鐺她一直掛在手腕上,已經形成了習慣,之前召喚大地法身的時候,手腕伸出,也無意間將這枚千魔玄冰鈴鐺露了出來。


    卞清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注意到這枚鈴鐺。


    “糟糕!”


    陳少君本來已經將主動權交給了卞清,畢竟她是宗派界中人,處理這種事情比自己更加熟練,但是當那名千刃宗弟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陳少君立即感覺到氣氛頓時就變了。


    在這些千刃宗弟子眼中,陳少君感覺到了一種毫不掩飾的貪婪、占有、妒忌和殺心。


    “這些家夥瘋了嗎?”


    盡管早就知道千刃宗惡名在外,但是陳少君萬萬沒有想到,在卞清已經顯露了一手大地之脈第十重法身境的修為之後,這些千刃宗門人竟然還敢見利起意,對卞清手腕上的千魔玄冰起了染指之心。


    陳少君看的明明白白,並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所有的千刃宗弟子都起了占有之心。


    “這位道兄,你手腕上的鈴鐺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就在陳少君思忖的時候,那名為首的千刃宗高手突然上前一步,指著卞清的千魔玄冰鈴鐺開口道。


    “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巧取豪奪!”


    卞清終於忍不住勃然大怒,傻子都知道,如果東西落入這些千刃宗弟子手中,真的就是有去無迴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答應?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為首的千刃宗高手森然道,聲音未落,鏘的一聲拔出了腰身上的黑色長劍,而幾乎是同時,所有的千刃宗弟子全部長劍出鞘,對準了陳少君和卞清等人。


    氣氛頓時變得肅殺無比。


    “殺!”


    聲音乍落,虛空中暗影浮動,十幾名千刃宗的弟子立即身劍合一,消失在原地,有如閃電般朝著陳少君等人殺來。


    “小姐小心!”


    小綰臉色驟變,陡的拔出長劍,衝在前方,鏘鏘鏘,立即架住了兩名千刃宗高手,然而隻不過幾劍,小綰手腕發麻,臉色蒼白,顯然吃了不少虧。


    “找死!”


    陳少君神色一沉,他的手掌一拂,星核法器揮出,轟的一聲從天而將,立即化作一座巨大的金色鍾罩罩住了卞清。


    一行人裏,卞清大病未愈,此時最不宜妄動血氣,至於那些千刃宗弟子,陳少君還真沒放在眼中。


    “咻!”


    下一刻,陳少君飛縱而出,立即朝著感應中實力最弱的一名千刃宗弟子飛縱而去。


    “北鬥縱橫術!”


    “北鬥劍氣!”


    單論劍氣,這個級別還沒有任何人能夠讓陳少君忌憚的。


    “轟!”


    陳少君這一劍出手,有如長虹貫日,刹那間,噗嗤,血光迸射,一名千刃宗弟子身軀從無到有,陡然從虛空中顯現出來,被陳少君一劍精準的刺穿了心髒。


    “這怎麽可能!”


    他的雙眼大睜,滿臉的不可思議。


    千刃宗以劍法狠辣,淩厲,兇橫著稱,在邪道一脈少有人能夠匹敵,很多武者甚至連他們的身法都看不破,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陳少君看破了他的行藏不說,而且就像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簡單單的一劍就終結了他。


    那名千刃宗弟子很快直挺挺的跌落下來,撲倒在塵埃之中,一動不動。


    “殺了他!”


    一陣厲喝聲從四周傳來,盡管死了一名同門,但是其他的千刃宗弟子卻是平淡如水,就好像死了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一般,倒是有幾人看出陳少君厲害,改變方向,朝著陳少君撲來。


    “北鬥縱橫術!”


    陳少君一個閃爍,立即消失在原地,而幾乎是同時,幾道淩厲的劍氣激射而出,落在陳少君原本站立的地方,在地麵劈出一道道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劍痕。


    “這小子身上說不定也有寶物,殺了他,仔細檢查!”


    其中一名千刃宗弟子高聲道,將千刃宗邪道刺客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一束數寸長的白光比之太陽還要耀眼無數倍,陡的從虛空中飛梭而過,一劍抹過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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