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蘇櫻隻是會遊泳, 但並不精通,她上大學那會兒的體育課學過, 也就是會狗刨不沉下去而已, 距離至今已經好久好久不曾遊過泳, 何況她現在腿腳不便,如今突然被人推下水,讓她措手不及!


    她撲通一下栽進水裏的時候, 便嗆了一口水, 瞬間就覺得喉嚨和鼻子都難受不了,她屏住唿吸,其實她沒有過多的害怕,因為她知道趙宇就在她旁邊, 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救她,隻是她剛拍了兩下水, 冒出水麵, 就被隨後滑下的輪椅再次砸進河裏——


    這一下砸在她額頭,疼得她眼冒金星,渾身一軟, 隻覺腦袋又昏又痛!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她知道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昏倒,立刻運用起植物之心治療額頭的傷, 一麵將壓在身上的輪椅推開,可她到底不太會遊泳,又沉得太深,明明是掙紮著往上, 身體卻一直往下落去!怎麽都浮不上去……


    唿吸越來越困難,蘇櫻感覺自己胸腔都被擁擠的水流壓得疼痛起來,神智迷離,意識模糊。


    趙宇一口氣沉進河中,他往下遊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看見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的女孩兒,那蒼白的小臉和安靜的模樣讓他嚇得心髒緊縮,那一瞬,他恨不得立刻就到蘇櫻身邊去,又更恨自己怎麽這麽不小心,居然讓她在他眼前出了事兒!


    岸上同樣是亂作一團,那個推輪椅的流浪漢被人抓住按在地上,手腳都捆綁起來,他支支吾吾的哭喊求饒,說他不是故意的,隻是路過時不小心。


    “求求你們,饒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我道歉,我立刻道歉!”


    這話可沒人信,就算信了也不可能真的放了他。


    趙宇動怒不說,薑哲和蔣衍那邊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對蘇櫻的在乎和保護有目共睹,誰敢在這個時候把罪魁禍首給放了?當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把人盯緊了,不敢再出任何差錯!


    楊磊同樣急得不行,他跟在趙宇之後跳入河中,和他一起把昏過去的女孩兒拉出水麵。


    她全身都濕透了,黑色的發絲淩亂的黏在她蒼白的臉頰,雙眼緊閉,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安靜。


    趙宇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抖,他整個人都在抖,一種快要失去的恐慌讓他害怕和恐懼,他知道他可能會失去她,他一直都知道,肯定是當真正麵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無法想象,如果未來沒有她,他的生活該是多麽的黯淡蒼涼,是灰暗的,再也看不見陽光。


    他隻能一遍一遍的按壓女孩兒瘦弱的胸膛,吻住她冰涼的嘴唇,唿吸吐進她嘴中——


    “蘇櫻,醒過來。”


    “蘇櫻,醒過來!”


    “媽的,你給老子醒過來!”


    楊磊坐在地上,他渾身也濕透了,卻沒急著去做什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態的趙二,更沒想過像他那樣的男人居然真的會對一個女人癡情至此,還有個薑四……


    昏迷的女孩兒終於咳出一口水來,她咳了幾聲,蒼白的臉蛋兒透出幾分紅潤來,她終於睜開眼睛,透著茫然。


    那雙清亮漂亮的眼睛,倒影出男人少有的狼狽。


    她看見雙眼赤紅緊緊盯著她的趙宇,男人渾身都濕透了,黑色的發絲垂落,滴下的水珠砸在她臉頰……


    他輕輕捧住她臉蛋兒,聲音壓抑著像是從嗓子眼兒裏冒出來的,怕是個夢,會被驚醒,“……蘇櫻?”


    蘇櫻彎了彎嘴唇,小聲的:“嗯。”


    趙宇渾身脫力一般,他抹了把臉,咬牙切齒的,揉了揉女孩兒冰冷的臉蛋兒,“小壞蛋!”


    他真的是差點被嚇瘋。


    是真的快瘋了。


    ……


    事情發生得突然又迅速,薑哲聽到動靜一路趕來,他臉上冷沉一片,嘴唇緊抿,那雙黑色的眼眸裏像是蘊含著一場風暴!


    蔣衍那張冷峻的臉龐此刻也是不能看,是少有的盛怒。


    “二少已經把蘇小姐救起來了,蘇小姐受到了驚嚇,人沒事……”


    可惜這樣的讓並不能讓他們臉上的表情得到絲毫緩和,薑哲的腳步快而急,聲音更是冷得像是冰,“把那人看牢了,關起來!”


    “是。”


    此後無話。


    明明不過五六分鍾的路程,卻不知道為什麽,怎麽也到不了頭!


    他改走為跑,是少有的失態和急切。


    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於在小道盡頭看見裹著白色毛毯坐著的女孩兒,她頭發濕漉漉的,小臉蒼白,拖去鞋子的小腳踩在草地上,她嘴巴和鼻子都藏在毛毯裏,在輕微的發著抖。


    春.日漸暖,河水卻依然冰冷刻骨。


    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她身前,將那雙小腳也裹進毯子裏,“櫻櫻,不怕,沒事了。”


    女孩兒點點頭,“嗯,我不怕。”


    乖乖的模樣讓他真想永遠將她揣在心口寵著。


    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以前他一直覺得女孩兒暖得像個小太陽,每次抱在懷裏,都是熱乎乎的能融化他,可是這一次,女孩兒僵硬的發著抖,渾身都冰涼冰涼的,他又覺得她能凍傷他。


    他緊了緊懷抱,低聲:“我們馬上就迴家。”


    蘇櫻說:“嗯。”


    迴頭就看見快步跑來的薑哲和蔣衍。


    蘇櫻也看見他們了,她抿嘴笑笑:“薑哲,蔣衍哥。”


    薑哲走近了,一眼就看見女孩兒白皙的額前被砸出以塊青紫,腫起來一塊兒,破了皮,起了血絲,他想碰又沒敢碰,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蔣衍也是擔憂不已,“快快快,什麽都別說,先迴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又要感冒了。”


    薑哲冷聲:“先迴去。”


    趙宇卻突然把蘇櫻交給薑哲,他看了薑哲一眼,“照顧好櫻櫻。”


    薑哲有點兒意外,挑了挑眉,手臂卻已經將女孩兒納入懷中,他感覺到她在輕微發抖,懷中嬌小輕巧的觸感更讓他心疼,他抱緊了她。


    趙宇捏了捏女孩兒冰冷的臉蛋兒,見她疑惑的看著他,他笑了笑,輕聲說:“我有點事兒,你先迴去換身衣服,我等會兒就迴來看你。”


    蘇櫻蹙眉,在這個地方趙宇能有什麽事兒,她幾乎是一下就想到那個推她下河的人,“你別衝動……”


    趙宇仰頭笑了一聲,濕潤的黑發擼倒腦後,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更襯得他臉龐冷峻深邃,“我衝動?你看我像是衝動的人嗎?”


    蘇櫻老實道:“像。”


    趙宇睨著她哼了一聲,不再多言,他抬了抬下巴,對薑哲道:“你們先迴去。”


    薑哲眯了眯眼睛,他也確實想快些帶蘇櫻迴去洗洗換身衣服,他怕她會感冒發燒,倒時又要受罪了,他嗯了聲,對蔣衍道:“你和趙二一起,我送櫻櫻迴去。”


    蔣衍沒有多說什麽,應下。


    他也怕趙宇衝動犯事兒。


    ……


    直到坐在浴缸裏,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她,她也依然在擔心趙宇在做什麽。


    他眼中的狠厲幾乎掩飾不住,就像薑哲和蔣衍那樣,就算他們麵對她時再溫和,可那渾身暴躁的氣息她依然能夠感覺得到。


    她洗了澡,換上幹淨的睡裙,拿著柔軟的毛巾擦拭濕潤的長發。


    腦子裏卻亂糟糟的想著事情,想到那個推他下河的人,又想到趙宇一身也濕透了,他也不先迴來換身衣服。


    直到薑哲進來把她抱到沙發上坐下,她看見房間裏已經送來了一副新的輪椅。


    “先喝碗薑湯,小心感冒。”薑哲說。


    蘇櫻嗯了聲,自己抱著碗一口喝了,雖然感覺不到味道,卻能感覺胃裏和身體都變得暖乎乎的。


    她問:“趙宇哥還沒迴來?”


    薑哲拿過女孩兒手裏的毛巾幫她擦拭長發,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許多次,如今做來毫不費力,那淩亂的發絲到了他手裏便一點點變得柔順起來。


    “別擔心,他做事有分寸的。”這話是安慰蘇櫻的,趙二做事從來沒分寸,他隨心所欲慣了,無論什麽都全頻憑心意,如今蘇櫻在他麵前出事,他隻怕比任何時候都要瘋狂,所以他才讓蔣五過去看著,隻要不出人命,什麽都好說。


    蘇櫻點了點頭,依然擔心,不過一想蔣衍在,趙宇要做什麽他肯定會攔著,倒是放心了些。


    醫生很快進來,給她額頭的傷敷了藥,又開了點兒壓驚安眠的藥給她,叮囑她要好好休息,蘇櫻道了聲謝謝。


    不過她也確實累了,吃了藥,頭發還沒幹,就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又強打著精神不閉眼睛。


    薑哲低聲說:“到床上睡會兒?”


    蘇櫻搖了搖頭:“等會兒睡,我想知道趙宇哥那邊怎麽樣了?”


    薑哲:“你先睡一覺,睡醒了,他們迴來就知道結果了。”


    蘇櫻眨巴著眼睛看著薑哲,問:“你覺得這次的事情是意外麽?”


    薑哲沉默著,搖頭:“不像。”


    “那麽會是誰?”


    “別多想,等趙二迴來,我們就知道了。”


    蘇櫻垂眸,嗯了一聲。


    雖然知道自己想不出什麽來,可蘇櫻還是忍不住要去想。


    可她也耐不過身體的疲乏,很快便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薑哲將她抱起放去床上,他俯身看著女孩兒粉嫩的臉蛋兒,她唿吸很輕,眉心蹙著,雙眸緊閉,嬌嬌的模樣讓人心疼。


    隻有那雙清亮的眼睛,在經曆了這麽多可怕的事情之後,依然堅毅而純粹,幹淨又明亮。


    他終於忍不住,在她額前輕輕吻了吻,最後覆在她眼角,柔柔的吮。


    他差點兒失去她了。


    他眯了眯眼睛,眸光森然而冰冷。


    *


    薑哲是在小院後的一個倉庫裏見到趙宇和蔣衍。


    趙宇已經脫下他那身濕漉漉的衣衫,身上一件簡單的白背心,黑長褲,黑發濕潤擼在腦後,他指間夾了一支煙,坐在一根木凳上,穿著黑色皮靴的腳下卻踩著一個渾身漆黑的瘦小流浪漢。


    那流浪漢渾身都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同,隻是他此刻渾身被綁著著,卻是十分痛苦的哀哀求饒,他一臉驚恐又害怕的模樣,仿佛是怕被殺人滅口了。


    薑哲也點燃一支煙,臉上不見任何同情之色,隻有讓人發寒的狠厲。


    “招了?”


    蔣衍聳肩,不屑笑了一聲:“沒有,嘴巴嚴得很。”


    趙宇冷聲:“嘴巴再嚴,我也能給他撬開了!”


    癱在地上的男人痛苦求饒:“我真的是路過不小心啊,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小心我去告——唔!”


    最後兩個“你們”沒有說出來,卻是被薑哲一腳踩在臉頰,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他,神色淡漠而冷酷,“不要說沒用的廢話,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否則,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流浪漢心裏發寒,哆嗦不已,害怕起來,“我,我不知道……”


    蔣衍笑了一聲,說:“你隻需要告訴我們是誰指使你來的,我們就放了你,你這一直狡辯有什麽意思?難道真以為我們眼瞎,看不出你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流浪漢一直咬死了是他不小心推到了蘇櫻,他以為這樣就能免去懷疑,可是眼前的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就算他是不小心,也勉不了一頓毒打,還可能會受牢獄災。


    可他真的隻是想掙一筆錢而已,而那個人告訴他,千萬不能承認,否則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他咬死了,就是不小心,可到底耐不過這些人下手狠毒,最後隻能老實交代,“是有一個女人,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把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推到河裏去。”


    一個女人?


    趙宇:“什麽時候的事兒?”


    流浪漢畏畏縮縮的說:“就在剛才,那個女人旁邊還有幾個男人,其實我不想來的,但是他們威脅我,說是個惡作劇,我……”


    蔣衍眉頭一擰,他拿出手機,把照片放在那人麵前問,“是她?”


    流浪漢看了好一會兒,說:“有點兒像……對,就是她……”


    隻是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就活得很精致,而他之前看到的那個女人,要比照片上瘦一些,黑一些,還化了一些掩飾自己本來麵貌的妝容,看起來就有了出入。


    趙宇冷笑,薑哲臉色也是難看得不行。


    蔣衍低咒一聲:“媽的,蔣毅滿世界找她,她倒是活得瀟灑,現在還會□□了。”他說,“這裏不安全了,必須換地方。”


    趙宇陰森森的笑了笑,說:“不能再拖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流浪漢,再次一腳踩在他手臂,隻聽到一陣嘎吱的聲音,男人大喊起來,又瞬間被人堵住了嘴巴,直到他的手臂無力的掛在身上,渾身冒起了冷汗來,還發出一股尿騷味。


    趙宇嫌棄的退後幾步,“把他交給趙權。”


    楊磊應是。


    這個流浪漢也是不要命了,什麽事兒都敢做,是撞在了槍口上。


    *


    次日蘇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挪了個地方,不再原來那兒了,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也不是像之前那樣的農家小院,反而是在一個獨棟的三層的紅瓦小樓。


    她一下就反應過來:“那個人果然是故意的,對麽?”


    薑哲嗯了聲。


    趙權聽到消息,連夜過來就把流浪漢帶走了,倒是又叮囑了他們說如今行蹤既然已經暴露,那就更不安全,還是應該帶蘇櫻離開。


    這次隻是推她下河,下一次難說就是直接一槍爆頭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些人手裏的武器可不少。


    然而讓趙權意外的,卻是薑哲交給他的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標記了最安全快速到達那個恐怖組織老巢的一條路,但是還差最後一部分,而且,你們應該得到消息,蔣曉曉要結婚了。”


    趙權隻是聽說了一點兒山裏要辦婚禮的事兒,具體是誰倒沒流出消息來……


    “你這消息還聽靈通。”他仔細看過地圖,他也進過那片山,知道那山路崎嶇而危險,“你怎麽會有地圖?”


    薑哲道:“我有我的辦法。”


    趙權狐疑,那片山他們曾多次進去,可惜最後都無功而返,反而還損失慘重,薑哲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這地圖他倒是能確定應該不會有假,地圖前部分的幾條河流和山崖他見過,但是越到裏麵就越複雜……


    趙權道:“怎麽缺了最後一部分?”


    薑哲:“出了點兒意外。”


    趙權無語:“……這意外來地還真是時候。”


    他看了眼趙宇,希望他說點兒什麽,趙宇聳肩,說:“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趙權嗬嗬笑了一聲。


    趙宇吸了口煙,“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的行蹤是怎麽暴露的?”


    他們做事挺隱秘的,平常也沒有招搖過市,連門都少出,怎麽就被發現了?


    轉而一想,他們本就是外來戶,再低調也不可能不引起絲毫注意,何況他們這兒有這麽多人,目標太大,而這鎮子太小,那些人對這裏應該已經差不多都掌控了,想做到完全的隱秘也很困難的。


    不過如今趙權有了地圖,相信進展會順利很多。


    ……


    蘇櫻聽了薑哲的話,難免又想了許多,如果進展順利,當然是好的。


    還有那蔣曉曉,如今越走越偏,而蔣毅又一直沒有消息,他該不會已經遭了不測吧?還是說被囚禁了起來?


    薑哲看著蘇櫻,輕聲道:“櫻櫻,我提前把你的地圖給了趙權……”


    蘇櫻抿嘴笑笑,昨天的羅雖然讓她有輕微的感冒,她的聲音聽起來沙沙啞啞的,說:“其實我也想給他們的,一直沒給,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畫得多一些,這樣會省去一些危險。現在給了他們,其實也好。”


    薑哲嗯了聲,起身去一側接了個電話。


    趙宇端了杯熱水過來,“喝點兒水吧,看你嗓子都啞了。”


    蘇櫻接過,說了聲謝謝,她喝了口水,發現男人雙手環胸垂眸看著她,他眸光深沉難辨,是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蘇櫻道:“怎麽了啊?”


    趙宇歎了口氣,“看看你這小臉,怎麽又瘦了?”


    蘇櫻揉了揉臉頰,她明明吃得很多了,還每天和那麽多滋補的湯藥,“你什麽眼神,我感覺自己胖了呀!”


    趙宇哧了一聲,不屑。


    那小身板,他抱在懷裏一點重量都沒有!


    而且這裏確實不適合休養,還很危險。


    “櫻櫻,你還是不願意迴去麽?”


    蘇櫻咬住嘴唇,她知道昨天的事情嚇了他一跳,她也是受驚不小,她默了默,她也怕自己現在的舉動會連累到薑哲和趙宇。


    蘇櫻問:“趙宇哥,你是不是要給我一件東西?”


    趙宇楞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什麽東西?”


    蘇櫻道:“我舅舅給我的東西。我原本想等的,但是我發現我舅舅的時間和安全很緊張,我也一樣,我怕我等不到,所以想先看看,可以麽?”


    趙宇沒想到蘇櫻會知道這件事兒,他想起鎖在他抽屜裏的文件袋,“現在應該還不是時候。”


    蘇櫻卻是搖了搖頭,說:“是時候了。”


    最終趙宇還是把那個文件袋給了蘇櫻,蘇櫻抱著袋子迴了房間。


    她很重視的模樣,要一個人看。


    薑哲看了趙宇一眼,道:“你看過?”


    趙宇搖頭,翻了個白眼兒,“我像是那麽沒品的人麽?”


    薑哲嗬嗬笑了一聲:“不像麽?”


    趙宇:“……滾!”


    他確實想看,卻也不會去偷看,蘇櫻要給他看的話,他自然就看見了,用得著偷偷摸摸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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