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有一個奇怪的電話,要你去接才肯說。”小孫走進刑警隊的辦公室,對正在作案情分析的陳劍飛說。

    “接進來。”陳劍飛坐下來,拿起話筒。“喂,我是,您哪位?”

    “我叫何洋,我是無意中看了前兩天的報紙才給您打電話的。”話筒裏聲音很急促。

    “你知道些什麽,別急,慢慢地說。”陳劍飛的臉漸漸地嚴峻了。

    “是這樣的,我是k市人民醫院的醫生,以前也曾經在g市第一醫院工作過,是1982年到1986年期間,我曾經跟蘇醫生、呂醫生、小萬和小盧,還有另外一位醫生動過一起手術。”何洋說。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陳劍飛問。

    “我正在出公差,在火車上,今天晚上才能趕迴k市。”何洋說。

    “你先來g市,來了直接打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喂喂!”對方的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可能是沒信號,要不就是電池沒電了。陳劍飛放下電話。連連迴撥了幾次,都是嘟嘟的聲音,急得他真想咒罵。

    “是誰?”盧大器看了看陳劍飛的臉色,看不出是興奮還是懊惱。

    “一個叫何洋的醫生,是k市人民醫院的醫生,他說他以前在第一醫院工作過,並且跟死了的那些人還有另一個醫生動過一個手術。”陳劍飛說。

    “太好了!有眉目了!”小米雀躍起來,“趕緊問問他,動的是什麽手術?”

    “還有,他正處於危險之中,快點把他保護起來!”小郭說。

    “另外一人也是誰,也要保護起來,萬一兇手知道我們已經得到這個信息,這兩位醫生可就沒命了。”大劉也插了一句。

    “問個屁!他的電話沒電了,正在出差迴來的火車上,晚上才能迴到k市。”陳劍飛說。

    小米看看陳劍飛,不相信這麽粗魯的話是由她敬愛的陳隊說出來的,“那趕緊派人到k市人民醫院,問清他的住處,然後在那兒等他迴來,以防萬一。”

    陳劍飛點點頭,“到底還是小米反應快。就這麽辦,小郭,大劉,你們倆下午去k市。”

    這時,陳劍飛的手機響起來。

    “嘿,他的手機有電了。”小米興奮地說。

    陳劍飛一看,是鍾牆的手機號碼。他一看是鍾牆打來的,就有一種血腥味飄過來,繚繞不已。這個鍾牆,永遠沒有好事,隻要是他的電話一來,一定會死人,他好像都成了死神的代言人了。

    果然,鍾牆的聲音傳來,“陳隊長,昨晚午夜準時在線上線,說今晚要在市人民公園的落花湖邊的亭子殺一個人,午夜零點。”

    媽的,真是明目張膽。陳劍飛暗罵了一聲,說,“她還說別的了嗎?”

    “她說還要殺掉兩個人,然後殺掉我!”鍾牆說。

    “那麽目前你還沒什麽危險,她說兩個人?”陳劍飛想起剛才何洋說的還有另外一個醫生,情況吻合,難道今晚上殺的,就是這個醫生!陳劍飛暗暗懊恨剛才不先問這位醫生的名字的住址。

    “是的,”鍾牆說,“我掛了,有情況再給你電話,我要找破解的方法去了。”

    “什麽破解的方法!請個道士,還是請個和尚?”陳劍飛把手機放入口袋內,自言自語地說。

    “陳隊,有情況?”盧大器問。

    “那個殺手今晚要在人民公園落花湖畔的亭子裏殺人。”陳劍飛說。

    “殺人還通知一下,難道是調虎離山?”小郭說。

    陳劍飛看看盧大器,他的母親被殺時殺手就預先通知過,隻不過鍾牆的報告遲了些,沒有趕上救盧母,陳劍飛相信這次也並非是嚇唬。盧大器自然知道隊劍飛的意思,他想起母親,不禁心裏一痛,臉色都變了。

    “陳隊,我們是去k市,還是留下來,全力製止即將在人民公園的謀殺?”大劉問。

    “你和小郭按原計劃,小郭說得對,如果是聲東擊西,何洋醫生就有危險了。甚至人民公園,由我帶著大器和小米去埋伏,再在周圍布下警力,我看兇手怎麽殺人!”陳劍飛說,“我就不相信,她還真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

    何洋正在火車上,無可奈何地看著手中的手機,沒電池了,他聽到了陳劍飛最後一句話是,“你先來g市……”好吧,他想,可能我的處境很危險,那麽,我就先去g市吧。晚上十點鍾左右就可以到g市,到時候找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值班的民警,可以查到陳隊長的手機號碼,然後再跟他聯係,請求警方的保護。

    正想著,火車忽然停下來了。

    旅客們都伸長脖子向外望去。

    “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認識不認識的都互相詢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

    “火車又要晚點了。”一個胖女人長歎了一口氣。

    “火車要不晚點,那還能叫火車?”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開著玩笑。

    “哎呀,接我的人就慘嘍,她可是個漂亮的姑娘。”一個平頭的小夥子說。

    “你們還沒過見麵吧。”高瘦男人問。

    “沒有。”平頭的小夥子有些興奮。

    “一定是網友!”胖女人說。

    “是的,她真的很漂亮。”平頭小夥子抑製不住喜悅。

    “要當心哪!”胖女人說,可是她的眼睛好像是朝著何洋看過來一樣,眼神有什麽神秘的東西一閃,就不見了。

    何洋也不禁心煩意亂起來,他總覺得這好像預示著什麽不祥的兆頭,他走出臥鋪車,走到吸煙處,點燃了一去煙抽起來。

    一個矮小的男人走過來,也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說道,“真倒黴!”

    何洋看著他,不知道他說的倒黴是不是指的是火車晚點。

    “媽的晦氣,”矮男人說,“你知道不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

    “軋死了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是自殺的還是不小心的。真是造孽呀。”矮男人大概覺得很沒彩頭,說完了連連呸呸了幾下。

    “啊!”何洋說,不知道為何,心裏一跳,渾身上下就發起冷來。

    “你想想,被火車一家夥給軋扁了,那還能成個人形嗎?做鬼也做不了囫圇鬼!”男人深深抽了一口煙,把煙屁股扔掉,轉身走了。

    何洋的身子又是一陣冷!

    晦氣!他咒了一聲,才發現煙已經快燃完了,他把煙掐滅,往車廂裏走去。

    忽然,一道白影子飄過,倏然不見了,好像是從火車的縫隙飄了出去。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個女人!頭發很長,眼神空洞!

    見鬼了!

    何洋往前一走,“砰”地一下撞到了車廂的門上,登時頭破血流。他抹了一下額頭,就當在在看著一手的血,耳邊響起了一聲令人牙齒發冷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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