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個慶功宴的不隻是魏延軍中將領和夏侯淵、曹洪、於禁、滿寵四個戰俘,還有附近各個世家的家主。


    當魏延攜勝利之師返迴郎陵,這個消息傳遍大半個汝南郡,以前一些比較強橫不把魏延放在眼裏的世家,紛紛派人前來送糧草布匹,以此示好。


    魏延笑納了他們的東西,但那些該打,那些暫時不打,並沒有因為他們送不送禮物而有所改變。


    他非常清楚,如果是他戰敗了,那些世家則是會把這些糧草布匹送給曹軍。


    既然那些世家毫無信義可言,隻屈服於強大武力,那魏延就讓他們屈服於自己強大的武力之下。


    雖然決定打他們與否已經確定,但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的,魏延便邀請了這些世家的家主參加慶功宴。


    這些世家的家主看到夏侯淵、曹洪等人,不敢再質疑魏延的戰功,但他們言談話語間,有些質疑魏延的文采。


    有些人懷疑,《蒿裏行》和《憫農》二則不是出自魏延的手,而是魏延麾下文人代筆,就像當年太祖的《沁園春雪》也被敵人懷疑他人代筆一樣。


    魏延要當著這些世家人物的麵,當場做一首詩,來展示自己的文采,讓那些懷疑他的人傻眼。


    他本來想吟誦曹操那首《短歌行》,可曹操那首詩最後那句“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脯,天下歸心”太過霸氣側漏,一旦魏延把這首詩做出來,天下人皆知他的雄心大誌,現在多少還有點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曹操、劉表會把他視為心腹大患,恐怕就連袁紹、袁術兄弟也對他心存極大的忌憚。


    這個道理,好比是,不到核心地位,絕對不會說出“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隻是該吟誦哪一首詩呢?


    當他端起酒杯,想要吟詩時,腦袋卻忽然糾結起來,此刻想起的應景詩詞全都是七言詩或者有典故的詞,全都不適用。


    就在這個時候,種子神器精靈空空的聲音忽然響起:“主公,有應景的古詩種子,一首70個字,7000積分,請問是否兌換?”


    魏延否定道:“有7000積分,我寧願用來增加我的魅力14個點呢。”


    空空說道:“那700積分呢?”


    “成交。”


    一首古詩,一首據說出現在東漢末年三國時期卻不知道是誰寫的佚名詩出現在魏延的腦海裏。


    魏延端起酒杯,吟誦道:“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


    無為守窮賤,坎坷長苦辛。”


    前麵幾句是說宴會如何如何,後麵三句是魏延重點要說的:“


    人生像寄旅一樣隻有一世猶如塵土,刹那間便被那疾風吹散。


    為什麽不想辦法捷足先登,先高踞要位而安樂享富貴榮華呢?


    不要因貧賤而常憂愁失意,不要因不得誌而辛苦地煎熬自己。”


    魏延吟誦這首詩的目的很簡單,求才。


    他端起酒杯,向在座的所有人致意:“方今汝南百廢待興,怎奈人才凋零,各位若有什麽親朋故舊,可推薦給我,我必定量才使用,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才虛擲時光。”


    雖然魏延已經展現出他的武略,但他畢竟是跟中原最強大的諸侯曹操對抗,這些世家人物還無法確定魏延到底能否戰勝曹操,畢竟曹操占據整個兗州和半個豫州,地盤、人口、人才、兵力都遠比魏延多,他們看不好,現在就隻是討好,而不是投靠,現場沒人表態。


    魏延發出的隻是一個倡議和態度,到底會有多少世家人物影響,他不抱任何期待。


    現在,人群中響起一些竊竊私語,那些人以為他們聲音壓得很低,但魏延耳力甚好,能聽得出,他們都在議論“這首詩不怎麽樣,跟之前那幾首詩比起來差遠了,莫非這才是魏延的真實水平,那幾首詩是別人代筆的?”


    魏延劍眉一挑,問空空:“再幫我想一首能跟之前那幾首詩水平相當的詩!”


    空空說道:“既然主公仁義立世,那便把仁義愛民之意貫徹到底。這裏有首詩,20個字,2000積分,跟《憫農》一脈相承。”


    魏延兌換完了,那首詩進入他腦海,他才懊惱,本來這首詩自己應該會的。


    他徑直從酒席上走開,走到一旁,走到一個身穿粗衣的女仆麵前,問道:“你可養蠶?”


    那女仆吃了一驚,卻也答道:“民女養蠶。”


    魏延一臉認真和慈悲地說道:“我要為你和所有養蠶女做一首詩,名為《蠶婦》,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那女仆開始有點不明所以,跟著念了兩遍,忽然淚落如雨。


    魏延還找到一個做陶的工匠,給他作了一首《陶者》:“陶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


    那工匠聞聽此詩,也是潸然淚下。


    剛才那些紛紛質疑魏延文采的世家人物紛紛露出難堪和畏懼的神情,魏延這兩首詩辭藻極為簡單,販夫走卒都能聽懂,正因為貧賤之人都能聽得懂,便讓這些詩擁有一種可怕的力量,一種莫名讓這些世家人物心生畏懼的力量,他們已經不敢再去點評魏延的詩了。


    這就是魏延以後想走的路線,用這種《憫農》、《蠶婦》這樣的詩詞來打動中下層民眾的心,讓他們在腦海裏留下自己是仁義之主的印象,也讓他們不再愚昧地接受世家的盤剝。事實上,如果不是世家盤剝過度,這些中下層民眾完全可以不用這麽窮的,他們都是可以成為富農的。


    雖然這個時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民往往指的是世家,但魏延覺得,中下層民眾的思想和力量更加不可輕侮,魏延用那種淺顯易懂卻發人深省感人至深的詩詞,未必不能感動和激發那些中下層民眾的感情和力量,當魏延能夠把中下層民眾的心聚攏一起,他完全用這些草民的力量把世家統治掀翻,當然,現在隻能還是星星之火,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此之前,肯定會有世家人物發現魏延的立場有點歪向泥腿子,但曆朝曆代文學創作都有個政治正確性,憐憫草民就是其中的一大政治正確,這一點是誰都不敢違背的,雖然他們私下對民眾一點兒都不好,曹操甚至不斷屠城,卻依然創作出《蒿裏行》,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公開非議魏延的詩。


    這個時候,魏延腦海響起空空的聲音:“主公三首詩發表,提升聲望4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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