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並沒有在市第一醫院工作過。”盧大器說。

    “難道我們的方向是錯誤的?”小郭像是自言自語。

    譚局長不說話,隻是把目光投向陳劍飛。陳劍飛站起來,“現在就斷定我們的方向是錯誤的還為時過早,因為,第一,葉醫生的死跟前四位被害者不一樣,前三位男性被害者都被割了生殖器,而葉醫生卻被掏了心髒,這是不是可以推論,也許兇手是想借助這個器官暗示著什麽,比如暗示著他為什麽殺人,或者暗示著他為什麽這樣殺;葉醫生的五官也沒有像前四位一樣滲出血,屍檢也沒有顯示死者受到驚嚇而引起心髒破裂,是葉醫生的膽子比較大,不容易被嚇著,還是因為兇手根本就不想嚇他,而是直接把把殺掉,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也一樣嚇了葉醫生,可是葉醫生心裏沒有鬼,沒有被嚇住。第二,葉醫生也是個醫生,是不是兇手對醫生懷著一種刻骨的仇恨,以至瘋狂到以殺醫生來發泄的地步;第三,如果第一種可能成立,那麽,葉醫生也許和引起兇手殺人的事件沒有善長,但是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所以被兇手殺死滅口。”

    盧大器和小郭專心地聽著,臉上不由地露出佩服的神色。

    “那麽,葉醫生到底知道些什麽讓兇手要殺了他呢?”小郭問。

    “葉醫生是應鍾牆的請求前來照顧鍾母淩麗的,據鍾牆說,他一直就是淩麗的主治醫生,淩麗的病情他應該是最了解的,而且,鍾牆的父親鍾遠在死之前,已經交了足夠淩麗住一輩子院的錢了,所以葉醫生就有責任照顧淩麗。”盧大器說。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如果鍾牆去k市之前沒有找過葉醫生,或者葉醫生沒有到鍾牆的家裏去照顧淩麗,葉醫生就不會死。”小郭忽然說。

    陳劍飛點點頭,鼓勵他,“嗯,繼續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所以,我想,葉醫生的死,是不是跟淩麗有什麽關係?”小郭說。

    “你是說,有可能是淩麗殺死葉醫生?”陳劍飛問。

    “現場沒有任何第三人在場的證據。”小郭說。

    盧大器搖著頭,“不可能,一個瘦弱的女人,怎麽可能殺死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淩麗是個精神病患者,這種人通常會有常人想像不到的爆發力。”小郭反駁。

    “就算是,可是從現場看來,葉醫生根本就沒有反抗的痕跡,難道他連反抗都沒反抗就乖乖地送了命?”盧大器說。

    “也許是從背後襲擊的,葉醫生根本沒想到自己治了十多年的病人會襲擊自己,而且這個病人並不是歇斯底裏型的患者。”小郭侃侃而談。

    “那麽,你怎麽解釋葉醫生胸口的傷,他的心髒到哪裏去了,淩麗為什麽身上幹幹淨淨的,她是個精神病患者,不可能在殺了人後再冷靜地把自己收拾得一點痕跡也不留下。”盧大器根本就不同意這個觀點。

    “我也想到了,所以隻是推理,等小米和大劉從k市迴來,我們可能就有進一步的突破。”小郭結束了他的推理。

    譚局長點頭,“隻要案子還沒破,一切皆有可能。”

    “那個永無天日確定是一個網名,”陳劍飛說,萬華年的一個朋友說,萬華年曾經對他說過,這個永無天日莫名其妙地加了他,而且查不出號碼來。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永無天日就是兇手,可是無法在網上查到他的號碼,因此也不可能找到他的ip地址,這一定是個黑客高手。“

    “這人跟午夜準時在線是不是同一個人?”盧大器問。

    “我想應該是同一個人。”小郭說,“最起碼是同夥。”

    譚局長問陳劍飛,“那份醫院接觸過手術記錄檔案的名單,你是不是已經查出結果來了。”

    陳劍飛點點頭,“有幾個稍微有點可以的我都派人跟過,基本上已經全都可以排除嫌疑。死者的家屬都不記得那麽遙遠以前的手術的事情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跟家裏人提過。”

    “那就是說,檔案沒有被銷毀過。”譚局長說,“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檔案丟了,第二,這手術根本就沒有記錄。這兩種我們都很難再查下去,不過也努一把力。到醫院查查1983至1985年的花名冊,找找那幾年在醫院工作過的醫生問問,有誰記得蘇醫生、盧靜、呂書記和萬華年四個人同時在醫院的那兩年時間,有沒有四個人一起參加的手術。要盡快。我擔心還會有人死。”

    正說著,小米和大劉一頭撞了進來。“有重要的情況!”大劉一路拿下警帽一路說。

    “什麽情況?”盧大器站起來問。

    “猜猜。”小米說。

    “小姐,什麽時候了,還玩這一套,快,說說你們在k市發現了什麽?”小郭也著急了。

    小米清清嗓子,“我們發現了鍾牆的父母就是朱懷遠和林莉,他們跑到k市,化名為鍾遠和淩麗。”

    “複國路419號的主人!”小郭大嚷起來。

    “我們在k市長江街派出所的戶籍檔案裏看到鬆柏路79號的住戶資料時,大劉就叫起來,怎麽這麽眼熟,怎麽這麽眼熟,我叫他想想,他使勁一想,從懷裏掏出朱懷遠和林莉的相片,一對照,就是這兩個人。”

    “太好了,終於有了新的進展了。”小郭說。

    陳劍飛的眉頭卻鎖得緊緊的,“關鍵就在他們為什麽匆匆離開家,跑到k市去,難道在複國路419號發生了什麽事?什麽事讓他們家和工作都不要了呢?”

    “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大劉說。

    “向誰調查?朱懷遠已經死了,淩麗已經瘋了,鍾牆當時還在吃奶,同事們都說不清楚。”小米說。

    “難道,我們白跑了一趟。”大劉撓撓頭皮。

    “怎麽叫白跑,我們不是弄清楚複國路419號的房主了嗎。”小米說。

    “怎麽說都是你有理。”大劉看著小米,“張開嘴,我看看你的牙齒是怎麽長的,怎麽這麽伶牙利齒的。”

    “總會找到原因的。”陳劍飛說,“你們難道沒有在k市他們住的地方找到點什麽嗎?”

    “我們仔細找過了,什麽也沒找到,除了鍾牆留下的血跡。”小米說。

    “鍾牆留下的血跡?怎麽一迴事?”譚局長問。

    “鍾牆跑到那裏去,不知道怎麽地用刀子割著自己的脖子,還從樓上摔下來,摔暈了,在當地的醫院住了三天,我們找到了他的醫生明醫生,可她也說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立即再到複國路419號,裏裏外外仔細地再搜索一次,主要是找當初令朱氏夫婦倉惶出逃的原因。”陳劍飛果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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