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薑哲臉色冷酷, 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打成一團爛泥的矮胖男人,這人的資料下屬已經報了過來, 是一個才進入c市的暴發戶,因為家裏母老虎和兒女出去玩了, 他便趁機來百樂門玩玩, 長長見識。


    李國邦經理說:“他從前天就來了, 一直玩著沒走, 中途確實叫了幾個女人過去陪他……”


    陶然:“這麽說他確實不是齊悅安排過去的?”


    趙宇冷聲:“那個臭女人,鬼心眼真多, 真是不放過一點機會。”聲音緩了緩,“小茉莉也不傻, 知道留心戒備, 不然……”這人死了都難辭其罪!


    薑哲道:“外麵都安排好了?”


    李國邦立刻迴道:“安排好了,保證萬無一失,不會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常在河邊走, 哪有不摔跤?


    既然齊悅喜歡來陰的,陪她玩玩又何妨?


    就在這時,小呂和他的女朋友被人請著一同走了過來。小呂萬分茫然,又覺得眼前的陣勢很讓人害怕。


    薑哲半靠在沙發上抽煙,陶然似笑非笑,趙宇腳下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手掌,地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連嚎叫的力氣都沒了。


    小呂勉強笑了笑,恭敬道:“四少, 二哥,然少……叫我來是需要幫什麽忙嗎?”


    他的女朋友半個身體都躲在了小呂身後,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薑哲。那個男人……真的強大又俊美,無論是他麵無表情的冷酷,還是嘴唇微勾帶笑時的邪氣,甚至是他此刻高傲睥睨的神情,都是勾人的誘惑……


    難怪齊悅對他死纏著不放,難怪那麽多女人趨之若鶩,就連她,看過薑哲一眼後就總是忍不住會想他,此刻心髒也是砰砰跳個不停。


    他那麽好,蘇櫻半點配不上他。


    她麵上乖乖巧巧的,有些膽怯和害羞,在小呂出聲後,跟著道:“四少,二哥,然少……”


    薑哲皺眉,陶然一下笑出聲來,抬了抬下巴:“小呂,你女人?”


    小呂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看了眼身旁的女友,點頭:“是啊,這是我女朋友馮雨,我們在一起有兩個月了。怎麽了?”


    陶然:“你也是真夠蠢的啊小呂,跟了我這麽久,連枕邊人什麽心都看不出來?”


    小呂有些莫名,看了看馮雨,馮雨十分緊張,陶然的話讓她害怕,她故作鎮定,眨了眨眼睛:“怎麽了嗎?”


    原本還十分茫然的小呂恍然大悟,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他退開兩步,“媽的,你居然利用我接近四少!”


    馮雨臉色漲紅,委屈道:“沒有,沒有啊!認識你之前,我都沒見過四少,我怎麽可能利用你接近四少呢?你們誤會我了,真的!”


    趙宇哧了聲,“那你幫齊悅轉話也是誤會?”


    馮雨:“我……,齊小姐讓我幫個忙,我看她沒什麽壞心思,就是想和蘇櫻姐姐見一麵,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蘇櫻姐姐談談。她都這樣了,我沒辦法的,我也很為難啊……”


    她極盡心力的為自己辯解,這句話她早已經在心裏演示了上百遍,此刻脫口而出,卻又因為趙宇越來越狠厲的眼神而沒了底氣。


    事情已然明了,薑哲沒心思在聽下去,他站起身,雙手抄進褲兜裏,眸光極盡冷淡,“既然你這樣好心,那就在這裏陪他一夜罷。”


    馮雨目瞪口呆,她看了眼在地上奄奄一息好像死人一般的醜陋男人,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她踉蹌兩步,正直道:“不,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你這是非法軟禁,我可以報警!”


    陶然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人上前將她的包和手機奪走,馮雨終於害怕起來,去求小呂,小呂滿麵怒容,眼底有過掙紮,可一想到馮雨的做派,他甩手不理。


    “別走,求求你們別扔下我,我錯了,真的錯了……”


    沒人理她,直到厚重的大門被關上,她又哭又叫的求饒,一屋的空曠和黑暗讓膽顫心驚,怕男人會醒來欲圖不軌,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到了門口,陶然對小呂說,“你就這兒守著吧。”


    小呂滿臉失落和難堪,同時也十分害怕和痛苦,他低頭:“是,然少,我知道了。”


    陶然吸了口煙,整個人都冷冷的,笑容不達眼底,“今天這局本就因為小茉莉要來,讓你們要帶女人的話,就別帶那些亂七八糟的省得礙眼,沒想到還混進來一個心機小毒蠍。自己的女人都看不明白,你以後還是在家多練練眼力吧!”


    小呂不敢再說其他,低低應了是,“知道了,謝謝然少。”


    陶然沒再多言,走了。


    *


    外麵舞池熱鬧起來了,有黑衣人來報告說安排的人已經就位,隨時準備動手。


    薑哲擺擺手,讓他們直接行事,不必多說。


    陶然道:“走啊,你不過去看看,怎麽讓齊小姐放心你隻報複這一次呢?”


    薑哲性格狠辣,十分記仇,如果你惹了他,他很少會人氣吞聲,幾乎在當下,他就會報複迴去。何況是在知道齊悅做了那樣惡心的事情之後?


    薑哲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看到她就煩。”


    他是真不喜歡齊悅,從小時候起就不喜歡了。


    陶然莞爾,挺好奇的模樣:“我還沒問過你,你到底為什麽那麽看不慣齊悅?她就算強勢會些心機,那也是長大之後的事情啊,怎麽你從小就看她不順眼?”


    薑哲擰眉,“你們還記得齊悅小時候養了一條叫棉花糖的狗嗎?”


    陶然想了想,搖頭。趙宇也是毫無印象。


    薑哲有些懷念,“那條狗,我真的很喜歡,可惜被淹死了。”


    白絨絨一團,黑色的眼珠淚汪汪的,高興的時候活蹦亂跳,叫聲也奶聲奶氣,可惜,因為它圍著齊悅腳邊轉時不小心絆倒了她,她惡作劇心起,把小狗丟進了泳池……


    陶然:“……”


    趙宇:“……”


    那麽小,心就如此狠毒了。


    陶然無語:“走吧,先去舞池走一遭,再迴去看看小茉莉,可別被嚇傻了。那麽小一隻,還被薑四訓練了半天,能把那胖子打倒也不容易。”


    趙宇想起他握住蘇櫻肩膀的感覺,又軟,又小,那麽點兒力氣,當真是不容易。


    ……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齊悅賊心不改,敢當著他們的麵兒汙蔑蘇櫻推她下樓?


    真當他們眼瞎啊!


    待走近了,發現齊悅的狀態非常不好,不僅衣衫有些淩亂,連額上的傷口又隱隱冒出了血花,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仿佛能冒出火花來,到底維持不住她端莊大氣的形象了。


    陶然驚訝的說:“齊小姐,這是怎麽了?沒站穩摔跤了麽?”


    齊悅道:“是蘇櫻推我!不然我好好站著,怎麽會摔倒?”


    薑哲站在蘇櫻身旁,手掌攬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微微用力,她就貼在了他肩頭。


    蘇櫻緊抿著唇,沒有辯解,她小臉冷著,拳頭也緊緊握了起來。


    薑哲道:“齊小姐,還請慎言。”


    齊悅說:“對,我確實不怎麽喜歡蘇櫻,但是這樓梯這麽高,稍有不慎就要死人的,難道我會拿自己的生命安全來設計蘇櫻嗎?我沒那麽笨!”


    蘇櫻終於忍不住了,說:“齊小姐,你為什麽要這樣說?難道我就那麽惡毒,恨不得你死嗎?這麽多人看著,如果你真的有了什麽事情,那我不是難辭其咎?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蘇櫻這話說得太好,對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謀害她,不是自扇耳光、自找死路嗎?


    齊悅一時語塞,“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你知道阿哲和趙宇、陶然他們都向著你,就算你錯了,他們也會包庇你不是嗎?”


    蘇櫻皺眉,十分生氣:“我知道阿哲、趙宇哥和陶然哥他們對我好,但也不是公私不分啊,你這樣汙蔑他們幹什麽?你如果真的認為是我推了你,你就去報警,讓警察找到證據來抓我!”


    薑哲安撫的拍了拍蘇櫻,“不急。”


    蘇櫻小小哼了聲:“她太過分了!明明就是她幾次三番的陷害我,現在還倒打一耙,不僅說我,還說你們!我不喜歡她。”


    趙宇雙手抱在胸前,他眉目冰冷,仿佛在凝聚風暴,“你說小茉莉推你,可我兩隻眼睛明明看見是你先動手要打人?”


    “我……”齊悅無法反駁,“我是氣她勾引薑哲,但我沒打到她啊。”


    陶然無奈歎息,十分惋惜的模樣:“齊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四哥,但你也不能這樣啊,我們來之前,你要教訓小茉莉讓她離開四哥;怎麽能一見到我們過來,就自己摔倒汙蔑人呢?”


    陶然的話,已經完全把齊悅的行為合理化了,這齊悅第一次感到有理說不清的苦楚。


    而周圍異樣的眼光更讓她感到難堪,不過她依然站直了身體,揚著下巴,不願妥協。


    “我齊悅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說謊,我說了,就是她推我!我的保鏢可以作證。”


    保鏢是離她最近的兩個人了,肯定能看得一清二楚,再說她明明感覺到那一下這看似柔弱的女人力氣大得驚人,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就被一把推了出去!


    之前幾次她確實搞了小動作,但這一次,卻是證據確鑿,她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在鬧什麽?”


    僵持中,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男人走了過來,齊悅難看的臉色突然露出一個笑,“大哥!”仿佛找到了靠山!


    陶然含笑:“原來是齊遠兄,好久不見,也是來玩的?”


    薑哲臉色冷淡,並沒有因為齊遠的出現而有所反應;趙宇也是冷冷哧了一聲。


    齊遠和齊悅長得並不像,他們也並非同父同母,齊悅叫他大哥,是因為齊遠是她大伯的兒子。齊遠不如薑哲等人俊美,他模樣十分低調平凡,放在人群中,很難會讓人注意到。


    蘇櫻卻知道他不是個善茬,齊家能有今天這樣輝煌的成績,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出自他手。


    “怎麽迴事?”齊遠說,“是不是我這妹妹又闖禍了?那我代她向你們賠個罪,還望海涵!”


    薑哲勾了勾唇,含笑:“也沒什麽,隻是希望能放過我的小朋友,她這樣一直騷擾我們,會讓我很困擾。”


    這是一點情麵都不給了!


    齊悅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摔得粉碎,除了痛,還有辱。


    齊遠看了眼薑哲旁邊的女人,看起來是個模樣白淨,十分乖巧的女孩,此刻她是一臉不服氣的生氣模樣,隻是和齊悅比起來,她看起來像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公主,齊悅就十分狼狽了。


    無論事情經過、真相是如何,齊悅終究是差了一招,落了下風。


    齊悅立刻道:“這事和阿哲沒有任何關係,是她!”她指著蘇櫻說,“她的心好狠毒,居然推我下樓,我的保鏢可以作證!我要告她!”


    她使眼色,希望齊遠能站在她身邊,隻要求證,那蘇櫻的惡毒嘴臉就瞞不住了,到時薑哲他們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陶然無奈勸道:“齊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大家相識多年,朋友一場,就算了吧!”


    齊悅態度十分堅決,她悄悄拉了拉齊遠的衣袖,說:“不行,這事兒不能算了!我的傷白受了嗎?”


    齊遠歎息一聲,“雖然我們是多年交情,但我也不想妹妹白白受傷啊。”


    薑哲冷冷看著齊悅,“既然如此,那好,陶然,麻煩你打電話,叫警察過來查上一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起來晚了,拚命寫也沒寫完_(:3ゝ∠)_我的鍋,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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