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鈺挑著眼睛看了臨淵兩眼,情緒倒是漸漸緩和下來,重新坐下來,對臨淵道:“其實要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本宮總不能這麽吃虧,你讓本宮說就說吧,那本宮多沒麵子。要不這樣吧,本宮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國師,我們就一人問一個問題,各自迴答對方的問題。”


    臨淵倒是也大方,並沒有猶豫,直接道了聲好。


    然後薑鈺輕咳了兩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做著,才迴答臨淵的問題,道:“你問我是什麽人,這真是一個複雜和很難解釋的問題。我說我是薑鈺,卻也不能真的算撒謊,真正的薑鈺很小的時候病死了,然後我就因為一些我也解釋不了的原因,住在了薑鈺的身體裏。我用薑鈺這個身份活了二十多年,薑鈺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你說我不是薑鈺都有些說不過去。那麽在薑鈺之前,我是誰又來自哪裏呢?你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我大概是自一千年左右的以後穿來的,但應該不是這個時空的一千年以後,而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以後。”


    很明顯現在的這個大周並未出現在她前世所學的曆史書中,那裏的曆史上倒是有一個周朝,但很顯然不是現在的這個大周。


    薑鈺繼續說道:“我在那個時空裏,在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死於一場車禍。然後來到了這裏,變成了薑鈺。”


    臨淵有些疑問:“車,車禍?”很顯然,臨淵就算再神通廣大,但也有一些他未知的東西。


    薑鈺頓時優越感起來了,笑著跟他解釋道:“所謂車呢,就是一種十分快速的交通工具,跟馬車差不多,不過它不是畜生,而是人發明出來的,但它比馬車還要快上幾倍甚至十倍。而車禍就是指,我是被車撞死的。”


    臨淵聽著點了點頭,他雖然並不完全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但卻明白這所謂的車,應該是極其偉大的一種東西。


    薑鈺說完停在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又突然感歎道:“說起來,我前世活了二十五歲,變成薑鈺活了二十多年,加起來我竟然也是個活了快五十歲的人了。歲月不饒人呐,我竟然已經這麽老了,跟國師都不相上下。”


    說完再看了看臨淵,六十歲的身體二十多歲的樣貌,倒是也覺得無甚驚奇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都能穿越一次又重生一次,臨淵有個什麽不老秘傳,又有什麽驚奇的。


    很明顯臨淵想的東西跟薑鈺想的東西不一樣,開口跟薑鈺道:“若世上真能造出這樣的物件,那真是一件極其偉大的創造,不知娘娘能不能製造出來?”要是能將這物件製造出來,以後行走出門,可以大大的縮短時間。


    薑鈺看了他一眼,嗬嗬了兩聲,道:“你說得倒是輕易,這東西是普通人能造出來的嗎?”


    她要是有那本事能造出汽車來,她早就順便把飛機大炮也造出來,然後拉吧一票人開疆破土建立王朝自己當女皇去了,還留這裏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欺負。


    也就剛傳來這裏的時候,她偶爾腦洞yy一下,想著她要是個物理學家或者化學學家穿來這裏多好啊,造個飛機大炮,一下子就將這世界的科技發展推進一千年。再不濟或造個火藥火槍什麽的出來也行,為當下軍事實力做貢獻,也能留下一番可歌可泣的豐功偉業,令人敬仰。


    可惜,她前世一樣跟自然科學能沾上邊的學科都沒學好,最後上大學專業學了個最沒用的鋼琴彈奏專業。她鋼琴彈得倒是不錯,可在這裏有用武之地嗎?


    跟那些一穿過來就能發明製造一些現代文明才有的東西出來,在這混得風生水起的穿越人士比起來,她算是丟盡了穿越人士的臉。


    薑鈺見臨淵還想要問,直接打斷他道:“你已經問了三個問題了,現在該我問你三個問題了。”


    “三個?”臨淵奇怪起來,他應該隻問了她一個問題吧。


    薑鈺掰著手指數給給他聽:“你仔細想想,問我是何方神聖是一個,好奇問我車和車禍是一個,問我會不會造車是一個,正好三個,沒騙你吧?”


    臨淵不由笑了笑,這樣算來,倒還真的算是三個。


    薑鈺開始問:“國師又是什麽人?怎麽看出我不是孟蘅玉來的?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趕出我讓孟蘅玉迴來?”說完順便強調了一下:“這算一個問題。”


    臨淵也不跟她計較,含笑道:“貧道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學了些道法之術,會點摸骨看相,能通點陰靈罷了。至於貧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讓真正的孟貴妃迴來,貧道隻能說,貧道懂得些法術,能為魂靈引路,但究竟能不能成,卻要看天時地利人和以及孟貴妃和娘娘您兩人的意願。”


    薑鈺一聽,連忙撲在桌子上湊過腦袋去,睜大了眼睛,有些期盼的問道:“所以國師的意思,就是若是我不願意走,你也沒辦法將我怎麽樣是不是?”


    國師道:“這可不好說。上次法術失敗,是因為孟貴妃自己不肯接受貧道的指引迴來,而娘娘又不肯走。但倘若有一天,孟貴妃和娘娘的意願產生變化,再加上一個恰當的時機,或許不用貧道的指引,孟貴妃就迴來了。”


    薑鈺頓時失望起來,說來說去去她不還是有危險。


    薑鈺再問:“第二個問題,上次做法的時候,你給皇上逼我吃進去的是什麽藥?”


    臨淵道:“不是甚麽特別的藥丸,隻是裏麵添了些致幻效果的藥材,吃後會令娘娘意誌薄弱,意誌力降低。”


    薑鈺有些明白了,想來就是一些像大麻、鴉片這些毒品這樣能令人產生致幻……說著頓時一驚,連忙抬起頭來盯著臨淵,搞不好他上次給她吃的就是某種毒品。毒販子啊這!


    臨淵見薑鈺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異樣,不由問道:“怎麽了?”


    薑鈺道:“沒什麽,就是覺得國師果真是能耐了得。”


    臨淵自然聽得出她話裏語氣中的諷刺,正想說什麽。


    結果眼前的人頓了頓,又突然一下子拉起他的手,雙手將他的手握在手裏,抬眼看著他的臉,目光哀求道:“最後一個問題,跟國師打個商量,放過我行不行?你看,你自己也說了孟蘅玉其實是自己不想迴來的,國師和皇上何必強人所難呢。孟蘅玉不想迴來,我不想離開,保持現狀,難道不是皆大歡喜?”


    臨淵搖了搖頭,臉上仍是帶笑,道:“貧道說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皇上開口之事,貧道無法拒絕。”


    薑鈺一副想哭的模樣,委屈道:“難道國師就沒有半點憐惜之心嗎,我不過就是一弱女子,掙紮著求生存罷了。”


    臨淵道:“非己莫求,娘娘還是看開點,別強求的好。”


    薑鈺將他的手扔開,不由道:“國師還真是狠心。”說完頓了下,又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道:“罷了罷了,皇上和我之間,任誰都會選擇聽命皇上,我又不想皇上能隨便弄個國師給國師當當,自然隻有自生自滅的份了。”說完眼睛偷偷瞄上臨淵,卻見他仍是無動於衷,不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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