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烏騅馬這樣的好馬買上一百匹,普通戰馬先買上一萬匹,挽馬也買上一萬匹,這些挽馬平時可以拉運輜重,也可以供輔兵騎乘。”魏延喜歡整數,一萬總比九千好記一些。


    田疇苦笑道:“讓主公失望了,您這頭烏騅馬是馬中之王,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想找到第二匹都難,何況要找到一百匹呢?”


    “我主要是想給軍中將領們換上一些好馬讓他們騎乘,若是沒有烏騅馬那樣的馬,也要找一些比尋常戰馬要好上一些的名馬吧。”魏延見自己騎著烏騅馬前,其他將領的馬匹多是尋常戰馬,心中不忍,便一直想找尋買馬的機會給自己那些軍中大將買一些好馬。


    “比烏騅馬次上一等的戰馬是有一些,一百匹也容易找到,不過價錢偏貴,估計要二十萬錢一頭。”田疇曾經為劉虞和家族采購過戰馬,對馬匹的價格了如指掌。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馬要好。”魏延手裏現在能夠支配的資金在大漢算是頭一號,錢放在手裏毫無用處,隻有把它轉化成軍隊的戰鬥力和打擊能力,那錢才算是有價值的。


    田疇笑道:“主公您就放心吧,我們田家在幽州算是相馬世家,對別的我不算很懂,但說起相馬之術,我敢自稱伯樂,我下麵也有幾十名堪稱伯樂的相馬師。我們過不多久就從草原那裏分成好幾條線路采買戰馬迴來,我們的相馬師很負責任的,一定會給主公找到最好的馬匹,不過主公不要拿烏騅馬來跟那些馬做對比,不然的話,天下就沒有好馬了。”


    “那是自然了,我在軍中多年,對馬也非常了解,我一眼也能看出到底什麽是好馬,什麽是劣馬,希望你這次去采購馬匹,不要被那些外族人給忽悠了。”魏延順口說出忽悠二字。


    田疇萬份不解道:“忽悠?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呢?”


    魏延趕緊掩飾道:“就是蒙蔽,蒙騙,這是我們家鄉話。”


    “哦,我明白了。對了主公,這些好馬加起來可能要二千萬錢,現在在草原上的普通戰馬至少是五萬錢,那一萬匹戰馬至少是五億錢,挽馬至少是一萬錢,一萬匹挽馬至少要一億錢,其他各個渠道都要賺些錢,總共這麽多馬匹下來,主公至少要付出八億錢,不知道主公可有這麽多買馬的餘錢?”


    “你再把那些牛、羊、狗的價錢算一下?這第一次大概要采買一萬頭耕牛,一萬頭奶牛,一萬頭羊,一千頭獵犬。”


    “現在的耕牛一頭至少也要六千錢,一萬頭耕牛要花六千萬錢。那種產奶的乳牛須要從西域那邊進來,一頭至少須要一萬錢,一萬頭要一億錢。羊一頭大概要五百錢,一萬頭羊大概是五百萬錢。一頭獵犬大概是二千錢,一千頭大概是二百萬錢。如此算來,主公若想買這麽多牛羊狗,須要兩億錢。”


    “加上馬匹,那總共要出十億錢了,這樣吧,我寫一封書信,簽發一個軍令,你帶著書信和軍令去找承彥先生,讓他從錢莊支取十億錢給你。”魏延刷刷寫了書信,簽發了軍令。


    田疇拿著書信和調令,並未馬上離開,笑著說道:“主公不要這麽心急,對於如何擴建騎兵壓過蠻族,並不隻有花大價錢從大草原來買戰馬一條路。”


    魏延聽田疇這麽一說,來了精神:“子泰,請講,我願洗耳恭聽。”


    “除了買馬,還有一個辦法,自然是俘虜敵軍的騎兵,繳獲敵人的馬匹。主公隻看重了俘虜草原上異族的馬匹,卻忘了我們的敵人那裏也有很多馬匹。”說到這裏,田疇停頓一下。


    “呃,你繼續說來。”魏延詫異地抬頭看了看田疇。


    “主公,我想問一下您,您對我們北平田家和漁陽田家如何看待?”田疇拋出自己的計策之前,想知道魏延對他們家族的看法,如果魏延有個正麵的看法,田疇就把計策拋出來,如果是負麵的看法,田疇就把計策瞎胡處理一下講出來。


    “一句話,愛屋及烏,我對你和田豫二人都甚為欽慕,所以對你們的家族也沒有任何惡意,隻有好感,隻是你大概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是一直希望像你們這樣深受皇恩的世家大族,能夠為大漢做出更多的貢獻,而不要像很多世家大族那樣,拔一毛以利天下卻不舍得去拔。”魏延言辭非常誠摯,因為他知道在田疇這種智者麵前撒謊裝逼是沒用的,一眼都會被人識破。


    田疇甚是自傲地說道:“主公,聽您說了這番話,我就放心了。您大概對我們漁陽田家和北平田家知之不深,我們的先祖從巨鹿田家搬遷到幽州,招攬流民,屯墾邊地,教化邊民。說到深受皇恩,汝南袁家那樣的家族才是深受皇恩,但我們田家在對大漢的貢獻上絕對在他汝南袁家之上。之前汝南黃巾最為猖獗,為何,還不是袁家太過橫征暴斂,而劉太尉在我田家的輔佐下,招募來自冀州青州一帶的流民多達百萬。”


    “天下的世家大族如果都像你們田家那樣,這天下就太平了,也不會餓死那麽多人了。”魏延沉重地點點頭,繼而問道:“子泰,你我都表明了各自的態度,你是否可以把心中大策說出來呢?”


    “主公雖然極力掩飾你對那些世家大族的厭惡,但我從你往昔的言行裏看出,你對於那些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很是憎恨,隻是主公擔心他們聯合,想緩緩圖之,我也讚成這樣。隻是該首先對付那些家族呢,我想給主公一些提示,其實並不算是什麽像樣的計策。


    那些世家大族裏麵,尤其是靠近邊境和太行的郡縣裏,有很多跟外族、山賊勾結狼狽為奸的世家大族,他們家裏都蓄養了數百乃至數千名騎兵,這些家族因為有跟這些賊寇勾結,心術不正也表露在外,他們在地方上素有惡名,主公若是騰出手來,可以先行收拾這些家族,收拾了十幾個這樣的家族,便可聚攏起上萬匹戰馬。”田疇對那些跟異族勾結的家族甚為討厭,但他的北平田家隻是一個中等家族,對那些家族亦無可奈何,之前的幽州牧劉虞是一個厚道君子,向來不喜歡動武,田疇隻能寄期望於魏延了。


    “我說那些異族劫掠幽州並州冀州來去自如,原來在那些世家大族裏麵有內應,這些混蛋家族,我必定鏟除之,不過這也不能操之過急,要徐徐圖之。”魏延自從鏟除了一些反對世家,就發現那些世家大族便如同懸掛在他麵前的一塊塊肥肉,若是把這些家族給幹掉完,魏延一二十年間都不必為錢財發愁。


    “另外便是西涼騎兵,馬騰韓遂等人控製的天水、安定、武威等地都是天然牧場,盛產良馬,所以他們一個騎士有兩三匹戰馬可以換乘,主公如果騰出手對付他們,必定能夠得到很多戰馬。”田疇對魏延了解越深,對魏延的信心越大。


    “主公,除了買馬和從敵人那裏俘獲馬匹,主公其實也可以通過精細養馬來獲取更多更好的馬匹。”田疇又說道:“主公完全可以把烏騅馬這樣的好馬跟其他的好馬一起搭配在一起,讓它們配出更好的下一代。”


    “子泰,多虧你提醒,否則我就忘了這一茬了。”魏延依稀記得,後世的軍馬場采用優生優育的選育之法,用了二十多年,就把滿清時期那種毛驢一般的小矮馬給淘汰掉了,剩下的都是高頭大馬。


    魏延笑道:“子泰,像鮮卑、烏桓、匈奴、羌胡那樣的養馬方式,其實是粗放養,其實是三不管,根本培育不出好的戰馬來。”


    “主公,您說的太對了。其實吧,不管什麽牲畜,都是好的跟好的配,一般能配出更好的,最起碼也維持在原來的水平,若是把好的跟差得配在一起,隻會漸漸流於平庸。”田疇瞪大眼睛:“培育?這個詞甚是新鮮,不知這是何意?”


    “培育,顧名思義,便是好好培養讓它好好發育,是優生優育的選育方法。”


    “優生優育?選育?”田疇沒想到魏延對這一點兒也有研究:“請主公示下。”


    “哈哈,就是嚴格控製馬匹的生育,從這麽多馬匹裏選出最好的一批,進行互配,用他們所生的下一代公馬給其它母馬配種,所生小公馬除了特別優秀的留做公馬外,一律閹割,母馬中選取好馬繼續留下做種,就這樣建立核心馬群,日後所有的戰馬都從核心馬群中配出,如此三四代後,便可配出最好的馬。當然特別優秀的好馬寶駒還要迴補核心群,加強核心群優勢。一旦培育出最完美的品種後,就不再雜交,要開始保持核心馬群的純良血統,而新培育的馬匹核心群是新組織的,並不會汙染核心群本來的優良血統。”


    說到這裏,魏延強調道:“牲畜這個東西,人不努力培育是不行的,隻要努力選育,就會迴報給你看。”就拿鼎鼎大名的蒙古馬來說,和俄國後來培育的頓河馬來比,差老遠了,耐力、個頭、負重都不如甚多。


    “沒想到主公你對培育良馬也有經驗,我隻是模糊的感覺,沒想到主公已經有了清晰的計劃。”田疇笑道:“那就以主公之言,優生優育選育法。”


    魏延心目中有種好的混血戰馬,便是後世俄國哥薩克騎兵乘騎的頓河馬,是蒙古馬、阿拉伯馬等混合血統為基礎,如此培育出來的頓河馬吃苦耐勞,易於飼養,能夠在冰凍的頓河幹旱草原中生活,脾氣很好,適應性強,體形健壯,高大,耐力持久適應性非常強,反應機敏,對主人忠貞不二,綜合了蒙古馬和阿拉伯馬的長處,是最實用的騎兵用馬。


    等日後遠洋艦隊打造完成以後,魏延就會派人前去波斯灣購買阿拉伯馬,再派一支船隊從苦葉島上岸,繞過鮮卑人,深入鮮卑草原極北之地,向當地的丁零人購買正宗的蒙古馬。


    當然現在條件不容許,便隻能用一般的河曲馬和一般的匈奴馬來相互培育。


    從這一年開始,田疇在魏延的指示下,開始了優中選優的培育,最後得到的馬匹兼具了河曲馬和蒙古馬的大部分優點,體質粗糙結實,體格較高,平均體高五丈左右,抗寒,持久力和適應力強,能持久耐勞,挽力強,因為是在並州太行山區培育的,便叫做太行馬,這種馬的較大缺陷就是衝擊速度較慢,要等阿拉伯馬的到來方才能將這個缺陷給改良掉。


    魏延也實現了對老朋友烏騅馬的許諾,接連給它找了好幾匹外形結實漂亮的馬,讓它享受,當然那些馬算是千裏挑一的好馬,經過烏騅馬這個種馬的良好基因的影響,生下的小馬駒雖然不如它們老子烏騅馬那麽神駿,也都是千裏馬。


    ……


    西漢開國時,一直受到北部匈奴的威脅,從漢高祖到漢武帝一直都在大興馬政。


    漢高祖時,丞相蕭何作漢律九章,創加廄律,製定了有關養馬的法律。漢文帝即位後,曾因養馬費糧,一度限製馬匹的發展,晁錯發現後,馬上建議“令民有車騎馬者,複卒三人”,鼓勵民間養馬。漢文帝接受他的建議,下令用免役的辦法促使民間養馬,史稱“馬複令”,民間養馬之風再興。漢景帝在秦邊郡牧馬苑的基礎上,“益造苑馬以廣用”,在邊地六郡設置了三十六個馬場,養了三十多萬匹戰馬。有這麽多戰馬,漢武帝才能大起騎兵,以騎兵破騎兵,在名將衛青、霍去病的統帥下,大破匈奴騎兵。


    怎奈到了東漢末年,朝廷腐敗,馬政荒廢,那些為朝廷養馬的邊地六郡多不在朝廷治下,魏延想要重整漢武帝昔日的雄風,就必須要重新撿起馬政,大興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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