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晚上,魏延一家人都圍坐在一起,飲茶聊天。


    魏延抱起兒子魏昌,他已經二個多月,眉目已經漸漸長開,長得有點像黃月英,秀眉鳳目,猛然看上去像個女孩,魏延有些不喜歡這孩子的男生女相,擔心是無福之相。


    黃月英勸慰道:“夫君,孩子再長大一點,相貌還會有變化,有很多孩子小時候長得像母親,後來長著長著就更像父親了,夫君你無需多慮。”


    魏延想起穿越前那一世一個朋友家的小孩,當他滿月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女孩,跟他媽媽彷佛是同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可當他滿周歲時卻看起來跟他爸爸一模一樣,魏延便釋懷了。


    論相貌論身體,魏延絕對稱得上天下無雙的讚譽,他的老婆們都算得上傾國之色,所以以後小孩子的外形都可以放心,魏延不能放心的是他們的內在,雖然魏延算不上愚蠢,他的幾個老婆也個頂個的聰慧,可若是跟曹操、卞玉兒這對夫妻比較,魏延就有些自歎莫如。


    在優生優育這一點上,魏延非常佩服曹操,曹操的兒子雖然在綜合方麵沒有超過曹操的,但在各自的領域都有非凡的成就。


    曹丕作為帝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折辱臧霸、張繡、於禁、曹洪等人,排擠同宗,重用被曹操戒備的司馬懿,屢次拒絕劉曄等大臣的勸諫,跟他老子比起來差遠了,但他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在他任內,緩和了其他士族與曹氏的關係,並在士族支持下,成功篡漢立魏,他修複了洛陽,營建五都,繼續發展屯田製,施行穀帛易市,穩定社會秩序,曹丕後期,魏國國庫充實,累積巨萬,基本解決戰爭造成的通貨膨脹問題。曹丕在政治上頗有手腕,但在軍事才華上遠不能和父親曹操相比,三次統領大軍南下討伐東吳都沒有取得戰果,但他派遣軍隊大破羌胡聯軍,平定河西之地,多次擊敗鮮卑騷擾,鞏固北疆邊防,又遣使複通西域,繼承了東漢在西域的統治,並設置了西域長史府。


    曹丕作為三曹之一,在文學上有很高的成就,他寫的《燕歌行》是曆史上最早的七言詩,他所著《典論?論文》,是文學批評史上第一篇專題論文,“建安七子”的稱謂便來自此文,曹丕作為文學評論家,有劈山之功。曹丕的文章雖無法與父親較量雄奇慷慨,但也能自成一家。


    此外曹丕善擊劍騎射,好博弈彈棋,在《典論》的自敘中更自詡其非凡箭藝,能“左右射”,可謂文武兼備。傳聞曹操認為時下兵荒馬亂,教曹丕學射箭,曹丕六歲時學會射箭,曹操又教曹丕騎馬,曹丕八歲時學會騎馬。


    曹植的辭賦裏,有著最華美的藻翰、最豐潤的意象,不僅時人鹹瞠乎其後,放眼千年,亦難逢敵手。人們習慣於將曹植想象成一個文弱的詩人,牢騷滿腹,隻知整天與幾位脾性相投的朋友飲酒談天,這其實是一個錯覺。文武全才,這是曹操培養兒子的基本方向,曹植雖不及曹丕那麽擅長擊劍、摔跤、射獵,但沙場上的誌向也是不輸壯士的。如果當年帶兵去合肥與孫權打仗乃是迫於父親命令的話,後來屢次三番地向曹丕、曹丕死後又向魏明帝曹睿寫出《求自試表》,則明顯表達出曹植體內亦有一股效命沙場的膽氣。


    曹彰,武藝驚人,或許竟可與許褚、典韋一流悍將比試一番。他不僅擅長射箭騎馬,臂力過人,尤其還有一段“手格猛獸”的傳奇經曆。曹操對這位“黃須兒”自也歡喜非常,但仍不忘提醒他:“你不知道念書,隻知乘馬擊劍,此匹夫之能,算什麽本事。”遂親自圈選了若幹經典,讓曹彰讀去。曹彰蠻不情願,私底下常對人抱怨道:“大丈夫當橫行四海,效法衛青、霍去病,帶十萬兵馳驅沙場,焉能在家裏作一介博士。”曹操後來就給了曹彰機會,曹彰作為驍騎將軍帶兵鎮壓代郡烏丸的叛亂,大獲全勝。


    曹衝,有可能是曹操兒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不僅最聰明,還最仁慈。曹衝天生夙慧,洞悉世情,極富同情心,曹操對他寵愛有加。曹衝的死,也許是曹操平生遭到的無數次打擊中最慘痛的一次。當時曹丕在一邊勸父親節哀,曹操脫口說道:“這是我的不幸,你的大幸。”曹丕做皇帝後有一次仍心有餘悸地承認:“假使倉舒(曹衝字)在,這皇位輪不到我來坐。”


    考慮到子女的教育問題,魏延就以曹操為榜樣,他反複思考過曹操是如何把幾個兒子教成才的,因為跟曹操比起來,袁紹、劉表、劉備的兒子不過是蠢豬,曹丕、曹植、曹彰、曹衝四兄弟各有所長,固然跟曹操天才的遺傳分不開,更與曹操獨到的教育子女的方式分不開。


    一方麵,曹操對於兒子們要求嚴厲,尤其是對曹丕、曹植、曹彰幾兄弟,自小就帶領他們騎馬射箭,南征北戰,練得一身精湛的武藝;另一方麵曹操還培養他們通曉音律,著詩寫賦,鑄就了“三曹”在某個國度文學史上的地位。更可貴的是,曹操還以積極的心態去教育孩子,不斷稱讚孩子的能力,努力開發他們的潛能。鄴城銅台的登台作賦,年僅十九歲的曹植一揮而就,率先完成《登台賦》,曹操閱後讚歎不止,令曹植備感鼓勵。東吳送來一隻大象,曹操詢問部下如何稱象,年方六歲的曹衝就直抒己見,曹操非但加以阻止,還誇讚萬分,並一一照辦,令曹衝一舉成名。且不論辭賦的好壞或稱象的方式是否可行,曹操對孩子的積極鼓勵是非常值得魏延學習。其實,曹操不僅對嫡親子賞識無比,對於養子何晏和秦朗等也是寵愛有加,令其才華備受肯定,可以傲遊諸侯間而無尤。


    曹操的賞識教育,就是父親通過親切的言語、體語表示來傳達對孩子的熱切期盼,令孩子在不斷的積極鼓勵之下,變得更加自尊、自愛、自信、自強,魏延也準備這樣教育孩子。


    魏延對子女的教育,也推崇孔子所說的“有教無類、應材施教”,魏延準備根據孩子們的興趣來培養他們,不管他們的興趣顯得有多麽地不務正業,魏延都願意依著他們的性子去培養他們,竭盡所能把他培養成本行業最好的人才,即便有孩子想去種地,也要培養他成為大漢最好的農學家。


    魏延期望自己的子女裏麵能出幾個帶兵打戰的武將,有幾個能出謀劃策的謀士,有幾個能治理一方的政治人才,有幾個做貿易的經濟人才,有幾個文采斐然的文人墨客,如此這般類推。


    魏延反複教導孩子們:“你們將來隻有一個人會繼承為父的權位,這並不代表其他人都是沒用的,在為父心中,你們每個人的地位都是一樣重的,隻要你們每個人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能夠做到大漢最好,做到你們領域的王者,不管是做文官也好,作武將也好,做儒生也好,做商賈也好,隻要你們能夠在本領域做到至尊王者,你們就是為父的驕傲!”


    魏延對孩子們的期望就是,不管你做什麽,都一定要做到最好,努力做到所在領域的王者。


    魏延對子女的教育方式雖受曹操啟發卻勝於曹操,魏延“因材施教”的教育,給孩子們多一些發展的門路,應該能夠避免那種“九龍爭嫡兄弟相殘”的惡俗又心寒的戲碼,不讓他們在爭奪父親繼承權的一條路上走到黑,便能在最大程度避免爭權奪位的人倫慘劇。


    曹操的兒子雖個個了得,壽命卻都不長,除曹衝外,長子曹昂很早就死於戰場,曹丕不過活了四十歲,曹植四十一歲,曹彰死得更早些。曹昂是戰死,曹衝是病死,而曹丕、曹植、曹彰的死卻跟兄弟爭權奪位自相殘殺互相猜忌密不可分。


    魏延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比曆史上曹操的兒子出色,卻不希望重蹈他們的覆轍。


    魏延曾幻想過,天下最重要的二十個行業裏麵最有影響力的人物都是自己的子嗣,魏延家族在政治上的繼承人便可得到其他領域的兄弟們的支援,同氣連枝,互相協助,原本人丁單薄的魏延家族必定會成為可傳承數百年甚至更為久遠的大家族。


    魏延努力繁衍子嗣,更加努力培養子嗣,就是想把人丁單薄的魏家變成人丁興旺且底蘊雄厚的大世家,乃至於是天下第一世家,但魏延不想沿襲河內司馬家的老路。


    晉武帝司馬炎有一個錯誤的抑製世家的想法,想通過宗室鎮守四方來震懾各地的世家,卻不料各地世家慫恿著司馬家那幫蠢貨鬥了起來,正可謂司馬家成也子孫多,敗也子孫多。


    像西周文王、西漢劉邦、西晉司馬炎、明朝朱元璋那樣把家族子弟分封為王,鎮守四方,都釀成了後來的慘禍,絕不可取,魏延不想重蹈他們的覆轍,他的子女同樣是大漢子民,同樣要遵從魏延自己修訂的大漢律,同樣要遵從魏延自己修訂的軍紀,從製度上杜絕了各地將領挾兵自重的可能性,隻要魏延自己不從源頭破壞,各項監督製度必能形成大漢軍民共同遵守的金科玉律。


    魏延不像大多數父親那樣狹隘地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非要兒女遵循世俗的成功標準,魏延在嚴格要求子女完成騎馬、射箭、擊劍、文史、詩賦之類的基礎教育之後,他們無論選擇那個方麵作為人生理想,魏延都全力支持,即便是某個子女對宗教感興趣,加入了通天教做傳教士,魏延也不阻攔,隻會鼓勵他在神學研究和道術施展上精益求精,有朝一日能夠做成一個天師。


    後來魏延果然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加入了通天教,那個兒子並沒有拜左慈、於吉為師學習道術,而是拜徐整為師,全心研究神話傳說,竟然成了通天教的教義權威。


    徐整,是曆史上東吳的太常卿,此人撰有《毛詩譜》,注有《孝經默注》,當然這兩個著作都不是魏延關心的,魏延關心的是他著作的有上古傳說的《三五曆記》及《五遠曆年紀》,據說是記載盤古開天傳說的最早著作。魏延聽說了徐整開始撰寫這兩本書,為了豐富通天教的神話傳說體係,便派人將他請來,並以教尊的身份委任他為一個大主教。


    徐整的《三五曆記》上寫著:“未有天地之時,混沌狀如雞子,盤古生其中,一萬八千歲,天地開辟,清陽為天,濁陰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曰:神於天,聖於地,天高一丈,地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一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古極長,後乃有三皇。數起於一,立於五,甚於七,處於九,故天去地九萬裏。天氣蒙鴻,萌芽茲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分布元氣,乃孕中和,是為人也。”


    《五運曆年記》又寫道:“首生盤古,垂死化身,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裏,肌肉為田土,發為星辰,皮膚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甿。”


    後世的盤古開天辟地的傳說基本上都是從這兩本書演化而來的。


    魏延知道此時的徐整才剛剛開始寫這兩本書,便讓徐整按照自己勾描好的通天教教義,結合大漢各處流行的神話傳說,編造出一個完整的符合通天教教義的神話傳說體係。


    徐整花了半年的時間奔赴各地采集素材,又花了半年的時間去書寫,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將華夏神仙錄寫了出來,這本書經過王粲潤色,教尊魏延簽署,作為全民信教時《通天經》的輔助讀物,又作為神學院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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