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競的袖手旁觀相反，炎乙第一時間就衝進場內，趴在那屍體旁邊又是摸又是吹，可能是想把那人搶救一下。
聖母病又發作了！
都軋成那樣，要是能救迴來，華佗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蘇競邊在心裏吐槽炎乙，邊漫無目的地掃視四周，卻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伊傑就站在人群前端。
蘇競注意到他脖子上掛了一個西式快餐店送的可樂水壺，左手懷抱著一大紙桶最貴的全家桶套餐，衣兜裏還插著一隻中號公仔，因為放不下，露出一雙毛絨絨的大腳……看來這孩子挺會花別人的錢。
最讓蘇競詫異的，是這個十歲小學生居然一臉淡然地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空著的右手還不停抓起桶裏的食物往嘴裏塞。
從他臉部肌肉的動作來看，他吃的那是相當地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惡心或恐懼之類的情緒。
這讓蘇競心底裏對他的唯一一絲憐憫也蕩然無存。
炎乙在屍體上揉摸了一陣，走迴到蘇競身邊。
“哎……”
“死成那樣了還搶救？腦子呢？”蘇競小聲嘲謔道。
“我被人砍死的時候，腦子從後胸勺那個洞流走了。”炎乙很直白平淡地說。
蘇競：“……”
“我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近時間的看見鬼魂誕生。我曾在一家醫院呆了半個月，但是，那半個月都沒有鬼魂出現過。那些人，死了……就是死了。為什麽有的人會變成鬼，有的人卻不會？”炎乙疑惑地問。
蘇競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那個家夥，是你的任務目標吧？”炎乙指向那個肇事鬼魂，那是個中年大個子。
“哈哈……死了一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是不是可以去投胎了？”那個鬼魂正手舞足蹈地說話提問題，但不知道問的是誰。
他是仰著頭，望著天空問的。
這姿勢讓蘇競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半空。
這個鬼魂，能感知到係統兄？還是，僅僅是巧合？
蘇競看了一會天空，然後迴答炎乙：“如果是以前，他現在已經死幹淨了，但今天，我在罷工。”
“那……如果我出手殺掉他，你有意見嗎？”
“什麽？”蘇競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愕然看向炎乙。
這個鬼，莫不是人格分裂症？一會兒是裝聖母一會兒是演殺手？
與此同時，場中那個剛變成鬼的年輕人終於從驚慌無措中醒過神來。
“啊——啊——啊——”他狂吼著先瘋狂衝向司機，“是你撞死我的——”
然後，他從那司機的身上穿了過去，並且沒有刹住車，直接穿過人群，不知奔到哪裏去了。
“……噗……”蘇競忍不住笑了半聲，趕緊捂住嘴，裝著咳嗽咳了兩聲，畢竟在這個場合莫名發笑，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肇事中年鬼魂則停止自言自語，呆呆地側頭望向天空，好象是在傾聽。
那凝神屏息的模樣，讓蘇競與炎乙也都學他歪著頭去聽空中的聲音。
隻有風聲。
傾聽的中年鬼魂突然狂嗥：“不！你上次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隻要有人死了，能接替我的位置，我就可以轉世，我就可以投胎！你說吧，你說……到底要我弄死多少個人，你才肯讓我去投胎？除了車禍，別的方法可以嗎？直接殺死他們，嚇死他們……你說……我都可以……”
他語無倫次地對著天空大聲祈求，“……要死幾個……求你告訴我，死幾個……”
投胎？轉世？想多了吧？蘇競在心裏冷笑。
別人不了解這世界的真相，他蘇競還不了解嗎？
在bug產生前，這世界根本沒有鬼魂存在，生物死了就是死了。
bug產生後，有些生物雖然靠病毒結合意識層數據化為鬼魂，但他動動手指，強行抹掉之後，死了也還是死了。
哪裏能夠轉什麽世輪什麽迴?不存在的！
這個肇事鬼魂，到底是聽信了誰的蠱惑，妄想用這種方法去製造輪迴轉世的機會？
他忍不住再次抬起頭，望向半空。
這世界除了那幾位係統兄，還有人能從空中傳遞消息？
中年鬼魂的顛狂，似乎讓炎乙極為生氣，沒人看得到他大帽子下的表情，但這次他沒有再過問蘇競的意見，而是直衝到了中年鬼魂身邊。
那鬼魂仍對著天空在咆哮，對身邊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炎乙快速伸出手，手按在中年鬼魂臉上。
一股黑煙從那張鬼臉上升起，那個鬼魂慘嚎了一聲，從炎乙手下掙脫出來。
“有點意思了。他居然真的有這個能力，隻可惜是弱化版本……”蘇競有些訝意地看著屍體邊兩個鬼魂的打鬥。
炎乙雖然有殺鬼的能力，但拳腳功夫明顯比不上那中年壯漢，一時間兩人膠著糾纏在一起。
炎乙的攻擊方式簡單又單調，就是不停用手去按對方的頭部，中年壯漢身材高大，卻很靈活，拳腳又有套路，兩個打在一起，那中年鬼魂明顯占了上風。
“大家請讓一下，警察來了……”
隨著市警到來後的清場，現場的人群都慢慢往外退去，車禍現場空出一大塊空地。
蘇競也隨著人群後退到警界線外，再看時，那時剛剛成形的年輕鬼魂已經迴來了，正站在屍體邊發呆，隻是這次，他的臉是衝著半空中，似乎在傾聽什麽。
那個聲音，能控製鬼魂？蘇競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那個年輕鬼魂在聽取了空中的聲音後，不再理會那個撞死他的司機，而是把目光投向正打鬥在一起的炎乙與中年壯漢。
他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帶著遲疑，不安，困惑，還有氣憤……終於，他舉起拳頭，朝著那兩個鬼魂走過去。
拳起拳落。
又有人發出吼叫，這次叫的是炎乙。
年輕鬼魂攻擊的居然不是肇事的中年壯漢鬼，而是替他出氣的炎乙。
這個剛死的人，拳上帶著紫色電光，每拳落下，炎乙都會大叫一聲。
”你幫我……啊……“被兩個鬼魂夾擊的炎乙衝著蘇競喊了一聲，然後又是一聲慘叫。
”我今天罷工啊。“蘇競抱著手臂衝著場中喊了一句。
旁邊的人投來驚疑的目光，蘇競沒有理會，隻是覺得，終於把這句話還迴去了，賊爽。
聖母病又發作了！
都軋成那樣，要是能救迴來，華佗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蘇競邊在心裏吐槽炎乙，邊漫無目的地掃視四周，卻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伊傑就站在人群前端。
蘇競注意到他脖子上掛了一個西式快餐店送的可樂水壺，左手懷抱著一大紙桶最貴的全家桶套餐，衣兜裏還插著一隻中號公仔，因為放不下，露出一雙毛絨絨的大腳……看來這孩子挺會花別人的錢。
最讓蘇競詫異的，是這個十歲小學生居然一臉淡然地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空著的右手還不停抓起桶裏的食物往嘴裏塞。
從他臉部肌肉的動作來看，他吃的那是相當地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惡心或恐懼之類的情緒。
這讓蘇競心底裏對他的唯一一絲憐憫也蕩然無存。
炎乙在屍體上揉摸了一陣，走迴到蘇競身邊。
“哎……”
“死成那樣了還搶救？腦子呢？”蘇競小聲嘲謔道。
“我被人砍死的時候，腦子從後胸勺那個洞流走了。”炎乙很直白平淡地說。
蘇競：“……”
“我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近時間的看見鬼魂誕生。我曾在一家醫院呆了半個月，但是，那半個月都沒有鬼魂出現過。那些人，死了……就是死了。為什麽有的人會變成鬼，有的人卻不會？”炎乙疑惑地問。
蘇競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那個家夥，是你的任務目標吧？”炎乙指向那個肇事鬼魂，那是個中年大個子。
“哈哈……死了一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是不是可以去投胎了？”那個鬼魂正手舞足蹈地說話提問題，但不知道問的是誰。
他是仰著頭，望著天空問的。
這姿勢讓蘇競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半空。
這個鬼魂，能感知到係統兄？還是，僅僅是巧合？
蘇競看了一會天空，然後迴答炎乙：“如果是以前，他現在已經死幹淨了，但今天，我在罷工。”
“那……如果我出手殺掉他，你有意見嗎？”
“什麽？”蘇競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愕然看向炎乙。
這個鬼，莫不是人格分裂症？一會兒是裝聖母一會兒是演殺手？
與此同時，場中那個剛變成鬼的年輕人終於從驚慌無措中醒過神來。
“啊——啊——啊——”他狂吼著先瘋狂衝向司機，“是你撞死我的——”
然後，他從那司機的身上穿了過去，並且沒有刹住車，直接穿過人群，不知奔到哪裏去了。
“……噗……”蘇競忍不住笑了半聲，趕緊捂住嘴，裝著咳嗽咳了兩聲，畢竟在這個場合莫名發笑，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肇事中年鬼魂則停止自言自語，呆呆地側頭望向天空，好象是在傾聽。
那凝神屏息的模樣，讓蘇競與炎乙也都學他歪著頭去聽空中的聲音。
隻有風聲。
傾聽的中年鬼魂突然狂嗥：“不！你上次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隻要有人死了，能接替我的位置，我就可以轉世，我就可以投胎！你說吧，你說……到底要我弄死多少個人，你才肯讓我去投胎？除了車禍，別的方法可以嗎？直接殺死他們，嚇死他們……你說……我都可以……”
他語無倫次地對著天空大聲祈求，“……要死幾個……求你告訴我，死幾個……”
投胎？轉世？想多了吧？蘇競在心裏冷笑。
別人不了解這世界的真相，他蘇競還不了解嗎？
在bug產生前，這世界根本沒有鬼魂存在，生物死了就是死了。
bug產生後，有些生物雖然靠病毒結合意識層數據化為鬼魂，但他動動手指，強行抹掉之後，死了也還是死了。
哪裏能夠轉什麽世輪什麽迴?不存在的！
這個肇事鬼魂，到底是聽信了誰的蠱惑，妄想用這種方法去製造輪迴轉世的機會？
他忍不住再次抬起頭，望向半空。
這世界除了那幾位係統兄，還有人能從空中傳遞消息？
中年鬼魂的顛狂，似乎讓炎乙極為生氣，沒人看得到他大帽子下的表情，但這次他沒有再過問蘇競的意見，而是直衝到了中年鬼魂身邊。
那鬼魂仍對著天空在咆哮，對身邊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炎乙快速伸出手，手按在中年鬼魂臉上。
一股黑煙從那張鬼臉上升起，那個鬼魂慘嚎了一聲，從炎乙手下掙脫出來。
“有點意思了。他居然真的有這個能力，隻可惜是弱化版本……”蘇競有些訝意地看著屍體邊兩個鬼魂的打鬥。
炎乙雖然有殺鬼的能力，但拳腳功夫明顯比不上那中年壯漢，一時間兩人膠著糾纏在一起。
炎乙的攻擊方式簡單又單調，就是不停用手去按對方的頭部，中年壯漢身材高大，卻很靈活，拳腳又有套路，兩個打在一起，那中年鬼魂明顯占了上風。
“大家請讓一下，警察來了……”
隨著市警到來後的清場，現場的人群都慢慢往外退去，車禍現場空出一大塊空地。
蘇競也隨著人群後退到警界線外，再看時，那時剛剛成形的年輕鬼魂已經迴來了，正站在屍體邊發呆，隻是這次，他的臉是衝著半空中，似乎在傾聽什麽。
那個聲音，能控製鬼魂？蘇競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那個年輕鬼魂在聽取了空中的聲音後，不再理會那個撞死他的司機，而是把目光投向正打鬥在一起的炎乙與中年壯漢。
他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帶著遲疑，不安，困惑，還有氣憤……終於，他舉起拳頭，朝著那兩個鬼魂走過去。
拳起拳落。
又有人發出吼叫，這次叫的是炎乙。
年輕鬼魂攻擊的居然不是肇事的中年壯漢鬼，而是替他出氣的炎乙。
這個剛死的人，拳上帶著紫色電光，每拳落下，炎乙都會大叫一聲。
”你幫我……啊……“被兩個鬼魂夾擊的炎乙衝著蘇競喊了一聲，然後又是一聲慘叫。
”我今天罷工啊。“蘇競抱著手臂衝著場中喊了一句。
旁邊的人投來驚疑的目光，蘇競沒有理會，隻是覺得，終於把這句話還迴去了，賊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