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還在查著天蠶花根中毒的事情,大家都小心避諱著窩在自己寢宮裏不敢到處走動。當然,某些粗神經的人除外。

    “哈哈哈哈,醜女,你還起不來啊?”大清早出現在飛凰閣裏,且又是趕著飯點登場的賀蘭,接過藏衣給盛的粥,“呀,藏衣你臉咋啦?難道那醜女打你了?她還有力氣打人嗎?”

    “賀蘭小姐,這……是奴婢自己打的。”藏衣小聲說道,“公主昨個夜裏又嘔血了。”

    看著賀蘭一臉驚詫,於飛起身拿了一根油條窩迴搖椅上,邊嚼邊說:“那笨丫頭非說是她沒照顧好我,大驚小怪的,可能隻是肚子裏有淤血的。”

    “你還會吐血?”賀蘭立刻放下碗衝到於飛跟前,抓起於飛的手腕搭上四指。

    “喲,還會診脈啊?賀蘭小姐真是能文能武還能當大夫”於飛打趣道。

    賀蘭放下於飛的胳膊,抬手刷刷封了於飛幾處大穴,嚴肅地說:“醫術我不是很懂,但你這脈象,是毒入五髒。”

    於飛被油條嗆了一口:“咳咳……中毒?我還吐完啊?”

    正在此時,門房轉來叫領藥的聲音,原來是禦藥房的人熬好了今天的湯藥給送了過來。

    藏衣去門外領了藥罐進來,倒出一碗擺到於飛麵前:“主子,您平時隻喝半碗也就不說了,可賀蘭小姐說您如今病重,就乖乖全喝進去吧。”

    於飛眉頭糾結,瞅了瞅藏衣,不見對方有絲毫被打動的可能。轉而去看賀蘭,誰曉得她竟然低著頭在一邊啃油條。

    “你就吃吧,記得那東西吃多了會癡呆啊!”於飛端過藥碗衝著那邊狠狠白了一眼。

    其實沒加明礬,味道是不正宗了點,傻倒是不會引發的。

    就在於飛捏著鼻子端起藥碗準備來個痛快時,賀蘭出聲製止:“慢著!”

    本著能拖一時就一時原則的於飛,立刻放下藥碗乖乖聽她要說什麽。

    “這藥從禦藥房一路過來,誰知道半路是不是被加了些什麽!去找根銀針來,咱來驗它一驗。”

    “啊?銀針?”藏衣為難地看了看於飛。

    “額,那個,賀蘭啊。”於飛吞吞吐吐地說道,“飛凰閣裏……沒銀針啊,鋼針行嗎?”

    賀蘭睜圓杏眼瞪著於飛:“飛凰閣怎麽可能沒有銀針????!!!!”

    於飛低著頭小聲嘟嚷道:“很早以前是有的,那個,我收拾了下叫藏衣收拾了下……拿去換銀子了。”

    雖然是一樣的材質,可是元寶的樣子比較可愛嘛!

    賀蘭自從認識於飛後,經常隻會說這個字:“你……”“公主公主,銀釵咱還是有的。”藏衣眼睛一亮在一旁提醒道。

    “對對對,咳咳……這個銀釵還是有的,藏衣啊,快去把它給我翻出來,記得先拿去洗洗。”於飛臉上打著哈哈,打發藏衣趁眼前這隻母老虎沒發作,趕快把銀釵拿來。

    於飛一向是把值錢又不好換銀子的首飾埋院子裏,但具體哪裏實在都記不得了……藏衣或許還有點印象吧。

    “怎麽今天這裏這麽熱鬧啊!”

    正要去院子裏挖寶的藏衣差點撞上了正進門的人,定睛一看忙跪下喊道:“見過芙蘇公主。”

    芙蘇讓藏衣起身,看見賀蘭也在,笑問道:“你怎麽又來吵萱寧姐姐休息!”

    “瞧你說的?看清楚了,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瞧著芙蘇公主一臉疑惑,賀蘭仰著腦袋無不驕傲地說,“我發現她毒入五髒,猜想可能是這藥在途中被人動了手腳,正讓藏衣去找銀釵試毒呢!”

    芙蘇表情驚訝:“銀釵?銀釵妝台上沒有嗎?”

    於飛覺得自己這麽埋寶貝的事情說出去怪丟臉的,忙搶過話頭道:“都是金的玉的,就是一時找不到銀製的。”

    “賀蘭真愛說笑,試毒哪有用銀釵的!頭上戴的東西風摧日曬的,哪還能那麽好使,有毒都驗不出來的。我這兒有銀針,用這試就是了。”說著吩咐藏衣打來一碗清水,掏出姑娘家的荷包,撚出根細針在水裏蕩幹淨,再往藥碗一探。

    銀針仍舊泛著冷白的光。這下沒借口了,於飛讓三雙眼睛盯著,乖乖捏著鼻子喝了藥。藏衣見於飛被藥苦到忙著要去拿蜂蜜,芙蘇說不必了抬手把個糖塞到於飛嘴裏。

    看著於飛把糖嚼完,芙蘇公主便起身告辭。才走到門口又一拍腦袋轉了迴來。

    “瞧我這記性。賀蘭,臥桑哥哥迴來了,說是最近事情多不能去將軍府看你。母後讓我見著你跟你說,最近也別老往王宮跑,中毒事沒安定下來你就這麽在宮裏瞎晃,當心叫人拿來編故事!”

    “哼,本小姐清者自清。”她賀蘭可不怕那些流言。

    “是,賀蘭小姐巾幗豪傑清者自清……要是你的臥桑哥哥聽見啥瞎話誤會你了,我清者自清,你小子愛誤會就誤會去吧!”於飛說完,看著一臉窘樣的賀蘭,和芙蘇公主一起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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